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周津嶼忙上忙下地幫我搬東西,指揮工人。
不知他從哪打聽到我想開個工作室。
他立馬幫我找好地方,採購、裝修一手包辦。
偏偏還搞得挺對我胃口,讓我想挑剔都無從下手。
「哎,淺淺,這姓周的不錯,比那江淮靠譜。」
玲子捧著茶杯,邊吹涼邊說。我斜睨了她一眼。
「我現在隻想搞錢,其他都不考慮。」
「得,你現在進化了。」
「你不看看這地段的租金,普通人哪裏搞得起?周津嶼盤下,明擺著把你護在身後。」
「他這身份,跺跺腳就能讓整個滬城人顫抖,現在人在你這裏搬磚,圖的是什麼?」
這我哪知道?
周津嶼額頭的汗不停地滴下,原本整齊的西裝也變得皺巴巴。
這一刻,他不是霸總,也不是周津嶼。
而是一個平凡的普通男人。
是啊,他到底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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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一個多月往我這裏跑,任何事都親力親為。
周津嶼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汗。
下一刻,我拿著紙巾湊過去,將他臉上的汗水一並抹掉。
身上甜甜的花香湧入他鼻中,亦如我的味道一樣。
他看著我低喃「淺淺... ....」
「周津嶼,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要你。」
我看著他,一臉迷惑,「淺淺,從一開始我就表明了心意。你不要用過去的錯誤懲罰自己,錯的不是你。」
我和江淮結婚,周津嶼是少數知道內幕的人。
我父母知道我要嫁到江家,便獅子大開口地想多要點禮金。
好去幫我弟付房子首付。
我還記得江淮當時不屑的眼神,仿佛我家在賣女兒一樣,讓我無地自容。
誰知我和江淮領完證,周津嶼立馬拿著一袋現金砸過來。
問我夠不夠。
「周津嶼,你當我是什麼人?」
那時他說「如果早知道用錢可以把你娶回家,我傾家蕩產都願意。」
我卻回他一句「瘋子!」
那時我沒注意,眼前這個男人,原來從那時起就滿心滿眼都是我。
「好,周津嶼,我答應你。」
他開心地把手頭的東西丟掉,把我抱起來轉圈圈
「淺淺,真的嗎?」我點了點頭。
「你就是我的命。」
他把我抱到房間,將我放在床上。不久他就貼上來。
「周津嶼,門,關掉。」
「淺淺,早關了,大家都走了。」
我嬌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喊道「你不要那麼急!」
「好,不急不急。」
誰知,他的折磨讓我等急了。
「你說,要不要我?」他緩慢前進著。
我嗚嗚咽咽地不吭聲。
「淺淺,你說不說?沒關係,我有一晚上的耐心... ...」
最後,我委屈地咬上他肩膀
「周津嶼,我不和你好了。」
8
事後,周津嶼一臉饜足地摟著累極的人兒。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想,老天還是眷顧他的。
桌邊手機亮了,一個熟悉的電話進來,他順手就接了起來。
「淺淺,我醉了。你快來接我。」
江淮迷迷糊糊地說著醉話。
江淮怎麼也沒想到,沒有薑淺的日子,會這麼難過。
起初以為是不適應,後來陸遲說他那是病,得治。
還要找對人。
人不對,也白搭。
薑淺走了以後,他連林可也看不順眼了。
她什麼都不會,天天就知道哭、吵架、吃醋... ...
他胃疼,她連藥都不知道在哪裏,還想著他去哄她... ...
哪像薑淺,那麼乖,又那麼懂事。
借著酒勁,朋友慫恿他給薑淺打電話。
他隨手按下一串數字,按完才想起剛剛那動作,什麼時候已經把她放在心上了?
是她不哭不鬧的時候?
還是她受委屈後依然幫他準備好藥的時候?
他搖了搖頭。
耳邊卻聽到另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江淮不禁眯起眼睛,危機感迎麵而來。周津嶼輕笑
「江先生,醉了就找代駕。這點常識,小孩子都懂。」
江淮冷不防地把手裏的酒杯捏碎,玻璃碴子劃傷他的手都不覺得疼。
「薑淺呢?」
周津嶼看向懷中的愛人,看見薑淺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她剛太累,睡著了。」
「周津嶼,你卑——」
江淮的話還沒說完,周津嶼就把電話掛掉了。
江淮忍不住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下桌,心裏很慌。
包廂裏的嘈雜驟然停下。
陸遲抽煙的手一頓,看他這樣子,緩緩吐出兩字「遲了。」
陸遲太了解江淮了,早前出差他就看到薑淺和周津嶼在一起,他勸江淮趕緊把人追回來,別太過分。
他不聽,非得等人自己貼回來。
這下好了,徹底沒戲。
周津嶼已經下手了。
陸遲默默搖頭。
江淮拿起手機就跑了出去。
他的失態,身邊幾人都看在眼裏。
這還是薑淺走之後,他第一次這麼大的情緒起伏。
陸遲向其他人搖了搖頭「沒事,不用管他。」
9
一大早,我就在薑淺家門口等著。
久久沒等到她。
打電話又不通。
後麵一查才知道,她在周津嶼家裏。
該死的。
我站在周津嶼家門口狂按門鈴時,裏麵傳來一個女聲。
「誰呀?」
我知道,那是薑淺的聲音。
我沒出聲。
不一會兒,門開了。
周津嶼穿著一身休閑服看著我。
身後的薑淺也是同個色係。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薑淺看到我,明顯有點吃驚。
距離我們分開已經過了快三個月。
她又恢複淡然的樣子
「江先生,你來這裏做什麼?」
「怎麼,甩了我,立馬找上我兄弟?」
「你以為他對你是認真的?」
「他也是為了報複我。」
「薑淺,做人不要太天真。」
「現在回我身邊,我當沒事發生一樣。」
我口不擇言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話出來。
我明明想說,求求你快點回來,沒有你我真的不行。
可話一出口,就變樣了。
隻見薑淺臉色蒼白,上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江淮,我並不欠你的。」
「你走,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周津嶼存的什麼心思,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麻煩請你出去。」
她指著門口的方向。
周津嶼眼神輕蔑地看著我
「江淮,你敢問你自己,當初娶淺淺不是因為我?從小到大,你因為嫉妒我,就一直喜歡搶我的東西。」
「如果不是看到我的東西,你會注意到她?」
周津嶼搖搖頭,「絕對不會。江淮,淺淺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她不是讓你用來算計的工具。」
我的眼神躲閃了下,就像被人窺見心底的秘密一樣,赤裸裸的。
是的,我從小到大就喜歡暗暗搶周津嶼的東西。
誰讓他比我聰明,更受長輩喜歡。
他要什麼,我都要去搶回來。
包括人也一樣。
我在好久前就知道周津嶼喜歡薑淺,隻不過一直在等她長大。
我看著周津嶼費盡心機幫薑淺,名頭卻輕而易舉地被我搶了過來。
心裏很爽。
趁周津嶼要回國,我趕緊帶薑淺登記結婚了。
本來沒想到會那麼快,她父母為了錢,暗地裏助攻了一把火。
周津嶼以為自己愛的女孩見錢眼開。
他當下拿了一麻袋錢跨國來問她夠不夠,卻被薑淺罵了回去。
可他問錯人了,見錢眼開的是她父母。
不是薑淺。
我也錯了,以為周津嶼早已死心。
誰知他一直潛伏在暗處,像獵人一樣,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