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麵前又擺上一份新果切。
溫景初淡定地抽出紙巾,「繼續吃。」
現在走也不太好,我又重新坐回去,捏著小叉子,猶猶豫豫地吃水果。
溫景初就坐在對麵,我能看見的地方,敲電腦。
消毒水味很快彌漫了整個辦公室。
頭頂的風扇嘎吱作響,吹來的暖風讓人有些燻燻然。
我吃吃停停,每次想說「我要走了」,溫景初就會突然忙碌起來,搞得我也插不上嘴。
一直到下班,我已經撐得走不動了,趴在桌子上打盹。
突然,頭頂被人摸了摸。
「元元,下班了。」
我迷迷糊糊地抬頭,哼道:「啊......太好了,我該走了。」
說完頭暈腦脹地站起來。
溫景初拉住我的胳膊,「晚上想吃什麼?」
「椰子雞。」
等我徹底清醒,人已經在溫景初的車上了。
我匆忙摁亮手機,唐以辰連個屁都沒放,銷聲匿跡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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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什麼,他們似乎都串通好了。
我無措地望著窗外的行人,又看看溫景初,盯著他落在方向盤上的手出神。
腦海裏突然閃過那個夜晚的樣子,燒得滿臉通紅。
「元元。」
溫景初的聲音突然拉回我的思緒。
「嗯?」
「我父母的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
「對,以後他們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我想起新聞裏的特大賭博案,有些不確定地望著溫景初。
溫景初扶著方向盤,轉進了輔路,慢慢停在路邊,
「我的家庭,不足以與你相配。所以在過去的十數年,哪怕將你佔為己有的念頭愈演愈烈,我也做好了看你出嫁的準備。」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街燈還未亮。
車內昏暗的光景中,溫景初看向我的眼神炙熱灼燙。
「元元,最後一次,隻要你懸崖勒馬,我會跟你哥一樣,送你出嫁。」
他語氣平靜,可緊握方向盤的手暴露了他緊繃的情緒。
我緊緊攥著裙子,低聲說:「不要。」
溫景初呼吸一滯,輕聲問:「元元,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我隻喜歡你,要跟你結婚——」
溫景初猛的攥住我的手,語氣灼灼:「你想清楚。」
我捧住他的臉頰,側身吻了上去。
溫景初渾身一僵,很快反客為主。
車喇叭被摁到了,發出一聲長鳴。
綿延許久的思念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聲音沙啞,「哥哥,我喜歡你......」
「別這麼喊......」
他還想吻,被我笑著躲開。
「溫景初,你讓我傷心了這麼久,要接受懲罰的。」
「好。」
他眼神認真的盯著我。
「你給了我哥什麼好處?」
我問。
他閉了閉眼,「他欠我的。我幫他約過許微微。」
原來他是蓄謀已久。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不要我的錢?」
「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跟你變成債主和欠債人的關係。再說,你給我送了那麼多次牛奶,我已經是你的了,元元。」
「那為什麼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
「我的父母一直沒放棄尋找我,我存在顧慮。可是我卻抵擋不住你對我的任何誘惑。元元,我不該在沒處理好關係前招惹你的,我認錯。」
我滿意地欣賞著他唇上的口紅印,興奮得小臉通紅。
沒想到他也有乖巧認錯的一天。
太爽了。
突然,玻璃窗被敲響。
我側頭一看,驚叫一聲,像個鴕鳥一樣把臉埋進溫景初懷裏。
溫景初無奈地用雙手摁下車窗。
「有事嗎?」
交警還沒出口的話一僵,看見了他的窘境。
「這裏是臨時停車點,還有十分鍾就禁停了,快點開走。」
溫景初輕咳一聲,故作淡定道:
「謝謝提醒,馬上走。」
關窗的時候,隱約聽見交警跟另一位說:
「現在的小情侶真會玩......」
我哀嚎起來,「臉都沒了。」
溫景初笑出聲,「元元,丟的是我的臉,你的小臉還在呢。」
我手忙腳亂地給他解開了束縛,爬回副駕駛,係上安全帶,「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