她恰巧分在了江騁旁邊。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男人,光是坐在那裡,就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五官長得立體,側臉線條幹脆利落,對她有禮又帶了幾分冷淡,禁欲又讓人想要靠近。
女人有些緊張地開口:“我選江總。”
談煙眼底閃過一絲意料之內的笑,卻被江騁捕捉到。
江騁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將她釘在原地,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這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
談煙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還主動抽了紙巾過去。
還誰他媽還沒脾氣了,談煙算是看明白了,江騁確實對她沒什麼感覺,往前的種種隻是他對前女友的佔有欲。
既然主動貼他沒用,他又愛劃清界限,那就這樣好了。反正她要成為別人的未婚妻了,江騁也不會管她。
那她做個善事,送個姻緣給他好了。
一行人開始起哄和開江騁的玩笑,談煙雙手插兜,在一片口哨聲中有點看好戲的意味。
女人拿著紙巾的手,有點抖,她慢慢靠近江騁。
江騁還是隨意窩在沙發裡,也沒有遷就她低下頭來。
在女人離他的嘴唇僅有一寸時,湊近來看,才發現上面有一道很淺的口子。
不像是磕傷,倒像是女人咬的。
她隻是一個出來兼職的大學生,也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心下有幾分黯然,竟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你嘴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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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問話,江騁終於屈尊看她一眼,然後目光筆直地看向談煙,緊接著在一片注目中,聲音漫不經心又撩人:“嗯?是她咬的。”
這確實是之前談煙氣惱時咬的,高至以為他的嘴是磕哪了,問要不要處理。江騁拒絕了,這道口子就像談煙再一次來了,又灑脫離開時,在心上劃出來的一道痕。
他要提醒自己,談煙是會讓人上癮的罂粟,不要輕易去碰。
他喝水的時候,抽煙的時候,唇角隱隱作痛,時常作痛卻有一種自虐的快感。
這句話無異於驚天雷投到人群當中去,其實許印深的臉色最為難看,其他人倒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
江騁是誰,在圈子裡被各名媛千金爭著想成為他女人的一號人物,可偏偏這個人性情冷淡,眼光又極為挑剔,沒有誰能入他的眼。
可如今他們竟然從江騁口中親耳聽到,他唇上的口子竟然是一個小明星咬的。一行人將曖昧又吃驚的眼神紛紛投到江騁和談煙兩人身上去,卻不敢出聲調侃一句。
談煙原本一張淡定的臉被這麼多眼神掃來掃去,臉頰微微泛紅起來。那天分別,兩人不知不覺纏在一起,江騁是因為生氣,咬了她一口。
痛的話,她能不咬回去嗎?
這麼多人,他竟然還能氣定神闲地說出來。
談煙正仗著酒意上來想回懟江騁,許印深開了口,無所謂地笑了一下:“江總,玩笑怎麼開都沒事,下次別開到我未婚妻身上。”
???建議拼桌的那個人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掐著自己的人中自救。這他媽不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遊戲嗎?怎麼成了狼人殺局,一個個地在這自;爆。
一群人牌也不打了,妞也塗顧不上泡,見證著一連串的爆;炸性新聞,都愣住了。
江騁臉上沒有絲毫波動,鋒利的薄唇一張一合:“是嗎?我怎麼記得要娶她的人是我。”
江騁的聲音很緩,字句清晰地傳到談煙耳朵裡。她整個大腦嗡地一聲,已經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呆呆地看向江騁,也不顧其他人小聲地討論。
江騁站了起來,朝談煙伸出手,定定地看著她:“跟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許印深:老子會讓你帶走我媳婦?
談煙:呵呵,可我在微博開始連載不想你系列,並打算長期記錄。
這幾天更新都在零點,記得來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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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一個朋友的文,《焰焰如我》雲拿月,很甜。
第23章
談煙看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想到了他們的以前, 即使重逢之後他拒絕過她很多次, 可是江騁一開口, 談煙連深究這背後男人開口的動機是什麼都無法思考。
像是本能,談煙站了起來,把手放到江騁掌心裡, 跟著他走過去。
走到門口時, 許印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意味深長地說:“談煙, 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談煙回頭看了他一眼。
高中最後一次分手, 她當著全校人的面踐踏江騁,揚聲說嫌他窮, 性格沉悶,還說她隻是圖新鮮感玩玩的。
談煙蹲下來, 用亮晶晶的指甲扯著江騁漿洗得發白的白襯衫開口, 語氣憐憫:“江騁, 你一件衣服的錢連給我賣支唇膏都不夠。”
說完之後,談煙看到江騁的表情就已經後悔了。
到現在, 談煙也忘不了他當時聽到這句話, 眼睛黯淡, 臉色蒼白,像是被全世界拋棄露出來的表情。
所以,如果江騁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不顧自尊地走向他。
聽到談煙說“我不會”的時候, 江騁高大的身形有一瞬間僵住。江騁攜談煙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許印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南區招標那塊地是環視叼走的。”
本來其中的生意經道,環視為什麼要去搶這塊地,江騁懶得講,以及鋒芒過重是商場十上不好的,但是許印深從對談家耍下三濫的招數後,江騁選擇以惡治惡。
江騁擁著談煙大步離開,身後摔來酒杯摔裂在地上的聲音。
而高至留下來封口善後,作為特助,他也不知道江騁今晚這一舉,傳出去之後,會不會給環視的股價帶來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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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騁準備送談煙回家,可自從他在包廂裡說了要娶她之後,談煙就跟一隻黏人的狐狸一般,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江騁被談煙撩撥得去身體忽地一僵,他將她從身上撥開,情緒沉沉:“談煙,你知不知羞。”
談煙被強行按到座位上,很不安分,捧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他。談煙沒怎麼喝過生的酒,這會兒酒意上來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問:“江騁,你是不是真的要娶我?”
江騁一邊打方向盤一邊不勝其煩地重復:“嗯。”
“那你為什麼要娶我?”談煙紅唇微張。
剛才在包廂裡人太密集,談煙又因為江騁那句簡短卻有力的話給弄得無法思考,到現在在車裡,她因為醉意,腦子供氧不足,也想不出個所以來然。
江騁正要開口,談煙頭一歪,腦袋就要磕到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輕輕將她腦袋捧住。
車子開到路邊緩慢地停下來,江騁長臂一伸,把車後的U型枕,動作輕緩地套到談煙脖子上,再重新發動車子。
車子抵達談家後,江騁喉嚨有些痒,想降下車窗抽支煙緩緩,在他伸手探向中控臺上的煙,忽然想到了什麼,偏頭看了一眼熟睡的談煙,又把手收了回來。
談煙醒過來的時候,才驚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她的腦袋仍沉沉的,睜眼看著江騁:“我睡了很久嗎?”
“進去吧,不舒服的時候叫你家人照顧一下。”江騁開口。
“啪”地一聲,談煙松了安全帶,下了車關車門的時候,她的聲音溫軟:“江騁——”她想確認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是不是真的,江騁說娶他是為了和許印深置氣,還是其它原因。
她怕江騁衝動之下又後悔。
江騁像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薄唇輕啟:“是真的,進去吧,之後的事情我會處理。”
談煙當下眉眼舒展衝他揮了揮手,一路搖搖晃晃地走回家了。江騁確認她安全無恙地進了家門後,才發動車子離開。
談煙雖然喝醉了有些難受,但架不住她心裡高興。她終於可以不用嫁給不喜歡的人,也不用做談家犧牲的棋子。
真好,她即將要嫁給她的初戀,想想到覺得開心。
談凜正頂著一頭凌亂的頭發,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打遊戲,聽到聲響時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談煙,她隻脫了一隻鞋,另一隻鞋還穿在腳上,站在玄關上一個人在那傻笑。談凜有些無語。
談凜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神收回去,繼續把專注力放在大屏幕上。
網上的人還罵她是“妖女”“心機婊”之類的,談凜看她像個傻缺才差不多。
談煙一高興,脫了腳上的馬丁靴,衝談凜扔過去,還問他:“看你姐是什麼眼神呢?”
“操!”談凜摸了一下後腦勺,飆出一句髒話。馬丁靴正好砸在談凜腦袋上,在上面開了一個花,疼得他那張原本平靜的帥臉瞬間暴怒起來。
談煙還想發表兩句高見的時候,胃裡感到一陣泛酸,捂住嘴一路跑到廁所裡狂吐。
談煙酒量是一般,但這是她第一次喝生啤,過激反應,所以醉得厲害。
談煙在廁所裡吐得昏天暗地,聽到廚房裡發出煤氣灶被擰開的聲響,但她沒有時間細想,胃裡泛酸,又接著吐。
十分鍾後,談煙洗了一把冷水之後走了出來,整個人累得精疲力盡。
談煙坐在椅子上,家裡人早已睡下了,她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談凜冷著一張臉端了一碗姜汁可樂出來,“砰”地一聲放到她面前,濺出幾滴可樂在桌子上。
燈光打在談煙臉上,照出一種惶惶的慘白。談凜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醜死了。”
’
談凜說完這句話,又從家用醫藥箱找出兩板藥扔到談煙面前,分別是護肝片和止痛藥。他沒有說一句話,趿拉著棉拖就要上樓睡覺。
在談凜踏上第三級臺階的時候,談煙一邊低頭喝了一口解酒湯,開口:“談凜,我要結婚了。”
“我知道。”談凜應。
“不是許印深,是江騁,”談煙說後,又反應過來,“算了,你應該不記得他。”
談凜雙手插抖動,看著談煙,語氣十分欠揍:“怎麼不記得?高中的時候一臉高傲冷豔地甩了他,結果回到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了三天三夜。”
“最後出房門的時候,還特地稱了一下體重,”談凜回想了一下,平淡地說,“哦,還胖了。”
這確實像從小就對自己身材和美貌嚴格管理的談煙會幹出來的事。
談煙喝著湯,把湯匙一扔,正準備開口教訓一下這小子的時候,談凜忽然開口:“他不適合你。”
說完以後,談凜也不想再跟她啰嗦就徑直上了樓。
次日,談煙出去拍外景,休息的間隙,她給江騁發了條短信,還是一種調戲的狀態。
[請問大哥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江騁恰好要打電話,看到這條忽然彈出來的短信,靜默了兩秒。
還沒等到江騁回復,談煙的短信下一秒就湧了進去。
[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談煙等了五分鍾,還是有點氣,同時又有點惱,狗男人還不回復是幾個意思。
她又立刻編輯了一條新的短信發過去。
[你幾個意思啊?撩完就反悔了,那你賠我一個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