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在無數個日夜和裴燁互訴愛意,隻是一句「我喜歡你」已經不足以讓我像春心萌動的小女生一樣臉紅心跳了。
我以為臉紅的人應該變成純情男高裴哥,可是他隻是瞥了我一會兒,冷著聲音說:「鬼信你。」
?
破小孩,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我被噎住的瞬間,變故橫生,黃毛帶著幾個小弟從拐角躥出來。
「老大,就在這裡。」
按照小說劇情,反派出場怎麼都得放幾句狠話,然而黃毛深諳話多死得快的道理,話都沒有說一群人就蜂擁而上。
饒是我也沒及時反應過來,他們一開始的目標是裴燁,可是腿傷已經好了的裴燁戰鬥力爆表,一打五也不在話下。
然後他們的目標就變成了我,畢竟上次沒有我插一腳,裴燁未必能打得過他們。
黃毛拎著棍子朝我襲來,我躲閃不及隻好拿起那本厚厚的《五三》擋在前面,雖然擋住了大部分的傷害,但我的手還是被震得生疼。
還沒緩過勁來,另一個人又襲來,這回不可避免地被打到了手臂。
我疼得直飆生理鹽水,本來今天心裡就憋著一股火,這群小兔崽子真是撞上槍口了。
我忍著疼一腳踹開面前的人,一邊看準角度把手裡的五三扔了出去,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最後正中黃毛的頭。
裴燁緊跟其後,拎起黃毛的衣領,對著他的臉狠狠地給了一拳。
拳頭和肉接觸的聲音清晰可聞,我聽著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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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被打倒了,剩下的人頓時有些驚慌,黃毛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他的小弟忙跑過去扶人。
大勢已去,黃毛再一次落荒而逃。
我這才發現裴燁寒著臉,眼底像結了冰一樣,周身的氣壓十分瘆人,他面無表情地蹲在我的面前,輕輕抬起我那隻被打的手。
我的皮膚天生就很白,一點磕碰都很容易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跡,更別說這麼一棍,現在已經青紫了一大片。
看起來確實很可怖。
裴燁的臉離我很近,如果有人在不遠處看見我們,一定以為我們在親吻。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我喂流浪貓被抓了一下,那時候裴燁也是這樣寒著臉捧著我的手查看我的傷口。
有這麼一瞬間,未來的裴燁的臉和現在的裴燁重合在一起了。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我:
「老婆,你親這小子了?!」
我靠,不是幻聽。
我看著西裝革履的大號裴燁拎著小號裴燁的後領,眼尾帶著一絲紅暈,目含委屈地質問我。
而小號裴燁眼底帶著十分明顯的抵觸,他警覺地看著面前這個比他高大許多,卻長著一張他放大版的臉的男人,像一隻被侵佔了領地的野獸。
9.
雖然不知道大裴怎麼也來到這裡了,但我內心接受良好,畢竟我都能重生了,他穿個越怎麼了?
「老婆,你怎麼受傷了。」
把小裴拎開,他才看到我手上的傷,一臉心疼。
然而轉頭就黑著臉劈頭蓋臉地罵:「臭小子,你連我老婆都保護不了,當什麼校霸?」
我:?
小號裴燁冷著臉,眼神充滿戾氣,像一隻虎視眈眈的狼狗:「誰是你老婆?」
他們兩個像爭奪地盤的狼,都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對方。
我心累地提醒大裴:「這小子是你自己。」
然後我就聽到了他倆異口同聲:「誰是他啊?」
看著他們兩個劍拔弩張的樣子,我不得不「嘶——」的一聲,假裝傷口疼。
效果是顯而易見的,他們倆都不惦記著看對方不爽了,轉頭齊齊看向我的傷口。
被兩人送到醫院處理了傷口之後,我不得不把身為黑戶的大裴帶回我租的小房子裡。
然後我默默地看了冷著臉跟了我們一路的小裴,他那雙墨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大裴,像是在防備著什麼。
爾後看向我:「解釋一下?」
我還在想什麼措辭會比較讓人能接受,身旁的大裴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個迷之笑容。
我看著那個笑容,心中警鈴大作。
上一次他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是我和閨蜜逛街順手給他買了一套睡衣,然後平日裡準點上班的人破天荒沒去上班,在家裡開視頻會議,十分刻意地穿著那套睡衣出鏡。
然後半小時的會議,用了二十分鐘來炫耀他老婆給他買的睡衣。
果不其然,他薄唇輕啟:「這是我老婆,難道你沒有老婆嗎?」
然後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點開屏幕:「我的屏保好看嗎?
「這是我老婆的婚紗照,漂亮吧?
「這裡還有結婚證的照片,看你也沒見過,給你長長眼吧。
「是不是郎才女貌,是不是天生一對?」
……
我看著小裴的臉色慢慢變得堪比鍋底一樣黑,試圖拯救:「說來話長,他是未來的你,我是你……未來的老婆。」
在大裴面前說自己是小裴的老婆,我竟然還有點心虛。
小裴並沒有回復我這句話,他冷著臉盯著大裴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那天在小巷子裡,我們親了。
「她追著我表白,說喜歡我。」
我:?
這位拽哥,您不是對我愛搭不理嘛?
然後視線移到我身上:「明天開始,放學之後我來這裡補習。」
最後又看了一眼臉氣得發綠的大裴,帶著心滿意足的笑走了。
不得不說,小裴確實很會痛擊未來的自己,大裴委委屈屈地黏著我,問道:「老婆,你真親這小子了?!」
我張了張嘴想否認,又想起明天這倆還要見面,以大裴的尿性,不知道怎麼精準打臉小裴呢。
為了世界和平,我保持了沉默。
然後當晚就收獲了一隻黏人大狗,大裴緊緊地抱著我,把頭貼在我頸邊憤憤不平:「你怎麼能親這臭小子呢!」
「老婆,你說你最喜歡我,你快說啊!」
我閉上眼睛:「你再說屁話就去睡沙發。」
大裴委委屈屈地閉上嘴巴,我的耳根終於清凈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我問他:「你不是說你高中是個乖乖仔好學生嗎?」
大裴支支吾吾:「還不是你閨蜜嘛,他說你喜歡乖乖的愛撒嬌愛黏人的小奶狗。」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所以你個大尾巴狼就裝了那麼久?」
他不說話了,隻是把頭埋得更深了。
真是個笨蛋,無論他是什麼樣的,我都會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