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上班第一天，我罵了小區一隻鳥。
「你嘰嘰喳喳叫什麼？敢情你不用上早八。」
後來，公司的聚餐上，醉酒後的高冷老板窩在我頸間委屈巴巴。
「小乖今天兇了我。」
【奶狗霸總 VS 沙雕美人】
1.
連續半年了，每天早上小區都會有一隻鳥準時出現在我家陽臺上悅耳地叫著。
託它的福，我上班從來沒有遲到過。
為此年終還獲得了從不遲到獎。
為了感謝這隻鳥，拿到獎金後我給它買了許多的鳥食，順便摸了摸小福星的羽毛。
「小鳥怎麼這麼可愛啊？」
它似乎聽懂了我的話，滴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我，微微挺起胸脯。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它胸前微硬的肌肉。
它微微頓住了，渾身僵硬，有些羞澀地側過臉，十分有靈性。
整個年假它都不再像小鬧鍾似的準點嘰嘰喳喳叫起來，隻是乖乖站在房間的窗戶邊上用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
可惜，假期總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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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年後上班通知後，我的怨氣足夠邪劍仙拍死十個景天了。
就連老爸老媽看著滿身怨氣的我，都拎著行李ƭūⁱ去夫妻旅行了。
看見他們發的朋友圈——山丘湖泊，我身上的怨氣更深了。
2.
「嘰嘰。」
窗戶外面傳來熟悉的鳥叫聲。
我抵抗了許多次後，它依舊盡職盡責地叫著。
我帶著滿身怨氣打開窗戶。
「你叫什麼叫？敢情你不用上早八。」
小鳥微微愣住了，半張著嘴老半天都沒再出聲。
我拉上窗簾，換好衣服洗漱後就離開了。
剛進入公司，同事就把我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
「今天顧總的心情不好，千萬別撞槍口上。」
我挑了挑眉。
「who 怕 who？」
我心情還不好呢。
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老板發來的消息。
「進來。」
我已經習慣了顧凜的高冷。
公司上下誰不知道，顧凜是個冷男。
想到被六位數保護的兩位數銀行卡餘額，我還是狗腿道。
「好的，顧總。」
3.
想到同事的話，我特地在顧凜辦公室外敲了敲門。
聽見裡面的回應我才敢走進去。
推開門，顧凜穿著騷包的淺灰色西裝套裝，大長腿微微交疊。
妖孽的臉上帶著冷凝。
狹長的眸子裡是……
委屈？
我居然在顧凜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委屈。
錯覺，一定是錯覺。
魔鬼怎麼可能會受委屈？
去年連續半年的加班，讓我很難感同身受到惡魔的委屈。
雖然伴隨著的是高額的加班費。
果然，下一刻，顧凜就移開目光。
似乎剛才的那一幕是我的錯覺。
「把桌上的東西拿下去，每人一份。」
「還有，通知各部門，今天晚上公司聚餐，老頭來了火鍋店。」
從顧凜的口中聽見這個名字，我挑了挑眉。
剛好最近想吃火鍋來著，可惜過完年兜裡實在是太幹淨了。
沒想到第一天上班還能有這好事。
「好的，顧總。」
走出門，我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
一大摞的？
《文明寶寶禮貌指南》？
或許是打錯字了。
當我把文件發下去後，同事們的想法和我一樣。
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我們對火鍋的期待。
由於是上班第一天，工作量並不大。
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
終於，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顧凜走出來了。
「走吧。」
4.
兩個小時後。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天知道，顧凜隻是喝了幾口果酒，就醉了。
是真的醉了。
暈乎乎地靠在椅背上，俊臉微紅。
女同事們紛紛摩拳擦掌，隻等醉酒後發生醬醬釀釀的事情。
畢竟顧凜可是個極品，無論是身材和顏值，都吊打一眾男模。
而且還是個高級富二代。
我們這個兩百人的公司，在顧凜眼裡，隻是他大學時練手的創業成果。
至於為什麼顧凜會來這邊，我們也不知道。
偷偷溜進了洗手間，我準備馬上遁走。
老板喝醉了，結賬的不就是我這個剛來人事部半年的小炮灰了麼？
誰也別想套路我。
我在洗手間給領導發了個消息就要溜走，誰知道，突然被人抱在懷裡。
被嚇了一跳，我低下頭，看著顧凜狹長的眼尾泛著薄紅。
眸中水霧霧的，又撩又欲，咽了咽口水。
「顧，顧總。」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顧凜就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又奶又委屈。
「小乖今天兇了我。」
恃奶行兇！
天知道，我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奶狗了。
雖然我喜歡奶狗沒錯，但是你裝奶狗就不對了啊。
我下意識伸出手想要保持安全距離。
誰知道顧凜挑了挑眼尾，吧唧一口親在我的唇上。
5.
我瞬間愣在原地。
內心開始火山噴發。
這可是老娘保持了二十二年的初吻。
你說親就親啊。
還不等我出聲，他就委屈巴巴地說道。
氣音掃在我的耳廓。
「你以前明明很喜歡我的，你兇我了。」
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心裡的氣下去了不少。
心裡暗自唾棄自己顏狗的本性。
我把顧凜扶到一邊。
為了預防顧凜酒醒後給我穿小鞋，我拿出手機快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
顧凜非常配合，每一張都是正臉照。
淺灰色的西裝外套敞開，露出微微有些凌亂的白襯衫。
狹長的眸中含著水霧。
就要伸手解開襯衫扣子。
「小乖，我還有別的，我可以的。」
「duck 不必。」
我淡淡道。
看著照片裡如同年下奶狗的傅凜，我猥瑣地咧開嘴笑了笑。
加班？再見！
「小乖，我今天很乖的，你要獎勵我的。」
我敷衍了應了幾聲。
等我苦哈哈地把顧凜帶回包廂的時候，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身後傳來服務生的聲音。
「小姐，一共是六萬元，現金還是支付寶？」
我咬牙看著銀行卡的兩位數餘額，拍了拍顧凜的臉。
「顧總，該買單了。」
幸好，他還沒有沉睡過去。
迷糊的西裝外套裡取出銀行卡。
「密碼是小乖的生日。」
臉上十分認真。
頭頂上一縷支稜起來的呆毛襯得整個人十分奶。
我：……
這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我就知道問不出來。
6.
最後，我隻能讓我的富二代死黨幫我先付了，順便還把我們送回了我家。
王翹一臉曖昧地看了一眼後座的顧凜，側過臉對我挑了挑眉。
「價格是貴了點，但是是個極品啊。」
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什麼眼神兒啊？
被顧凜看一眼都要原地結冰的。
我能花錢找他麼？
有那錢，買個小金條抱著不香嗎？
7.
將顧凜丟在我家的沙發上，王翹曖昧地伸出一隻手擋在身前。
「我懂，我懂，我現在就走。」
臨走前還不忘幫我關好門。
我：？？？
我轉身就要回房間，腰被長臂扣住了。
趴在沙發上的顧凜抬起妖孽的臉。
眸色微暗。
「我餓了。」
四十分鍾後。
「小乖，你控制一點。」
「再多一點。」
我不耐煩地把鹽罐子丟在一邊。
「你特麼說話能不能別分段？」
我怎麼也沒想到，顧凜醉酒後會是這副模樣。
抱著我的腰非要我給他煮面條子。
偏偏還挑剔得不行，一會兒鹹了，一會兒淡了。
桌面上滿是煮好的面條。
要不是看在他精致的五官、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才不會鬼使神差地滿足他的要求。
「砰。」
我把碗放在桌上。
「快點吃。」
他咧開嘴呆呆地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絲毫沒有生氣。
哦，那當然了，他又不用上早八。
顧凜每天上班的時間都是不固定的。
畢竟他的名下可不止這一家公司。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鍾了。
迷迷糊糊，我感覺身側有人將我攏在懷裡。
「小乖，我怕黑。」
我已經困得抬不起眼皮子了，隨便他去了。
8.
第二天。
「員工姜寥，遲到。」
聽見手機裡的系統提示音，頂頭上司看了我一眼。
她還是人事部的主管——王麗麗。
「喲，上班第二天就遲到啊？不是我說，你們年輕人就應該多吃點苦，這才放了幾天假啊？」
身為打工人的我當然不會懼怕。
「多苦才算苦？像王姐你的人生一樣苦嗎？」
她瞪了我一眼，索性沒有再出聲了。
我打開電腦，哀嘆這個月的全勤獎勵沒有了，順便看了一眼某人的辦公室。
空無一人。
可不沒人麼？我一醒來人就不見了。
之後的幾天，顧凜都沒有出現。
大家猜測應該是去總公司了。
年後的生活逐漸恢復正軌。
9.
兩天後，那隻鳥繼續出現在我家的窗前，隻是不再像之前一樣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懂事得讓人心疼。
良心回來以後，這玩意兒有些發疼。
畢竟人家讓我拿到過獎金，不是麼？
因為這隻鳥通體是奶黃色的，我爸給他取名叫「雄獅」。
圓溜溜的眼珠是淺咖色的。
它站在窗外看著我房間內的電視屏幕。
我將窗戶打開，順便將電視調成《動物世界》。
和之前不同，它似乎並不感興趣。
王翹正和我視頻。
顧凜這段時間一直沒來，上次的賬單也沒有報銷。
「你在想什麼？」
王翹看著我發呆的樣子問道。
「想顧凜啊。」
小鳥圓溜溜的眸子轉了轉，撅著屁股歪歪扭扭地飛走了，差點撞到了樹杈子。
我也不甚在意。
10.
第二天一早，我慢悠悠地走到公司門口。
叼著手抓餅一路瘋跑的同事看見我後，松了一口氣，學著我慢慢走著，一邊吃著手抓餅，口齒不清道：「太好了，唔還以為就唔磁道了。」
我吸了一口 AD 鈣奶，露出大白牙。
「我的全勤已經扣掉了。」
「什麼？！」
看著他瘋跑的樣子，我晃了晃 AD 鈣奶的瓶子，將它丟進了垃圾桶。
剛走進公司，就迎來了一道幽怨的目光。
「不早說。」
我放寬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全勤還有嗎？」
他包了最後一口ṱũ³手抓餅。
「沒有了。」
我終於放心下來了。
社畜人的規則，一個人拿不到全勤一定會傷心，兩個人就不會了。
下一刻，自動玻璃門打開。
失蹤了好幾天的 boss 終於出現了。
他穿著深藍色的西裝套裝，勾勒出筆直的大長腿，寬肩、窄腰、小翹臀。
剛走進辦公室，我趕緊拿起申請條。
財務部說了，這是顧凜私人的賬目。
我隻能等他回來。
顧凜剛在皮質辦公椅上坐下，我就敲了敲門。
剛走進去，就迎來了一道蠱惑人的笑容，我在心裡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的鳳眸微微挑起，十分愉悅。
「顧總。」
「這是您之前……」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見顧凜站起身，圍著我走了一圈，抽了抽嘴角。
「顧總，上次聚餐的費用，申請報銷。」
他頓住了。
我隻能提醒道：「顧總，錢。」
顧凜坐在辦公椅上。
聲音帶有磁性，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喉間的顫動。
「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我：……
11.
他似乎反應過來了。
白皙的耳尖緋紅。
「好，我現在轉給你。」
「『長矛沾屎，戳誰誰死』是嗎？」
這是我的網名。
冷冽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我突然感覺有些羞恥。
我點了點頭。
手機傳來提示音，是到賬的聲音。
我正準備轉身離開，就聽見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聲線，很撩。
「我也想你了。」
我：？？？
下一刻，顧凜手機裡傳來一道男聲。
「嗚嗚嗚，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我的面色復雜，低ťŭ̀ₘ著頭快速離開。
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
關上門後拍了拍我的胸。
隨後快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