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軍訓,要表演脫口秀的我被推上臺和班花 battle 舞蹈。她拉著教官熱舞時,我朝臺下勾勾手指。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大學新晉的高冷男神陸簡年朝我走了過來,拉住了我的手。
1
高考完,同學聚會上我同時被三個男生表白。
校霸、班草以及我的同桌。
我全都拒絕了。
當他們問我理由時,我指向坐在角落戴著耳機打遊戲的陸簡年,說道:「我有老公了,娃娃親。」
「……」
原本喧鬧的 KTV 包間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緊接著,全場哄笑。
同桌:「陸簡年,你老公?哈哈哈哈哈哈!」
校霸:「高中三年,你們在班上就沒說過幾句話。童夏,你唬誰呢?」
班草:「如果你喜歡的人是陸簡年,我才算輸得心服口服。」
「你什麼意思?」同桌和校霸差點衝上去和班草打起來。整個包廂瞬間亂作一團。
我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陸簡年。
他不堪其煩地皺了下眉,起身走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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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失望地揪住了衣角。
這時,有人打碎了兩個酒瓶,我被潑了一身,就連鞋襪都湿了。
看著桌面七倒八歪的酒瓶,我的眼眶也湿了。
「還不過來?」一個清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抬頭看見陸簡年,他正抓著門把手等我過去。
原來他沒有走啊。
見我沒動,他朝我走過來,牽住了我的手。
「能走嗎?」他人很高,回頭垂眸看著我。
喝了點酒,我頭暈:「襪子湿掉了……」
陸簡年松開我的手,背對我蹲了下去。
「上來。」
我在眾人低呼聲中毫不猶豫地趴到陸簡年背上,他背著我下樓,走在晚風中。
包廂內煙霧繚繞,陸簡年襯衫上也沾了一點淡淡的煙草味。
可他身上還是很香。
是少年和大男孩之間獨特的味道。
我借著醉意,肆無忌憚地將ŧū₂臉埋在他溫香的脖頸。
他冰涼的耳根漸漸升溫,直到變成紅通通的。
他放慢腳步,側過頭說:「別抱太緊。」
我悶悶地嘟哝了一聲:「什麼?」
「你的手……勒得太緊了。ţùⁱ」
小臂上感受他說話時喉結的震顫,我臉上一紅,急忙松開自己死死摟著他脖子的雙手。
「你是不是……」
來不及了,陸簡年那聲「笨蛋」沒說出口。我們就失去平衡,雙雙倒進了小花壇。
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陸簡年神色慌張地卷起我的衣袖檢查我有沒有受傷,最後看到我掌心的那坨壓扁的狗屎後,他陷入了沉默。
也終於明白我因為什麼而哭了。
「陸簡年,怎麼辦啊。我臭了……」
他皺了皺眉,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但我腿軟,他隻能一手圈住我的腰,一手拿手機準備叫車。
「我不回家,我媽看見我現在這副樣子一定會氣死的。」
「去我家。」
「這更加不行!你媽媽看見我這副樣子,未來我還怎麼嫁進你家。」
最後,陸簡年收起了手機,低頭問我:「那你帶身份證了嗎?」
「帶了帶了。」我騰空著雙手,但將臉緊緊貼在他胸口,「陸簡年,看來今晚我們隻能住酒店了。」
說完,我實在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
一不小心就對著陸簡年那張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陸簡年差點將我丟出去,沉聲道:「你喝醉酒,腦子倒是清醒。」
「……」我一秒將頭靠回他胸口:「胡說,明明我頭暈死了。」
2
陸簡年帶我去找附近的酒店,進入大廳後我朝前臺小姐姐不斷擠眉弄眼。
她馬上將「商務」二字憋回去,告訴我們隻剩一間大床房了。
陸簡年沒說什麼,付了錢,就陪我上了樓。
當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陸簡年正握著手機,一言不發。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故意倒在床上,摸出自己藏在枕頭下的手機。
屏幕上不斷彈出的群消息,讓我的臉唰地紅到了脖子根。
同桌:【童哥,剛才哥們幾個演技不錯吧?快,發紅包!發紅包!】
校霸:【大半夜發什麼紅包啊,要發也得等事成之後啊。童哥這個時間點忙著呢。】
班草:【說真的,陸簡年和我們家童哥簡直配一臉。】
同桌:【……等等,咱們好像發錯群了。】
校霸:【艹,傻狗啊我們,怎麼都發到班級群了!】
叮咚,叮咚。消息提示音響個不停。全是從陸簡年的手機裡傳出的。
他面無表情地按滅手機屏,看向我:「童哥,解釋一下?」
我抿了抿唇,不敢看他的眼睛:「嗯……就是說,除了那坨狗屎,其他都是我故意安排的。」
陸簡年笑了聲,意味不明:「你倒真敢解釋。」
他起身要走,我對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不要走。我、我第一次住外面,害怕。」
陸簡年丟下一句「等我」就離開了。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小心翼翼掀開被角在我背後躺了進來。
聞到一股沐浴露的薄荷香味,我的腦子瞬間清醒了。
但還是假裝翻身,將一條手臂放到了他腰上。
他沒有動,應該是睡著了。
我心跳如擂鼓,噘著嘴緩緩貼近。感覺到他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陸簡年撩了撩眼皮:「醒了?」
「……剛醒。」
「還睡嗎?」
「睡不著了。要不,我們背對背聊會天?」
我剛背過身,就被身後的人撈進懷裡。
陸簡年的呼吸貼在我的耳背,昏暗的床頭燈光裡,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過分曖昧。
「把我拐到這裡就是為了聊天?」他的嗓音嗡沉,帶著一絲喑啞:「想想你今晚真正的目的。」
我實在太尷尬了。
原來陸簡年他全都知道。
看著床頭櫃上便利店袋子,裡面放著陸簡年之前出去買的很多東西。我突然慫了,蜷縮在他懷裡一動不敢動。
「如果今晚就讓你得到我,你還會一直喜歡我嗎?」
沒想到陸簡年會說這些的我一時間訥訥地答不出話。
陸簡年嘆了口氣。
我急忙解釋:「你是擔心大學四年,我們變異地嗎?我保證不會變心的!而且,我第一第二志願和你填了一樣的學校!」
陸簡年聽完,不禁輕笑了聲:「異地?」
「對啊,你不是想考清華北大嗎?那要是我考了本地的大學,我們不就是異地了嗎。」
「你有幾成把握能考上清北?」陸簡年的手滑過我的手背,將我的手握在掌心。
「盡人事,聽天命。」
言外之意,毫無把握。
陸簡年的體溫淡淡的,手指很細長,我一緊張反握住了他的手。
他將下巴抵在了我的肩上,說道:「還有,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和你異地戀?」
「哦……」
我苦笑了一下。
是呀,陸簡年什麼時候答應我要和我談戀愛了?
他隻是今晚答應留下來陪我,我就得意忘形地以為他也喜歡自己。
也許,他對我的感情,隻不過是一起長大的情誼。
就像小時候,雙方父母因為生意上的合作關系,我們經常湊在辦公室擠在一張沙發上休息一樣。
我喜歡他六年,從初一開始,一直到現在。
我的心思,他不會不知道。
可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回應過我。
見我不說話,陸簡年問我:「困了嗎?」
我嗯了一聲,他替我將被角掖好,不再打擾我。
3
第二天清晨,陸簡年將我送回家。
我一夜未歸,我媽本來還很擔心。但看到我身後的陸簡年,她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姨母笑。
這件事之後,我就躲著沒見過陸簡年。
一直到高考成績出來了,我看著自己的分數嘆了口氣。
嗨呀,我果然和清華北大無緣。ṱù⁵
但還是勉強能上的了本地的 985 大學。
我愁眉苦臉,我爸媽卻很開心。當晚在市中心最好的飯店訂了一桌酒宴。
我在一片掌聲中走進包間,我媽和陸簡年的媽一人一個禮花,對著我頭頂齊放。
亮晶晶的彩紙洋洋灑灑地從我面前飄落,穿過那些我看到了陸簡年。
他安靜地坐在酒桌前,單手支著下颌望著我。
陸叔叔用手肘碰了碰他,他才起來將一大束玫瑰遞給我。
鮮豔的紅玫瑰襯得他膚色冷白,黑發更黑。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很符合他矜貴的氣質。
看得我直接心跳漏了半拍。
我接過花,故作鎮定地衝他微笑:「祝賀你,考到理想的學府。」
陸簡年隨手摘掉一片蔫蔫的花瓣,說道:「謝謝,也祝賀你。」
我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失落,仿佛自己就是那片被他捏在掌心的花瓣。
坐回椅子上,我爸帶頭舉杯慶祝我和陸簡年高考順利。
我看著對面的陸簡年,腦子一抽端著酒杯走向他:「陸簡年,你考上了清華還是北大呀?下次我和爸媽去北京玩,你可要請我吃烤鴨啊!」
陸簡年看著我泛紅的眼圈,搶走我手裡的酒杯。
「烤鴨有什麼好吃的?請你吃別的。」
「什麼?」
他沒回答,直接將我杯子裡的紅酒飲空。
我看著他因沾了酒液而泛起水光的薄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陸簡年將空酒杯放回桌面,說道:「交大附近的餐廳,隨你挑。」
交大?這不是我即將要去報到的大學嗎。
我怔了怔:「為什麼是這所大學附近?」
陸簡年笑道:「因為我的第一志願是它。」
我懵了。
陸簡年的第一志願居然填了我的第三志願……
明明高考前最後一次模考,他考了 708 分。清北二選一,穩進的。
這頓飯我吃得心事重重,陸簡年倒是神色如常,甚至看起來心情不錯。
不喝酒的他破天荒地陪我爸喝了兩杯。
長輩們酒過三巡又開始說一些陳年舊事。
我爸勾著陸簡年爸肩膀,說道:「陸哥啊,想當年我們一起走南闖北做生意。一起發誓三十八歲前絕不成家,結果第二年你就栽在嫂子手上了。」
陸叔叔深情地看向自己的老婆,談到過去依然有種大男孩的羞澀:「沒辦法。我對小月是一見鍾情。見到她的第一面,就想娶她,一輩子掏心掏肺地對她好。換作現在有個詞叫作『戀愛腦』!」
每次聽陸叔叔和小月阿姨的愛情故事,我總是忍不住嘴角瘋狂上揚。
後來,陸叔叔說著說著,忽然一巴掌拍在自己兒子陸簡年的肩上。
他爽朗大笑:「戀愛腦這玩意它也遺傳。就說我兒子吧……」
「爸,你喝多了。」陸簡年的耳尖可疑地紅了。
「兒子,你追童夏,爸爸永遠支持你!」陸叔叔確實喝多了,他正說在興頭上,根本剎不住:「上不上清華,小事!守不守得住媳婦,才是大事!」
「……」
我爸媽頓時看向我和陸簡年,目光意味深長。
「囡囡,年年他是因為你沒上清華的啊?」
我趕緊埋頭吃菜。
根據我對陸簡年的了解,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站起來澄清誤會。
但等了半天,也沒見他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