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給妮妮扎完頭發,隔壁房間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我的動作頓了頓。
然後若無其事地把發卡給妮妮戴上。
妮妮的早飯都吃完了,白椏和程程才出現。
隻不過——
程程是被白椏抱下來的。
即使被抱著,程程也依舊不安分,扭來扭去。
白椏倒是努力得很,一米六不到的個子,穿著雙拖鞋,也不讓別人幫忙,一步一步地把程程給弄下來了。
眼看著人已經到樓下了,就在包括節目組在內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白椏摔了。
沒人看見她是怎麼摔的。
隻能看見白椏仰面朝上,懷裡抱著程程。
程程一臉蒙,然後哇地一聲哭出來。
在場的人都圍過去,導演忙著呼叫節目組的醫務人員。
被扶在沙發上,白椏還拉著程程的手,不斷地問程程有沒有傷到。
程程倒是活蹦亂跳,還不忘去餐桌上抓個三明治吃。
白椏看起來不太好,醫務人員給她揉了揉腰,導演也讓她先去醫院做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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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椏柔弱地笑笑,「沒關系的,不用去醫院,隻是——我可能照顧不了程程了。」
說著,白椏看向了我。
我挑挑眉。
在這兒等著我呢?
3
眼看著白椏要再一次開口,我連忙道,
「先別管孩子,腰傷可不是小事,我叫了救護車,還是先去做個檢查吧。」
「不!不用!」
白椏一下坐起來,「我真的沒事,剛剛可能就是抽筋了,休息一會就行了。」
我對著她展顏一笑,「放心吧,不用擔心麻煩節目組,孩子也摔了,也得做個檢查才放心不是?」
外面已經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我又笑了笑,「需不需要我去外面說一聲,把擔架也拿下來?」
看白椏啞口無言的模樣。
我心裡暗爽。
一聽說要去醫院,程程倒是不願意了。
指著白椏大哭,「你這個壞女人,都怪你把我摔了,你這個冒牌貨!」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還是醫生們進來才打破了僵局。
掐直播已經來不及,導演幹脆破罐破摔接著播。
程程和白椏一起去了醫院,現場瞬間安靜了不少。
彈幕卻已經笑瘋了。
【影後一笑,白椏摔跤。】
【用魔法打敗魔法,生病了就該去醫院啊,不能硬撐的[乖巧.jpg]。】
【孩子會說出這種話,估計背後家長沒少說吧,真沒教養。】
【敢做還不讓人說了?誰不知道白椏從出道就一直模仿蘇枝。】
【隻不過是撞臉而已。要不你讓你主子給自己的臉申請個專利去?】
少了最吵鬧的孩子和最能鬧騰的大人,帶娃綜藝瞬間變成了慢綜藝。
帶著孩子在外面打卡各個景點,這個通告費賺得賓主盡歡。
完成了一天的任務,下午回到別墅的時候,白椏他們已經回來了。
這回白椏一反常態地安靜,也不提要換孩子了。
程程也乖乖坐在她邊上看電視。
我看了一眼家長區,程程的媽媽,一個富態的女人,正在抱著手機笑。
晚飯是幾個大人一起做,孩子們做些摘菜之類力所能及的事兒。
白椏說自己不會做菜,就陪著幾個孩子。
轉個身的功夫,我就看見了最擔心的事情。
幾個孩子圍坐桌子前。
今天妮妮穿的裙子,我和她強調了好幾次要壓好裙子。
誰知妮妮板板正正坐在小板凳上,程程在地上爬來爬去,不斷地從妮妮腿旁邊爬過去。
我轉身,正好看見程程的頭在妮妮裙子下面,程程站起身的功夫,還帶起了妮妮的裙子。
妮妮倒是聽話,一直壓著自己的裙子。
程程卻不放手,幹脆和妮妮搶奪起她的裙擺來。
我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程程的手,「你在幹什麼?」
剛剛的嬉笑打鬧聲瞬間小了。
程程哇地一聲哭出來,「我……我隻是在和她開玩笑。」
「枝枝姐,隻是小孩子在打鬧,沒必要這麼嚴厲吧?」
我依舊抓著程程的手,看向白椏,「所以你是覺得,小女孩的隱私沒必要保護?」
「他們隻是孩子,應該沒必要——」
「你腦子被狗吃了我可沒有,滾一邊去!」
我蹲下去,閉了閉眼,先平息了一下對蠢貨的怒火。
給妮妮理了理裙子,然後又給程程擦了擦眼淚。
大概是我嚴肅的神情嚇到他了,程程一抽一抽的,卻也不敢撒潑打滾。
「告訴阿姨,你為什麼要扒拉妹妹的裙子。」
「我……我喜歡妹妹。」
「那阿姨也喜歡你,我把你的衣服也都扒拉下來好不好?」
說著,我開始上手,先是一點點脫掉程程的上衣。
小肚子露出來了,他還沒什麼反應。
我幹脆一把脫掉他的短袖。
他一臉無所謂,「你脫吧,我不怕。」
我幹脆摸上他短褲的系帶,解開的瞬間,他連忙護住自己的褲子,臉都漲紅了,「褲子不能脫!」
周圍有工作人員笑,我還是一臉嚴肅。
「你的褲子不能脫,那妹妹的裙子就能脫了嗎?」
我把短袖拿起來,重新給他套上。
「妹妹的裙子就像你的褲子,是千萬不能脫下來的。」
接著從餐桌上折下來一隻玫瑰。
「程程你看,這朵花好看嗎?」
見他點頭,我又接著道,
「我們的衣服就像是這些花瓣,如果我把這些花瓣都摘下來,那這朵花就隻剩下中間光禿禿的花蕊,是不是一點都不漂亮了?」
程程再次點頭。
「所以說,衣服是我們的遮羞布,你覺得自己的衣服被推掉會羞羞,那是不是也不能脫掉別人的衣服?」
這件事以程程給妮妮道歉結束。
看後來幾個孩子一起玩耍,三個男孩子都小心翼翼不碰女孩子裙擺的樣子,我松了口氣。
【養女孩子最麻煩的就是保護好女孩子了。不得不說,有實力就是敢剛。】
【家有女兒,真是恨不得全天下男孩子的父母都把自家孩子教育好啊。】
【話是這麼說,但影後也不至於直接罵白椏吧。】
【冒牌貨竟然說隻是小孩子打鬧,說她腦子被狗吃了都是輕的。】
【丫丫隻是比較年輕,沒有經驗想不到這些而已。】
說實話,剛剛著急罵了白椏,為還是有些忐忑。
我和助理對視了一眼,見她點頭,知道沒多少反面評論也就放心了。
晚上哄睡了孩子,就是嘉賓們聚在一起復盤一天的時候。
我著重說了關於保護小女孩隱私的一些看法,當然也有怎麼對付熊孩子的個人見解。
畢竟我家孩子太乖了,熊孩子理論在我這裡,隻能是個理論。
「哇,沒想到枝枝姐對於養孩子這麼有經驗。不知道枝枝姐這幾年是不是已經有孩子了?」
4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下來。
別的嘉賓一臉尷尬。
白椏兩隻手託著腮,一臉無辜,
「如果這幾年枝枝姐是去結婚生孩子的話,那現在孩子應該一兩歲了吧?」
問完之後,見周圍的人眼神回避,她才連忙捂住嘴,
「呀,這個是不是不能問的呀?不過枝枝姐你是演技派,結婚生孩子也沒關系的啦。」
我嘆了口氣。
「演技派?你侮辱誰呢。」
我撩了撩頭發,對著主鏡頭 wink 了一下,「我難道當不起一個偶像派嗎?」
其他嘉賓連忙笑,「您是偶像派的臉,演技派的勢力。」
我笑了兩聲。
然後看向白椏,從手機殼的暗格裡掏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
「不過我這幾年確實是結婚了,兩年前生了孩子,生完孩子一直身體不好,所以現在才復出。」
說完,我對著鏡頭展示了一下戒指。
我確實是沒打算刻意隱婚。
粉絲等了我這麼長時間,總是要交代清楚。
本來參加這個節目,就是想要找機會澄清一下。
白椏這一為難,倒是給了我機會。
「那枝枝姐,你老公是圈內人嗎?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顯然,白椏問出了在場人的心聲。
吃水果的也不吃了,喝茶的也不喝了,幾個人都盯著我瞧。
可惜要讓他們失望了。
我笑了笑,「我先生不是圈內人,所以我要保護他的隱私,不方便透露哦。對了白小姐,你應該也有男朋友了吧?我經紀人之前說見過你和一個人——」
「哎呀枝枝姐,我還小,還不急。」
我意味深長地笑著點了點頭,「哦對,你還小哈。」
【說個笑話,白椏還小。】
【影後這意思,白椏好像有情況啊。】
【影後說到「先生」二字整個人都柔軟了,看樣子夫妻關系很和諧啊。】
【什麼啊,結婚了還出來營業,婚姻生活肯定不幸福。】
公開婚訊的事情我早就想好了,自然有林一巧他們在後面控評。
第二天一早吃完飯,我和白椏兩個飛行嘉賓就要離開。
麥撤了,嘉賓們告完別了,工作人員也去忙其他的了。
誰知,就在我即將上車時,白椏突然拿著手機跑過來。
我以為她想加聯系方式,正在想怎麼禮貌又無禮地拒絕。
「蘇枝,你都隱退三年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好?」
我雙手抱胸,被這句話給氣笑了,「你誰啊?」
「算了,你都已經是生過孩子的老女人了,以後誰輸誰贏已經一目了然了,我何必還杞人憂天。」
「所以你現在是在幹什麼?告訴我一聲我要涼了?」
她突然一副委屈的樣子,「算了,反正蘇枝姐你也看不上我。」
「原來還有點自知之明。」
說完,白椏還擦擦並不存在的眼淚,然後轉身往回走。
「快擦擦你那隱形的眼淚,不然一會幹了。」
說完這句話,看著白椏踉跄一下,我心情很好地回到車上。
坐到車上,我看著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忽然就明白了那個傻子想幹什麼。
回到家裡,沙發還沒坐熱,林一巧就來了電話。
果然,已經上熱搜了。
【蘇枝拒絕加白椏好友】
【蘇枝欺負新人】
【影後教養】
三條熱搜高高地掛起來。
一開始是一個自稱節目組工作人員的人發了視頻,視頻裡的我雙手抱胸,而白椏背對著鏡頭,隻能看出她最後擦眼淚的動作。
後來白椏自己發了微博。
「原是我不爭氣,姐姐看不上我也是應該的。」
這條微博底下,全是安慰她的,還有一些在罵我。
說我沒禮貌的,說我欺負新人的。
更有甚者,說我一回歸就把原本風平浪靜的娛樂圈攪得混亂不堪,讓我快滾出娛樂圈的。
我深吸一口氣。
十五歲入圈,走到現在我什麼風雨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