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父親逼著聯姻,婚禮上,一直跟我不對付的死對頭吻住了我。
他在我耳邊說:「我不甘心。」
我想了想,把頭紗取下放在他頭上,說:
「那你替我結吧。」
1.
沈炤衝上來吻住我的那一刻,全世界都寂靜了。
正說著祝詞的司儀更是直接一句「臥槽」通過話筒傳遍了整個大廳。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無比熟悉的臉。
在我的婚禮上,死對頭沈炤突然衝上來強吻了我。
親完,他俯身在我耳邊,說話時聲音微顫:「我不甘心,憑什麼你能有著落?」
我直接三個大問號。
「不是哥們,你有病吧,你看不慣我有著落,嫉妒我結婚,你親我幹啥?!你親他啊!」我利落指向一臉懵逼的新郎。
這下,沈炤也蒙了。
他喃喃:「那個,不是,你理解錯……」
我把頭紗取下來,戴在了沈炤頭上,語氣輕松:「嘿嘿,正好,你看不慣我,那你替我結吧。」
說完,我提起裙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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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跑到了門口。
「喂!黎橙橙!你站住!」我聽見身後很多人在叫我,但此時此刻,這些聲音都成了我奔跑的動力。
本來結婚就煩。
現在有人看不慣我,嫉妒我,我就給他結唄。
嘿嘿。
爺跑咯。
這婚姻的墳墓誰愛進誰進。
巧得很,舉辦婚禮的酒店樓下正好有一個空的出租車,我直接衝上去,催促著:「師傅!萬商城府東門!快快快!!!」
師傅看了我身上的婚紗,又看了眼酒店裡不斷跟出來的人,立刻理解了。
「逃婚是吧!我懂!!!叔我看過電視,安全帶系好!」
司機師傅給了我個安心的眼神,掛檔開跑。
我轉頭,看到戴著頭紗的沈炤開車來追。
有一說一,還別說那頭紗他戴著還挺好看。
2.
萬商城府是我閨蜜傅雪的家。
我知道自己家不能回,就來了她家。
她因為在國外有場走秀實在回不來,所以缺席了我的婚禮。
她原本還很對不起我,我直接說:「家裡逼婚的,沒什麼意思,你不來也行,等我二婚找到喜歡的再來也不遲。」
誰知道,根本不用等二婚。
嘿嘿,謝謝你沈炤。
我真的謝謝你。
我知道傅雪ţůₕ家的密碼,無比開心地打開了門,正忘我唱著《自由飛翔》的我一抬頭看見了身高腿長穿著家居服的男人一臉蒙地望向我。
「yo yo baby go c……臥槽!你誰啊?!」我驚恐地抓起了一旁鞋櫃上放著的鞋拔子指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他眨了眨眼,突然笑了,眉眼溫柔,跟他的略顯痞氣的寸頭倒是不搭:「我是傅雪的表哥,我叫傅聿白。」
我愣了愣:「我怎麼沒聽說她有個表哥?」
傅聿白無奈攤攤手:「因為她一直考試考不過我,就不承認有我這個表哥。」
我沉默了。
我相信他了。
因為這確實是傅雪能幹出來的事。
隻不過……她有這麼帥的表哥竟然不介紹給我!!!
等她回來我就跟她鬧!
我清了清嗓子,把鞋拔子放回原位,淑女地站好了身體,朝他嬌羞一笑:「那個,你好,我是傅雪的閨蜜,我叫黎橙橙。」
傅聿白彎起眸子,笑得溫潤:「我知道,她跟我提起過你。」
雙方自我介紹結束,他才有機會把視線放在了我身上的婚紗上,驚訝地挑了下眉:「你這是……」
我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婚紗:「哦,你說這個啊,簡單來說,就是逃了個婚。」
傅聿白怔了怔後,哭笑不得地說:「這不是小說情節嗎?」
我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反駁他:「no no no!現實比小說更狗血!」
聞言,他從冰箱裡拿了瓶可樂朝我揚了揚:「進來細說?」
我下意識皮了一嘴:「v 我 50 傾聽我的逃婚歷程。」
傅聿白抿唇輕笑出聲,很是懂得接梗:「今天是周末,等周四我直接請你吃肯德基行嗎?」
我欣然答應:「非常 ok!」
然後我就坐到客廳沙發上,跟傅聿白說了我結婚的全部過程。
從逼婚到結婚,從結婚到強吻,再從強吻到逃婚。
傅聿白的表情從對我被逼婚的同情變成了結婚的可憐,然後到了強吻的驚訝,最後到了逃婚的不解。
雖然我不理解他在不解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疑惑?」我問。
他猶豫了一下,才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那個死對頭他不……」
「黎橙橙!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傅聿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拍門聲打斷。
而門外的那個聲音,我也無比熟悉。
正是我的死對頭,強吻我的男人。
沈炤。
3.
我頓時僵在沙發上,腦子飛快想著對策,同時又不忘在心裡罵沈炤為什麼這麼了解我。
煩死了!
傅聿白朝門口Ṫŭ₌揚了揚眉,用眼神詢問我這門開還是不開。
我果斷揮手,然後安靜坐在屋子裡裝死。
沈炤停下了敲門,冷笑一聲說:「黎橙橙,你跟我擱屋子裡裝死是吧?你再不開門我就把你當初給我寫的情書扔到你爸媽面前。」
聞言,我趕緊衝去打開了門,生氣地兇他:「沈炤!你欺負人!」
至於那張情書,完全就是意外,也是我和沈炤孽緣的開始。
高中的時候沈炤和另一個叫衛淮的轉校生同時轉到我們學校,我看上了衛淮,託人去問,結果那人跟我說錯了名字。
導致我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人叫沈炤。
還在學期結束的時候寫情書,託人交給我喜歡的「沈炤」手裡。
看著幫忙的同學把情書遞給衛淮身邊的沈炤時,我整個人都傻了,急得要死但我又不敢上前,隻能那個同學回來,然後跟他說:「你送錯了!我要給的是沈炤!不是衛淮!」
同學疑惑地看著我:「對啊,我給的就是沈炤。」
我呆了呆,看向那邊兩個穿著校服的男孩子,不甘心地再次詢問:「有虎牙的那個是?」
「沈炤。」
聽到這個答案,我整個人都呆滯了。
我明明喜歡的是,沒有虎牙的衛淮。
救大命!
眼看著沈炤就要拆開信,我也不在乎什麼嬌羞不嬌羞了,幾步從拐角衝出去,想把信搶回來。
結果沈炤眼疾手快地手一舉,信成功到達了一個我跳起來都夠不到的高度。
「把信還給我!」我跳了幾次摸不到信後,氣呼呼地說。
高二就已經一米八幾的沈炤垂著薄薄的眼皮看著我,眼底泛著笑意:「憑什麼?你寫的?」
我一時哽住,不知道怎麼回答。
看到我的反應,沈炤笑得更開心了:「不是你寫的為什麼要我給你?」
我無語承認:「是我寫的!還給我!」
聞言,他挑了挑眉:「那你喜歡我啊?」
我趕緊反駁他:「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沈炤卻抬頭看了眼信封上的字,然後一字一句地念:「沈,炤,親,啟。」
念完,他低頭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好像這個學校就隻有我一個人叫沈炤哎。」
看著他又無辜又欠的表情,我真的氣到說出了真相。
「我是想寫給衛淮的!我搞錯人名了!」我看向一旁安靜看戲看得正開心的衛淮。
他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你喜歡我?」
我看著他有些厭世,病恹恹的樣子,嬌羞地點了點頭。
誰知下一秒我就失戀了。
「那抱歉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衛淮笑得禮貌,說出的話語卻仿佛帶著冰冷的刺,給我扎麻了。
「我跟你喜歡的類型哪裡不符合?」我不甘心地問。
他嘴角一翹:「主要是性別不符合。」
???
我直接三個大問號,反應過來後差點哭出來。
我原本還想說哪裡不符合,我可以改。
結果……嗚嗚嗚。
我捂嘴差點痛哭出聲,餘光瞥見沈炤放下了手,就想趁其不備把信搶回來。
但沈炤似乎早就料到了,把信往背後一放,說:「到我手裡就是我的了。」
我攥緊了拳頭,最後瞪了他一眼,在憤然轉身離開前留下一句:「送你就是了!」
從那之後,我和沈炤就幹上了。
見面他就挑釁我,我一生氣他就露出虎牙笑得燦爛。
後來我們還戲劇性地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因為他,我整個大學都過得無比「有趣」。
其間四年他用那封情書為由威脅我無數次幫他帶飯。
我拒絕他他就說要把那封情書曝光。
然後我就會想起自己寫的中二情書,當初年紀小不懂事,改編了一堆非主流話語寫了上去,寫完還把自己感動得不行,後來想起來簡直想把自己抽死。
這也是我被沈炤拿捏了八年的原因。
直到今天逃婚,他用這招都屢試不爽,甚至更有用了。
因為我家裡人正在瘋狂催婚,再加上今天婚禮上沈炤還親了我,要是他把那個情書拿出來,我肯定要跟他結婚。
那我就不用活了。
沈炤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確定我沒什麼事才挑釁我:「我就欺負你了?怎樣?」
我生氣地瞪著他,卻隻能說出一句:「你沒跟我爸媽說我在這吧?」
他搖頭,正想說什麼,卻看到了屋裡的傅聿白。
沈炤不爽地眯了眯眼,詢問的語氣卻輕松:「他是誰啊?」
我側身,為兩人做了各自的介紹。
「他啊,他是傅雪的表哥,傅聿白。」
「然後,傅……大哥,他是沈炤。」
我原本想直接叫傅聿白但是又覺得些許不禮貌,卡頓一下後叫了他大哥。
傅聿白沒有在意這些,走過來,朝沈炤溫柔地笑著伸出了手:「你好。」
沈炤表情自然地跟他握了握手,打著招呼:「你好。」
在門口交談終究是不好的,傅聿白就讓沈炤有事進屋說,我卻伸手攔住了沈炤ƭṻ⁼,直截了當又無情地問他:「你還有事說不?沒事就不用進來了。」
正準備進門的沈炤:?
「黎橙橙,我犧牲自己將你從婚姻的墳墓裡救出來,你就這麼對我是吧?」沈炤真的被氣笑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
他也奪走了我的初吻啊!
不過我沒說出來,因為我當初大三為了不讓他嘲笑我是母單,我大放厥詞說自己談過好幾個。
沈炤當時愣了愣,隨即冷笑著吐出了一個:「6。」
然後好幾天都沒理我,我因此開心了好幾天。
傅雪知道了後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
我瞥了眼沈炤的唇,默默收回了手讓他進屋。
傅聿白禮貌地給他拿了瓶礦泉水,然後回到了臥室裡,把客廳留給了我和沈炤。
我目送他進臥室,一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