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暖妻在手狂妄爺有》, 本章共4164字, 更新于: 2024-12-11 16:49:21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本書,過程如何,思想如何,都由你自己一筆一劃填進去的,所以思想決定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話我贊同。”赫連尹笑得眼底似星芒閃閃,“你帶著身後的吉他,也是為了在這次的旅行中找靈感創作麼?”


  “音樂與人,靈魂合一。”


  “你會一輩子都喜歡音樂嗎?”


  “當然。”


  “突然好想對你說一句話。”她俯視著他,微風從臉頰劃過,翻飛了她鬢發,她眼珠明淨,立在夕陽之下,恍如天地的光都被吸進那雙眸子中,有著容納萬象的溫柔和暖意,“我真的好喜歡你。”


  赫連胤聽見這話,差點跌了個跟頭。


  悠悠藍天。


  白雲漂浮而過。


  他笑得像個純淨的孩子。


  而後。


  他仰視著她,眼眸中那溫柔,濃得可以溺死人,“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我好喜歡你。”她大聲地說,眼神無限向往。


  “聽不到啦。”他大聲地回應她。


  赫連尹靜默下來。


  然後她彎下腰,將雙手放在嘴邊,朝著花崗石下的懸崖大聲說道:“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希望這一輩子,我都可以和你在一起,你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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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然的聲音飄進連綿不斷的山谷森林中,久久擴散,久久不散。


  似乎山中的每一花,每一草,都聽見了。


  “好。”赫連胤說,眼珠突然微微有些湿潤,怕被她看見,輕輕轉了頭,也學著她的樣子朝著山谷大喊,“好,赫連尹,赫連胤說好,你聽見了嗎?”


  “赫連尹聽見了,她說她覺得很幸福。”


  “赫連胤也聽見了,他說他比赫連尹感到幸福一百倍。”


  赫連尹忍俊不禁,回頭與他對望,笑容燦爛,“幼稚。”


  “真心的。”


  “你們等等我啊……”山的轉角處傳來了元熙虛弱的聲音,他一腳架在山石上,毫無形象地低頭喘息著,滿頭大汗,紅唇齒白,“媽的,這什麼鬼山道了,爬了兩個小時了,都不見有任何人煙,這是要累死老子的節奏啊,還有前面那對,拜託你們秀恩秀可以顧著我們這些單身狗一點嗎?我剛在離你們兩百米遠的地方都聽到啦,膩死人了……”


  “誰叫你要買雪碧啊,傻逼……”他身後的江辰希亦是氣喘籲籲,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氣都喘不勻了,“老子……也不行了,背著這一袋糧食走了2小時山路,光著犧牲的精神,就夠來回趟長徵了吧?”


  “動作還挺快的嘛,阿宵他們兩呢?跟上來了沒?”赫連胤背著兩書包一吉他問兩人,神情一派淡漠,果然長期練舞彈唱的人就是不一樣,肺活量不一般啊。


  “不知道,回頭一看,萬裡江山一片綠,毛都沒有。”


  “兩人還沒上來?”赫連尹問,神情擔憂,韓洛宵的體力估計跟元熙和江辰希兩人差不多,至於任夏瑾,她常年做家務活和打雜工,體力應該也不錯的呀。


  “沒呢。”


  赫連尹看了下手表,“那我們在這裡等等他們吧,也順便讓你們兩休息一下。”


  元熙聞言,直接呈大字型躺在山道上,鼻尖全是泥土的味道,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已經累成狗了,在乎有沒有床,隻在乎能趴上一趴。


  江辰希見狀,也倒在他身邊,兩人頭靠著頭,沐浴在溫暖的夕陽中,看著山道旁星星點點的野花,還別說,真有一番滋味呢。


  看來兩人真是累壞了。


  赫連尹這樣想著,晚上一定要多做幾個菜,犒勞一下他舍命陪君子爬山的勇敢精神。


  夕陽西斜。


  赫連尹和赫連胤坐在花崗石上,偶爾闲搭幾句話,等著遲遲未歸的任韓兩人。


  又等了一會,赫連尹有些坐不住了,想沿路找回去看看情況,赫連胤堅持讓他去,兩人商量不下,微風襲來,韓洛宵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山頭的轉角處,高大的他背著灰頭土臉的任夏瑾,看樣子她是扭了腳,任夏瑾趴在他背上,肩上背了兩個書包,臉色緋紅,仿佛迎風招展的勺勺桃花,美麗爛漫。


  躺在地上的元熙見狀,忍不住半眯著眼睛吹口哨,“哇喔,好甜媒。”


  赫連胤也是有幾分詫異。


  而赫連尹早就走了過來,彎身檢查了下任夏瑾的腿,任夏瑾低頭不語,又羞又赧,半響,赫連尹對她不懷好意地微笑,“沒什麼大礙,就是脫臼了,接回去就沒事了。”


  “你會接嗎?”韓洛宵低聲問她,那關懷的模樣,早泄露了他的心事。


  赫連尹搖頭,“會,但我的手沒力氣,接不上,等上了山我叫木大叔幫小瑾接吧。”


  “那就好。”韓洛宵呼出一口氣,並沒有打算把任夏瑾從背上放下來,反而抱緊了她,笑著說:“那就由我來背著她吧,你們快走吧,天快黑了,這還要走兩個小時的山路呢,要是晚了,野獸就出來了。”


  元熙和江辰希‘嗖地’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擔憂,“那我們快走啊,老子也不想葬身獸腹啊。”


  所有人捧腹大笑。


  在歷經2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赫連尹父親過世的地方,雲江。


  這裡的房子都是木造的,老舊樸素,沿街的路人都詫異而好奇地看著他們,赫連尹揮手向坐在路邊一個90歲高齡的老奶奶打招呼,“任奶奶,你好啊。”


  這個村子的人都姓任。


  他們都穿著顏色繽紛的瑤服。


  連90歲的任奶奶也是如此,她頭頂晶瑩閃閃的銀飾族帽,瘦小的身子板裹著黑紅相間的瑤服,裙子底下綴著許多許多的流蘇,遠遠看著,有一種別樣的慈祥和健朗。


  一臉皺紋的她連眼睛都快找不到了,但她還認得赫連尹,看著她,任奶奶有些詫異,也有些激動,“你是……尹丫頭?”


  她不太敢肯定,四年了,自從頌官死後,他們已經有四年沒見過這個聰明的女孩了,村裡聽說她被一戶大人家收養了,也挺可憐她。在任奶奶的觀念裡,大人家就是跟村裡的村長家差不多,房子比他們整潔一點,衣服比他們嶄新一點,也能多讀些書,她絕對不會想到,四年前離開的頌尹變成了今日的模樣,她穿著木奶奶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鮮亮羽絨服,裹著在她們眼裡就像一塊破布的牛仔褲,還有一雙噴漆帆布鞋,這樣的打扮在港島在平常不過,但到了這裡,就成了奇裝異服。


  所有村裡的人都漸漸聚在入村的通道口外,雖然這些年也有村裡的人離開了破落的村莊,光鮮亮麗回來,但那所謂的光鮮亮麗,隻是衣著見整潔,他們都沒見過這樣美麗的少年少女,村裡邊的男孩們,就算全部聚到一塊,也找不出一兩個身高上180的,而眼前來的這四個男孩,身高都在185以上,對村民來說,帥氣張揚的他們驚為天人。


  “是我,奶奶,我回來看你們了。”赫連尹慢慢走過去,握住她枯槁的手,眼眶發紅,“還真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任奶奶今年已經98歲了,是怎樣的幸運,她還能見到她,真真是太好了。


  “嗯,回來就好。”任奶奶的手被赫連尹握著,想起了離家去打工的兒子,熱淚盈眶,“回來了就好。”


  “奶奶,你是不是想任哥哥了呀?”


  任奶奶用力點頭,眼中的淚花閃閃爍爍,聲音哽咽,“兩年沒見到那個娃咯。”


  “沒事呢奶奶,還有幾天就春節了,今年我們在山裡陪你過,相信任哥哥他也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還會有篝火晚會呢奶奶,一定很熱鬧很多人,你開心嗎?還有奶奶,我也有哥哥了呢,我來給你介紹,奶奶,這是我哥哥,他叫赫連胤,與我同名,我現在也改了姓氏了,我姓赫連,叫赫連尹。”赫連尹說得很大聲,因為任奶奶是耳背,赫連尹必須說得很大聲她才聽得見,於是乎,所有山民也都聽見了赫連尹的話,微微彎了眼。


  是啊,馬上要春節了,可以合家團聚了呢。


  赫連胤聽見赫連尹的話,取下臉上的墨鏡蹲下身子,任奶奶的眼睛不是很好了,看不清赫連胤的容貌,隻覺得他很白,很高,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個俊酗,任奶奶拍了拍赫連胤潔白的手指,和藹而笑,“孩子,你是阿尹的哥哥嗎?”


  “我是。”他輕聲說,聲音低迷悅耳。


  任奶奶心神蕩漾,“孩子,你的聲音真好聽。”


  “對啊,因為我就是歌手。”


  任奶奶沒有看見,從他的墨鏡拿下來的那一刻,身後山民們的呼吸聲都被奪走了,他們皆失神地看著他。赫連胤的美麗是極其影響力的,就像可以摧毀一切的龍卷風,隻要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是風暴中心,美得足以令人窒息。


  其他三個男孩也長得不錯,都是超級吸引眼球的強力磁鐵,任夏瑾也很漂亮,相比之下,反而是帶著眼鏡的赫連尹略帶失色,除了聰明從容外,她好像呆板了一些,沒有美得兩人心跳加快的感覺。


  “歌手是什麼啊?”任奶奶疑惑。


  “歌手啊……”赫連胤搜索了下腦中的詞匯,笑著說:“就是一種唱歌的職業,我就是專門給人唱歌的。”


  “就像老任那樣?”


  赫連尹噗呲一笑。


  赫連胤覺得這話有點怪異,扭頭問赫連尹,“小尹,老任是誰啊?”


  赫連尹憋著笑,眼珠含笑,“老任啊,就是我們這山坡上放牛的那老大叔,他每天都會在山坡上睡覺,吸水煙,偶有孩童們去鬧他,他就會給孩子們唱歌,有時候也會教孩子們跳舞呢。”


  赫連胤聽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元熙在身後補刀,“奶奶,還是你說話牛啊,阿胤這萬丈光芒的大明星,來到這成了個牛娃了。”


  所有人哈哈大笑。


  赫連胤也不在意,笑著說:“放牛娃就放牛娃吧,還沒試過放牛的滋味呢,覺得應該不錯。”


  幾人又笑。


  韓洛宵背著任夏瑾走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小尹,還是先趕緊找你口中說的任大叔給夏瑾接下腳吧。”


  這麼背下去,他的體力快不支了。


  “噢對。”赫連尹一拍腦袋,差點忘了,她轉過頭問任奶奶,“奶奶,任柔姐姐他們現在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嗎?”


  “在呢,都在呢。”


  “那我先去看看她,奶奶,晚上我再來找你,你可要等著我呀,好不好?”


  “好。”


  赫連尹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收回自己即將要決堤的淚水,望向熟悉的房屋,熟悉的山民們,她笑著一一打招呼,“任叔叔,任阿姨,任嬸嬸,任姑姑,任爺爺……”


  這個村的人都姓任,也都是認識的,整個村子原本有600餘人,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隻有小部分年輕人還留在山裡頭,所以這裡也就隻剩下200餘人,屬於非常困難落魄的小山村。


  赫連胤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說不清心裡頭是什麼滋味,眼前的山民幾乎沒有男性,更沒有年輕的男性,可以說,這裡就是一個留守部落,隻有老人婦女孩童被留在這裡,年輕的男人們,都外出打工了。


  家人一年到頭,也許隻能見上一次,不管是身為子女,還是妻子,或者父母,都要因貧困忍受長年的分離,真的太苦太苦了。


  赫連尹帶著他們幾人一路走,沿途上,她找到了任大叔的屋子,任大叔是村子裡唯一的醫生,他給任夏瑾接了腳,赫連尹感激他,送了一些肉和錢給他,任大叔怎麼也不肯收,隻拿了一小塊肉,這裡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一點肉,任大叔嘴饞了。


  赫連尹也不說什麼了,等春節給他們家的孩子包紅包就行了,她放了些肉和水果給任大叔,把他樂壞了。


  幾人繼續前行,邁過了一條簡陋的小石橋,來到一間木造的小屋子前,赫連尹深吸了一口氣,對身後的幾人說:“回來了,快把水果和肉拿出來,我們要去做客啦。”


  赫連胤看得出她很緊張,連忙伸手幫她把她要的東西找出來,小尹終於要見到她小時候的玩伴了吧,赫連胤打從心底裡為她感到高興。


  “任柔姐姐。”赫連尹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笑著拍了拍那破舊的木門。


  屋裡的女孩正在給年邁的奶奶喂米湯。


  她父母都外出打工了,隻剩她一個人在家裡照顧奶奶,一邊勞作。


  忽聞屋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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