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鑒於受害者主動選擇原諒,我一分錢沒賠,拉著司諾回家反省兩天。
我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審視她。
我:「老實說,你為什麼要揍他?」
司諾兩眼一閉就是編,我打斷:「不說實話晚餐減半。」
司諾耷拉著眼皮開口:「他的體內有我同事的意識體,我跟他有過節,雖然他沒有記憶,但我沒忍住。」
我挑眉:「過節?什麼過節?」
司諾言簡意賅:「是我前任。」
我:「?」
你們跟我玩真的?
司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沙發那兒看電視的司晨,長歎一聲。
司諾:「你們怎麼能混在一起啊?」
我:「我們怎麼你了?」
司諾咬牙:「你們是兩本書的主角,他是乙女後宮男主,你是人妖戀女主,你難道就沒發現你們倆都不像一個圖層的嗎?」
我看了眼正在用充電線勒自己,平靜發著瘋的司晨,語氣真誠:「沒發現。」
司諾拽住了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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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毫無波瀾聲音卻異常激情澎湃:「要是你們各歸各位,我就可以拿到年終獎了,我都不敢想拿到這筆錢的我會是一個多麼活潑開朗的小女孩。」
我詢問司晨,問他怎麼看。
司晨聳肩:「我無所謂。」
但內心卻暴露了其他想法。
司晨:「下樓買包煙,不走樓梯不走電梯。」
我:「......」
死裝哥,你內心挺豐富啊。
第二天一大早,司諾拉著我跟司晨出門,說要帶我去見見我真正的CP。
其實我也很好奇。
如果我沒有遇見司晨,我會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咖啡廳靠窗的位置,一個男人手撐下巴,露出鋒利的下頜角,表情堅忍剛毅,看上去比司晨還死裝。
司諾推著我上前,我猶豫地在他對麵坐下。
而司晨,自己找了個地方待著,我有點不自在,司諾讓我放心,她馬上就給司晨咖啡裏下點安眠藥,保證不礙事。
男人伸出手,一口低沉氣泡音讓我差點窒息。
男人:「你好,我是沈昭。」
我硬著頭皮回握:「你好,我叫妲己。」
沈昭輕笑:「很特別的名字,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保鏢,沒車沒房,小有筆存款,跟著我可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我:「沒做好。」
沈昭扯過我,抱住我的腦袋在我耳邊說:
「你這是......在欲擒故縱?」
我一下就推開了他,扭頭咬牙切齒地低聲痛罵司諾:
「你踏馬讓我見的這是什麼極品?」
司諾木訥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一言難盡。
司諾:「我知道我們總部審美差勁,但他們也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我眨了眨眼:「我兩眼一黑,看不到屬於我的未來。」
司諾:「別這麼說,你的未來這不就一眼到頭了?」
我:「......」
沈昭不滿意我的無視,強行介入我的視線。
沈昭扯了扯嘴角:
「你不滿意我?不滿意的是我一米八五的身高,還是我的八塊腹肌?」
我:「真好,我要是有你這自信,早就騙了我老公三千萬。」
沈昭表情一僵:「你結婚了?」
我點頭,把司諾拉到跟前。
我:「這是我女兒。」
沈昭惱羞成怒:
「你結婚了出來相什麼親?你女兒還騙我說是你妹妹,你們......太過分了!」
我微微點頭:「為表歉意,這頓飯我請了。」
沈昭收斂表情,邪魅一笑:
「夫人,你也不想你老公知道你出來相親吧?」
我:「哦?你想怎樣?」
沈昭:「給我五百萬或者讓我當你小三。」
我:「?」
8
有時候,真的挺想報警的。
沈昭還在發散魅力,試圖用他鋒利的下頜角對我發起精神攻擊。
我決定做出反擊,桌布一掀,開始表演。
(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爬行)(扭動)(陰暗地蠕動)(翻滾)(激烈地爬動)(扭曲)(痙攣)(嘶吼)(蠕動)(陰森地低吼)(爬行)(分裂)(跳上桌子)(扭動)(痙攣)(蠕動)(扭曲地行走)。
沈昭沒有見識過這個架勢,連滾帶爬逃離現場。
我優雅下桌,撩了撩頭發。
我:「我這波演得怎麼樣?」
司諾語氣真誠:「你看上去不像演的,像真變異了。」
發完瘋,我們倆回家休息,經此一役,她再沒提各歸各位的事。
司諾躺在大床上,神情放鬆:
「罷了,本來就對這種包辦CP不樂意,這樣也挺好的,大不了就當來度個假。我起了好奇心,趴在床邊。」
我:「哎,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會來這兒唄。」
司諾語調深沉:「想要改革,必定需要流血犧牲,但我的改革毫無硝煙鬥爭。」
我:「所以,你成功了?」
司諾:「聽不出來嗎?我改革失敗了,隻能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我:「......」
司諾:「對了,你也是妖,那你認識一隻狐狸嗎?」
我:「什麼狐狸?」
司諾:「她叫胡姬,我來這裏的第一天隨便綁定的宿主,可是數據錯誤我把她傳送到了殷商,現在我聯係不上她,想問問你們本土妖有沒有辦法把她弄回來。」
我有些錯愕:「我太姥姥?」
司諾:「啊?你太姥姥?你不是狗嗎?」
我:「從好久之前我就想說了,我不是狗,我是狐狸。」
司諾斬釘截鐵:「不可能,狐狸不長你那樣。」
我:「我是藏狐。」
司諾:「?」
我:「而且,我也聯係不上太姥姥,她一年到頭我也不見得能見她幾次麵。」
司諾皺眉:「那完了,殷商不在我的管轄範圍,要是她在那邊出事我是要擔責的。」
我想起太姥姥柔弱但具有力量感的身姿,開始安慰她:
「放心,殷商皇帝死了我太姥姥都能活得好好的。」
司諾:「什麼說法?」
我:「這麼跟你說,我太姥姥那一脈,上有老下有小,都被她熬死了,活吧,誰能活得過她啊。」
司諾: ......」
司諾:「6。」
聊了半天,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司諾拍了拍我的肩:「管他呢,明天再說。」
半夜,我跟司諾垂死病中驚坐起。
我:「壞了!我老公沒跟回來!」
司諾:「他不至於現在還找不到路吧?」
我汗流浹背:「醒著應該沒問題,但是......你不是說嫌他礙事給他咖啡裏放了安眠藥嗎?」
司諾:「...」
她聲音驚恐:「我會死嗎?」
我扶額:「你告訴我,你放了多少?」
司諾:「劑量足以藥倒一頭三百斤的野豬。」
我:「......」
沒救了,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