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在他面前態度和從前大不同,身上還是隻有浴巾,她在腿上抹身體乳,也不遮掩,他看到那雙修長白皙的腿,喉結滾了下,躁動的感覺在體內無法宣泄,語氣也跟著陰陽怪氣:“應付奶奶可以,但我勸你別動心思想借著生孩子達到目的,萬一真的懷孕,我會押你去墮胎。”
顧煙動作頓住,她好像被他淬了毒液一樣的話刺到已經百毒不侵,合上身體乳蓋子放到一邊,數秒後緩緩抬眼望他,“這麼怕我借著生孩子訛你,那你可記住,千萬別碰我。”
話趕話到這裡,他不甘心居於下風,隻想用最惡毒的話刺激她:“許鳶都回來了,我為什麼要碰你?”
顧煙說:“許鳶都回來了,你在臨江餐廳扔下她,拉我回家強吻我,還對我動手動腳。”
江時羿:“……”
第16章 “你們憑什麼這樣胡亂給我潑髒水?”
打臉來得猝不及防,江時羿沒想到借口,顧煙倒是又開口:“許鳶知道昨晚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嗎?”
江時羿唇線緊抿,“她沒必要知道,你我之間是意外。”
“意外一次,意外兩次……”顧煙輕笑出聲,“概率有點高,以後可別再意外了,說實話被你碰我也挺惡心的。”
說完,她扭頭背對著他側躺下去,順手拉夏涼被蓋上,儼然是打算結束對話。
江大少爺沒有被人堵成這樣過,他面色越來越冷,拿著手機點了幾下,等何亮按照他吩咐將魏娜照片發過來,他走過去一把扯開顧煙身上的被子。
本來他沒打算將這事兒放明面上來說,但顧煙這個囂張的態度,他覺得不說不行了,看著她蹙眉起身,他將手機屏幕面向她問:“認識麼?”
顧煙覺得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女人,“我應該認識這個人嗎?”
“她是給我下藥的人,是個會所的小姐,據她說,”江時羿頓了下,他在觀察顧煙面色,但沒從她臉上找到心虛,“指使她給我下藥的人,是你。”
顧煙睜大眼,半晌被氣笑:“我見都沒見過她!這話你也信?”
江時羿反問:“那你覺得,她為什麼要誣陷你?”
Advertisement
“我怎麼知道!”顧煙覺得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我又不認識她。”
男人收起手機,瞥她一眼,“你看起來還挺無辜的。”
顧煙被氣得臉色發青,“你們憑什麼這樣胡亂給我潑髒水?”
江時羿已經懶得和她爭論,“要證明自己別光靠演技,拿出證據。”
他轉身要去浴室洗漱,臨進門前聽見顧煙有些嘶啞的聲音傳過來:“江時羿,你覺得我是那種人?”
男人沒說話,直接進了浴室關上門。
水聲響起,顧煙僵坐在床上,感覺心口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樣,他不信她。
他居然寧可信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姐,也不信她,他對她就連這麼微薄的一點點信任也沒有,他到底是怎麼看待她的?
這一晚,江時羿照舊是睡在沙發上,但是顧煙整夜都沒能合眼。
翌日,江時羿到公司,先將何亮叫進辦公室。
“去查查昨天我和許鳶的新聞是誰放出來的。”
何亮點頭應下,又問:“需要壓嗎?”
“暫時不。”江時羿點了支煙,這個新聞他是遇上了就趁勢為許鳶鋪路,先讓她有點知名度,但拍攝的人是誰,又是出於什麼目的放出那些新聞,他目前也有些好奇。
何亮要走時又被他叫住安排了另外一個任務:“和榕城物業聯系,調取一周前的小區出入口監控視頻,看看我在酒店那一晚顧煙晚上出入小區的時間。”
昨晚他其實並沒睡很沉,他聽得到顧煙在床上不斷翻身,耳邊好像總是她最後那個問句,帶著些委屈的腔調,不知道為什麼,他發覺自己現在也想為她找出證據來,或許潛意識裡,他其實排斥相信給他下藥這種事是她做的。
顧煙不該是那樣的人,可是,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偶爾他會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陌生,可他們明明相識多年,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唯一有過的女人,這種矛盾的關系,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而從老宅離開的顧煙,則去了富恆上班,茶水間裡,裴斯年一見到她就皺眉,“你黑眼圈好重,沒休息好?”
顧煙扯出微笑,“有點失眠。”
茶水間沒其他人,裴斯年嘆口氣,“是因為昨天的新聞?”
“也不是。”關於新聞,顧煙並不想多說。
江時羿在放任緋聞繼續發酵,他的思路很好理解,先靠吃瓜群眾對許鳶和他之間關系的各種猜測將熱度拱到一個高度,再由著他和她出場澄清。
所謂的江太太,妥妥就是個工具人。
裴斯年語氣關切:“不舒服的話,早點下班回去休息。”
顧煙可不好意思才上班沒兩天就早退,但裴斯年是好心,她點了點頭。
上班的時候可以專注於工作,但是下班回去,她滿腦子都是自己被一個小姐冤枉,江時羿選擇信了小姐這回事兒。
偌大的房間到了晚上十點多還是隻有她一個人,她想了很久,拿出手機撥通江時羿的電話。
那頭接起來,卻沒立刻說話。
顧煙先沉不住氣,她問:“那個小姐是哪個會所的,叫什麼名字?我想見她一面。”
她想先去見見這個誣陷她的人,搞清楚狀況,然而,江時羿卻反問:“怎麼,要去找她再花錢要她為你澄清麼?”
“我……”顧煙剛想反駁,就聽見那頭傳來個嬌俏的女聲。
“十一,你幫我看看這樣改行不行呀。”
是許鳶,她聽出來了。
十點多了,這兩個人還在一起,她垂下眼,沒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辦公室裡的江時羿聽著忙音,眉心緊擰。
“誰給你打電話?”許鳶湊過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那是江氏旗下星輝娛樂經紀公司給新入行藝人們的統一合同模板,上面被筆寫寫劃劃改了很多。
許鳶以前做模特,進演藝圈確實是個新人,但她不滿足於新人的合同,知道他在公司留宿就大晚上拿著合同來找他一起修改。
江時羿放下手機,抬手松了下領帶,“沒誰,合同你可以找星輝那邊總經理改一版,我會籤字。”
“不,”許鳶咬著筆頭,撒嬌說:“我想告訴星輝總經理,我改的合同是總公司的江總經手的,這樣他才會更重視我以後的發展。”
許鳶在故作可愛,江時羿並非看不出,幾年前他其實挺吃這一套的,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很難從她身上感覺到可愛,更別說心動,他有點心不在焉,還在想顧煙剛剛那通電話。
下午的時候何亮就帶來個壞消息,榕城物業的監控系統是七天為周期自動覆蓋過去的記錄,也就是說,沒辦法確定顧煙那一晚究竟是什麼時候出門的了。
看男人走神,許鳶咬咬牙,忽然彎身靠近。
她穿著略低領的連衣裙,這樣傾身,前面的春光就流瀉一片,她裝作不經意地勾了下男人手臂,“十一,你發什麼愣,幫我看看合同嘛……”
深夜,辦公室裡孤男寡女,江時羿聞見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他側過臉,許鳶幾乎要貼上他的身體。
第17章 你是不是喜歡上顧煙了?
江時羿淡淡收回目光,直接拿過許鳶手裡的合同,一目十行地開始掃。
許鳶都愣了,她靠得這麼近,還特意穿這麼性感,居然撼動不了江時羿。
她多少有些尷尬,沮喪地退後了一點。
江時羿看著合同挑眉輕笑,“我怎麼覺得你改的這個,像不平等條約。”
給她的保底要高,任務要求要低,要配備金牌經紀人和最好的資源……他將合同合上,往桌上一放,“我是要捧你沒錯,但合同不能這麼談,你讓其他藝人怎麼想?”
許鳶嘟著嘴,忽然問:“十一,你是不是喜歡上顧煙了?”
江時羿怔住,他覺得這個問題來得莫名其妙,沒回答,而是說:“明天我讓星輝那邊先給你敲定經紀人,也好有個知道輕重的人為你把關合同。”
許鳶說:“你沒回答我。”
江時羿靠住椅背,“我要是喜歡她,現在就沒你什麼事了。”
許鳶還是不能安心,但她看江時羿沉下臉,隻能見好就收,慢吞吞收起合同,一邊問:“那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啊?”
江時羿沒拒絕,他開車送許鳶回家,再折回公司的路上接到徐少華電話。
徐少華是他的死黨,之前他被下藥那天,也是徐少華打電話叫顧煙去了酒店。
他們這幫紈绔裡,隻有徐少華多年如一日保持少年本色,至今愛玩,今晚攢了個局在一家高檔會所裡,江時羿想了想便過去了。
包廂裡有人玩桌遊,有人打牌,徐少華摟著個姑娘唱歌,江時羿現在對這些娛樂不大感冒,坐在角落喝了幾杯酒。
徐少華扔了話筒湊過來問:“心情不好?”
江時羿想到個問題,問徐少華:“你還記得你的第一個女人麼?”
徐少華是情場玩咖,女人常換常新,聽到這個問題時表情很微妙,隔了一陣才開口:“當然記得,第一個,怎麼忘得掉。”
江時羿又問:“男人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也會有特殊情結?”
“別人我不知道,”徐少華若有所思,“但第一次總是有特別意義的,我對我的第一輛車感情也很深,第一次掛擋的感覺就像墜入愛河。”
江時羿:“……”
他為什麼要問這蠢貨。
酒局凌晨散了,江時羿回到公司,在休息室洗漱時想,他最近對顧煙是有點太過在意了,他本來想將這歸咎於某種和初次相關的情結,但其實很牽強。
不過他非常肯定,這不是喜歡。
喜歡,應該是像曾經他和許鳶在一起時那樣,輕松愉快,而不是每當想起那個人的時候就糾結,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
次日——
顧煙接到一通來自何亮的電話。
眼看要到參加晚宴的日子,作為江時羿指定的女伴,顧煙需要選定禮服。
顧煙以前沒參與過這種活動,聽見何亮的話隻覺得心煩,她敷衍說:“隨便選一件吧。”
江時羿要她去是為洗白許鳶,按理說不該去,但她再三思忖後,還是決定去——既然決定好不離婚,她自己要先把江太太這個位置明明白白光明正大地給佔了,她會如同江時羿所說,竭力做一個外人眼中無可指摘的江太太。
接下來周六的一整天,顧煙被何亮送去一家造型設計工作室折騰。
江時羿是到下午才過來接人的,他進去時,顧煙正好在試衣間試穿禮服裙。
顧煙說隨便,但何亮沒敢隨便,工作室裡的造型設計師拿了幾件高定給顧煙試。
江時羿坐在沙發上,他是個很沒耐心的人,不喜歡陪女人花費時間折騰這些,所以此刻也十分不耐煩。
直到顧煙從試衣間走出來。
她化了妝,眉眼之間有難得一見的風情,穿著一件淡紫色的深V紗裙,皮膚白皙,腰肢盈盈一握,頭發被挽起,露出天鵝頸和漂亮的鎖骨,她很瘦,該有肉的地方卻一點不含糊,曲線窈窕。
江時羿一時間居然看得怔住了。
顧煙平時很少打扮,現在一收拾,不比正當紅的流量小花差,確實很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