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砚辭在他身後喊了一聲,見他腳步站定,才冷聲開口:“讓她盡快離開荊州!”
談薄衾明白他的意思,因為現在談睿已經看見施繾了,施繾的那張臉和她的媽媽司蘊實在太像了。
很明顯,談睿也是見過司蘊年輕時的樣子,後來在電梯口,談睿對施繾的身世,已經開始懷疑了。
可是,談薄衾還是佯裝不明白,回頭問:“哦?施繾的事,和薛總有關系嗎?”
第243章 擅自闖進我家
薛砚辭被反將一軍。
他啞然了,不再說話。
談薄衾輕笑一聲,轉過身,快步離開!
……
這一次,施繾回荊州本就隻是為了看談芥。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談芥有那麼一種莫名其妙的溫暖和親近感。
原來想在荊州多呆幾天,至少到談芥出院。
但是第二天,施繾就接到談薄衾電話。
“今天我正好要到南京出差,你要是今天回去的話,正好我能順路帶你,走嗎?”談薄衾挺熱切的樣子。
啊?這麼快?
沒等施繾說話,談薄衾又說:“我爸的情況基本已經穩定了,再住幾天醫院,觀察一下就要接回家了,你要是不想現在回去,也可以多待幾天,如果你在荊州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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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最後一句,讓施繾瞬間心虛。
她自認為對薛砚辭已經放下了。
但是隻有在沒看見薛砚辭的時候,她才會這麼以為。
就像昨天在醫院裡,雖然兩人都沒說一句話,但是昨晚她睡著後,做了夢,很離譜的,竟然一晚上,夢裡都是他。
施繾覺得這個男人是有毒的,每次隻要一見到他,不管之前做過多少的心理建設,都似乎會在一瞬間坍塌。
她也很厭惡這樣沒出息的自己。
唯一能幸免於難的方式,就是減少和那個男人的接觸。
她不知不覺想到昨晚做的那個夢,面頰就變得紅紅的。
她一邊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面頰,一邊和那邊的談薄衾說:“沒有,我在荊州沒什麼放不下,你今天幾點去南京?我坐你的車。”
談薄衾在那邊停頓了兩秒,而後溫和的輕笑了下:“下午三點,到時候我去接你?”
“好。”施繾說。
她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才上午十點。
她還想在離開之前,再去墓園一次。
好久沒給媽媽掃墓了。
等掃完墓回來,應該來得及。
聽到施繾說,她今天就可以回南京,談薄衾在心裡默默松了一口氣。
他很怕談睿會忽然心血來潮的查到她頭上。
如今KJ集團的人事方面,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牽一發而動全身。
談薄衾作為一個晚輩,壓制在談睿頭上。
談睿面服心不服,一直都想找到反殺談薄衾的突破口。
如果被他查到談薄衾還有個多年流落在外的妹妹,不知道又要如何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
掛掉電話後,施繾就半眯著眼睛,下床洗漱。
才剛洗完頭,就聽見客廳門外傳來一陣鑰匙的聲響。
她心裡一頓。
剛插上的吹風機,下一秒就拔掉了電源,湿著頭發走出去。
玄關處,薛砚辭一手按著門燈的開關,蹙著眉,抬頭看門口的壁燈。
他反復按了兩下,才開口問:“又壞了?”
薛砚辭的另一隻手還拎著早餐,和他整個人西裝革履的精英狀態很不相配。
施繾詫異的微微張嘴。
她看著他,是真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昨天在談叔病房裡的時候,他從頭到尾都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她還以為,他是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交集了。
片刻後,施繾才回過神,說道:“那個壁燈早就壞了,你別管了!”
……
在施繾離開荊州之前,門口的壁燈就壞了。
不過那個燈,她平時也不常用,又要走了,索性就沒管它。
薛砚辭一直保留著施繾公寓的鑰匙,剛才開門進來,換鞋的時候,一手習慣性的撐著一邊的牆壁,手掌就不小心碰到了開關。
等他換完了鞋,才發現,那個開關是壞的。
原本也沒什麼大不了,可他偏偏有強迫症。
薛砚辭仰著臉,注意力還停留在那個毫無反應的壁燈上。
從施繾的視角看他。
非常優秀完美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挺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他的輪廓瘦削而立體,清秀俊逸,又有種不容忽視的雄性荷爾蒙。
可能是因為兩人發生過關系,有那麼一刻,她看向他的時候,不管是腦子裡還是心裡,都沒法清白。
再一想到昨晚上的那個夢,就更加——
她輕咳兩聲,隻能迅速的移開視線,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我們倆都分手了,你這麼擅自闖進我家,不太合適吧?
可薛砚辭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話,答非所問:“家裡還有什麼其他壞掉的電器?我一起修了。”
第244章 早有預謀
不是施繾想象力豐富,但他這話一說出口,就真的很像這個家裡的男主人。
很親密、不分你我的感覺。
她對他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非常不服氣。
但也隻是咬著唇,抬眸瞪他,在他也看向她時,吐出一句:“不用!”
薛砚辭輕笑了下,好像是大人在看小孩搗蛋,一點沒放在心上。
他進屋後,將手裡的早餐放下。
一邊將裡面的餐盒拿出來,一邊說:“先坐下吃飯,然後跟我去趟超市,買個燈泡。”
下午,施繾就要走了,她又不在這邊住,根本用不上壁燈。
她覺得他是多此一舉。
但也不想和他多做辯駁,他想換就換吧,隨他去。
坐下後,施繾才看到他買的是稀豆粉和油條,還有鮮花餅,是她喜歡的南方小吃。
薛砚辭也沒吃飯,兩人各坐在餐桌的兩邊,安靜的吃著早餐。
窗外的陽光很溫暖,很幹淨。
她時不時的抬眸看向他,欲言又止。
沒等她先開口,就聽見薛砚辭問:“怎麼忽然出疹子了?”
施繾嘴裡還嚼著油條,差點嗆出來。
上次在和舒由儀視頻通話的時候,她那個樣子,被對面的薛砚辭看到了。
女為悅己者容。
她當然不希望自己醜的一面被他窺見。
“不知道。”她低下頭,含糊的應付了一句。
“那幾天,都是翟開津照顧你?”他又問。
施繾卻扔下勺子,抬頭看向他的時候,帶著幾分氣憤:“你怎麼還提那個人?”
“不能提?”
“你明知道他都在我家做了什麼事……”施繾頓了頓,又說:“他在我家裡安裝了攝像頭,然後給你發了視頻,那個視頻……我能看看嗎?”
她的語氣小心翼翼,因為不確定被他看到了自己什麼樣子。
要知道,她在家裡的時候,一向穿得都很隨性、清涼。
薛砚辭靠向身後的椅背,眼神打量,好像是在欣賞她此刻害羞又局促的表情。
“你幹了什麼自己不知道?還用看?”他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她就知道,他不會輕易將視頻拿出來。
他現在這個態度,明顯就是在戲弄她,想看她出醜。
算了!
她又拿起勺子,心裡在想,看就看吧,反正兩人什麼樣子都被對方看過了!
可低頭吃東西的時候,臉還是慢慢變紅。
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小臉上。
他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好像牛奶一樣白皙,連一個毛孔都看不到。
分手後,她非但沒失意,也沒日漸憔悴,反而還越來越漂亮了,容光煥發得讓人看了都移不開視線。
薛砚辭沒胃口了。
他開始收拾桌上的餐盒和筷子,臉上的表情挺陰沉的。
但施繾沒感覺到。
她吃得大快朵頤,一點沒察覺他情緒的異常。
吃完早餐後,就被薛砚辭拉著去了樓下的超市。
他說,他對這邊不熟悉,找不到超市的位置。
但他有段時間,卻每天都住在她的公寓,那時候他還經常給她做飯,附近的超市位置,他比她都熟。
可她也懶得拆穿。
下午她就要回南京了,隻剩下這麼幾個小時的時間相處,她不想承認,心裡對他還是有那麼幾分隱秘的不舍。
買完燈泡,結賬的時候,她站在他身後。
看著眼前這人高大的背影,她的心不知為何,竟然有幾分莫名的酸楚。
往事在腦海裡被一幕幕勾起。
想到那些和他曾經的日常,仿佛他們是世間最尋常的一對普通情侶,日出日落,同吃同睡,好像烏託邦一樣美好。
施繾扯了扯嘴角,低下頭,苦笑一聲。
薛砚辭正好轉頭,看見了她的這一抹笑。
……
回到了施繾的公寓,才剛走進去,薛砚辭就忽然將她抵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