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隨即變得困惑:「可是,您為什麼要幫我呢,程先生說了,我的房子不值錢。」
我抓住白纖纖的手,眼神曖昧:「我幫你,自有我的道理。」
白纖纖在我直白的目光中羞紅了臉。
程昱透過客廳的玻璃墻監視我們,此時掐滅了煙,出門朝我們走來。
「放開她。」程昱臭著臉上前,幾乎是拎起白纖纖,「時間不早了,你還得去上班,我送你。」
我站起身:「程先生,您這麼粗暴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程昱冷冷道:「用不著你教。」
白纖纖慌張地看著我們:「程先生,你們不要為了我吵架呀。」
我笑了笑,朝白纖纖遞出手機:「白小姐,留個聯系方式吧。」
白纖纖小心翼翼地看了程昱一眼,接過手機。
程昱不爽:「你們還有什麼聯系的必要嗎?」
我勾起嘴角:「女孩子之間的事,男人不需要知道。」
程昱咬牙切齒卻毫無辦法,帶著白纖纖如臨大敵地走了。
6
後來幾天,我和白纖纖因為房子的事來往密切。
我去她的老宅探了探情況,開始擬訂購房屋轉賣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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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出資對白纖纖來說是一根救命稻草,她想也沒想就抓緊了我。
談完事情,我親自開車送她回住處。
破舊偏遠的小區大門,一個痞裡痞氣的寸頭男叼著煙左右徘徊。
看到白纖纖坐在我的跑車裡,那男人頓時眼前一亮,沖我們走過來。
白纖纖抓著安全帶,局促不安:「周小姐,那是我哥……」
然後壓低了聲音湊近我:「您可千萬別暴露您是女同,我哥這人……骨子裡比較傳統守舊。」
我點了點頭,男人已經到了跟前,不住地打量著我的車身,看我的眼神貪婪而猥瑣:「誒喲纖纖,聽說你傍上大人物了,我一開始還不信的。」
白纖纖立馬下車,拉著他就走。
我盯著他囂張的花臂,挑了挑眉。
這可真是重新定義《傳統》、《守舊》。
我摘下墨鏡,隨手撥了串號碼:「幫我查個人。」
白纖纖的事花了我兩天的時間,這期間,程昱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
這天晚上,程昱下班回來,我端上一個精致果盤,笑容親切:「程先生最近是有什麼煩惱嗎?」
程昱冷臉捻起果盤上的卡片:「周翊然,想不到你竟然是個女同,你利用我。」
我:「程總不會歧視我的性取向吧?」
程昱:「這他媽是性取向的事兒嗎?!你這是形婚!騙婚!你他媽還跟我搶女人!我沒惹你們任何人!」
我:「別忘了我們簽過合同,我隻是您請來的演員。如果你對乙方有性向上的規定,那就是歧視。」
程昱:「……」
我:「哦對了,請您不要說臟話,這有損您的形象。」
程昱:「……」
程昱氣哼哼地打開卡片:「我真後悔——」
賀卡展開,裡頭的電子芯片自動放起了《好日子》。
程昱合上賀卡,音樂暫停。
程昱打開賀卡,音樂響起。
程昱打開又合上,合上又打開。
程昱:「……你是不是在嘲諷我。」
我到他怒氣值肉眼可見地上升,露出職業的微笑:「程先生,其實您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您發現您的撩妹技巧甚至還不如一個女人。」
程昱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周翊然——」
我:「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無償分享一些我的經驗。」
程昱怒極反笑:「呵,你在教我撩妹?」
我從背後掏出一臺筆記本,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鏡:「麻煩您提供一下女方的基本信息和過去這段時間您的追求措施。」
程昱:??????
半小時後,我向程昱展示 PPT 和思維導圖,忍不住嘖了一聲。
程昱眉峰一挑:「怎麼了?」
「您的人設出了問題。」我耐心分析,「您看,您作為一個霸道總裁,這些抓螢火蟲啊,看星星啊,噓寒問暖啊,在標準小言裡,這都是備胎男二的工作。」
程昱皺起眉頭。
「建議您盡快將人設扶正。壁咚強吻表白三件套考慮一下。」
話音剛落,一個天旋地轉,程昱將我按到在沙發上。他的臉離我很近,我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
程昱冷眼看著我:「你就是這麼對她的?」
我:「不同人設不同做法。這是我的私人生活,不便告知。」
程昱:「哼,你什麼人設,不過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心機女。」
我含羞帶怯地垂眼:「我也沒有您說得這麼好。」
程昱:「……我沒在誇你!」
我:「那您可以先放開我嗎?您知道的,您的壁咚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程昱:「女人,你在欲拒還迎。」
我:「有沒有可能,我是個同。」
程昱:「你花招這麼多,我一時也不敢信你,說不定……你是個雙?」
我:「您還挺樂觀的。」
程昱:「……」
程昱低聲罵了句什麼,但到底還是放開了我。
我起身,上衣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醫院。
「程先生,我去一下洗手間。」我扶了扶鼻梁上歪掉的眼鏡框,迅速朝洗手間走了過去。
7
醫院的來電一如既往沒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要準備手術。
我有些黯然。
在失去母親以後,我也要失去父親了嗎?
也許這就是成年人要面對的生老病死。
而我能做的,就是保住父親一生的基業。
接下來幾天,我在家辦公,順便和白纖纖聯系房子的合同。
程昱十分不滿,尤其是他數次嘗試約白纖纖出來都以失敗告終。
他的白蓮花寧可找我也不找他,這讓他匪夷所思。
某個休息日,我在地下室的健身房做瑜伽,投影儀的幕布正在滾動播放秘書做的 PPT。
過了一會兒,我上了個廁所,回來看到程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來了。
程昱一身清爽的運動裝,站在幕布前,眉頭緊皺。
——手裡還握著我的手機。
我上前搶過手機:「程先生,即使是真正的夫妻之間也要講究隱私。」
「你的電話一直在響。」程昱臉色不好看,「否則我才來懶得管你的事。」
我翻了下通話記錄,是白纖纖打來的。
怪不得程昱這個表情。
程昱指著幕布上的民宿改造項目計劃書,滿臉警惕:「你怎麼在做項目?哦,你接近纖纖是有目的的!你想對纖纖做什麼?」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有沒有可能,我是個投資人,而我想投她家做民宿?」
程昱大吃一驚:「你居然有工作?」
我嚴肅地點點頭:「何止,還兼職了周氏的執行總裁。」
程昱瞇起了眼睛,看起來需要消化一下他的豪門嬌妻有工作這件事,我給他留下足夠的私人空間,拎包走出了健身房。
開車駛出程宅幾百米,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靜靜跟在我們的車後。
我從包中翻出墨鏡戴上,假裝沒看見。
我和白纖纖約在一家咖啡館。
下了車,我遠遠地就看到白纖纖那道清瘦的身影。
正要上前打招呼,不知從哪裡閃出一個男人,拽起白纖纖就走。
男人的花臂在我眼前一晃而過。
我悄聲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