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出聲的賀承南把吸管插到齊晌的豆奶裡:“哪那麼多廢話,喝。”
齊晌:?
那你倒是他媽的帶頭喝一口啊!
賀承南的這個舉動無形中增加了喬緋對他的好感,覺得這位大大哥還算平易近人,不像那個穿夾克的龜毛事多。
再細細對比,大大哥今天穿的雖然是很酷的皮衣,但整個人看上去卻奇怪的不失某種矜貴幹淨的氣質,一點都不油膩。
果然,能坐到大大哥位置的都是不一樣的煙火。
喬緋胳膊捅了下默默埋頭撸串的周狄,暗示他敬酒。
她拿起豆奶朝賀承南說:“那我倆以奶當酒,咱們喝了這杯就是朋友了。”
齊晌噗嗤一聲沒崩住,“什麼玩意兒?”
他捂著嘴笑,肩頭一聳一聳的,笑得相當色氣,就欠開口問一句是人奶還是豆奶。
賀承南當然懂他在笑什麼,慢條斯理的看了他一眼,眼裡滿是【笑你媽呢一副流氓相】
齊晌雖然還是控制不住笑,但因為賀承南的眼神,還是強忍住端起豆奶去回應喬緋,瓶子剛要碰上,喬緋卻直接讓開:
“有事嗎,我說要跟你做朋友了?”
齊晌:……?
說完喬緋格外親切的把瓶子碰上賀承南的,笑得甜美可人:“明人不說暗話,我叫波波,是熱格的DJ,你呢,叫什麼?”
他叫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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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晌也不笑了,很受傷的坐在一旁咬吸管,心裡默默嘀咕。
賀承南唇邊漾出一點笑,拿豆奶瓶碰上去,慢條斯理告訴她:“霸霸。”
啪塔一聲,喬緋剛咬到嘴裡的排骨掉出來。她笑容頓在臉上,緩了緩,有些懷疑自己的聽力:“爸爸?”
“嗯。”賀承南重復:“霸霸。”
齊晌:……
周狄:……
頓了會才對著三個目瞪口呆的人解釋:“霸氣的霸。”
呼,原來如此。
雖然這個名字的確騷裡騷氣的,還有點佔人便宜的意思。但喬緋也能理解,像他們這種混社會的大哥,都不會帶真名出來混的,而且還都喜歡給自己取類似“飛龍”“傲天”這種一聽就自帶氣場的藝名。
喬緋隻能入鄉隨俗的喊了聲:“幸會了,霸,霸霸哥。”
賀承南斂眉默笑:“久仰,波波姐。”
周狄:……
齊晌更是沒眼看,心道這倆人怎麼不手牽手去奧斯卡呢?這逼裝的他這個耿直的特種兵都看不下去了。
畢竟今天是講和酒,喬緋跟賀承南碰了一杯,還是給了齊晌一點面子,把豆奶移過去。
“喂,那你叫什麼?”
齊晌:?
不是,怎麼到我這態度就這麼敷衍隨便了?
齊晌今天穿的是一件工裝夾克,他挽起袖子,擺足氣勢,正要響亮的介紹一下自己的名號,喬緋忽然收走豆奶,抓了抓頭發:
“行了,說了我也記不住,幹脆我就叫你夾克把。”
“……”
我他媽現在連個姓名都不配擁有了?
齊晌有情緒了,不滿的小聲朝賀承南發牢騷:“這丫頭完全不吊我啊!”
賀承南微笑不語,牙齒咬話:“剛才笑得那麼下流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齊晌:“……”
賀承南有潔癖,日常在家裡送到口中的都是佣人精心挑選過的,出門在外也都是高檔場所,第一次來這種嘈雜市井的燒烤攤,他適應了很久,無論是從生理還是心理上還是沒法將就。
一整晚,他一根燒烤沒吃,豆奶也隻堪堪飲了兩三口。
喬緋問賀承南怎麼不吃,賀承南一帶而過:“我晚上不吃辛辣。”
她和周狄,齊晌面前擺滿了吃完的籤籤,這樣一對比,賀承南幹淨的桌面反而生出一絲可憐巴巴的味道。
喬緋默默想了會,放下手裡的燒烤。
“你們等我一下。”
說完,她離開燒烤攤。
她記得馬路對面有一家甜品店,她以前經過時吃過幾次,那家的招牌甜品甜而不膩,很好吃。
賀承南等了十分鍾喬緋都沒回來,他看了看手表,晚上十點。
這個時間他原本還有別的事,耐心又等了兩分鍾後,賀承南站起來跟周狄說:“她回來你說一聲,我們先走了。”
周狄:“嗯。”
正好賀承南的手機響起來,他邊走邊按下接聽,剛說了兩句,身後傳來一陣跑步的聲音,緊接著,有姑娘叫住了他——“霸霸哥!”
賀承南動作一停,轉身看去。
喬緋手裡提著一個塑料口袋正朝他這邊跑,兩個丸子頭被風吹得發絲微亂,臉蛋紅撲撲的,胸前的項鏈一晃一晃,
跑近後喘著氣:
“不好意思啊,我,我不知道你不吃辣。”
說完她抬起手裡的口袋,送到賀承南面前:
“這是我給你買的小蛋糕,香草味的,行嗎?”
姑娘的眼睛在昏暗的巷道裡一閃一閃眨著,睫毛下柔軟的光影莫名觸動了賀承南的某處神經,他遲疑片刻,接過來淡聲道:
“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奧斯卡小金人波霸夫婦陪你們過冬。。!
今天的霸霸哥:糟糕,這他媽是不是心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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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昨天給大哥送營養液的小寶貝們,你們都是大哥的女人,嗚嗚嗚(TvT
第5章 撩他第五式
司機老餘從賀承南出門就開著車跟在後面,這會,賀承南和齊晌出巷子走到馬路上便直接上了車。
關門時,賀承南瞥到一旁的垃圾桶,手裡的香草小蛋糕滯了滯,還是被帶上了車。
坐在前面的齊晌聞到味,難以置信的轉過頭:
“你沒事吧,都到這了還演什麼?”
賀承南升上車窗,把蛋糕隨手放在置物格裡,抬眼睨他:“關你屁事。”
而後又跟老餘吩咐:“去機場。”
老餘跟著開車很多年,人忠厚踏實,也有眼力,應道:“是。”
中途路經熱格的時候,齊晌先下了車。
-
到達機場的時候是十點半,許垚山的航班已經落地,賀承南在VIP出口隻等了幾分鍾,許垚山和姜海潮夫婦就從裡面低調走出來。
賀承南迎上去,難得的露出笑容:“山哥。”
“阿南,好久不見。”
許垚山是美籍華人,今年三十有五,在拉斯維加斯開賭場,生意遍布全世界,比賀承南整整大十歲。一身煙灰色的中式風衣和金絲眼鏡,襯得身上極具濃濃的中國範兒,他眼角的褶皺很深,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有如沐春風的親切感,可隻要眸子裡的溫度稍稍一冷,身上那股冷厲和老道就不動聲色的顯露出來了。
“海潮姐。”賀承南很懂禮數的跟許垚山的老婆問好,“我在御景軒定了包廂給你們接風,廚房特地做了山哥喜歡的香煎龍蝦。”
許垚山面帶微笑的攬著賀承南的肩,似親兄弟一般:“辛苦了阿南,不過今天我和海潮太累,想先休息,這頓飯我們改天再約?”
坐了20多個小時的飛機疲憊也是正常的,賀承南掏出手機:“那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沒事,我讓海潮的弟弟來了。”許垚山把他拉到耳邊,“說來也巧,聞小姐居然跟我們一個航班回國,馬上也要出來了,你送她比較合適。”
他話剛落地,身後就傳來年輕嬌軟的聲音:“南哥哥?”
入秋的天了,聞禮婕還穿著蕾絲短裙,露出一雙大長腿。她皮膚很白,手裡挽著愛馬仕的kelly包,長發梳得一絲不苟,盤成一個高高的發髻,香奈兒的珍珠耳環扣在雙耳上,貴氣動人。
姑娘踏著高跟鞋,人走到賀承南跟前兒了,似乎還想叫一遍剛才的稱呼,賀承南卻先一步冷冷道:“叫名字。”
聞禮婕微愣,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很快微笑著把話題帶過去:“嗯,承南,好久不見。”
賀承南沒回,他轉身問許垚山:“真不用我送你們嗎?”
許垚山摟著老婆朝出口走,意味深長:“就不打擾你們了。”
早秋的夜起了霜,帶著寒氣。
老餘靜靜開著車,勞斯萊斯的後座,一男一女各坐一邊,中間隔著十分生疏的距離。
賀承南眼看窗外,腦子裡還在回想剛才父親賀梟群打來的電話:
“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都這麼晚了,就算是看在你聞叔叔的面子上,是不是也得把人家姑娘先安全送回來?”
得,賀承南就當做一次好人好事了。
賀聞兩家是世交,過去賀梟群和聞禮婕的父親一起打天下,那個年代他們的兄弟情全是刀尖上打出來的,後來聞父早逝,聞母體弱,賀家便把聞禮婕接到家中照料,今年剛從國外研究生畢業。
賀承南和聞禮婕從小一起長大,在別人眼裡是正宗的青梅竹馬,天造地設,但說來連賀父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的關系一直不怎麼好。
車上氣氛詭異的安靜。老餘隨意打開電臺,主持人剛好放了首《卡農》,旋律清遠悠揚,是小提琴獨奏。聞禮婕看賀承南樣子似乎被吸引,小聲問他:“承南,你喜歡聽卡農?我過段時間會在匯星舉行一個小型的個人演奏會,到時候拉給你聽?”
賀承南重新把頭轉向窗外:“不用,不喜歡。”
聞禮婕被冷了一晚上,心高氣傲的她也有了一點情緒,便也把頭朝相反方向轉去,無意中她看到放在兩人中間置物格裡的小香草蛋糕,愣了一剎:“什麼時候你也喜歡吃這種東西了?”
說完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
賀承南從不吃這些,那這些蛋糕出現在這輛車裡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為她準備的。
聞禮婕心裡暗喜,面色微紅的從口袋裡拿出蛋糕:“正好我有點餓了,飛機上的飯我——”
“放回去。”
冷不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聞禮婕的手一頓,側頭:“什麼?”
賀承南眼眸微沉,語氣冷淡:“我讓你把手上的東西放回原位。”
“……?”
聞禮婕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就算賀承南冷了她這麼多年,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吃塊他的蛋糕這麼小的事都開始計較了嗎?
聞禮婕還沉浸在自我懷疑和震驚裡,車已經開到了熱格後巷,賀承南直接下車離開,走之前還不忘從她手裡拿走喬緋買的蛋糕,順便跟老餘說:
“聞小姐要吃甜品,你找個還在營業的,買完送她回家。”
老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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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霸霸哥吃過和解飯,喬緋覺得生活都變順了許多,人渣萬澎那晚過後離奇消失了,英俊哥重新給她安排了一個白人小哥DJ,碧眼金發,長得帥不說,還很親切,肯教人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