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把顧屹又從微信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我們現在的關係,說不上是真正的複合,因為矛盾一直都在。
我和顧屹說,最近一段時間先別來找我,我要認真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未來。
他說好。
不去細想,不去深入,就這樣也挺好。
想多了,也沒有任何結果。
於是,我又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
「今天榜一大哥又是那個人。」
直播結束後,後臺清算中,工作人員說,
「他以前就經常出現在直播間,這個月他已經連續15天登頂了。」
「這頭像是你的照片,昵稱就叫「宋雯曦老公」,一看就是雯曦姐的狂熱粉絲。」
「也沒看到他一直刷彈幕,就猛著下單,還一直在線,這是哪裏來的低調土豪呀。」
這位「狂熱粉絲」硬是靠著土豪的做派刷出了重重的存在感,連我都經常看到他的頭像。
出於好奇,我點進去了他的某音賬號,什麼都沒有,隻關注了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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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我的熱烈粉絲呀。
我又去看他給我發的私信,日期沒有任何規律,有時候隔一天,有時候隔兩天,但是都是留言同樣的一句話:
「注意身體,早點休息,晚安好夢。」
這語氣怎麼莫名很......顧屹。
不過,我記得,他好像不玩這個。
我想起以前,顧屹空閑時經常也會來直播間陪我,
他就坐在那個不出鏡的沙發角上,長腿交疊著,一副溫潤清俊的模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像是看不膩一樣。
「你早點回去休息,我還要很久呢。我坐在他腿上,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
「沒事兒,陪你,反正明天休息。」
話落,他摟著我的腰,順勢吻了吻我的唇角。
再後來,可能直播的時間過於長,他實在是太過於無聊了。
於是,他也經常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刷手機。
我出於好奇,問他,他在看什麼,他神情有些局促,手忙腳亂地熄滅屏幕,仿佛不想讓我看到。
不過在我的固執要求下,他還是點開了。
閃過的屏幕界麵,竟然是消消樂。
隻是,他怎麼這麼菜,打了這麼久還是停留在第一級。
顧屹說,他不會看或者玩這種娛樂遊戲,主要是沒時間。
這話兒,我信了。
因為以前讀書的學霸也經常這麼說。
回憶漸漸收攏,手機微信振動了一下,我打開手機,是顧屹發來的信息:
「直播結束了,就早點休息,晚安好夢。」
我:......
有些錯覺。
我醒了醒腦袋,回複了一個:「你也是。」
那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是榜一大哥呢。
這一個月以來,我和顧屹就保持著這樣的交流狀態。
沒過多久,直播間又冒出來了一個更土豪的榜一大哥。
這位大哥屬於錢多話更多類型。
一出場,就是叱吒風雲我任意闖的架勢,刷個滿屏。
名字還叫「宋雯曦的婆婆」。
我?
這些粉絲都是什麼愛好。
我著實有些看不懂了。
12.
那天是謝晉的生日,他在酒吧包了一個VIP包間。
我去商場取蛋糕,正好看見了迎麵走來的顧阿姨和彭曦。
彭曦拉著她的手,兩個人笑臉盈盈。
好吧,我承認看到的當下我有一些酸,但是還是很快調整了心情,拉扯出一個笑臉,想上去打一聲招呼,會比較禮貌。
結果,她們就這麼說著笑,對我視而不見,從我身邊擦身而過。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心裏的口子一下劃到最大,轉過身看著她們消失的背影,視線逐漸開始模糊。
我哭了。
他媽媽真的,很不喜歡我。
「喂,你少喝點兒。」
謝晉一手搶過我手裏的威士忌,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你TM是不是來砸勞資場子的?」
「沒有。」
我頭晃著:「你去嗨自己的吧,不用管我。」
他可能很想把我拎出去打一頓,但是又顧忌著那風雲飄搖的友誼線,最後還是選擇又坐回了我旁邊。
秉著世上有真情,人間有真愛的心態問了一句:「怎麼了?撞見顧醫生出軌了,這副表情?」我頭搖著跟個撥浪鼓,反應過來後,又開始猛點頭。
謝晉:......
我沒說話,又拿了一瓶酒喝。
「你喝醉了,姐姐。」
手裏的酒杯一空,頭頂同時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我抬起頭一看,兩個身影虛晃著,隨後重疊在了一起。
一個挺拔的身姿立在眼前。
哦,原來是那天的相親對象,
他也來了。
「受情傷而已,不用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
他找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遞給我,眉眼勾著笑對我說。
我看著他,笑了笑,單手支撐著臉,沒由來地來一句:
「怎麼,弟弟對我感興趣?」
我其實隻是隨口開玩笑的。
結果,他點了點頭,毫不避諱道:
「心思有這麼明顯嗎?」
我:......
我抿了抿唇,這下尷尬了,這話我不會接。
卡座裏的女生們都一臉的星星眼,朝我們看了過來。
其實是在看他。
這個小弟弟,好像真的還長得挺帥的。
我朝著他,笑得花癡。
坐在我旁邊的謝晉臉突然垮了,戳了戳我的身子。
「乾嘛。」
謝晉嘴型:「看後麵。」
看後麵?
我是感覺背後有些涼意,無念想地轉過身一看,
是顧屹!
他單手落入褲袋,一張俊臉冷得嚇人,眼神帶著隱隱的怒意,
叫我的全名:「宋雯曦!!!」
嗷。
看來真的是很生氣。
13.
我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
浴室裏,傳來嘩啦嘩啦的洗澡聲。
我?
我喝斷片了,猛地下了床,還好,衣服還是完整的。
浴室的門,驀然被拉開。
男人腰間鬆鬆垮垮係著浴巾,上半身人魚線隱隱露著,碎發垂在額前,滴著水珠,他粗糙地擦著。
看我抬眸的一瞬間,低笑出聲,嗓音是說不出的啞:「醒了?」
「顧……顧屹。」
我嗓子乾得有些冒煙:「你怎麼在這兒?」
感覺我應該問我倆怎麼在這裏好像更合適。
「你記不得了?」
他大長腿朝我走來,明媚的眸子,笑得勾人。
我:......
腦子白了白。
依稀記得,我好像喝了很多酒,然後被顧屹黑著臉接走了,再然後..在回程的路上,我好像…
難道?
我心虛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