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懷孕了。
我就換了衣服,出院回了家。
大約是懷孕初期嗜睡的緣故,我洗了澡躺下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我隱約聽到外面有輕微的動靜,趕緊起床拉開了臥室的門。
「醒了?」
徐靖州站在餐桌邊,看向我。
他穿著一貫的黑色襯衫和長褲,勁腰窄瘦。
「又不穿鞋。」
他走過來,看著我踩在地上的腳,微蹙了眉,轉身又去拿拖鞋。
他蹲下身給我穿鞋的時候,我輕喃了一聲他的名字:「徐靖州……」
「嗯。」
「林白露回國那天晚上,你們是在一起嗎?」
他給我穿好鞋子,拉著我在餐桌邊坐下來,方才說道:「江瑤,那晚我在公司加班了一整夜。」
「你沒騙我?」
「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
他抬手,輕摸了摸我的臉:「江瑤,是你從來不願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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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過生日你說要出差……」
「出差是真的,遇到她隻是意外,也是那天見面,她拜託我介紹律師給她,打離婚官司,我們才有了偶爾的聯絡。」
我不知道該相信誰,他這樣一說,我就不由自主地信了,但林白露的朋友圈,那些曖昧的話語……又說明了什麼?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刻站起身去拿手機。
當初徐靜萱發給我的那些截圖,我都保存了。
雖然很膈應,一次都沒有點開看過。
「那你看看這些。」
我把截圖打開,給徐靖州看。
他看完,沒有說話,卻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我看著他點開林白露的頭像,朋友圈。
林白露的朋友圈是半年可見,但最新的這條卻並未出現,很顯然,她發布這一條的時候,刻意屏蔽了徐靖州。
我心裡大概明白了一些什麼。
就算徐靖州對林白露沒有那個意思,但林白露,顯然對他是有情的。
那天見面時,我質問她為什麼和有婦之夫待在一起一夜,她當時愣了一下,方才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
如今想來,徐靖州沒騙我,那天晚上他並未和林白露在一起。
徐靖州的臉色有些不虞。
男人顯然都很討厭女人玩這樣的心計。
「也許她隻是想要和你舊情復燃……」我到底還是有點酸,畢竟,徐靖州和林白露是大學同學,徐靜萱也說過,他們從前關系很近。
「什麼舊情復燃?」徐靖州有些不悅地看向我:「大學時,她和我最好的朋友是一對,就是照片上站她旁邊那一位。」
「江瑤,我之所以幫她,也是因為這一層關系。」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後來,他因為意外去世,臨終前曾拜託我關照林白露。」
「她在美國的那個丈夫,家暴她,還孕期出軌,所以我才會將徐氏法務部的金牌律師借給她打跨國官司。」
我一時有點懊悔又愧疚:「對不起啊徐靖州……我還以為她懷的是你的孩子……」
「你腦子裡整天在想什麼?」徐靖州好似被我氣住了,伸手在我臉上掐了一把:「江瑤,一個你都快讓我招架不住,還有心思碰別人?」
我被他掐得有點疼,聽了這話又不服氣:「明明是我招架不住你!」
他看著我的眼神就漸漸變了。
我忽然有點害怕起來,下意識捂住了小腹。
從鬧離婚開始,我和他已經很久沒有親熱過了。
我其實知道的,他很有些不知饜足。
「我看還是先不急著吃晚飯。」
徐靖州直接將我抱了起來,就往臥室那邊走。
我的心又開始怦怦亂跳,他將我放在床上,單手解襯衫扣子時。
我一邊沒忍住,抱住了他窄瘦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一邊小聲咕噥了一句:
「徐靖州……我肚子裡有小寶寶了,是不是,現在不可以做那種事呀?」
11
他正解扣子的手指,驀地就頓住了。
我趴在他懷裡,緊張地咬住了下唇,纏在他後腰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擰麻花一樣。
「瑤瑤。」
他的手落下來,在我的後腦處輕輕按住。
「徐靖州……我沒有學林白露,懷孕這種事,也學不來的,是你欺負我,我才會有寶寶的……」
我又在他懷裡輕蹭了蹭,他的懷抱,他的味道,他的溫度,我想的都要想瘋了。
我們最後在一起那個夜晚。
家裡的避孕套用完了,徐靖州本來在這種事情上十分慎重死板的,他從來沒有一次會忘記。
但那天晚上不知為什麼,他格外的強勢,格外的霸道,也第一次,沒有固執地非要用安全措施。
雖然他清楚那是我的安全期。
但總有意外的。
這會兒我仔細想那個時間段,應該就是顧唯森和簡瀾分手,準備回國的消息剛傳出時。
他那天晚上之所以不知饜足,很大可能,是因為他在吃醋。
我心裡隱約地泛起甜蜜,但又怕,是我在自作多情。
「所以,這次不舒服,就是因為懷孕了對不對?」
他摩挲著我的後腦勺,修長的手指又順著我柔順的頭發往下滑,落在我薄薄的後背上,一點一點的抱緊了。
「是不舒服暈倒了,去了醫院才知道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當時還生你氣著呢,以為你和林白露搞出了孩子……」
「江瑤。」徐靖州無奈又生氣:「你到底有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什麼?」
「我是你的丈夫,別的女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徐靖州……那你告訴我,你娶我,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我整個人都迷糊了,徐靖州隻要稍稍對我說一句甜言蜜語,我怕是被他賣了還要樂滋滋幫他數錢。
「當然不是。」
徐靖州一句話就把我從美夢裡弄醒了。
「因為你傻。」
徐靖州似是十分無奈:「江瑤,你是不是小時候發高燒,把腦子燒壞了?」
他這樣的男人,自身極有能力,徐家如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婚事就算不能百分百的自由,但至少主動權還是在他手中的。
我家雖然不窮,但在徐家跟前也算不得什麼,徐靖州為什麼會娶我?
我爸的生意還要靠他呢,又不能給他什麼助力。
我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袖:「徐靖州……你該不會,一直暗戀我吧?」
所以,才會連那樣一張不算合照的合照,都保留著。
徐靖州忽然低頭,在我剛說完那一瞬,他雙手捧住我的臉,直接親了下來。
我還想說什麼,但他卻吻得更深了幾分。
我很快被他親得暈暈乎乎,整個人都軟在了他懷裡,什麼都不能想了。
當然我們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
我趴在枕上,臉紅紅的,徐靖州去浴室沖冷水澡了。
我聽著嘩嘩的水聲,想到方才旖旎的畫面,不由將臉埋在枕上,偷偷笑了。
第二日徐靖州帶我去產檢。
我們剛到婦產科,就遇上了也來做檢查的林白露。
她的目光先是一亮,接著卻因為看到了我,瞬間又變得暗淡,楚楚可憐了。
「靖州……」
但她很快就又換上了柔美的笑,向我們走來。
我雖然挺不喜歡她的,但是因為徐靖州一直摟著我的腰,哪怕林白露出現,都沒有半點松動,也就沒什麼好生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