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笑肉不笑:「待會兒就給你們曝光他的真面目。」
……
「這麼慢,是想考驗我的耐心嗎?」
沈淮一手搭著方向盤:「OK,你贏了,畢竟我對你的耐心,永遠都是百分之百。」
我不屑一笑:「不是要拿第一嗎?」
「拿給我看啊。」
「行,」他轉頭,「那你給我好好看清楚。」
九
我著實沒想到沈淮言出必行,真給我飆了個第一。
一騎絕塵,一開始就甩了他們老遠。
終點在山頂。
車子停下,我扶著車把手有些頭暈,沈淮看著我笑:「服不服?」
我給他個白眼。
接著,從包裡摸出手機劃拉。
他接著犯賤:「哥說了拿第一就拿第一,你是不是也得言出必行一下啊?」
「他們不在,你就得意洋洋露出狐狸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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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皮笑肉不笑,握著手機慢悠悠道:「昨天賣慘那叫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現在就不演了,撬完牆腳還賣乖呢?」
「什麼叫撬?」沈淮湊過來些,「你們本來就沒在一起,況且咱倆多少年鄰居,什麼牆角不牆角的。」
我繼續笑,接著,手機屏幕翻轉,上面是微信通話界面。
裡面赫然是那十幾個兄弟的微信頭像,拉群,擴音,直接外放沈淮的真面目。
「想不到吧,」我看著他錯愕的神情笑了出來,「你的綠茶真面目被我曝光了。」
下一秒,我掛斷電話,隨手把手機一丟:「不是要討賞嗎?」
我傾身過去,捧著沈淮的臉就親了上去:「那我今天就再輕薄你一次,沈大小姐。」
正如那天聚會,我毫無顧忌地吻上他一樣。
……
飆完車大家又去了海邊燒烤。
啤酒、雞尾酒、香檳,亂七八糟的酒水飲料一箱一箱地送,喝得找不著北。
沈淮家在旁邊有別墅,大家伙晚上就在那兒休息。
沈淮喝多了,抱著吉他又彈了首苦情歌,這下沒人搭理他了。
畢竟電話過後,誰不知道他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個。
他隻穿了件背心,緊緊貼著分明的肌肉,線條漂亮,寬肩窄腰,拿著罐啤酒喝著。
隔著火堆,我跟他對視,又笑著移開目光。
等我把他架回別墅時他已經站不穩了,整個人的重量壓我身上。
進了房間,我受力被他推上門,沈淮就埋在我肩上。
忘了是誰先吻上去的。
但我推著他,發現這人怎麼一接吻,就站不穩了。
「你到底醉沒醉?」
我低聲問,他眸子迷離,與我一樣盛著欲:「……沒。」
「沒醉?」
我挑眉,轉身就要走:「沒醉我就走了。」
「等等,」沈淮把我壓回來,反手去鎖了門,一本正經道,「我醉了。」
十
第二天我睡到了下午。
渾身沒勁兒,沈淮不在,他睡的那塊兒地方都冷了。
我暗罵了一聲,隨便穿了件他的短袖短褲就出去了。
結果一推開門,我傻眼了。
「然然!」
此時,沈淮的媽媽——沈阿姨,正滿臉慈愛地朝我衝過來:「好久沒見,都那麼漂亮了,沈淮那個死小子真是八輩子福氣呦。」
而我媽,親愛的劉女士,也端坐在沙發上慈祥地看著我。
旁邊,沈淮,一副二十四張好男友的樣子,正在給她倒茶。
「累著了吧,」劉女士喝了口茶,「給你帶的早飯,還熱著呢,洗漱完就去吃吧。」
我招架著沈阿姨的熱情問候,一臉蒙地看著沈淮。
然後,這人又開始了。
「其實阿姨,昨晚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紀然送我回來。
「她是姑娘家,沒把持住就算了,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懂事了。
「我……唉,事已至此,我也沒問過她的意見,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接受我,還是先算了吧。畢竟我也沒想到你們今天會來。」
我:?
你昨天鎖門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樣子的!
沈淮一轉身,臉上得意的笑就再也藏不住了。
這人就是故意的!
我給他比口型:是不是你打電話叫她們過來的?
結果他下一秒就回頭給我媽告狀:「你看吧,阿姨,我都說了,她今天肯定就不喜歡我了。」
劉女士立馬義正詞嚴:「紀然!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小淮呢?」
我:?
到底誰欺負誰啊?
誰讓誰睡到現在啊?
「唉,阿姨,沒事的,我都知道,我習慣了……」
「沒事,孩子,我告訴你,你跟紀然其實有娃娃親。」
沈淮:?
我:??
沈阿姨立馬轉頭肯定:「對啊,孩子,沒事,不算犯錯,最多隻算先上車後補票。」
我弱弱地發問:「媽,這事兒什麼時候訂下的,我怎麼不知道?」
結果我媽,我的親媽,給了我一記眼刀,又慈愛地看了看沈淮道:「剛剛!」
沈淮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我看著我媽,他媽,以及幸災樂禍的他,算是明白了。
這就是一個局!把我賣了的局!
沈淮就是這場局的誘餌!
我給他比口型:你完了。
我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你。
畢竟,要對得起你的娃娃親。
背著光,我看見沈淮衝我笑了,說:
「榮幸之至。」
番外
(一)
紀然最近迷上了給我畫餅。
比如她想買電競椅,但是劉阿姨不讓,所以她想買了放在我家偷偷玩。
我不同意,並且威脅她要告訴劉阿姨。
於是她就開始了。
「沈淮,你看啊,這個電競椅配置這麼好,這麼舒服,你不也打遊戲對不對?你也可以用嘛。」
「而且我們兩個都喜歡打遊戲,那麼你玩的時候,我就可以窩在你懷裡陪你玩。遊戲在手,美人在懷,何不美哉?」
「最重要的一點是,電競椅你買了,我天天來你家,再也不會不接電話不回微信了。」
嗯,很有道理。
我微笑著拒絕了她。
然後第二天就讓人把新買的電競椅送了過來。
一開始我的設想還是很美好的。
但注意我一開始說了她喜歡畫餅。
於是後來——
「紀然,開門。」
「紀然,你不是說了隻玩兩個小時嗎?」
「再不開門,我就告訴劉阿姨你對我始亂終棄,薄情寡義,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門內毫無反應。
我把耳朵抵在門上,聽見了裡面激烈的遊戲音效。
然後,我拔掉了網線。
紀然對我整整翻了三天白眼。
呵,哥才不在乎。
反正她勁兒沒我大。
(二)
在一起的第三年,大學畢業,沈淮想去畢業旅行。
我們在挑選地點的時候出了分歧。
他想去馬爾代夫,我想去攀珠穆朗瑪峰。
咳咳,過獎了。
不過是他想過夏天,我想過冬天。
我們分不出勝負,但我沒想到一覺醒來,沈淮這個狗直接把它上升到了家庭道德層面。
「紀然想去看雪,我當然要依著她。」
「沒事的,阿姨,隻要紀然喜歡,我都可以陪她。我?我去哪兒都不重要,有她就可以。」
「男人的威嚴?阿姨您說什麼呢,紀然很討厭大男子主義的,在她面前,我拿不出威嚴的。」
於是一出房間門,熟悉的場景再次上演。
我揉著腰,睡眼朦朧,下一秒就感受到了我媽,劉女士的不怒自威。
「然然,你怎麼老是欺負沈淮呢?」
「……我哪裡又欺負他了?」
「從小到大,你不吃的菜往他碗裡丟,不想寫的作業也給他丟,你以為我不知道?」
沈淮正乖巧地站在一邊,微笑著給我媽削蘋果。
「你看看沈淮,我都不用說,他就會給我削蘋果。你就是別人不給你削好皮你就不吃。」
我:……
什麼世道,親生女兒還比不上一個蘋果。
如果不是他想把你女兒诓走,誰給你削蘋果。
「一句話,沈淮想去哪兒, 你就陪他去哪兒。明白不?」
我麻木地點點頭。
沈淮依舊乖巧地給劉女士削蘋果。
我看著蘋果的果肉,仿佛那不是蘋果, 是即將任人魚肉的我。
「還有,」劉女士喝了一口茶,「你, 每天遊戲時間隻有兩小時。」
「?憑什麼」
大學畢業了都沒有遊戲自由?
「其餘時間,」她又喝了一口茶,「聽沈淮安排,多出去走走, 別整天悶家裡。」
得。
OK。
我看著沈淮一臉翻身農奴把歌唱, 皮笑肉不笑, 「好啊,剛好他們攢了個局,走。」
沈淮的酒量一般,我差不多能摸準, 因為我能喝三個沈淮。
這個局是社長拉的,叫了我好幾次, 我都不去。
今天去了,難免被調笑勸酒。
「給我做什麼?」
我往沙發上一靠, 朝沈淮點了點下巴, 「給他, 給他個我家屬的面子。」
「這是我朋友,也是鄰居家的妹妹,」他笑著給眾人介紹,任憑許藝挽著他的手臂,「她沒紀然那麼能玩,你們別欺負她。」
「(「」我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想灌醉我,趁機佔便宜?」
沈淮在我耳邊低聲笑, 「你這小算盤。」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醉了,使的勁兒比誰都大。」
「聽你這語氣, 挺懷念?」
「閉嘴,流氓!」
沈淮哈哈大笑。
於是我那顆想把他灌到站都站不起來的心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給我把酒滿上,」我皮笑肉不笑,「姐今天就把你這個小綠茶幹服。」
沈淮跟我碰了碰杯, 「來。」
於是好好一聚會變成了我倆的對拼。
結果當然是我勝出。
沈淮直接仰頭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我頭有些暈,醉意上湧,幾年以來還是頭一次喝這麼多。
因為喝的爛醉,我沒敢帶他回家,去旁邊酒店開了個套房。
拜託人把他搬去房間床上躺屍後, 我往床上一坐,輕浮地摸了一把他的臉, 「跟姐鬥, 你還嫩著呢。」
喝醉的沈淮嘴都不賤了,一張秀色可餐的臉上泛著紅暈, 乖巧到我心底去了。
我哼哼著起身,打算去洗澡。
而下一秒,就被拉入一個充斥著酒香的懷抱。
沈淮鉗制住我的手很有力,完全不像剛剛軟綿綿的樣子。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掙了掙, 沒用, 被他擁得更緊。
「你不是喝醉了嗎?不是一杯倒嗎?」
下巴被他勾起來,一個濃重的吻落下,「騙你的。」
沈淮又笑起來,「不聰明一點, 怎麼拐得到你?」
「在他們面前給你點面子,現在,輪到我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