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莫名,有點開心。
等林辭均抱著她衝洗幹淨回來時,她小口喝著水,嗓音也啞:“林辭均,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繼續分房吧。”
話剛落,腰上的手就緊了兩分。
感受到危險,姜早立馬改口:“不過,一起睡也挺好的。”
“既然你希望。”
林辭均將她溫柔放在床中央,“那等明天,我就搬回去跟你睡。”
她暈乎乎地,還想掙扎一下,但枕著林辭均的胳膊,不知什麼時候就迷迷糊糊睡過去。
黑暗中,林辭均就這麼溫和地,掌心撫摸過她的頭發。
他想起姜早剛剛的問題:“突然愛上我了啊?”
他低頭親了親她,輕聲說:“不是突然,是一直。”
姜早迷迷糊糊地醒來,勾緊了他脖子,不知是在夢囈還是什麼,委屈巴巴地:“林辭均,你下次,不要對別人好,隻對我好,行不行?”
她在夢裡也是命令的語氣:“我不會不喜歡你了,你要,你要一直喜歡我。”
“......”
他想起她的眼淚。
知道自己又栽進去了。
網上總說什麼戀愛腦都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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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拋棄一百次,還覺得對方會回來。
他或許,還真有點病。
他分不清她如今的愛是真是假,也分不清她對自己的愛會維持多久。
或許幾年後的某一天,她又會膩味,一腳把他踹了,說他們不過是dating。
但顯然,他沉溺於當下,輸得徹徹底底。
他將她抱得更緊更緊,無聲嘆息:“大不了,我再多追幾次。”
總統套房裡,小孩們眼巴巴地盯著門口:“牛奶呢?”
隔壁溫泉酒店裡,宋酥酥拿著玻璃瓶,眼裡蓄著水汽:“你說早早不會被反殺了吧?我現在去救她還來得及嗎?”
第216章 絨絨番外1
被沈溫煦第十次按在房間裡時,沈絨有理由懷疑,這世上的男人腦子多半都有點問題。
她隨手抓起一本書朝沈溫煦砸去:“你有腦子嗎?我他媽是你堂妹!”
“不是親的。”
沈溫煦被砸得額頭出血仍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昏暗光線勾勒出他凌厲的下顎線,略微帶著點琥珀色眼眸恍若寶石,幾近病態的冷白皮膚讓人心生膽寒,偏眼底神情眷戀,溫柔提醒,“我隻是個養子,這還是你提醒我的。”
“不是,以前欺負你我認錯行了吧?”
沈絨連個能逃出去的縫都找不到,隻得雙手合十,虔誠又認真,“求你了,我保證以後好好做人,你喜歡我哪裡,我現在就改。”
她若是早知道這人是個瘋的,當初死活都不會欺負他靠近他。
也怪他當初裝得一副受氣模樣,騙了她,也騙了所有沈家人。
沈讓那王八蛋被弄出國有他的一部分手筆,沈家內讧也是他做的。
直到兩個月前沈家大伯生病住院,他也徹底撕開偽裝,露出了瘋子般的內裡。
真真是風水輪流轉。
“絨絨,你知道我不喜歡聽你說這些。”
他望著她,眼睛一眨不眨,“沈家所有權力都掌握在我手裡,我是最高股份持有者,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就把所有東西,都給你。”
沈絨試圖跟他商量:“這樣,你把這些東西先給我,我再考慮要不要跟你,行不行?”
沈溫煦臉上閃過一抹受傷。
他抿了抿唇:“絨絨,你不乖。”
沈絨忍無可忍,踹出一腳:“我乖你媽,我都快被你弄死了還乖,你實在不行要不殺了我吧?”
“我哪裡舍得殺你。”
事實上,沈溫煦生得過分好看。
狹長的眉眼,帶著少許雌雄莫辨的精致。
在這環境下,瞧著像電視劇裡的變態病嬌。
他制止住她的腿,輕輕撫摸上她的臉,聲音輕緩幹淨,“絨絨,你知道我離不開你的。”
“你離不開我?我又不是氧氣,你缺氧我給你買氧氣罐行嗎?”
沈大小姐這會兒精神顯然也有點問題,掰著手指,“這樣,我不僅給你買氧氣罐,我再幫你找兩個腦科醫生,我們家裡不是沒錢,有病就治,好嗎?”
“絨絨,你現在年紀小,還任性,沒關系,我會慢慢來的。”
兩人明顯不在一個頻道上。
沈溫煦被罵了也沒有任何不高興,視線落在她手腕上,“你都好久沒買新的首飾了,晚點我讓人買一些,送到你家裡。”
沈絨微笑:“我就喜歡這條。”
“沒關系,你要是不喜歡,丟了就好。”
沈溫煦低頭,視若珍寶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離開我,也不要理別的男人,不然你知道的,我會生氣。”
他說罷,總算退開半步。
沈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門衝出去,走廊裡回蕩著她清脆且憤怒的聲音:“你生吧!祝你一胎八個!!”
原本沈絨是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父母的。
但他們這一家因著沈讓的事情,在沈家的話語權愈發低。
雖然對生活對金錢都沒太大影響,但總歸是惹不起的。
若說了,八成一家人跟著一起被逼瘋。
更何況還有沈老太太在。
老人家年紀大,萬一受刺激怕是危險。
面對這樣的瘋子,沈絨惹不起,未必躲不起。
然而剛打算偷溜出國,那瘋子不知從哪知道消息,扣了她的護照,讓她連飛機都上不去半步。
沈絨破罐子破摔,某日夜裡將沈父沈母從床上拽起來:“我跟池深的婚約還作數嗎?”
沈父沈母迷迷糊糊點頭:“算啊。”
“把他家地址給我。”
“哦......”
等人跑到門邊,沈父總算清醒一點,強撐著問:“你要幹嘛?”
“沒事,我今晚就嫁過去。”
第217章 絨絨番外2
池家老宅在郊區。
如他們家風家訓一般,住的地方都是幾個年代以前留下來的中式園林老宅院。
佔地三千多平,家中長輩都住在不同的院內。
雖說平日裡工作需要,大多人會在外頭另有房子,但每逢節假日,都會趕回寧園團聚。
而此時恰逢年節,不用想也知道,池深定然已經回去了。
沈絨肩上扛一麻袋,手裡拖著個行李箱,就這麼風塵僕僕,在半夜一點敲響池家老宅大門。
管家揉了揉眼睛,欲言又止:“沈,沈小姐?您這是?”
“我找池深。”
“大少爺?大少爺怕是已經睡下了。”
管家在池家多年,也從未見過有姑娘敢這麼氣勢洶洶帶著行李箱殺過來的。
即便是跟少爺定下婚約,也不應該這個點來才對。
一時間浮想聯翩,視線不自主地望向她的肚子。
該不能......
總不會......
他猛然一驚,忙退開半步,順便伸手接過她手中行李,“沈小姐您請進,我去通知大少爺一聲。”
“不用。”
沈絨搖搖頭,瞧著他的眼睛亮亮,輕聲問,“你們家安保怎麼樣?”
“我,我們家安保挺好的。”
管家不由自主也跟著壓低聲音,“怎麼了嗎?”
“沒事兒,麻煩您給我找個房間好嗎?我借住兩天,不用吵醒池深了,我明天跟他說。”
“好,好的。”
所幸宅院大,房子也多。
西邊有排廂房,是專門給客人住的。
但管家忽而視線又落在她肚子上,想了下,還是將她的房子安排在池深側房內。
房間也是古色古香的。
不知哪個年代留下來的雕花床,布置一應簡潔幹淨,管家領著兩個佣人進來鋪床,順便拿來各種生活用品。
其中一個佣人拿著檀香剛想點上,被管家匆匆制止:“成分未必適合,明天再從庫裡拿更好的過來,還有空調,打高一些,多加兩床被子。”
佣人摸不著頭腦,沈絨更摸不著頭腦。
她歉疚道:“今天這麼晚來打擾您,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不用太講究,我什麼都可以的。”
“不行。”
管家擰緊眉頭想說什麼,驅散佣人後才低聲道,“您現在正是最要緊的時候,可一定要保證安全。”
沈絨不可置信,聲音壓得比他還低:“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很要緊?我都快瘋了。”
管家寬慰她道:“不論是誰,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都這樣,沒關系,您別擔心,有我們大少爺在,他不會不管您的,就算他不管,老爺子也會護著您。”
沈絨感動得都快哭了,隻覺高山流水遇知音,拍拍管家肩膀:“我就說你們池家人都是講義氣的,我真沒看錯人。”
管家雖覺得“義氣”這兩字用在這裡不太合適,但仍朝她篤定地點點頭:“您休息吧,有什麼事叫我們就好,我一定義不容辭,一切以您為先。”
“謝謝,您有點太客氣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好不容易等管家走,沈絨微微松一口氣。
在自個兒家裡,沈溫煦那個瘋子簡直無孔不入。
仗著堂哥的身份來去自如,更別說他從小對她百依百順,自家父母更不會提起任何警惕,連鑰匙都交了出去。
偶爾半夜驚醒,甚至會發現那個瘋子就這麼坐在她床頭,靜靜地盯著她。
跟有病似的。
每次將她嚇得心髒狂跳,險些進醫院。
現下來了池家,竟難得有種安心感。
池家哥哥雖然死板是死板了些,但好歹也是個正常人。
更別說他們家的管家還這麼熱情。
比起被嚇死,她寧願青燈古寺相伴一生。
時間不早,她進衛生間洗漱。
宅子雖是老宅子,但裡頭翻修過,該有的現代設施都有,和普通公寓差不太大。
等出來時,時間已近三點。
她吹幹頭發坐在床邊刷手機,忽地蹦出來兩條消息。
rong:【你去哪裡了?為什麼這個點還不在家裡?】
rong:【把地址發給我,哥哥來接你。】
沈絨太陽穴突突跳,氣得將手機往床上一砸。
片刻又拿起來,點開語音罵人:“你有病啊拿我的名字當網名?惡不惡心?”
“我離家出走了!別來找我!你要敢找我我就去死!”
“滾蛋,看見你就煩。”
罵完她幹脆利落地將人拉進黑名單,手機也跟著甩飛。
當然她也知道,這拉黑多半是無用功。
沈溫煦有一百種方法得到她的聯系方式,騷擾她威脅她。
偏他如今在沈家又權勢滔天,她先前報過警也沒有任何用處。
不為別的。
隻因為他名聲在外,而她嬌縱蠻橫。
加上他沒有做出什麼對她實質性的傷害,缺少證據。
警察都隻當她是鬧小孩脾氣。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緩了一會兒才下床,將行李箱收拾好放在角落裡。
然而書桌旁,一處被屏風掩藏著的小門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慢吞吞走過去,輕輕推了推,難忍好奇心。
密室?
聽說這種舊時代留下來的房子,大多有密室藏寶屋這樣的地方。
跟武俠劇裡一樣。
按動某個機關,門就開了。
裡面說不準藏著美人或是珍寶。
或是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微微緊張,將門往裡推。
沒鎖。
裡頭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光線。
她忙跑回去,拿了手機打開手電筒,摸索著往裡走。
然而走了半程,她忽而覺得不對勁。
這個房間的布局,怎麼跟她剛剛住的那裡這麼像。
她眨巴眨巴眼睛,瞧見不遠處的床上似乎還隆起一處。
瞧著像個人。
大概是夜色太深,她又太久沒休息好,腦子抽了下,不知怎麼想的,竟還朝前走,最後站在床頭,好奇地拿著手電筒,照向床上的人。
過於刺眼,池深忽地驚厥睜眼,心髒跳動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