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看著大變活人的阿瑤也高興極了,拉著阿瑤左看右看,連誇她有品位,買的包包保值。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條件的愛。
媽媽愛我,因為我是她養了十四年的小姑娘,更因為我是跟她一樣漂亮、幹凈的小姑娘。
我們是一家人,分享了同樣的生活習慣,和一些好的、不好的家庭文化。
阿瑤是外來者,她融入的過程,勢必伴隨著一些陣痛。
但我想時間會撫平一切。
特別是在金錢的加持下。
孫悅經過這場刺激也想通了,她嘲笑阿瑤是土狗壓根沒用,她是我媽的女兒,還怕不會花錢不會打扮?
她陰陽怪氣給我發了條短信:有錢有什麼了不起?你還是多關注關注你妹的成績吧呵呵。
能從孫悅嘴裡聽見「成績」二字,我很寬慰。
我當時讀原文的時候隻有一個想法:你們這群人每天撕逼搞事戀愛流產,從來不學習的嘛?
不過,當我去阿瑤房間,逼她把卷子拿出來的時候,我意識到了形式的嚴峻。
「每門課都不及格也就算了,你這個物理 18 分到底是怎麼考出來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阿瑤背著手站在我面前,看著刺眼的 18 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喊住了歡天喜地要帶阿瑤去美容院的媽媽:「你得給阿瑤補補課。」
「阿瑤成績很差嗎?」媽媽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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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試卷藏到了背後:「……也不是,還沒期中考不知道,但是她覺得聽課有點跟不上進度。」
花錢的事我媽可在行了,當天就聯系名師上門補課。
我在阿瑤試卷上簽上我媽的名:「僅此一次,期中考起碼得及格。」
阿瑤深深地嘆了口氣,生無可戀地看向一邊。
喂,你的成績究竟是有多差啊,女主角!
3
馬不停蹄給她補上了課,我的生活恢復平靜。
就在我以為劇情告一段落時,有天放學,我在學校後門的巷子裡撞見了打架鬥毆。
隔壁技校一群人圍毆我們學校的一個男生,我當即跑回去告訴保安。
帶路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男主出場……
男主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忘了,這種虐文千篇一律,男主清一色的負心神經病,鬼記得誰是誰。
原作記載的也是阿瑤死前的回憶,過去全以閃回形式穿插在原文中,關於他們第一次見面沒有記錄。
不過文中有提到過,男主之所以迷戀白月光,是因為白月光在他小時候救過他一命。
就在他被揍的意識垂危之際,林雙雙突然出現,像一縷光照亮了他的前路……
想到這裡,我對小吃攤前的阿瑤招招手:「過來。」
阿瑤叼著裡脊肉乖巧地跑到我面前。
「巷子裡有人打架,你給保安大叔領個路。」
……
阿瑤對我言聽計從,背著書包走了,我過了會兒才想到應該把她裡脊肉搶了的。
哪有女主角第一次見男主角滿嘴流油,不像話。
沒過多久阿瑤蹦著跳著回來,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保安驅散了小混混。
我旁敲側擊問她男主怎樣,她苦著臉說被揍挺慘的,臉都花了,好可憐,一邊說一邊啃裡脊肉。
那你就沒點表示嗎老妹……
聯想到原作中她長達十年的舔狗生涯,我默默去隔壁藥店買了點碘酒、繃帶之類的東西,讓她給人送去。
阿瑤,姐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倒不是我是男女主原教旨主義者,隻是萬一她又喜歡上那個混賬東西,她也不用這麼虐戀情深,能比較正常地好聚好散。
大概一個禮拜後,我們班上轉來了個新同學,長得挺周正一小哥,就是臉很臭,看上去生人勿近。
每天不是睡覺就是逃課,中期考試後還跟同桌幹起來了,兩人打得狂風過境。
我個子高,坐在倒數第二排。
兩個男生在我面前貼身肉搏,我默默地伸手,把擱在桌角的米奇妙妙杯扶穩了,繼續看我的論文。
過了會兒蔡老師聞訊趕來,把兩人叫出去罵了一頓,然後把我也叫了出去,指著新同學道:「林雙雙,你能不能跟許南一做同桌。」
一米八的大男生對上我的目光,滿不在乎地扭過臉去。
我打開米奇妙妙杯,嗦了一口大紅袍。
「是這樣的,最近你的成績進步很大,考進了年級前列,突飛猛進。你跟許南一同學做同桌,可以分享一下你的學習方法,先進帶後進。」
還沒放榜,不過老蔡比平時還要和顏悅色,大概我的「進步」真的很大。
大到她看我的眼神充滿著估量。
青春期的小孩,經常有那種一夜之間開竅,然後學力開始爆表的情況,這很正常。
不過我還是得防備他們覺得我鬼上身,把我抓去廟裡做法事,畢竟我的性格確實和原主南轅北轍,最近媽媽看我,都帶著幾分敬畏。
為了安全,我點點頭:「好的。」
我倆一前一後回到教室後排,我拍拍身邊的位置:「許同學,你把桌子搬過來吧。」
許南一像隻刺蝟:「怎麼不是你搬我那兒?」
「也行。」我麻利地把所有學習資料收拾好,「我好了,你搬吧。」
許南一:?
「我搬不動。」我抱著米奇妙妙杯,嬌弱地垂下了眼簾。
眾人的視線都向許南一投去。
學校裡自有一套社會評級,他可以跟男同學打架,那是拽哥;但不幫女同學搬桌,那他就會因為人品太 low 遭受所有人的鄙夷。
許南一沉默了一陣,從褲兜裡抽出手,搬起了我的小桌。小男生雖然拽裡拽氣,但是要臉。
坐好之後,我跟他說:「許同學,我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和平相處。」
「我不打女人。」許南一冷冷地拿起了水杯。
「我打男人。」
許南一噴出了一口水,驚詫地望向我。
我笑得露出一排牙齒:「我在廁所單挑過十班的一群太妹。」
許南一表示那算什麼,男生跟女生的生理結構決定了力量層級不一樣。
「說得很好。」我點點頭,打開生物書第四單元放在他眼前,「讓我們來復習一下兩性之間究竟有哪些方面的不同。」
許南一對著書上的兩套生殖系統,一張俊臉慢慢漲紅,掩飾地咳嗽了一聲:「這是語文課。」
我託著腮,勾起了唇角:「你又不聽的。」
許南一僵持了一會兒,在我試圖把生物書懟到他眼裡的時候,終於慢吞吞摸出了語文課本:「別鬧。」
語文老師眼見每天打架、鬥毆、上課睡覺的許同學一臉端正地拿出了書,愣了一下,推了推黑框眼鏡,然後點了我的名讓我別跟他講小話。
「聽見沒有。」許南一輕聲嘟囔,「別跟我說話。」
我嗦了口大紅袍:「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