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覺醒自己是女主後,我的噩夢開始了。
她拉著我同時掉進海裏,竹馬撇下我掉頭去救妹妹。
哥哥趕到醫院後,氣憤地責備我沒有照顧好妹妹。
直到野營遭遇山體滑坡,竹馬和哥哥都護著她離開。我卻被卷進洪流裏。
獲救後從病房醒來,我也覺醒了。
原來我隻是一次次被拋棄的女配。
1
繼妹蘇呦呦最近很反常。
她似乎,總是在故意針對我。
「姐姐,你要跟我賭一把嗎?」
蘇呦呦站在船頭,回頭衝我露出個飽含深意的笑。
我下意識預感不好,想轉頭就走。
但蘇呦呦將我拽到了船頭。
「賭逾白哥先救你還是先救我?」
她挑釁地笑著。
下一秒,我就被她猝不及防地推下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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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艇繼續行駛,很快和我拉開距離。
「救命!」
我不會遊泳,掙紮著浮出海麵求助。
還不等有人注意到我,蘇呦呦先喊了一句救命,就裝似不經意地跌進海裏。
程逾白所在的遊艇就在旁邊,我努力發聲求救。
「程,程逾白!救我......」
我感覺我在逐漸下沉。
「我......在這裏,程逾白!」
「時意!」
程逾白終於注意到我,即刻跳下水。
但一口氣未鬆,他就停住朝我遊過來的動作。
他看向不遠處的蘇呦呦,眉頭緊鎖。
隨即扔下一句話。
「時意,你再堅持一下,呦呦等不及了。」
下一秒,我就眼睜睜地看到他遊向了蘇呦呦。
「呦呦別怕,我過來了,先屏住呼吸。」
我試圖張嘴呼救,但下半張臉已經全沉到海麵以下。
隻能無力地拍打著水麵。
被海水徹底淹沒前,視線裏最後一幕,是我的竹馬抱著蘇呦呦上船的一幕。
那時我還不知道,為什麼蘇呦呦那麼篤定程逾白會先救她。
明明,更危險的是我啊。
2
從醫院蘇醒後,我第一時間用手機報了警。
警察來醫院了解完情況,卻因為缺乏監控,沒有證人,隻能就此作罷。
沒人相信我,所有人似乎都在怪我,斥責我嫉妒、汙蔑妹妹。
這個世界,仿佛陷入了一個荒謬的怪圈。
3
我是被嗓子乾醒的。
傍晚的病房,空蕩蕩地隻有我一個人。
孤寂滲出的窒息幾乎要把我吞噬。
我緩了緩,撐著床沿,起身拿著水瓶出門找水。
視線不經意間瞥到隔壁的病房。
透過窗戶,我看到程逾白正在給蘇呦呦喂水。
聲音不複往日的冷淡。
「慢一點喝,嗓子有沒有好些?」
蘇呦呦點點頭,「謝謝逾白哥。」
嗓子忽然發癢,我不合時宜地咳嗽了幾聲。
病房內的人注意到。
程逾白出來,輕蹙了下眉。
「怎麼剛醒就自己跑出來了?」
我聲音還很嘶啞。
「出來接點水。」
「你能告訴我在哪裏接嗎?」
大概是第一次對程逾白說話這麼客氣,他似乎有些不習慣。
「我去幫你接,你先回病房。」
我的手往後縮了縮,避開他伸過來的手。
「沒關係,你告訴我在哪,我自己去接就行。」
程逾白看向我的眼神,讓我覺得,仿佛我才是那個在危機時刻拋棄他的人。
回到病房時,程逾白也在。
「時意,你在怪我?」
他眼裏有責怪有不耐,唯獨沒有擔憂。
「當時呦呦呼救聲大些,她明顯情況更危機。」
我拿著水杯的手抑製不住發抖。
「你從哪看出來她危機的?」
我眼底微微泛紅。
強裝的風輕雲淡被打破,我是委屈在意的。
「她旁邊就是遊艇,我已經看到有人朝她伸出手了。況且,她會遊泳。」
「程逾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知道我不會遊泳的。」
程逾白聲音不悅。
「你在跟你妹妹爭風吃醋?」
「正因為她會遊泳,她還呼救,更說明她也許受傷或者抽筋了。」
他歎了一口氣,倍感無力。
「時意,你講講道理,別一天到晚跟自己妹妹雌競。」
4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程逾白變成了這樣。
曾經會無條件相信我的竹馬。
開始下意識地偏袒蘇呦呦,甚至到不講道理的地步。
程逾白說完這番話就摔門出去了。
很快我聽到隔壁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蘇呦呦的嬌笑聲傳來。
「逾白哥,你終於回來啦!」
第天晌午,我終於等到了哥哥時謙的探望。
「哥......」
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間迸發。
我撲進了時謙的懷裏。
「你幫我跟導員請假了嘛?」
「我再也不想去海邊了。」
「我嗆了好多水,特別難受......」
我的話音未落,時謙就扯開我的手。
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
「我剛才聽呦呦說,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我愣住,呆呆地看著他。
被他眼裏的質疑刺得生疼。
時謙來醫院,第一時間也是先去看蘇呦呦嗎......?
可他明明是我的親哥哥啊。
是爸爸把蘇呦呦和她媽媽接回來後,這個家裏唯一關心照顧我的人。
他眼神無聲催問。
我後退一步,怔怔地輕聲詢問。
「哥,你信她不信我嗎?」
時謙頓了頓,再開口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哥沒有不信你,隻是想知道真相。」
我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幾乎一瞬間,都站到了我的對立麵。
「真相就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我哭喊著。
門在這時被推開。
蘇呦呦怯生生地走進來。
「時謙哥,你別怪姐姐,她應該隻是想跟我開玩笑。」
「姐姐知道我會遊泳,如果她真的想害我,不會這樣的。」
表麵上在幫我說話,實則坐實我推了她這件事。
「蘇呦呦,你在說什麼啊?」
我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你的意思是我推了你,我還自己跳下去,然後我傷得比你重?」
蘇呦呦垂下眼睫,似乎怕我動手,直往時謙身後躲。
「因為姐姐你說,你是為了讓逾白哥救你,趁機可以讓他給你人工呼吸......
時謙本是動搖的。
因為蘇呦呦最後一句話,他頓時抬眼看我。
「哥,你信她是嗎?」
我隻覺得荒唐。
我忽然感覺一切不夠真實。
這世界像是瘋了。
一向唯唯諾諾的蘇呦呦,開始跟我針鋒相對。
而認識十幾年的竹馬和從小嗬護我的哥哥倏然變得陌生。
時謙麵無表情。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喜歡程逾白。」
為了程逾白的吻,我可以惡毒地把蘇呦呦推下海,自己也如戀愛腦晚期一般賭上自己的命跳下去。
時謙的隱含意思是這樣的。
膠著的空氣將我裹實。
我張了張嘴,喉嚨卻不由得發緊。
「姐姐,你身體好些了嗎?我給你熱了杯奶。」
蘇呦呦小心翼翼的話成為壓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滾啊,裝什麼無辜,你明明知道我乳糖不耐受。」
我將她遞過來的奶砸到她腳邊。
「啊--」
蘇呦呦被嚇了一跳,連聲道歉。
時謙看向我的眼神越來越沉。
他擋在蘇呦呦身前。
揚起的一巴掌徑直落在我側臉。
「時意,你發什麼瘋?」
我被打得赳趄了一下。
左臉麻木裏透著刺痛。
「這麼多年你的教養全丟了?」
時謙的說教裏隱隱帶著鄙夷的口吻。
「看看你現在大呼小叫的樣子,和潑婦有什麼區別?」
他失望地搖了搖頭。
「你甚至還不如呦呦像我的妹妹。」
這是時謙第一次對我動手。
他很少用暴力解決問題。
上一次,還是因為蘇呦呦的媽媽把我推下河裏,他扼住那女人的脖子,陰騖地警告她。
「離我妹妹遠點。」
「再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你和你女兒也別想好過。」
痛覺將我扯回現實。
記憶中的臉逐漸和現實重疊。
但時謙這次,是把蘇呦呦護在身後。
我站直,沒去碰被打的地方。
心口的酸脹湧上喉嚨,我卻意外地平靜下來。
像是旁觀者講述別人的跌宕經曆。
「哥,昨天我跌進海裏的時候,以為自己要死了。」
「我當時唯一想的是,我死了哥哥該怎麼辦呢?我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時謙愣住。
我沒有再哭,隻是自嘲地苦笑了下。
聲音很輕。
「可是今天你說我不如你的繼妹。」
時謙眉頭緊蹙。
「意意,哥不是......」
「啊--」
蘇呦呦很適時地腿軟,倒在時謙懷裏。
「怎麼了,呦呦?」
「時謙哥,我好像還是不太舒服,頭有點暈。」
時謙立刻擔憂地抱起蘇呦呦,轉身離開。
即將出門時才想起還有我這個人。
他頓住腳步,回頭。
「時意,你先別鬧,等我待會回來再說。」
下一秒,病房門打開,再關上。
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在地板上。
依舊隻有我一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