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老大老二老三下午有課先走了，留下老四老五照顧我。
老五把熱牛奶端到我嘴邊。
「老幺，再喝點。」
「不喝了。」
我現在根本沒心情喝。
我感覺我對老二徹底不一樣了。
不然我考慮考慮接受他？
能讓他真的放下面子說出口兩次，那一定是真的對我有感覺。
老五愣愣地看著我。
「老……老幺，再喝點。」
老五平常就不太會說話，重復了一遍剛剛的句子。
近期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我變得疑神疑鬼，問老五。
「為什麼你每天給我熱牛奶喝？對我這麼好幹嗎？」
老五撓撓頭。
「補充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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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隻給我補充？
因為我個子最矮？
我嘆了口氣。
「那你就要失望了，我早就成年，已經不會再長個了。」
老五搖搖頭。
「不會失望，不會。」
看老五的表情，我感覺我不喝完他才真的要失望了，於是我捧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個幹凈。
最後舔舔嘴唇上的奶漬，滿意地看著老五。
「謝謝，我喝飽了，很喜歡。」
老五憨憨一笑。
「我也……很喜歡……」
什麼？！
又一個喜歡我的？
「很喜歡什麼？」
老五目不轉睛看著我。
「很喜歡……看你喝奶。」
咳，嚇我一跳。
我以為他也是同呢。
轉念一想當時我朋友圈刪得很快，他和老四當時說不定都沒看到我發的，我瞎擔心個什麼勁兒呢。
剛松口氣，老五木訥開口：
「還沒來得及問，你說自己是 gay 那條朋友圈怎麼刪了？」
18
「你！你看見了？」
「看見了。」
老五不理解我為什麼這麼激動，他一臉淡定。
「老幺，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
？？？
我直男他怎麼看出來？
老五拍拍我的肩。
「自己意識不到也正常，畢竟你之前也沒談過戀愛。」
瞎說！
我堵住老五的嘴，讓他別說了。
他今天話怎麼那麼多？
一會兒老四繳費回來不能再聽見了。
別再多一個人知道了。
老五點的菠蘿外賣到了，他最喜歡吃菠蘿。
他出門取外賣的時候手機落在了我的床頭。
本來我沒注意到，但是他的手機屏幕在我眼前彈出一條提示框。
我看到提示框寫著：【從 15 歲開始堅持每天吃菠蘿變甜第 1616 天。】
吃菠蘿？
會變甜？
是我理解的那個……會變甜嗎？
這就是他喜歡吃菠蘿的原因？
男人的秘密？
他的手機又彈出一條提示框。
【堅持給喜歡的老幺投喂牛奶第 521 天。】
老幺？
我？
喜歡的老幺？
老五也！喜歡我！
19
醫生說我住一晚第二天沒事的話就可以回去了。
晚上，房間裡兩張床，中間隔了一幅簾子。
但，我們有三個人。
我扭頭看向老五。
當一個人和你表白後，你就會注意他。
其實老五也不是不行。
老五默默堅持每天給我熱牛奶守護我，這不比隻會偷親我的好？
我變卦了。
但老五對於床鋪分配什麼都沒說。
這又讓我猶豫了。
唉！這個笨嘴老實蛋！你錯過機會了！
老四說老五睡覺不老實，怕他踹到我，不能讓老五和我睡一起。
而他和老五兩個人身形太大，睡一起擠不下。
所以老四得出結論，他要和我睡一張。
老五作息規律沒有不良嗜好，睡得很快。
老四就比較風流了，睡前抱著我還在和好多人發晚安聊天。
哎，這多正常啊。
我欣慰地想。
即使老四天天開玩笑喊我老婆，即使我躺在他懷裡睡覺，我都不擔心有什麼不妥。
和不喜歡我的人一起還挺自在的。
我放心大膽地往老四懷裡又拱了拱。
老四低頭看向懷裡的我，若無其事地親了我一口。
「怎麼了老婆？」
我擦！
「你！你親我幹嗎？」
老四不以為意。
「都是兄弟親一下抱一下怎麼了？」
說完又扭過頭接著用右手在被窩外單手打字聊天。
看他淡定的模樣，我不僅懷疑起來。
難道兄弟之間親一下真的是正常的？
是我格局小了？
我輕輕「哦」了一聲，老五拉開簾子。
「我也要親。」
20
我要裂開了。
老四是玩笑，老五可是真喜歡我！
老四把他踹回了床上。
不行，老二老五喜歡我這件事，我得找個人商量對策。
排除一圈，最後又是隻剩下老三。
第二天回到宿舍，他們五個都去訓練了。
我自己在宿舍偷偷給老三發消息。
【老二和老五好像都喜歡我，我選誰啊？】
老三的消息遲遲未回，直到他們訓練後，老三氣喘籲籲「啪」地推開宿舍門。
我剛洗好澡香噴噴坐在床上。
老三站在床下抬頭看我，小狗眼一臉真誠。
「樂樂，既然他們都告訴你了！那我也不裝了！我也喜歡你！樂樂！」
「別……別搞……」
還好其他人不在……
我安慰自己。
至少我可以找把我當兄弟的老四商量對策……
其餘四人從門外走進來。
老四挑眉一笑。
「我也是。」
「你你你手機裡那麼多聊天的！」
「多你一個不多。」
我絕望地看向唯一一個沒有給我表白的老大。
老大冷笑一聲。
「我們五個公平競爭。」
21
他們五個都說自己很喜歡我。
每個人都能列舉出自己喜歡我的實錘證據。
我信了。
怪不得他們一個個都那麼照顧我。
可是。
一個人喜歡我我會留意他。
五個人喜歡我我該留意誰？
況且都是長相優渥八塊腹肌的大猛男。
我眼睛看不過來了。
這誰能選得出來？
而且，他們好像真的開始正式追我了。
每天一上完課我就被帶出去玩。
周一, 老大帶我逛動物園, 我被大象鼻子舉到天上, 老大讓我求他他就讓馴象師把我放下來。
周二, 老二帶我去法餐廳, 結束後把我摁在椅子上來了個法式接吻。
周三, 老三帶我去遊樂場, 我最喜歡的是碰碰車。
周四, 老四帶我騎摩託兜風, 去商場走了兩萬步，買了一條街。
周五，老五給我補習高數。
這五天, 我成績提升, 幸福感提升，經濟水平也上升一個檔次。
到了晚上，五個體育生把我圍在中間吵了起來。
周末我跟誰約會？
五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我把手一攤。
「你們別吵了，周末我媽給我安排了相親。」
22
他們五個反問我：
「你才大二就相親？」
「我們老家那邊結婚早，我媽催得比較急。」
我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周末。
我離開宿舍的時候他們五個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宿舍氣壓很低。
等我到達約定的飯店時, 蚌埠住了。
我趕緊躲到廁所給我媽打電話，確認到底是不是這個餐廳, 是不是這個位置。
我媽在電話那頭點了無數個頭。
「肯定沒錯！」
「媽，我覺得我倆不太搭……」
「怎麼不太搭？啥條件都問了，人家配你綽綽有餘！」
我欲哭無淚。
「媽, 你是不是啥條件都問了，都滿意, 但是忘了問性別？」
我相親對象怎麼是個男的？
這合適嗎？
我媽劈頭蓋臉罵了我一頓。
「男的女的怎麼了？都什麼年代了還給我搞性別歧視呢？好好的相親對象, 因為是男的就不要了？土老帽！你媽我是介意兒媳男女的人嗎？你們兩個能談到一塊比什麼都重要！趕緊去跟人好好吃飯去，掛了！」
不是……
可是我是……直男啊。
雖然我是個和男生睡過, 並且被男生親了會腿軟, 並且對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的腹肌感興趣的直男。
回到座位我開始和相親男吃飯。
屁股剛一落座, 旁邊的大桌就來了五個客人。
我的五個體育生室友豎著耳朵光明正大地偷聽。
相親男留過一年學, 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李察徳。
他蹺著二郎腿推眼鏡。
「聽說你是個 student？」
「啊, 是。」
怎麼還半句英文？
「那你一定沒有存 money 了？」
存款？
「沒有。」
「那你也一定沒有 house 了？」
房子？
「沒有。」
他一定要這麼說話嗎？不是隻留了一年學？
「那你養不了我, 我很多人 like 的，現在追我的就有兩個, you 放棄算了啦。」
兩個？
我有五個。
不等我扭頭，五個人已經到了我們桌前。
老四瞇著眼看李察徳。
「樂樂寶貝, 這你第六個追求者？比我們五個也太次了點兒吧，什麼貨色。」
老大把我扛起來抱走。
「回家，帶你吃點兒好的。」
23
一年後他們五個還在追我。
老大和老二關系不太好。
原因好像是, 老大說我們出去喝酒那天那麼多人, 我第一個親的是老二。
這話越聽越不對勁。
算了, 懶得想了。
……
臨近跨年, 每個人都偷偷摸摸拉著我說悄悄話。
老大說，他再也不欺負我了，並一遍遍亮出胸肌。
老二說，他再也不偷偷摸摸了，光明正大喜歡我。
老三決定拿說出喝酒那天的實情和我做一個交換。
老四給我兜裡塞了張兩千萬的卡。
老五計算出自己耐力最佳給我看表格。
我都被追麻木了。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他們五個在吵架。
五個人誰也不服輸。
是誰說體育生嘴笨的！
我看他們五個能說相聲去了。
我被他們五個吵得腦瓜子嗡嗡的。
這個宿舍是待不下去了！
我要逃！
趁他們在宿舍打起來, 我捂住耳朵準備溜出去。
五隻大手把我拽了回去。
五雙眼睛齊刷刷盯住我。
「別想逃，回答我們，這次跨年你要和誰跨？」
……
誰懂啊！
他們真的好煩人！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