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跟男主劃清界限,我謊稱失憶。
隻因一場車禍,讓我得知自己隻是一本書裡,下場悽慘的舔狗惡毒女配。
誰知醒來後的當天,死對頭趕過來噓寒問暖。
「知道我誰嗎?」
我皮笑肉不笑:「不認識。」
他瞬間大喜,接我出院。
口口聲聲說他是我老公,帶我辦銀行卡,晚上給我存幾百個億。
等拿到了紅色的小本本,我指著滾燙的「結婚證」三個字問:「這什麼?」
他一臉認真,耐心讀的給我聽:「銀、行、卡~」
我盯著他,咬牙切齒:「要不,你再讀一遍試試?」
拜託,我是失憶,又不是弱智!
1.
從昏迷中醒來,尚且沒有完全理清思緒時,一個滿是厭惡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隻是昏迷了幾天,可清清卻擦破了皮。」
「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清清會受傷嗎?」
「還有,別以為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就可以引起我的同情,告訴你,我半點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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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的看著眼前人,這就是書裡的男主。
一個自負冷漠,神經不正常,卻又被人人稱作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京圈太子爺季時禮。
而我是自小和他定有婚約,囂張跋扈又不被他喜歡的舔狗京圈大小姐。
我越是接近,他越是厭惡。
在一次酒局上,喜歡上了清貧純潔,小白兔似的女主徐清清。
從此我成了他們 paly 的一環。
他一邊享受我家帶給他的各種便利,一邊利用我對他的感情去虐女主。
直到最後,害得我家破人亡。
看著我痛不欲生,他們站在至高點對我冷嘲熱諷:「你就像地獄裡爬出來的蛆蟲,現在,也該留在地獄。」
眼下,正是女主徐清清,跟男主季時禮打得火熱的時候。
即便我已經覺醒,可聽到這番話,還是忍不住騰升起陣陣怒意。
曾經的我是男主身邊最忠實的舔狗。
但現在,我不是了。
我抬手,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而後反問:「你誰啊?在這裡狗叫。」
2.
季時禮想發怒,但又忍了回去。
最後隻是冷笑一聲:「裝失憶?夏知晴,你現在花樣可是越來越多了。」
我堅持失憶:「別狗叫,我真不認識你。」
「好吵,我頭疼。」
話音剛落,就聽一道甜美柔弱的女聲傳入耳膜。
「阿禮,你不要這麼兇嘛,相信夏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再說了,隻要能救下夏小姐,賠上我這條賤命也值得。」
聽到這種茶言茶語,我嘶了一聲:「真賤啊。」
季時禮不悅的眼神瞬間看向我。
至於徐清清,小臉通紅,緊咬著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攤攤手,不以為然:「怎麼,對號入座呢?」
季時禮肉眼可見的黑了臉。
我樂了:「呦呦呦,破防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看樣子臉皮挺厚,說我處心積慮勾引你,要我看,是你在處心積慮勾引我吧?」
「要不,你跪下汪汪叫兩聲,說不定我還可以收了你。」
季時禮握緊拳頭,像是在克制咬牙道:「看在你剛醒來的份上,我姑且不跟你計較。」
接著攬住徐清清的腰肢:「清清,我們走。」
3.
兩人一走,病房內瞬間安靜下來。
我揉揉被吵的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打算小睡一會。
誰知才剛躺下,又有動靜傳入耳膜。
我不耐煩的脫口而出:「都說了我失憶不記得你,要是還來狗叫,小心我打爆你的狗頭!」
豈料那人非但沒離開,反倒走到我身邊來。
沐浴露香味侵入鼻息,比起剛才那一股廉價香水味不知道好聞多少倍。
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一個因為呼吸急促,稍顯興奮的聲音傳來。
「你失憶了?」
我回頭,恰好對視上死對頭沈括含情脈脈的雙眸。
為了跟季時禮不動聲色的劃清界限,我隻能硬著頭皮裝下去。
「你又是誰?」
沈括小聲呢喃了句:「太好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做出滿臉懵懂的樣子。
心底卻萌生刀了他的念頭。
好好好,不愧是死對頭,所以也盼著我死是吧?
誰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雙眼泛紅:「晴晴,我是你老公,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嗎?」
我原地石化,盯著他問:「老、老公?」
他眼睛一亮,臉頰瞬間紅到脖子根:「嗯,老婆。」
隨即把我的身世以及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通胡謅。
在他的闡述下,我還是夏家大小姐。
至於剛剛走出去那對狗男女,成了他嘴裡意圖騙財騙色的慣三。
「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說太好了嗎?是因為你失憶了就不會記得他,就不會再有人破壞我們的婚姻了。」
我攥緊拳頭。
同時也滿腹疑惑。
要知道我倆從小掐到大,難不成我失憶,他腦子壞掉啦?
算了,大局為重,我忍。
4.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沈括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
我爸媽中途過來看過我一次,見沈括這麼照顧我,便把我全權交給他。
看著先前總喜歡跟我互掐的死對頭,我沒少折騰他。
喂水喂飯,大半夜讓他出去買宵夜。
借口心情不好,讓他自罰繞醫院大樓跑十圈都不在話下。
可不管我怎麼折騰,他都是一副好脾氣模樣。
直到這天,他替我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捏著我的身份證一陣竊喜。
眼看他不懷好意,我蹙眉問:「你想幹什麼?」
他立馬一臉正經道:「沒什麼,想著等下辦完出院手續,再帶你去辦銀行卡。」
我:「???辦銀行卡?」
他再次點頭:「對,你是我老婆嘛,等辦完,我再給你存幾百個億。」
「那可是我從小到大,專門給你存的。」
我:「……」
我一度懷疑他在開車,但卻沒有證據。
隻能裝傻答應:「好啊。」
就在我以為這事完了的時候,沈括突然湊近了我,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近距離看,我才發現死對頭沈括,不知道要比男主季時禮帥氣多少倍。
尤其是那雙靈動又含情脈脈的雙眼,光對視一眼都能讓人懷孕。
眼看他一點點湊近,我隻能把身體盡量往後退。
直至後背抵住牆壁,我才忍不住用手指戳在他的胸肌上問:「你、你又想幹嘛?」
他的眸寫滿了動情,喉結翻滾的同時,丟下一句:「做夫妻間想做的事……」
我承認我被他嚇到了。
在他距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甚至萌生了扇他一巴掌的衝動。
然而他靠近我,隻是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原本動情的眸,也在這一刻變得清澈。
他喊了一句:「老婆,你先休息,我現在就去辦理手續。」
我僵硬的點點頭。
好家伙,戲演的挺逼真的。
雖然知道是假的,可剛才那幾秒鍾,還是讓我攥緊被單的手出了一層汗。
直到沈括離開,我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5.
準備打個盹時,季時禮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嗯,知道了,小問題而已,我會很快處理好。」
看樣子,是在接電話。
我甚至暗暗祈禱,希望這家伙來醫院是找徐清清而不是我。
可事與願違,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下一秒,季時禮的聲音已經出現在病房裡了。
此刻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眉眼裡依舊是赤裸裸的厭惡。
「合作的問題,這邊你再催催你爸媽。」
見我不說話,他一揚下巴,助理便從他身後走了進來,手裡捧了一束款式老土的玫瑰花。
隨後在他的示意下,捧到我面前:「夏小姐,這是我們季總送您的玫瑰花。」
看著這束花,我陷入沉思。
曾幾何時,我尚未醒悟,是本本分分按照劇情走的惡毒女配。
即便被他無數次羞辱,也一樣舔著臉靠近。
他施舍一朵女主不要的花,我都能高興地手舞足蹈,但現在不會了。
我別過頭,看向旁邊的櫃子。
那上面是沈括早上新換的滿天星。
我的房間並不缺少鮮花,而我也並不喜歡玫瑰花。
沈括每天來看我時,都會換上一束各種類型的花。
有時候是百合,有時候是雛菊,有時候是太陽花,這次是滿天星,唯獨沒有玫瑰。
每一束無論是包裝還是花本身,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
愛與不愛,好像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
我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不如我死對頭的一根手指。
想起這些,我歪著頭看向季時禮,沒有接下花束,而是問:「怎麼又是你?」
季時禮一副很好笑的模樣盯著我,一字一句問:「夏知晴,玩夠了沒有?」
「玩遊戲,也要懂得適可而止。」
我輕笑一聲,而後將助理手裡的花接過來。
正當季時禮的臉色逐漸緩和時,我卻直接丟進垃圾桶。
「夏晴知!」
季時禮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太過分!」
我懶洋洋道:「且不說我不記得你是誰,又跟你是什麼關系,總而言之,拿這麼廉價的花來求我辦事,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不對,這束花,該不會是你從垃圾桶撿來的吧?」
「看你人模狗樣,沒想到……嘖嘖……」
我看到季時禮的拳頭攥緊了一些,最終道:「我今天沒心情跟你鬧下去。」
「這次投資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如果還希望兩家的婚約奏效,現在就跟你爸媽說清楚。」
6.
是了。
書裡的我,就是這麼被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為了討好他,坐穩他未婚妻的身份,不惜苦苦哀求我爸一次次斥巨資投資。
也正是因為這些無腦舉動,才讓瀕臨破產的季家起死回生。
最可惡的是,我居然為了季時禮,不惜算計沈括,不僅讓他搭上全部家當,連性命也賠了進去。
想到這些,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
書裡的我,死得不冤,過於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