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發生什麼事了?”
“房公子我找到了,現在已經在去劇組的路上了。”她說道。
“啊?”
“我不跟你多說了,開機發布會的邀請函應該已經收到了吧?明天歡迎房董事長和白副總。”
鞠禮又道了聲別,便掛了電話。
“……”白天寶怔了怔,正疑惑著到底什麼情況,手機消息就推送了一條他特別關注的人的微博。
是房耀軒發的微博
命運兜兜轉轉,好在仍有收獲。
???
這小子,真的復活了?
……真是被鞠禮找到的?!
……
……
當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停在琴行門外,鞠禮電話響起,鍾老板在話筒另一邊說“出來。”
她像乳燕投林一般跑出去,隻顧得上回頭對店主說一句‘謝謝’道一聲‘再見’。
直到十幾秒鍾後,店主才意識到小店裡隻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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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來找他玩的朋友,大概早已經抵達那個號稱根本不想去的劇組。
而他剛收的‘秘書小徒弟’,則更過分。
她所有鼻涕紙倒是都丟進垃圾桶,留在了他店裡,可擤幹淨鼻涕的清新幹淨的她自己,卻是給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來接她吃飯的神秘老板的。
長長呼出一口氣,店主發現,自己白白看了小半個下午熱鬧,最後什麼都沒留住。
……
……
燕京的雪很漂亮,霓虹燈照著的雪花,怎麼都醜不了。
在鞠禮確認不冷的情況下,鍾立言和她兩個人在小雪中漫步了半個小時。
正好吃完飯消化一下。
鞠禮已經跟老板匯報了房耀軒進組的事,也提到了自己之所以找到房耀軒,是因為有人了關於房公子朋友的琴行所在地。
能勸服房耀軒,則是因為她寫了三首歌。
雪花簌簌飄落,她跟老板背誦了半首歌詞,就滿臉漲紅,再也念不下去了。
有些詞唱出來的話感覺很好,可念出來,就跟念誦古早□□空間的中二宣言一樣。
實在是……太羞恥了。
鍾立言看著她捂著臉囧的五官團在一塊兒,忍不住笑了笑。
在雪中,他拍了拍她的頭。
然後路燈光暈一閃,他看到落在她睫毛上的雪花,晶瑩剔透,纖薄的令人心顫,仿佛隻是呼吸間,它就會碎裂,或者融化。
他的心被刺了一下,有點點痛,又有點點痒。
轉開頭,他悄悄深呼吸,插在衣兜裡的手攥成拳頭,拇指一直下意識在搓弄其他手指的指節。
想開口說些什麼,讓兩個人走路的姿勢更靠近一些。
可眼下的一切又太過美好,讓他沒辦法打斷它。
隻是一個瞬息的猶豫,某些氛圍再次溜走。
回到賓館總統套房間,鍾立言監督著她吃過藥,才在電腦上登錄微信,給住在他燕京大別墅莊園裡的由正鶴彈出視頻。
接通時,視頻另一邊,由正鶴正飲著紅酒聽著歌,一副很享受很悠闲的模樣。
鍾立言很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創作。
“難得你居然又主動撥給我,怎麼?又想在線視頻,相對飲酒啦?”由正鶴調侃。
“有正事。”鍾立言皺眉冷眼瞟對方一眼,隨即朝著鞠禮招了招手。
鞠禮立即湊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鍾老板身邊,禮貌道“由老師你好。”
她聲音軟軟的,雖然挺直著背脊,努力維持從容模樣,但眼神間的柔和以極,看在由正鶴眼裡,還是像個小媳婦。
“臥槽?這麼突然的嗎?”由正鶴驚了下,目光在鍾立言和鞠禮直接梭巡。
哇!
上一次視頻他的時候,還是喝悶酒暗戀。
這一次視頻聊天,就已經是在他面前出雙入對炫幸福了嗎?
“?”鞠禮挑眉,沒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官宣嗎?”由正鶴笑眯眯看著鞠禮和鍾立言並排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想,怪不得鍾立言還擔心自己老牛吃嫩草,原來小女朋友這麼臉嫩啊。
他心裡揣著隱秘的愉悅情緒,八卦時人總是有點興奮。
好像有點眼熟啊?
咦?
這不是鍾立言那個小秘書嗎?
哇…鍾立言這個兔子居然吃門前草,還是這麼靠近門的!
不過,這小秘書看起來怎麼跟個高中生似的,工作之外不施粉黛的樣子,也太粉嫩白皙小可愛了吧?
“啊?”鞠禮疑惑。
“這是我的秘書,叫鞠禮,她寫了三首歌,想找你譜曲。”鍾立言怕由正鶴滿嘴跑火車,率先開口說道。
“啊?”這回輪到由正鶴疑惑。
不是向他這個朋友,宣告脫離單身???
“是的,由老師。佔雲這邊最近在籌拍《特種兵王》電影,我為電影寫了三首歌,可是我不會譜曲。正巧鍾老板認識您,這才想到找您合作。”鞠禮忙將自己的想法和盤託出。
“……”由正鶴有點失望,透過攝像頭朝著坐在鞠禮身邊,好整以暇圍觀的鍾立言看去。
他抿著唇盯著鍾立言看了一會兒,突然又笑了。
他將自己上次在辦公室裡看到鞠禮,說她像個小野馬後鍾立言的反應想了想。
又考慮到鍾立言其人是多麼的禁欲,多麼的清冷拒人於千裡之外。
這麼晚了,他居然還留秘書在自己賓館房間,這可不是上下級一起出差而已,這就是鍾立言對小秘書的接納啊。
要不是這小子心裡喜歡,就算為了工作方便,最多也是把她安排在隔壁吧?
他可不像是為了方便,就會把自己不喜歡的人放在隨時看得見的地方的男人。
鍾立言絕對是喜歡鞠禮的啊。
再仔細看看兩個人的坐姿和神態,不難推斷,鍾立言這個家伙,居然還是暗戀狀態!!!
想到這裡,他沒來由的一陣哈哈大笑。
看著鍾立言這個從小到大處處高人一頭、先人一步的家伙,居然在愛情上這麼青澀被動,如此吃癟的暗戀人家不敢吭氣。
甚至拉著他喝悶酒,現在又拉他過來給小姑娘譜什麼曲子。
他實在覺得……神奇的有點解氣。
哈哈哈!
“?”鞠禮完全呆住了,她轉頭看看老板,又看看大笑不停的由正鶴,有點傻眼。
玩音樂的天才制作人,都這麼……神經兮兮的嗎?
這是喝醉了?
她剛才沒說什麼搞笑的話啊。
“……”鍾立言皺起眉,臉色微微黑沉,不耐煩的踢了一腳桌子,放在桌上的電話晃悠了下。
由正鶴見視頻畫面搖晃閃爍,知道鍾立言恐怕是發威了。
他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緒,開口道
“我是很貴的。”
“我們會支付您酬勞。”鞠禮忙開口。
回賓館後,她給鍾老板看過了她寫的三首歌詞,並得到了老板的認可。
屆時公司會跟她和由正鶴籤約,以買歌的形式請她和他共同創作三首電影歌曲,到時候會根據歌曲最終呈現效果,來確定到底用在片頭、片尾還是插曲。
“嗯,那行,你把歌詞發給我吧,我現在看一下。”由正鶴點了點頭,雖然他對秘書寫的歌詞並不報什麼期望,但朋友追妹大業,他還是要支持一下的。
這三首歌,就當他給鍾立言賣個面子,畢竟他還住著鍾立言的莊園呢。
“好的,辛苦由老師。”鞠禮便在鍾老板的推薦下,加了由正鶴微信,將三首歌發了過去。
由正鶴被鞠禮一口一個‘老師’叫的心花怒放,懷著一種被鍾立言暗戀的人尊重的爽感,他裝模作樣的依靠在鍾立言母親放在別墅裡的鋼琴上,一臉文藝氣息的看起歌詞來。
看著看著,他原本那種飄飛的心思便收了回來。
三首歌詞他飛快看過一遍,然後又開始看第二遍,第三遍……
這時候他才想起,鍾立言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家伙公正到,不像是會為了喜歡的人,就公私不分的人。
如果鞠禮的歌詞寫的不好,鍾立言大概根本不會買,更不會引薦自己給鞠禮認識。
事實上,鞠禮的歌詞寫的很好,文採不能說是頂級,但想表達的情緒和情感真的太足了。
由正鶴一直覺得,現代的歌詞,就是古代的詩歌。
雖說現在不是詩歌的時代了,但歌詞取代了它們曾經的地位,仍活躍在這個世界上。
而鞠禮寫出的,就是辭藻雖不華麗,但真情實感有所表達,能觸動人心的東西。
由正鶴這幾年,一直覺得近年的歌詞,許多都要麼無病呻吟,要麼無靈魂的空酸。
還有的無感情的將各種生澀的、看起來文绉绉的詞句生搬硬湊,令人尷尬又煩躁。
不得不說,鞠禮的歌詞,是有靈氣的,青澀又動人,而且全詞有平緩低吟,有澎湃。
他反反復復的讀,漸漸覺得那些歌詞在唇齒間有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慢慢湧出一些曲調。
他轉身伸手便在鋼琴上按下幾個按鍵,當曲調流出,他又快速站起身,當當當跑走了。
鞠禮便見視頻另一邊空蕩蕩隻剩下一架鋼琴。
她才轉頭看向鍾老板,又聽得視頻另一頭當當當響,由正鶴又跑回來了,手裡拿著紙和筆。
接下來,她就看見由老師一會兒彈琴,一會兒書寫,一會兒盯著手機上她傳給他的歌詞反復念叨,然後再胡亂彈琴、書寫……
如此往復循環間,鞠禮給鍾老板和自己各衝泡了一杯熱牛奶,又一起看了幾封郵件。
兩個人甚至還將董辦提交上來的幾個收購計劃意向書討論了一遍——
現在影視寒冬,許多小影視公司快要活不下去,董辦那邊為這些找投資的小公司做了評估上報。
直到1個小時後,已經晚上七點五十了,由正鶴才又回到攝像頭前,他靈感大爆發,已經初步譜好了一個曲子。
“交給我吧,我會盡快譜好發給你們。”
原本的八卦心思完全消失,由正鶴簡單跟鞠禮和鍾立言聊了兩句,就關掉視頻,專心忙活去了。
鞠禮便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想了想便準備回頭跟老板說她要回房間看書。
結果,房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敲響。
鞠禮回頭看了老板一眼,見他沒有皺眉,這才跑出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雖然上了點年紀,但保養很好,氣質很好,著裝很有品位的高個子女人。
“您好,是鍾先生的房間吧?”高個子女人微笑著問道。
“是的。”鞠禮點了點頭,朝著來人身後望去,見對方身後還跟了兩個年輕人,仿佛是兩個助手。
“鍾先生在嗎?”高個子女人問。
鞠禮回頭看向鍾立言,見老板點了點頭,她才道“在的,請進。”
女人變帶著兩個助手進了總統套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