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還真是喝多了。」我轉身就要走,卻被他直接拉過去,他還試圖強吻我。
結果,身邊閃過一個身影,一隻手把顧肖扯開,扔了出去。
是陳釗。
「你誰?」顧肖趴在地上,有點狼狽。
「陳釗。」
「陳釗?」顧肖站起來,思考了幾秒,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就是你那個殺人犯相親對象?周央你腦子有問題吧,還真跟這種人攪在一起呢!」
「顧肖,你會不會尊重別人?」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跟他在一起,你不覺得丟人嗎?」
「你才丟人!」
「他有什麼啊?一個殺人犯?拿什麼跟我比?」
顧肖一臉鄙視地打量著陳釗。
「他有我,你就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我氣得不行,轉身拉住陳釗,踮起腳尖,就強吻了他。
陳釗被我親得有點蒙,但還是扶住了我的腰。
「顧肖,我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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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吻結束,我拉著陳釗就走了。
陳釗難得地順從了我。
走到走廊深處,他才回神來朝著我笑,「什麼意思?利用我氣你前男友?」
我一時語塞,「對不起。」
「說對不起就行了?」
「親都親了,你瞪我也沒用。」
他卻笑著說了聲:「誰說沒用?」
說完,把我拉進一個包間,直接把我抵在門上,扣住我腦袋就吻了下來。
「你為什麼總是勾引我啊?」
親到一半,門外突然響起了吳珊珊她們的敲門聲,「這個包間怎麼鎖了?」
我推開他,心跳到炸裂,「外面有人。」
「非要來惹我,現在知道怕了?」
「怕了。」
「晚了。」
他說完,繼續吻我。
耳邊的敲門聲最終變成了耳鳴。
我什麼都聽不見了,隻能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
14
出去野炊的時候,他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誰能想象,這樣正經的人剛才在包間發瘋,親到我耳朵發麻才肯放過我。
我到現在心跳都還沒恢復,他卻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那邊喝酒吃燒烤。
不行,我不想吃這樣的啞巴虧。
於是我惡作劇地拿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還想和哥哥接吻。」
他還在和朋友談天論地,看到短信的那一刻,立馬抬頭目光鎖住了我。
看了幾秒沒忍住,他低頭笑了。
「老大,遇到什麼好事了?」他兄弟問他。
「沒事,路上看到一隻野貓,怪可愛的。」
他拿起手機摁了幾下。
我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晚上別鎖門。」
這狗男人。
晚上的時候,陳釗來了。
帶著山野上的風,又比那風還要狂。
關鍵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緊接著他的手機也響了。
我直接把自己手機關機,又把他手機關機。
「這下世界清靜了。」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還是那麼瘋。」
中途,我叫了陳鬱的名字。
他身子明顯一僵,但還是沒應聲。
回應我的是一夜的疾風驟雨。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
我醒的時候他笑著看我,「我先送你回去?」
「我那麼見不得人?」
爽過了,就要把我送走?
「沒必要混進我的圈子,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人。」
「那你是嗎?」我問他。
「我要說我是,你就信?」
「我信。」
「我殺過人,坐過牢。」
「那一定是那個人該死。」
陳鬱的爸爸是警察,從小就對他很嚴厲。
陳鬱從小的夢想是當一名醫生,他為此放棄了所有節假日,每天都在拼命學習,所以一直是班上的第一。
他還把每年的壓歲錢偷偷捐給了山區的孩子,還讓我保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要說他壞,那也是被我帶的,遇見我之前的十多年,他一直都是優秀學生,雖然後來有些偏離,但也隻是對我一個壞罷了。
想到這——
他盯著我忽然就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又吻下來。
最終他還是提前把我送回了家。
我在家裡睡到下午,吳珊珊才回來。
一回來就窩在沙發上哭。
她說她表白失敗了。
「他說有喜歡的人,喜歡很久了,沒聽他說有女朋友啊……他就是想拒絕我。」
他有喜歡的人,很久了?
一瞬間我精神有點恍惚。
「那就做朋友好了。」吳珊珊很快就想通了。
後面她說什麼,我都沒聽清,腦子裡一直回蕩著那一句「他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
想到昨晚那麼好的時機,竟然沒取一點陳釗的頭發,我就感覺有些失策。
還有昨晚,陳釗給了我一個新的號碼,讓我隻用新號碼跟他聯系,和我的關系也暫時保密。
我有疑慮,但我沒問。
我相信他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想到什麼,我試著問吳珊珊:「你哥哥開出租車掙錢嗎?」
「挺賺錢的吧,我出國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我哥給我的,我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從小就跟我哥相依為命。」
相依為命?
這讓我想起了陳鬱,還真像。
「那陳釗也應該賺得不少吧?」
「我聽我哥說,陳釗哥哥更厲害,賺得更多。」
「哦?那比我們強。」
一個小縣城出租車司機,就能掙到出國的學費和生活費?
再聯想到那天,他們說什麼幹完這一票就不幹了,我隱約覺得不對勁。
我雖然不想把陳釗往壞的方面想,但內心也忍不住擔憂。
沒兩天,陳釗來找我了。
一來就讓我搬家。
「為什麼?」
「那天晚上還說什麼都聽我的,現在就不聽了?」
「那天是那天。」
「你在擔心什麼?」他還是看出了我的擔憂。
「擔心你。」
我不清楚陳釗在幹什麼,過去的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些事都讓我不安。
「你換個公寓吧,我幫你租了一套房子。」他把鑰匙遞給我。
「你這是要包養我?靠你跑出租賺的錢?」
「嫌我窮?」他笑得很坦然,「多的也沒有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永不後悔。」我拿過了鑰匙。
到了他租的公寓,東西都沒放下,他就猶如脫了韁的野馬,把我抱坐到鞋櫃上,就開始親吻我。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搬家嗎?」
「為什麼?」
「怕你放不開。」
我:?
我還擔心他是要躲仇人呢,結果居然是因為這種理由?
「等一下,我的東西還沒收拾。」
「先收拾我行不行?」
「你這輩子是沒見過女人嗎?混蛋!」
我真無語了,他這還前後差距太大了,我緩不過來。
他隻是笑著用下巴抵著我額頭,「好想你啊,央央。」
等等……
「我們才一周沒見。」
「想你,想佔有你。」他吻著我,「別再勾引我了,再勾引,明天出不了車了。」
「不跑車,讓我喝西北風?」我開著玩笑看他。
「喝西北風還跟著我嗎?」
「跟著。」
他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就這麼喜歡我?」
「畢竟你是我見過第二厲害的。」
他的臉一下子垮下來,「第一是誰?」
「陳鬱。」
他愣了一秒,沒有回答我。
「我很想他。」我繼續道。
「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你真不怕啊?」他直接逮住我。
看,他還是不承認他就是陳鬱,他還在裝。
「怕呀,哥哥會打我屁股嗎?」
他愣在那裡,「你一分鍾不撩我會死是不是?」
「要就快點,天快亮了。」
15
後來我正常上班,不過別人再跟我介紹對象我都拒絕了。
「我有男朋友了。」
「誰啊?」
「一個認識了很多年的人。」
「青梅竹馬?」
我沒吭聲。
陳釗不承認沒關系,但我知道他就是。
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後背上有一顆紅痣,我甚至後來分手後還偷偷去給自己後背相同的地方文了一顆紅痣。
陳釗從來沒有來接我下班過,也沒有跟我同事見過。
他希望隱藏這段關系,我也順著他。
甚至,他每次來找我都是大半夜。
一來就直奔主題。
他會在我走神的時候問我:「是不是膩了?」
「沒有。」我平靜地看著天花板,「我隻是想,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像其他情侶一樣,看場電影,吃點大餐……我想跟你約會。」
高中那會兒,我們地下戀,上了大學,又是異地戀,鬼知道我有多想光明正大地和他來一次約會。
「現在不是約會?」
「我指的是在外面,不是在房間裡,混蛋。」
「這麼野啊,還要在外面?」他笑著問我。
「陳釗!」
「好好好,都依著你。」他摸了摸我的頭,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有力氣嗎?」
「幹嗎?」
他每次這樣問,我都開始發抖。
「看場電影,凌晨一點場。」
「啊?有。」
印象中我已經好幾年沒看過電影了。
我和陳釗約會了,在一點的電影院。
即使這樣,我也覺得好幸福。
我們買了爆米花和飲料。
上一秒他還在喂我吃爆米花,下一秒他就睡著了,睡著的時候還拉著我的手。
但他睡眠很淺,隻要我輕輕一動,他就會驚醒。
每一次醒來,都像是第一次見到我,要確定幾秒是我,才又安心睡去。
「睡眠怎麼這麼不好?」
「還不是被你榨幹了。」他摟著我,一臉委屈。
「誰讓你來了?」
「不來不行,怕你跟別人跑了。」
「電影還有一會兒結束,你再睡會兒?」
「好,聽老婆的。」
老婆?
這還是陳釗第一次這樣叫我,聽得我耳根子泛軟。
其實我對陳釗沒抱太大期待。
跟他在一起兩個月,他幾乎不跟我聊他的事。
我問什麼,他都隻說一半,或者轉移話題。
我知道他有事瞞著我。
他常常會在半夜醒來,摟著我發呆。
「有的事,我現在不能說,我以後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好。」
我們在一起之後,他工資也還是自己拿著,隻是會每個月往我卡裡存現金。
我不過問他的行蹤,他總是消失一陣,回來一兩天,又走了。
他也很少在我這裡過夜,早上四五點就走了。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認為他沒把我當回事了,但我不會。
他愛我,我感受得到。
因為即使那麼晚才睡,那麼早又要走,他還是會把早飯做好,放在冰箱,給我留字條,讓我起來熱一熱。
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他爸爸忙著警局的事,我媽忙著做生意,我的早飯都是他起來做的。
他會記得我所有喜好,記得我的例假,例假那幾天會在我書包裝好紅糖水,會控制我的飲食,讓我媽炒菜不要放辣椒,還找理由說是他不想吃辣的。
我那個時候總是跟他作對,但他好像永遠都不會生氣,事無巨細地照顧我,甚至超出了當哥哥的界限。
「陳鬱,你就寵著你妹吧,她以後什麼都不會怎麼辦?」
「我隻有一個妹妹,以後再說吧。」
現在我都 30 歲了,他對我還是這樣。
我們倆沒有討論過未來該怎麼辦,我甚至都沒想過跟他會不會有未來。
但是他叫我老婆了,我的貪念開始滋長。
以前我想,誰要是當我嫂子可真幸福啊,但現在我想自己成為那個人。
16
周末回家,我媽奇怪地盯著我的臉看。
「談戀愛了?」
「嗯。」
「我可提醒你,把他父母叫過來跟我們見見,你先把證領了,別到最後被人耍了。」
「他……隻有一個爸爸。」我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