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宋芮瑩似乎是把自己當成了苦情女主,把雲輕鴻當成了苦情男主,語氣裡滿是惺惺相惜的感覺。
她也不看看雲輕鴻是什麼身份,自從他失明以來,我天天把他當大爺一樣伺候,比他當蛋時候的日子可好過多了。
雖然他現在這個形態也的確不太適合跟以前一樣當個球踢。
我看戲看得正樂呵呢,突然就發現了不遠處一道顫抖的身影。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是不值錢的蒼梧麼,看樣子應該是偷跑出來的,膽兒還挺大。
不過他應該心情不算很好,有個小草精都在他頭上扎根發芽了他也沒感受到。
宋芮瑩絮絮叨叨了半天之後,雲輕鴻終於舍得開尊口了:
「你知道眼睛不好的人鼻子都很靈吧。」
宋芮瑩很疑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雲輕鴻往後退了退,一臉嫌棄。
「所以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太臭了,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宋芮瑩呆了一會,臊得臉都紅了,然後就眼含淚花地掩面離去了。
宋芮瑩離開之後,蒼梧沒有去追,反而面色不善地走到雲輕鴻的面前想要說話。
我生怕雲輕鴻受委屈,一個閃身就擋在了他面前,皺著眉盯著蒼梧:
「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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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又理直氣壯起來。
「我身為他大哥,跟他說幾句話怎麼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蒼梧肯定沒憋什麼好話,我也懶得跟他糾纏,直接跟他攤牌:
「他現在是我的人,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夫。
「你要是再糾纏就別怪我給天帝傳音了,我想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吧。」
蒼梧恨恨地看了我兩眼,最終還是不甘心地走了,我琢磨著就他這小身板應該也挨不住天帝的兩頓揍。
我也沒忘了把他頭上的小草精偷偷弄下來,以後得給這些初開靈智的花草精靈普及一下才行,不能什麼爛腦袋都往上蹿。
雲輕鴻摸著下巴一臉嘲笑:
「你還別說,那個綠腦袋跟他還挺配。」
話一出口,他就僵硬在了原地,結結巴巴地看向我,試圖跟我狡辯。
我眯了眯眼睛,把拳頭攥得咔吧咔吧響,面色不善。
「說吧,眼睛什麼時候恢復的?
「想好在什麼地方與世長眠了嗎?」
雲輕鴻還想再掙扎一下,一臉委屈地看向我。
「你剛才還說我是你的人呢。」
我冷哼一聲,今天不管你是啥,你都逃不了這頓揍。
隻不過我還沒來得及下手,就接到了我爹的緊急傳訊:
「清清,你娘出事了。」
12
收到傳訊的時候,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娘人美心善,從不樹敵,怎麼會出事呢。
我跟雲輕鴻按照我爹的指示來到了忘川河畔。
兩畔上開滿了妖冶的彼岸花,這裡是冥界與人間的交界處,是一處特殊的地方。
我到的時候,我爹正頹然地坐在河邊,身上全是觸目驚心的血痕。
我焦急地詢問:
「爹,你沒事吧?
「我娘呢,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爹疲憊地看了我一眼,語氣深沉:
「你娘被人抓走了,那人放出話來,要用你來交換你娘,還要讓你開啟血脈之力。
「說我隻要乖乖聽話,他會保證你們娘倆平安無事。
「而且那人似乎對我很是了解,熟悉我的戰鬥方式,才會在我分神的間隙成功得手。」
我被一連串的信息震驚得回不過神來,我爹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可合起來我就聽不懂了。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我身上還藏著什麼血脈,我娘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笨蛋小狐狸麼。
「走吧,跟爹去一趟冥界你就知道了。」
去往冥界必須要橫渡忘川,雲輕鴻像一個小尾巴一樣跟著我上了渡船,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讓心情沉重的老丈人看著不順眼。
在船上,我爹跟我詳細解釋了我不知道的一切。
我娘不是普通的小狐狸,而是妖族中最特殊的天狐一族,世代駐守冥界。
天狐一族以驚人的美貌著稱,每過萬年才會誕生出一個血脈特殊之人,不光擁有美貌,還擁有開啟魔族封印的血脈鑰匙。
就是因為當初的魔族是依靠天狐一族的血脈之力封印的,所以天狐一族才會世代駐守在冥界,以隨時監看忘川的封印。
而我,就是這一代的血脈擁有者。
我誕生之時,族中長老曾經替我卜卦,說我命中有一大劫,但因果朦朧看不清楚,所以最終的命數定向都未可知。
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爹娘封印了我的血脈之力,眼看著萬年之期將至,卻還是逃不過冥冥宿命。
擄走我娘的人,恐怕知曉了這一切,所以才想利用我打開魔族的封印。
之前的天後壽宴,或許就是一次試探。
所以當時被魔氣擊中的雲輕鴻並沒有受到魔氣的侵染,就是因為他破碎的蛋殼劃破了我的手指。
我的血,就是淨化魔氣的最好良藥。
聽完這一切,我還沒來得及表示什麼,雲輕鴻一個箭步就擋在了我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表示,他就算賠上這條命,也不會讓我受半點傷害的。
我有些心酸,又有些感動。
不過很快我就感動不出來了,因為他們兩個打起來了。
不能說是打,說是切磋應該更為適合。
我爹也是虎,覺得一個人好就想跟他過上幾招,也不知道我娘當初咋看上我爹的。
我看了一會之後,驚訝地發現雲輕鴻竟然能跟我爹過上不少招。
我在心裡的小本本上又給他記了一筆,我就知道饕餮血脈怎麼可能會差。
虧他還整天跟我裝一副病弱美人相,動不動就頭暈難受要抱抱。
詭計多端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