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駕照的第一天,偷開死對頭的布加迪泡妞,結果把車撞出個窟窿。
為了不賠錢,我騙死對頭說我失憶了。
死對頭盯著我頭上的紗布,突然笑了。
「乖,別怕,我是你男朋友。」
我震驚,大哥我是男的啊?!
1
醒來,我躺在醫院,鼻腔裡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
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我出車禍了。
愣神間,被一道低沉喑啞的聲音打斷。
「醒了?」
抬眸,對上死對頭關天錫嘲諷的眼神。
我忍不住腹誹,受傷也不放過追到醫院。
不就是一輛布加迪嗎?
不就是賠錢嗎?
我賠,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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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我和關天錫的關系,可以用水火不容來描述。
上次見面,我們為一個項目搶得頭破血流。
我詛咒他「不得好死」,他罵我「遺臭萬年」。
最後關天錫一個釜底抽薪,項目被截胡。
我越想越氣,發誓報復回來。
恰逢我剛拿到駕照,舍不得開自己的車。
於是,特意到關天錫的車庫選了輛最貴的練手。
誰知晚上光線不好,加上緊張,撞上路邊的綠化帶。
惡氣還沒出,賠錢不可能。
不賠錢,那——
裝失憶!
我斂去眼底的打算,疑惑地抬頭:「你是誰?認識我嗎?」
關天錫冷冷地看著我:「裝?」
我呆愣一秒,反應迅速地捂頭痛苦呻吟:「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頭好痛。」
關天錫一怔,半信半疑道:「別動,我去找醫生。」
醫生一來,我不就穿幫了?
情急之中,我一把抓住關天錫的手腕,哀求道:「別走,我害怕。」
病房安靜了,隻剩下儀器「嘀嘀」的聲音。
不知關天錫信了多少。
我緊張地攥著衣角,眼神遊移。
後背滲出薄汗,被風一吹,身子微微發抖。
關天錫盯著我頭上的紗布,突然笑了。
「乖,別怕,我是你男朋友。」
2
我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抬頭:「男朋友?」
關天錫在我身邊坐下,反手回握住我的手,一改往日嘲諷口吻,安撫道:「寶寶,我不走。」
不是,關天錫發什麼神經?
腦子被門擠了?
正想嘲笑一番,話到嘴邊忍住。
隻要我開口,事情必暴露。
為了錢,我忍了,也認了。
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真的嗎?沒騙我?」
聞言,關天錫罕見地臉紅了,支支吾吾:「寶寶,我最喜歡你了,怎會騙你?」
要不是我根本沒失憶,差點被他眼底的真誠蒙騙。
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我想吃城東的水煎包。」
醫院在城西,一去一回至少三個小時。
面對我的刁難,關天錫輕拍我的胳膊,像哄小孩一樣。
「你頭上還有傷,飲食要清淡。」
再清淡,我走路都能飄起來。
此路不通,隻能另尋他路。
每次,好哥們張典身邊的姑娘撒個嬌,便將他哄得心花怒放,心甘情願為其一擲千金。
我眼睛一閉,忍著惡心:「哥哥,我想吃嘛~」
關天錫身子一頓,耳尖爬上紅暈,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喊我什麼?」
撒嬌男人最好命,我拼了。
「哥哥?」
「等著,我去買。」
我看著關天錫落荒而逃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男人,就吃這一套。
「哥哥,我想吃蘋果。」
「哥哥,我要喝水。」
「哥哥,我要……」
幾天前還和我對罵的人,現在給我做牛做馬。
爽了。
3
兩星期後,醫生告訴我恢復很好,可以出院。
其實早就能出院,為裝得更逼真,我硬著頭皮多住了一個星期。
車載著我一路飛馳,最後停在關天錫的別墅前。
臥槽,關天錫你心思不純,趁我失憶,想幹什麼?
他紳士地打開副駕門:「你失憶了,還是我親自照顧才放心。」
怕我不信,他糾結幾秒,開口補充:「我們以前就……住一起。」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關天錫,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轉念一想。
住他家,花他錢。
順便潛伏在他身邊,監視他。
關天錫,想不到吧!
一山更比一山高。
到頭來,被我騙得連褲衩都不剩。
打定主意的我跟著關天錫上樓。
「今晚你住這兒。」
臥室裝修極盡奢華,整個房間灰色調,更顯高雅別致。
關天錫打開衣櫃,將我的衣物貼著他的西服掛好。
我問:「你睡哪兒?」
關天錫挑眉,輕笑:「當然……抱著你睡了。ŧů¹」
我猛地咳嗽起來,眼神委屈又可憐。
嘴上:「可我失憶了,一起睡不習慣。」
實則心裡:睡你妹,想得美。
關天錫輕拍我後背:「沒事,習慣就好。」
習慣不了。
想逃,卻被關天錫一把拉住ṱü₊。
「去哪兒?」
我眼神閃爍:「透氣。」
「我陪你。」
「不用。」
4
我在別墅周圍逛了逛,緊急上貼吧求助。
【不想和男朋友睡一起,找什麼借口婉拒?】
「一,大姨夫來了。」
「二,用武力解決。」
「三,將對方灌醉。」
前兩條不靠譜,隻能試試第三條。
打定主意的我回到客廳,關天錫已做好飯菜等著我。
坐下後,我提議:「喝點?」
關天錫眯眼,笑了:「好啊。」
我還沒開始勸酒,關天錫喝下一杯就不省人事。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扶上床,準備離開。
原本安靜的人突然耍起酒瘋:「好熱。」
說著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摁在他胸口。
「幫我……脫衣服。」
指下的溫度燙得驚人。
我咽了咽口水,抖著手解開他襯衣扣子。
隨著扣子一顆顆剝落,兩塊白皙的胸肌赫然出現在眼前。
繼續往下,是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如同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讓人挪不開眼。
手一顫,指尖戳到了他精壯的腹肌。
床上的人悶哼一聲,睜開眼:「牧朝?」
手腕處用力一帶,我毫無防備地撲進他懷裡。
「你幹什麼?」
唇上突然傳來柔軟的觸感。
他細細地在我唇上輾轉著,然後長驅直入,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
房間靜悄悄的。
時間如同按下了暫停鍵。
我的心也隨之漏了一拍。
窗外,夜色如水,正好掩蓋住關天錫眼底的清明。
5
第二天醒來,我勒個騷剛。
我窩在關天錫的懷裡,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距離很近,甚至能感受到我的臀部有什麼硬硬的東西,硌著我。
我捂著屁股準備起身,被身後的人撈回。
「再睡會。」
嗓音低沉喑啞,帶著幾分慵懶。
我渾身僵硬不敢動彈,漸漸地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十點,關天錫不知去了哪兒。
洗漱完下樓。
客廳很安靜。
隻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入目,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指翻動著一沓資料。
陽光從窗戶傾斜進來,打在關天錫的臉上,勾勒出精致的側顏線條。
拋開關天錫的毒舌,顏值沒話說。
聽到動靜,他放下手裡的資料起身,將我帶到餐桌前坐下。
路過沙發時,我下意識瞟了一眼。
隻是一眼,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紙張上「秦氏」兩個字,猶如一把利劍刺入眼眸。
一邊對我極盡溫柔,一邊背地裡搶我的生意。
關天錫,你當我真傻了?
看我久久不動筷,關天錫出言打斷:「不好吃嗎?」
我搖搖頭。
關天錫一把拉住我的手:「走,我帶你出去吃。」
我戳著盤子裡的三明治:「哥哥,今天能在家陪我嗎?」
關天錫一愣,糾結了幾秒,聲音帶著歉意。
「抱歉寶寶,今天我有重要的事。」
「晚上我早點回家。」
我心裡冷笑,臉上卻揚起明媚的笑:「沒事,哥哥去忙吧,我在家等你。」
發動機轟鳴聲越來越遠。
我再也不裝了,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衝到房間找到手機,撥通李秘書的電話。
「關天錫今天要和秦氏籤合同,想盡一切辦法攔住他。」
6
要在關天錫之前趕到指定的地點,並說服秦氏籤下合同,時間緊,任務重。
交代好李秘書,我又給張典打了個電話,請他來救急。
安排好一切後,我低頭看著身上的休闲裝犯了難。
我直接從醫院住進這裡,沒有準備正裝。
轉身,看見關天錫的衣櫥。
沒有一絲猶豫,從衣櫃裡取出一套灰色西裝換上。
屬於關天錫特有薄荷味的氣息,鑽入鼻腔。
我和關天錫身高差不多,穿上意外很合身。
從別墅到籤約位置,必須經過中央街。
那裡經常堵車,無意給了我機會。
為節約時間,我選了地鐵。
一下地鐵,張典已經在等我了,載著我將油門踩到底。
「你發給我的資料已經幫你整理好。」
雖然這哥們出名地花心,但辦事挺靠譜。
我感激地看向張典:「改天請你吃飯。」
下車時,張典問我:「你怎麼住在關天錫家?」
「說來話長,下次吃飯時細說。」
走進大廳,我報上包間號,服務將我帶到指定包間。
秦總還沒到,正好有時間將項目再過一遍。
十分鍾後,有人推門。
秦總詫異地站在門口:「怎麼是你?」
我扯出一抹笑:「關總估計不會來了。」
手機裡,是李秘書一分鍾前發給我消息。
【關總的車爆胎了。】
很快,秦總手機響了起來。
我抿了一口茶,靜靜等待著秦總的反應。
聽不清電話那頭的聲音,但從秦總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能看出他們的交談並不愉快。
等秦總掛上電話,我開口:「來都來了,秦總有興趣坐下來喝杯茶嗎?」
7
晚上,我回到別墅,家裡一片漆黑。
關天錫還沒回來?
正疑問著,一個黑影從沙發旁走過來。
我忍住尖叫的衝動,摸黑開燈。
「哥哥?在家怎麼不開燈?」
關天錫沉默不語,眼睛直直地盯著我,不知在想什麼。
「去哪兒了?」
我呆愣一秒,嬉笑道:「去逛商場了,買了新衣服,帥嗎?」
回家途中路過商場,我將關天錫的西裝換下送去幹洗。
他淡淡點頭:「挺帥的。」
我有些心虛,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獻寶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
「我還給你買了條領帶。」
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突然笑了:「謝謝寶寶,幫我戴上,好嗎?」
我取出領帶,握住一端,從他脖子後面繞過,捏住另一端。
距離拉近,他的呼吸噴薄在我的鎖骨,引起輕輕戰慄。
手一抖,觸碰到關天錫的喉結。
目光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在本不平靜的內心掀起一道波瀾。
「牧朝,我可以吻你嗎?」
他嘶啞的聲音在夜色中分外性感,讓人無法抗拒。
我看著他慢慢靠近的俊顏,臉不爭氣地紅了,心裡隱隱有些期待。
突然,關天錫的手機鈴聲響起。
「關總,扎破您輪胎的人找到了。」
關天錫手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哦?是誰?」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電話那頭頓了頓:「好像是牧總的秘書。」
空氣凝固了一秒。
我不動聲色地繼續替他整理領帶,心裡實際上慌得一逼。
我硬著頭皮,裝作不經意地刮過關天錫的胸膛。
在我的刻意撩撥下,頭頂的視線越來越灼熱。
關天錫掛掉電話,一把抓住我作亂的手。
他眼尾猩紅,眼底卻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寶寶,解釋下吧。」
我心裡一驚,抬頭可憐兮兮地看他。
「哥哥是在懷疑我嗎?」
關天錫幽深的眼眸死死盯著我,沉默不語。
我硬著頭皮繼續扮豬吃虎。
語氣委屈:「哥哥不信我,我好難過。」
說著我站起身,作勢要回房間。
關天錫伸手扣住我的腰,一起跌進沙發。
「寶寶,對不起,是我不好。」
「我不該懷疑你。」
他手指輕輕拂過我的臉頰,聲音帶著歉意和悔意。
我一下子愣住了。
沒想到一向冷酷、自信、腹黑的關天錫,談起戀愛竟是這樣的——小心翼翼地試探,患得患失。
我心裡悶悶的,一股說不上的情緒在整個胸膛蔓延。
來不及多想,我頭腦一熱,蜻蜓點水般吻上面前的人。
室內一片死寂。
後知後覺的害羞如同潮水襲來,我捂著臉不敢看他。
關天錫摸著我的頭,笑意濃烈:「寶寶,害羞的樣子真迷人。」
「老公好喜歡。」
8
從那天過後,關天錫對我徹底放下戒備。
某天,關天錫上班前叮囑我:「收拾下,晚上帶你去個地方。」
入夜,宴會廳觥籌交錯。
我站在大堂門口,心裡無法平靜。
沒記錯,這場宴會門票可遇不可求,我試過各種途徑都沒弄到。
裡面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即使混個臉熟對今後的生意也有極大的幫助。
我盯著關天錫的背影出神,我騙了他,他卻無條件信任我。
愧疚、難堪、糾結……各種情緒佔滿了整個胸腔,我眼眶漲漲的。
看我沒跟上,關天錫停住腳步,轉身,擔心地看著我:「ẗû₁怎麼了?」
我看著他黝黑的眼眸,真誠純粹,第一次生出想坦白的衝動。
「關天錫,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向我走來,拉住我的手,溫柔撫摸。
「什麼話?老公聽著呢。」
「其實我沒有失……」
還沒說完,被一道聲音打斷:「關總又見面了。」
來人我也認識,著名天使投資人華勇。
沒想到關天錫還有這樣的人脈。
更沒想到他會為我牽線搭橋。
「華總,給你介紹下,這是牧朝。」
我伸出手:「華總,久聞大名。」
華勇笑著回握:「百聞不如一見,關總眼光不錯。」
他們還討論過我?
抬頭,對上關天錫的目光,我的心猛地一顫。
這夜,我不僅認識了投資人,更見識了關天錫從容、侃侃而談的另一面。
不禁讓人另眼相看。
宴會結束後,我站在大廳門口等著關天錫取車,背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喲,這不是牧朝嗎?」
此人是我大學遊泳隊的學長沙飛,當初向我表白被我拒絕,他便徹底惱羞成怒,後來在生意上也處處和我針鋒相對。
但此人一向詭計多端,手段齷齪,令人不齒。
不想和他有過多糾纏,我視若無睹。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在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
我用力甩開:「不想和狗說話。」
沙飛揚起拳頭向我襲來:「你說誰是狗?」
拳頭還未落在我臉上,沙飛的手被來人反手剪在背後。
沙飛嘰哇亂叫:「痛痛痛,輕點。」
關天錫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帶著警告。
「牧朝是你能覬覦的?」
「下次再讓我碰到,不僅是下胳膊這麼簡單。」
「滾。」
沙飛捂著胳膊,逃也似的離開,離開前還不忘叫囂:「你們給我等著。」
上車後,我不滿地抱怨:「其實我自己可以解決。」
關天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不悅。
「我就是看不慣他看你的眼神。」
「除了我,誰都不能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你。」
「不然,我會嫉妒得發狂。」
9
回到家洗完澡,我頂著湿漉漉的頭發從衛生間出來。
關天錫皺眉:「怎麼不吹頭發?」
說著關天錫接過我手裡的毛巾,手指插入發根,指腹輕揉著我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