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下班,陸溟拉住我。
「不和我談談?」
「我沒空。」
「許佳,有的事我們必須要處理一下,明白嗎?」
「我真沒時間,今晚部門聚餐。」
「聚餐?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
後來他跟我去了部門聚餐。
部門聚餐加了一個大老板,聚餐的味道就變了。
大家完全放不開。
大家要喝酒,他讓大家喝果汁。
「老板,男同志也喝果汁?」
陸溟看了我一眼:「女生最好別喝酒。」
他看我是什麼意思,又在內涵我上次喝多了在車上親了他?
後來女生喝果汁,男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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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人來敬陸溟酒,都被我擋了。
「老板,我幫你喝。」
陸溟和其他同事都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他身體不太舒服。」
說完,大家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
陸溟有心臟病,不能喝酒,我又不能曝光老板隱私,我也很為難好吧。
我默默地喝了好幾杯。
陸溟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喝這麼多酒幹什麼?」
「你的身體,還是別喝了。」我又喝了一杯。
他卻直接拿走了我面前的杯子,不允許我再喝。
整場聚會,到後面大家才放松下來。
陸溟一直守著我,他沒喝酒,也沒再讓我喝酒。
回去的路上,他問我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我們的事好好談談,又不是喝酒能解決的。」
「你喝那麼多,還想對我做什麼?」
我:……
「我沒那個想法,我是習慣了,陸之初很喜歡和朋友出去玩,他有病不能喝,都是我替他擋的。」
今天的酒後勁大,我說著說著,腦子又開始不清醒了。
「剛開始,我一杯就倒了,他和他兄弟一起嘲笑我,醒了還罵我丟他的人,後來次數多了,我喝十瓶都沒問題。」
我歪歪倒倒地挨著陸溟:「叔叔,我是不是很厲害?」
「別提他。」陸溟臉色有些黑。
「那叔叔想跟我聊誰?」
我幹脆破罐子破摔了:「你又不喜歡我。」
他把歪倒的我扶正,試圖跟我講道理:
「談你。首先,你是我養大的,你怎麼分得清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依賴?」
「其次,你還跟我侄子不清不楚的,又來說喜歡我,那我成什麼了?」
「小三。」我脫口而出。
果然是沒過腦子,我想掐死我自己。
他看我這副模樣,有些無可奈何。
「你對我的感情,是小孩子一時腦熱,還是純屬覺得這件事很好玩?」
我腦子無法思考,反駁道:「我哪裡跟他不清不楚了?」
「他在你們學校表白墻給你寫小作文,那又算什麼?」
我:……
其實那晚我給陸之初回復過後,他當天晚上就受不了別人說他舔狗,把那個帖子刪了。
所以,哪裡不清不楚了?
不對,陸溟為什麼知道這個事,還是他其實也在偷偷關注著我?
我盯著陸溟:「叔叔在吃醋嗎?」
「我吃哪門子醋?」
我依舊不死心,試圖從他身上找出他吃醋的痕跡。
但沒有。
思考一會兒,我拿出手機,開始給陸之初編輯消息。
這一次的小作文,是徹底跟他說清楚,我不喜歡他了,不要來糾纏我了。
編輯完,我把手機拿給陸溟看:「這樣可以了嗎?」
他擰了一下眉:「電話號碼背得倒是挺溜。」
他在意的點真的很奇怪。
剛發過去,陸之初惱羞成怒,立馬來了一個勁爆的消息。
「我要結婚了,你來嗎?」
看來我的小作文是多餘了。
我趕緊撤回了小作文,最後回了一句:「那我隨個份子錢。」
「許佳,一天不舔我要死啊?」
他又來了……
「我……我隨 500,但有一分錢你要自己爭取。」我把拼夕夕差一分錢 500 提現的鏈接發給他,然後再次拉黑了他。
弄完這些,我把手機給陸溟看:「叔叔不是小三了哦。」
他看著我一頓操作笑得很無奈,但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那叔叔,我可以親你了嗎?」我大著膽子問他。
「得寸進尺。」
又是我主動的。
他沒接受,但也沒拒絕。
我的心好累。
「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抱怨。
「要什麼反應?」他好笑地看著我,「我要真有反應,你確定不會哭?」
「什麼意思?」
「笨。」他輕輕在我臉上回吻了一下,「別總是對我笑,我覺得我在犯罪。」
被他突然回親了一下,我臉紅了個徹底。
「叔叔,你越界了哦。」
「怪誰?」
他脫下西裝外套,把我裹在裡面,抱著回家的。
「我自己能走。」
「臉這麼紅,你確定要自己走?」
一回家,他就把我放在臥室,單手撐在我一側,此時的他離我隻有不到一釐米的距離。
我的心跳得好快,既緊張,又幸福。
「還撩我嗎?」他一雙含情眼看著我,我快要溺死在他的溫柔裡了。
「叔叔想我怎麼做?」
其實,我沒經驗,平時膽子大,真正到了某個時刻,我緊張到快吐了。
「想你個頭。」他替我蓋好被子,站起來,往外面走了。
「你去哪兒?」我扯著被子蓋住自己,隻露出兩隻眼睛。
「回房間睡覺。」
「叔叔……」
「嗯?」他停在門口看我。
「不可以和我……一起睡嗎?」
說出這句話,我自己都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了。
可是我就想和他待在一起,他的態度給我一種不實在的感覺,我沒安全感。
他站在門口也笑了,最後拿出一根煙,一邊抽煙,一邊站在門口陪我說話。
一根煙結束,他還是走了:「早點睡。」
「好,最後一個問題。」我不甘心,「叔叔明早起來會不會反悔?」
他看著我,笑了笑:「那你明早問我。」
說完他幫我滅了燈,慢悠悠地走了。
21
第二天,我真去問了。
他黑眼圈很重。
「你沒睡?」
「沒睡著。」
「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他沒好氣地看著我。
「那你反悔了嗎?」
他看著我,示意我過去。
我慢吞吞走到他跟前,一把拉我到他腿上,然後低著頭溫柔地吻了我一下:「不敢。」
有就說有,沒有就說沒有,這個不敢怎麼感覺有點寵著我的意思。
大清早,我的心就因為他的話,灌滿了蜜。
「你呢,昨晚睡得好嗎?」
他穿著西裝褲,坐在他腿上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腿上的肌肉,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還行。」
「什麼叫還行?」
我猶豫著開了口:「昨晚夢見你了。」
「哦?夢見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我趕緊否認。
他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的反應:「那有沒有像這樣?」
他說著又輕輕地吻了我的額頭一下,吻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有。」我老實交代。
「這樣呢?」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有。」
「這樣呢?」他的吻剛要落到我耳後的時候,我緊張到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有。」
他的吻突然停在離我耳朵一定距離的地方,沒有再靠近。
「腦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我艱難又羞恥地說了一句:「叔……」
話還沒說完,我的嘴就被人堵上。
這一次是陸溟主動的,真真切切的一個吻。
比起我的毫無章法,他顯然技藝精湛。
短短幾秒就讓我腦子發暈,找不到北,手也軟到隻能堪堪放在他的肩膀上。
「換氣啊,小傻子。」他用鼻尖蹭著我。
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放開我。
「算了,放過你。」他抱著我緩了緩,「我先去上班,給你批個假條,你休息一天?」
「那你呢?」
「我得去。」他把我放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那我也去。」我去拿了自己的包,「我其實今天有個重要的資料要弄。」
他看了一眼,皺著眉頭:「沒必要那麼拼命。」
「我真的可以。」
我沒告訴他,我也想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邊。
從高中開始,到現在,這個夢想一直沒變過。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