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賀誠瑾,但他不喜歡我。
嘿嘿,那我就更喜歡了。
朋友勸我:「換個人喜歡吧,愛而不得很容易被虐身虐心。」
笑死,男人愛而不得,會強取豪奪,病嬌囚禁。
女人愛而不得就得化身虐文女主,卑微求愛?
「不好意思,姐喜歡玩強制愛。」
1
我和賀誠瑾的婚姻,是我強求來的。
在外人看來,我們隻是商業聯姻。
畢竟他不愛我。
新婚之夜,他從浴室出來,看到坐在床上的我,欲言又止。
「那個……你早點休息。」
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
我沒說話,靜靜地等著。
果然,一分鐘後賀誠瑾又回來了。
「藍曦,客房的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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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人搬走了。」
我的理直氣壯讓他有一瞬間的無語。
「賀誠瑾,結婚前你答應過我,會乖乖聽我的話,你要反悔嗎?」
他深深皺著眉,嘆氣:「藍曦,你可能不太了解男人。」
「縱然對你沒有感情,我也會有生理反應。我不想做虧心的事,希望你也慎重考慮,別讓自己後悔。」
我好像懂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真絲吊帶睡裙。
我靠,老娘的腿真是又細又白。
跑偏了。
「賀誠瑾,你也不太了解女人。」
「跟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做那種事,我會覺得……」
「膈應。」
我還順便誇了誇他,「即使你長得帥也不行。」
賀誠瑾:「……」
「那……」
我輕笑:「隻是睡一張床而已,又不幹什麼,難不成賀總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
「……」
賀誠瑾身上有一種平靜的瘋感。
就算天塌了,他都能淡定地喝杯茶。
然後,看著四處逃命的路人,繼續淡定地喝茶。
最後感嘆一句:「跑什麼啊,反正都得死。」
遠看,像一個臨危不懼的強者。
近看,他就是個癲子。
每每看到,我都想把他平靜的假面撕碎。
「藍曦,我們說好的一年後離婚,你別太過分。」
「這不還沒到一年嗎?」
賀誠瑾轉身欲走:「我今晚睡沙發。」
我拿起手機威脅道:「你敢走,我就給林阿姨打電話告狀。」
賀誠瑾停住了。
林阿姨臨走前,狠狠把賀誠瑾罵了一頓:
「我說不讓你跟明薇在一起,你不聽,非要跟她結婚,結果人家在婚禮上跟前男友跑了,你高興了?」
「要不是曦曦來幫你救場,咱們老賀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好好對曦曦,你要是敢讓人家頭婚變二婚,我抽死你!」
明薇是賀誠瑾的小青梅。
他的白月光。
也是他原本要娶的人。
看著糾結的賀誠瑾,我安慰他:「沒關系,你要實在接受不了可以睡地板。」
反正我要睡床。
我蓋上被子美滋滋地睡覺。
片刻後,賀誠瑾認命般睡到了另一側。
賀誠瑾畢竟是第一次結婚,對象也不是自己喜歡的人。
他還沒辦法接受自己已婚的事實,更接受不了跟一個女人同床共枕。
所以他輾轉難眠。
看到身邊的人睡得很熟,他覺得對方心真大。
「藍曦?」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有人叫我。
「醒醒。」
煩死了!
最討厭睡覺被人打擾。
沒關系,賀誠瑾畢竟是我愛的人,要包容他。
「什麼事?」
他面無表情,聲音懶散:「我睡不著,你也別睡。」
忍不了了。
我狠狠瞪向他:「再吵,我就親你!」
安靜了。
隨即我又吩咐:「我明早有個會,記得六點叫我起床,一定要叫醒我,我賴床。」
賀誠瑾凌亂了。
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看到穿戴整齊的賀誠瑾站在床前。
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拿起手機一看,六點二十了。
「你怎麼不叫我起床?」
「正想叫你呢,來得及。」
「下不為例。」
賀誠瑾記得這件事,但他顯然還沒習慣「丈夫」的身份。
在床前幹站了二十分鐘,還是開不了口。
「你下班後有事嗎?」我問。
「沒。」
我微微一笑:「那你來接我下班。」
「你不是有車嗎?」
「你要盡快適應你的身份,至少在這一年裡,你必須做一個合格的丈夫,來接新婚妻子下班,是很正常的事。」
賀誠瑾還想再爭取一下:「不順路。」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為什麼會結婚?」我道德綁架。
他沉默了下,妥協道:「知道了。」
賀誠瑾和明薇的婚禮上,明薇當眾逃婚,賀家顏面掃地。
雖然我是自願當替補,但畢竟挽回了賀家的顏面。
他是受益者。
出門前,我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從你公司到我公司的路上,有一家 WE 蛋糕店,記得幫我帶一塊,我要抹茶味。」
賀誠瑾似乎沒想到,我使喚起他那麼熟練,但也沒說什麼。
其實我也沒有很想吃那個蛋糕,單純給他找點事做而已。
他心裡沒有我。
但我會讓他的生活裡都是我。
2
賀誠瑾已經在逐漸適應他的新身份,依照約定做一個好丈夫。
我發給他一份文件,上面不僅記錄了我的習慣和喜好,還有對賀誠瑾的各種要求。
每晚六點半前必須回家,加班和應酬提前報備。
我打電話,一定要接。
開會、應酬,不方便接電話時,要發信息說明。
出差要給我帶禮物,且根據我的喜好親自挑選。
……
我讓他了解背誦一下。
他不服。
我說:「你不背,我就親你」。
他服了。
背了兩頁之後,他很是不滿:「你要求怎麼那麼多?洗澡水溫都要 45℃,高一度燙著你了?」
我:「別問那麼多,你照做就是。」
「你為什麼不了解一下我的習慣,這不太公平吧?」
我朝他燦爛一笑:「你喜歡吃蘋果橘子葡萄,討厭吃梨,吃飯不挑食,但偏愛鹹口,不怎麼吃甜的,唯獨愛吃糖醋排骨……」
「好了別說了。」他又默默去背文件了。
我和賀誠瑾的婚姻,很多人都不看好。
閨密陳安也勸我:「賀誠瑾喜歡的是明薇,你跟他在一起會很痛苦的。」
我不解:「我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他娶了自己不喜歡的人,要痛苦也是賀誠瑾痛苦吧?」
都說強扭的瓜不甜,但顯然被扭下來的瓜更慘。
陳安一時竟無法反駁。
「可他畢竟心有所屬,雖然你們現在的生活很平靜,可萬一明薇回來了怎麼辦?」
「你為了留住他,為他奉獻自己的所有,被挖心挖肝挖腎,還要經歷流產綁架,最後隻換來了他一紙離婚協議。」
「最後你死了,他瘋了。」
我:「……」
「陳安你有病吧?你最近又看什麼小說了?」
她嘿嘿一笑:「賀總別虐了,夫人死了三天了。」
「……」
我無語道,「我之前看強取豪奪和病嬌文,不是說挺甜的嗎?」
陳安頓時感覺格局要打開。
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姐不喜歡虐戀,姐喜歡強制愛。」
愛而不得沒關系,隻要我在這段關系裡掌握主動權,就沒人傷害得了我。
賀誠瑾可以不愛我,但他一定要對我好。
如果他敢對我不好,那我就強制他對我好。
如果強制不了,那就換一個對我好的人。
但以賀誠瑾目前的表現,我還舍不得換掉他。
謹記一條原則:委屈誰都不能委屈自己。
我答應了賀誠瑾,一年後跟他離婚。
如果到時候他還是不愛我……
那我就爽了一整年。
於是在我的強制下,賀誠瑾快(被)樂(逼)給我做飯。
快(被)樂(逼)接我下班,給我帶好吃的。
快(被)樂(逼)地給我放洗澡水。
還要快(被)樂(逼)地在拍賣會上給我拍下兩千萬的項鏈。
最後,我很快樂。
回到家,看到廚房裡為我洗手作羹湯的男人。
我微微嘆氣:「賀誠瑾,突然覺得你也挺可憐的,我決定要對你好一點。」
畢竟新婚當天,新娘逃婚,他被迫娶了不愛的我。
賀誠瑾淡淡瞥了我一眼,示意我繼續說。
「今晚就不用你幫我放洗澡水了。」
「……」
「賀誠瑾,你有開燈睡覺的習慣?」
這兩天晚上,床頭都會有一盞小夜燈亮著。
「嗯。」他應聲。
「我不太習慣,要不你改改吧?」
「我給你買個眼罩。」他冷冷掃我一眼。
「啊?這樣啊?好吧,為了你,我願意。」
「……」
賀誠瑾的手藝不錯,我誇贊道:「你做菜怎麼那麼好吃?」
「留學的時候練的。」
果然,每個留子,都是好廚子。
我惋惜道:「這麼好吃的菜,可能明天就吃不到了。」
「我明天再給你做。」他沒覺出異樣。
果然,男人就要多誇誇。
「那後天呢?」
「別得寸進尺。」
我不滿:「我的要求又不過分,再說也不隻有你一個人在付出,你今天吃的早餐都是我做的。」
「我那麼愛睡懶覺,忍著痛苦起床給你做飯,你不感動嗎?」
賀誠瑾沉默了良久,問:「藍曦,我想請問,你做的早飯,為什麼你自己不吃?」
「不合我胃口。」
「倒也不用把難吃說得那麼清新脫俗。」
我:「……」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我早起為你準備早餐,別人都享受不到,你應該感動。」
賀誠瑾深吸一口氣,似乎忍無可忍。
「藍曦,結婚的事我很感激你,你的要求我也會盡量滿足,讓你在這一年過得舒心,但是……」
「你能不能別再 PUA 我了?」鋪墊了那麼多,他終於說到重點。
我微笑著給他夾了塊糖醋排骨:
「你怎麼能那麼說我?我隻是無恥了一點,又不是什麼壞人。」
「而且我愛你才會 PUA 你,我怎麼不 PUA 別人?」
賀誠瑾:夠了。
陳安常說,我長了一張白蓮花的臉。
很有欺騙性。
因為我很壞。
晚上洗完澡,我熟練地指使賀誠瑾:「給我擦頭發。」
「吹風機呢?」
「不行,那樣頭發會很幹。」
「事多。」
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接過了毛巾。
我想起白天陳安說的「挖心挖肝挖腎」的狗血故事,覺得還是要提前預防一下。
「賀誠瑾,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一定不能傷害我,我很小心眼的,有仇必報。」
「我可以掏心掏肺地對你好,但你不能真的掏我的心掏我的肺,腎也不可以。」
賀誠瑾覺得可笑:「你什麼時候掏心掏肺對我好了,不一直是我在伺候你嗎?」
我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這不重要。」
他腦子轉過來了:「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不應該是你對我好嗎?」
我理直氣壯道:「感情上你給不了我回應,在生活上你當然要對我好一點,才算彌補。」
賀誠瑾:「好強盜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