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酒店的浴室裡,淋浴嘩嘩作響。
喘息與曖昧更是讓溫度節節攀升。
雙手被拉高置於頭頂,男人將我抵在墻邊,強勢掠奪。
手指卻能分神出來,戲謔地撫摸著我手上的戒指,薄唇輕勾:
「名花有主,還敢勾我?」
「真當我是什麼好人?」
「嗯……」
溫水淋得睜不開眼,我渾身脫力,幾乎站立不住,意識早已迷離。
「沒主,戒指,不、不要了……」
「呵,難怪你是第一次?」
男人靠在我唇邊,沙啞低笑,摘下了那枚戒指:
「不要了,那就還給他。」
雙臂隨即被放下,我無力下滑,隻能趕緊攀緊男人肌肉結實的背。
張口的呻吟,亂得不成調子。
「池寂,我的名字。」男人在我耳邊,低聲引誘,「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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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尖叫出聲,我的指甲撓過他的背,「池寂……」
05
「季少~」
海邊的躺椅上。
嬌滴滴的女人趴在季辰嶼懷裡,對他的失神發出了微微的抗議。
而後,湊上來想要吻他的唇。
季辰嶼卻一個偏頭,躲了過去。
看著旁邊桌子上再也沒響起過的手機,皺緊了眉頭。
江鏡月,再打一個。
再打一個,我就信你。
「四個小時看了二十幾遍手機,你至於嗎?」
「真擔心她,就去看看吧。」
一旁躺椅上的好友左培風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不禁無奈搖頭:
「當年你一句求娶,招惹了人家的心。」
「長大了又翻臉無情,想做遊戲人間的浪子,嫌她煩你纏你管你。」
「這些年,你花名在外。」
「你媽著急,想通過媒體逼你收心結婚,很正常啊。」
「真不一定是江鏡月攛掇的。」
「而且我第 N 次提醒你啊,人心是會涼的。」
「沒有人會永遠等著你。」
「你覺得你年少時那點信用,還能透支幾次?」
「可別等真把人家傷走了,再去後悔!」
季辰嶼的手指微微一頓,垂眸沉默半晌,隻輕輕的一聲冷嗤:
「我才不會後悔。」
「把一輩子都拴在一個人身上,太無趣了。」
「我巴不得她趕緊走。」
「別再拿著十幾歲時的那點感情,來死皮賴臉地黏著我。」
「真的煩、透、了。」
左培風聞言,皺了皺眉。
剛要再說點什麼,季辰嶼卻不想再聽,起身開了瓶香檳,酒液噴灑間,融入了沙灘上聚會狂歡的人群。
左培風扁唇,暗罵了一句「作死的渣男」。
眼前突然籠罩下一道黑影。
左培風一愣,看著去而復返的季辰嶼,眼神戲謔。
季辰嶼冷著臉,拿起了手機。
剛解開屏幕鎖——鈴聲卻先響了。
「季少,」來電人是季辰嶼的助理,「剛剛有人閃送了個東西來公司。」
「給您的。」
「寄件人是江小姐。」
季辰嶼頓時冷嗤了一下,眼底湧上不屑。
突然就感覺自己剛剛擔心江鏡月的舉動,就是個傻逼。
「寄的是一枚戒指,我看著,」助理頓了頓,「像是江小姐一直戴的那枚……」
季辰嶼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再說一遍,什麼?」
06
助理很快就把戒指的照片發了過來。
季辰嶼隻看了一眼就認出。
那是他十六歲向她表白時,送給她的「求婚」戒指。
江鏡月一直寶貝似的戴在手上。
季辰嶼的心裡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但最後,卻都被憤怒覆蓋,冷嗤著在對話框裡飛快打字:
【自導自演的綁架戲碼演不下去了。】
【又玩這出欲擒故縱威脅我?】
【江鏡月,戒指還了,你我可就真兩清了。】
【以後別再來煩我!】
消息發出去,卻如同石沉大海。
以往從來都是秒回的對話框裡,遲遲沒有回復。
季辰嶼心煩意亂地往上翻了翻。
聊天記錄裡密密麻麻,全是江鏡月單方面對他的噓寒問暖。
唇角勾起冷笑——是啊,江鏡月怎麼可能不喜歡他?
鬧這一出,不過又是做戲而已。
決心要好好給她個教訓。
季辰嶼幹脆就關了機,絕了她來後悔求和的機會。
而後噌地站起來,猛力搖晃著香檳:
「砰!」
酒花噴射,季辰嶼把瓶子往地上一砸。
轉頭摟緊了懷中的女人,笑得狂放不羈:
「老子今兒心情好!」
「開酒!」
07
第二天我醒來時,池寂並不在房間裡。
頭回被綁架,我也不知道跟綁匪頭子睡了之後,是個什麼流程。
是該繼續等著人拿錢來贖我。
還是這輩子就得是他的人,跟定他了?
又或者……
看著空蕩的房間,以及沒有被綁住的手腳。
我想,我是不是可以試試直接走?
地上的衣服凌亂,襯衫和絲襪都被撕裂了。
我隻能撿出池寂的大襯衫套上,輕手輕腳地往門口走去。
身後的陽臺,突然響起池寂痞痞的嗤笑:
「他們三個是你的心腹,又不是我的。」
「擱我這論,他們就是不服我管,依然效忠你的前朝餘孽。」
「打殘了都算輕的。」
說著,陽臺的門被打開。
走出來的池寂沒有發現門邊的我。
隻微微把手機從耳邊挪開,似乎電話那頭罵得有些臟。
池寂的笑意越發冷了:
「爸,別忘了,池氏現在我說了算。」
「壞了我金盆洗手的規矩,我就算把他們骨灰揚了。」
「您最好也別有脾氣。」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池寂直接掛斷了電話。
眸光微抬,緊接著就看到了我。
愣了幾秒後,他原本陰鬱的眸底,染上些許戲謔的笑意:
「把我吃幹抹凈睡完了,就想跑?」
08
我被嚇得一抖,連連搖頭:
「沒、沒想跑……」
此刻我已然想起了池家、池寂的身份。
帝都頂級黑道販子,幹的全是刀口舔血,刑得厲害的買賣。
招惹了這樣的「悍匪」,跑是別指望了。
聽話,才是保命的王道。
池寂挑了挑眉,欺身朝我走來,步步逼近。
直把我逼到門板邊上,再無退路。
視線從我襯衫下露著的腿上掃過,神色暗了暗,伸手猛地將我抱起。
讓我光著的腳,踩到他的鞋上。
「門口保鏢成群。」
「你就準備穿成這樣出去?」
「我看你不是想跑,是想死。」
其實這樣根本站不穩。
我隻能攀附著池寂的脖頸,虛虛靠上門板,垂頭小聲地跟他談判:
「我父母都是科研人員,常年待在沒信號的深山。」
「屬於社會地位很高,但錢不多的那一類。」
「等他們發現我,並且來交錢贖我,可能要很久……」
池寂微微一愣,隨後笑道:
「跟了我,你不會缺錢。」
我聞言,頓了頓。
不要贖金的話,那就是我要一直跟他?
「我第一次跟人,不、不知道是怎麼個流程。」
「我需要一直待在這裡嗎?」
「還、還是……」
唇瓣突然被吻住,池寂溫柔地在我唇邊輕輕啄吻,薄唇勾著笑意:
「談戀愛會嗎?」
我愣住了,茫然眨了眨眼睛:「啊?」
身體驟然騰空,池寂將我打橫抱起,傾身壓我上床時,貼在我唇邊,低低地笑了:
「就按談戀愛的流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