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你怎麼做到的?
平日裡那麼溫溫吞吞默默耕耘的樣子,居然幹了這麼大一件驚天大事啊!
解決了全世界最難搞定的‘大齡青年’的單身問題啊!
這是什麼壯舉!
居然還做得到錦衣夜行?
要是她漆敏訥,第二天就穿著一件寫著‘鍾老板是我男朋友’的文化衫上班了呀!
還要穿著文化衫三百六十度旋轉,無死角的宣傳給每個人看見!
鞠禮!
居然是鞠禮!
天啊!老板在車咚鞠禮!
她無聲的在車裡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叫,然後,默默的將身體往下滑了好幾釐米。
覺得不夠……又往下鑽了幾釐米。
她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藏起來,決不能被老板和鞠禮看到。
這也太羞羞了!
老板如果發現她看到,會不會惱羞成怒滅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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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
揣著這樣的恐懼心理,她幾乎鑽到自己車座底下。
卻……仍倔強的露出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遠距離看著。
完全舍不得收回目光!
就是面臨死亡的威脅,她也絕不閉眼睛!
太刺激了!
……
……
時間仿佛被放緩,鞠禮的羞澀也被無限放大。
同樣放大的,還有她的五感。
那種熱到出汗,然後體溫再把汗烘幹,於是長發瞬間變蓬松的感覺,如此鮮明。
大腦像喝醉了一樣暈乎乎的,她相信自己現在一定是粉紅色的,皮膚應該襯的更白了。
腦內突然劃過一道念頭:
現在在他眼中,她好看嗎?
揣著這樣的疑惑,她又好奇又期待的抬起頭,鼓著勇氣,壓著羞澀,看向他的眼睛。
他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眼神那樣專注,那樣幽幽然。
看著她時,他五官舒展,眉心都燙平了。
仿佛是在看什麼特別可愛,特別招人喜歡,特別美的東西一樣。
那東西是她。
鞠禮。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睜著眼睛,臉上的表情竟似在請求、討要什麼般。
那樣可憐巴巴,又……撩人。
下一刻,他的臉被放大了些。
“…閉上眼睛。”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在與自己鬥爭中,耗盡了全部體力。
像力竭,又像在爆發邊緣……
她下意識應聲閉目,然後感覺他火熱的呼吸噴在面上。
接著,她被他蓋章。
留下了他的印記和味道。
還有他因為隱忍而生的輕顫。
……
……
鞠禮敏銳的嗅聞到他身上一股香皂的味道,很熟悉。
那淡淡的味道被他身上的熱力烘的彌散開來,像是最迷人的c藥,令人醉陶陶。
即便是最硬派,最嚴肅,最兇,最雷厲風行的人,原來也是柔軟的,溫暖的,湿潤的。
他那樣溫柔,不似他繃緊的肌肉那樣硬邦邦,也不似他攥成的拳那樣用力。
他用盡全力克制住了自己野蠻掠奪的yu望,留給了她最溫柔最輕緩的珍重一吻。
睫毛微微顫抖,她想,他是不是也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呢?
不知道她聞起來……甜不甜。
當他緩慢的抬起頭,離開她時。
鞠禮一直緊緊垂在身邊的手臂抬了起來,緊攥著的拳頭也緩慢且僵硬的舒展。
她輕輕抱住了他,又慢慢用力。
他的身體從緊繃,變成了更加緊繃。
這種反應取悅了她,讓她心裡那麼甜蜜,那麼快樂,那麼刺激。
抱住他的腰,她又嗅到了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清淡而普通。
可這種大眾味道裡,隱約有種她形容不出來的味道。
很好聞很好聞,熱乎乎的,香噴噴的,可能是鮮美的人肉的味道。
這味道很淡,若有似無,撩撥的她鼻翼微微抖動,想要吸入更多。
便踮起腳尖,向上撲挪了下,然後臉埋在他頸間。
鼻子湊近他頸動脈,那味道變得濃鬱了些。
她用力呼吸,閉著眼睛,幸福的體會那特別的,帶著鍾老板體溫的獨特味道。
她就這樣主動抱著他,呼吸吩兒吩兒的噴在他脖頸。
直到將那味道吸嗅殆盡,又因為太過用力呼吸,仿佛有些醉氧般眩暈,她才罷休。
踮腳踮的腳酸酸的。
她想,要是能再長高一點點就好了,她就可以小小踮下腳,就能親到老板。
微微一抬頭,就能被他親到了。
腳站平了,她才到老板鎖骨,臉靠近他胸懷裡,像一個蜷縮進他懷抱的小獸。
乖巧,餍足,幸福,懶散。
又快活。
還好,她沒有長尾巴。
不然現在隻怕正搖的歡快,會完全暴露她吃到老板美se的羞澀竊喜。
……
鍾立言雙手撐著車身,微微低著頭,長睫半掩住煙波,眸光晦暗不明。
身體僵硬著,想要努力舒緩,卻完全做不到。
他還是他,但又有點不像他。
最自制的人,失去了自制力。
最剛硬冷凝的人,變得纏綿柔軟。
最痴迷工作,對兒女情長淡漠的人,卻如痴如醉,不能自拔。
他已經不完全是他。
小姑娘像個小樹袋熊,抱著他這棵大樹。
他是這樣硬邦邦不解風情,她又如此軟綿綿讓人心裡充滿了幸福。
許久後,仿佛已經過了一輪春夏秋冬。
她終於低著頭有些羞澀的松開手。
他卻扭捏著前傾,攏住她的臉,不想讓她看見自己。
他怕他如她一般紅著臉,漲紫著耳朵,總歸……有些難以用這樣的形象,去面對她。
隻怕惹她嘲笑,使她看輕他——
原來往日裡威風凜凜的人,也不過如此。
又這樣靜靜靠著站了好一會兒,鍾立言悄悄深呼吸過,這才直起身體。
可當鞠禮抬頭看他時,他還是有些拘束害臊。
想要躲閃開她的視線,可多年積累下來的強勢,讓他本能抑制住了自己的畏怯。
兩個人對視一眼,鞠禮率先笑了。
她噗嗤一聲,眼睛裡的濃情蜜意幾乎化成水,變成泡泡,彌漫整個車庫。
她一笑,臉瞬間又紅了個透。
他便隻能看著她頭頂,和衣領處露出的一截粉紅色脖頸。
感受著她美滋滋的竊笑,像偷到巨大奶酪的小耗子。
伸手摸摸她的頭,他輕輕吻了吻她發頂。
“這陣子可能會很辛苦,晚上回去早點休息吧。”他柔聲說。
那樣低沉的聲音,像最厚實的金屬,緩慢的碰擦。
語調卻控制的這麼柔和,讓人一忽爾被他鋪天蓋地的雄性魅力壓制,一忽爾被他柔情蜜意的溫柔融化。
鞠禮點了點頭,“老板自己不要嫌麻煩,燒點熱水給自己喝。”
“好。”他說。
連他簡單的說‘好’,她都覺得魅力十足。
她完了。
鍾立言幫她理了理頭發,隨即退後了一步。
兩個人深呼吸了下車庫裡並不算很清新,卻有些沁涼的空氣。
各自降了降溫。
隨即,鞠禮說了好幾遍‘晚安’‘再見’,才轉身坐上車。
可回想到剛才他把她拽下車的動作,她又忍不住轉頭看他笑。
……
……
鍾立言雙手插進褲兜,虛握成拳,後退兩步看著她啟動車,時不時回頭朝他笑——
那樣心無旁騖的向他傳達著她的心情。
工作時,她是多麼有處事手段的人。
在愛情上,卻這樣純真。
她無時無刻不在向他表達:
因為他,她真開心啊。
她難道不害怕他恃寵而驕嗎?
不害怕他利用她對他的喜歡,丟開‘公平’,被本能驅使著不斷得寸進尺,想盡辦法佔她便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