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此次北京之行,太多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15歲,請問可以談情說愛了嗎,還是得18歲?不過後面距離18歲也很快了,寫寫就18了。
第91章 小舅舅
第二天是休息日, 顧建黨那邊沒事,又特意過來了, 說是要帶著蜜芽兒她們母女出去逛逛。可是他一個當伯父的,自然不好單獨陪著弟妹和小侄女去,最後幹脆也把童父童母二老帶上,幾個人去了王府井百貨, 該給蜜芽兒添置的全都添置了, 學習文具啥的。
盡管蜜芽兒說自己啥都有,可是也擋不住大家伙的心意。
吃過中午飯,因為說起來聯絡劉瑞華和莫暖暖聚聚的事,是約好了在大觀園那邊。劉瑞華今天要加班,統計局離大觀園近。
提起這個, 自然說起拍紅樓夢的事。
“這個事兒, 我也聽說了, 去年就開始要拍了, 一直在選演員, 今年還在選呢。”
說著這話,童父忍不住看了下自己的小外孫女:“蜜芽兒長得好看, 適合演林黛玉,要不是咱得集訓, 還不如也去選一下, 說不定就能演林黛玉呢!”
童父喜歡紅樓夢, 一套線裝書不知道翻過多少遍了, 他還頗有幾位紅學造詣極深的朋友。
童母一聽, 馬上反對:“那不行,那當然不行,咱蜜芽兒是好人家女兒,哪能去當戲子!再說了,演誰也不能演林黛玉,那是個病秧子,不吉利!這老頭子啊,就不出好主意!”
童母雖然也是飽讀詩書的書香門第出身,可是到底抱著偏見,認為去演一個“最後沒好下場的病秧子”不吉利。
蜜芽兒聽了,忍不住笑起來:“姥姥,姥爺,我哪是演戲那塊料啊,咱也就是看個熱鬧罷了。”
說話間,提起晚上吃飯,顧建黨幹脆說道:“大觀園就是在南菜園那邊,南二環,聽說這幾天對外開放,可以參觀,有時間我們倒是可以先過去看看。等人家開始拍電視劇了,就不讓咱進了。”
他這一說,大家伙倒是都有興致,特別是童父,紅迷嘛。
反正這西單距離那邊也不算太遠,幹脆坐公交車過去,到了那裡,人還挺多的,大家便四處逛逛,看看這園子那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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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逛完了大觀園,童父童母這邊覺得累了,便說想回去,不在外面吃飯。其實他們是想著讓年輕人聚聚,他們別摻和了。
童韻勸了半天,他們非要走,也隻能讓先走了。
蜜芽兒又陪著自己娘在園子外頭轉了一會兒,這個時候莫暖暖趕過來了,劉瑞華也下班了。
三十五歲的劉瑞華,燙著短卷發,白襯衫,紅色帶大紐扣的長裙子扎在腰間,依然高挑美麗,隻是終究歲月不饒人,眼角那裡已經有了細紋。
而莫暖暖身材相對嬌小,穿著個木耳邊的寶藍色襯衫,下面是直筒長褲,一頭的長發也燙了個大波浪卷。
童韻初見了她們,開始都不太敢認,後來終究看出曾經熟悉的影子,頓時眼淚就差點落下來。
“瑞華,暖暖!”
劉瑞華和莫暖暖也認出了童韻,大家撲過來,三個女人抱在了一起。
分別六年了。
這六年並不算太長,可是從二十九歲到三十五歲,卻是人生最關鍵的六年,也是這個社會變化最大的六年。
從唱著紅色歌曲扎著黑粗辮子穿著軍綠色前後不分的大肥褲子,到如今穿著靚麗時尚的裙子燙起卷發,她們各自在這個時代變化下有了新的模樣,也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莫暖暖當時就哭出聲了:“童韻,你挺好的吧?這些年挺好的吧?”
劉瑞華也哭了,不過很快擦擦眼淚笑:“我聽伯母說現在你們日子過得可好了,建國還成萬元戶了?”
這個時候童韻擦著眼淚說:“是,承包了磚窯,給村裡人家供磚,賣得還挺好,日子是比以前好了,不缺錢了。”
莫暖暖拉著童韻的手:“那就好啊,不缺錢,啥都能買到,以後可能還要取消糧票,沒糧票了,咱隨便想吃啥吃啥,想買啥買啥,隻要有錢!”
蜜芽兒也上前見了劉瑞華和莫暖暖。
劉瑞華乍見蜜芽兒,倒是吃驚不小:“轉眼都長這麼大了啊?”
莫暖暖也是意外:“都快長成大人了。”
也不能怪她們大驚小怪,她們離開的時候,蜜芽兒才九歲,還是個小孩子呢,這轉眼十五歲了。十五歲,營養好個子高,可不就是約莫看著是個大人了。
劉瑞華還特意比了比,她個子本就高,結果蜜芽兒已經到她耳朵了。
比了後,她感慨不已;“見了蜜芽兒,我才知道我真是老了,蜜芽兒都成大人了!”
晚輩成大人,說明自己真老了。
一時大家過去了旁邊的酒樓,那個叫榮國府大酒樓,座位都是提前訂好了的,大家點了餐,等餐的時候,說起別後種種。
莫暖暖孩子才三歲,談起來就嘆氣搖頭:“太難管了,帶個孩子真不容易,說起來我就羨慕童韻,你瞧,這三十五歲了,還跟個大姑娘似的,蜜芽兒卻已經你這麼大了。這走出去,別人肯定說你們像姐妹!”
劉瑞華卻說:“得得得,少在我面前發愁,你孩子這都三歲了,我還沒生出來呢!”
不是沒生出來呢,是和她合作生娃的另一半還沒著落呢。
她這一說,莫暖暖隻好不說話了,論起愁,劉瑞華確實應該是最愁的。
“你打算怎麼著?”童韻也是關心劉瑞華這個事兒:“現在有合適的嗎?”
劉瑞華搖頭:“哪那麼容易呢,不過我現在也不著急了,像我這種情況的也不止我一個,好多都沒找到呢,能有啥辦法,當初在鄉下的時候堅決不找,如今想找,其實已經耽誤了!”
她這話一說,大家不吭聲了。
蜜芽兒心裡明白,那個年代,好多知青確實因為下鄉給耽誤了,回去後,有的甚至單身了一輩子。
她想起了自己四伯父,忍不住朝四伯父那個方向看了眼,隻見四伯父的目光望著桌上的一大壇子羊雜湯,唇緊緊抿著。
她心裡不免有點疑惑。
當初四伯父和劉瑞華,好像有那麼個意思,不過當時背景特殊,誰也不想連累誰耽誤誰,都覺得自己不太能配得上人家,所以就這麼耽擱下來,到底沒成。
現在多年過去了,一個至今未婚,一個也已經考上大學成為了“城裡人兒”,是不是可能重續舊緣了?
看自家四伯父這神情,對於劉瑞華這個事兒,倒也不是說沒感覺。
或許這其中有什麼緣由吧,不過這些,也隻能胡亂猜測下罷了,也不是外人能說能問的。
席間劉瑞華還要了酒,給蜜芽兒要了汽水,大家趁著痛快喝起來。喝到最後,其他人還好,劉瑞華卻是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了。
甚至於她過來摟著童韻的胳膊:“童韻,你說咱到底是咋啦?當初在鄉下的時候,心裡隻想著回北京,現在回到北京了,我又開始懷念那時候了。那時候我每天去給學生們上課,一路上可以看到綠草還有蝴蝶,那時候多好啊!我還記著學校那幾個小東西,臭蛋,糞堆兒,還有豬毛牙狗,當然還有咱小蜜芽兒!我好想那時候啊!”
莫暖暖看著劉瑞華這樣,知道她是心裡不大痛快,所以解酒說瘋話,當下忍不住看了眼旁邊的顧建黨。
顧建黨沒說啥,也沒看劉瑞華。
見此情景,她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或許這人哪,一輩子機會就那麼一兩次,錯過了,也就是錯過了。
到了晚上九點多,童韻看看時候不早了,便說要回去,蜜芽兒還小,得好好休息,後天就得去參加集訓了。
大家離開榮國府大酒樓,各自準備回去,童韻和蜜芽兒這邊是有直接到家的公交車,上去後就直接到童父童母家小區門口了。顧建黨先把童韻蜜芽兒送上車,之後便說要送劉瑞華。
劉瑞華有點喝醉了,不顧形象地坐在馬路花壇的矮崖子上,遠遠地望著童韻她們所坐的公交車緩緩離開了。
蜜芽兒和童韻坐在公交車上,恰好挨著窗戶的,便在夜色中望過去,隻見顧建黨走到了劉瑞華身邊,蹲在那裡,關切地也不知道在和她說啥。
後來公交車一拐,便看不到了。
公交車的顛簸中,蜜芽兒忍不住問她娘:“娘,劉阿姨她一直沒找對象,我四叔這不是也沒找嗎?”
童韻凝神望著窗外,看窗外的紅磚樓房在夜色中往後而去,她輕嘆了口氣:“誰知道呢,未必覺得合適吧。”
蜜芽兒聽到這話,也就不說什麼了,到底是長輩的事,她也不好多說。
而童韻則是微微閉上眼。
公交車在往前緩慢行駛,她想起了十七年前,當她們還是青澀的姑娘,也就比現在蜜芽兒大幾歲的時候,離開了北京,坐在那綠皮車上,駛向遙遠的鄉村。
其實當年顧建黨可能對劉瑞華是有那意思的,不過沒成,劉瑞華看不上顧建黨。後來劉瑞華成分不行了,顧建黨離婚了,大家有意撮合,奈何劉瑞華和顧建黨都有許多顧慮。
如今,劉瑞華早已經擺脫了所謂的成分,顧建黨也是上過大學在北京工作的人,兩個兒子豬毛和牙狗除了要供應上學,也沒什麼好操心的了,其實走在一起最適合了。
可是誰知道卻成不了。
顧老太也曾經催過,覺得顧建黨年紀不小了,這都三十七了,應該找個對象了。
顧建黨當時回信說,這麼大年紀,自己過挺好,根本就不想再找。
這其中到底怎麼回事,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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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回去,蜜芽兒也是有些累了,去洗過澡後,便準備睡了。朦朧中好像聽到自己娘在和姥姥說話,好像提到了小舅舅,說是要相親什麼的。
她估摸著是小舅舅回來的話,估計有個鴻門宴等著,讓他相親。她想睜開眼兒仔細地聽聽姥姥和娘到底說啥來著,不過實在是太困了,也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在家休息,陪著姥姥姥爺說說話,第三天,她就得去集訓班了。
這次的集訓班是包吃包住的,統共培訓四周,每周隻能休息一天,其他時候都得在集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