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尖利細長的指尖已深深嵌入了發絲間,整臉俊逸的臉孔全都擠在了一起。
“夜晚歌,不要走!”
“夜晚歌,我愛你……”
帝御威高大的身體重重栽倒在泛著女性幽香柔軟的床上,最後不醒人事。
“威!——”
房門外閃進來一個清俊的青年,蕭雲崢驚懼的看著白色的女性床上,帝御威靜靜而痛苦的臥躺著。
他全身都淌滿了赤色火紅的鮮血,他身上所有的血管都在暴裂流淌出鮮血來,赤紅妖豔的血液緩緩流淌在白色的床褥上,瞬間把這一片白色染成了火紅!
“大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蕭雲崢幾乎不敢碰帝御威的身體,他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在受傷,幾天幾夜沒有進食,再加上身體如此激烈的損傷,他擔心他一睡下去,便從此不醒……
幾天幾夜的救治,全國最好的醫療設備和最有名的醫生,齊聚在帝豪別墅裡。
歐陽魅跟蕭雲崢都是徹夜守在帝御威的身邊。
“二哥,你是國內最年輕最優秀的醫生,就連你也沒有辦法治好大哥的病嗎?”歐陽魅鎖著眉頭,愁眉苦臉。
蕭雲崢蹙眉道:“魅,威的病已經深入骨髓,隻要他心中還種有情根,當他想起他心愛的人,他體內的毒素就會時常發作。我日夜研究解除忘情花的劇毒,可是,仍然毫無進展……”
蕭雲崢深深懊悔的垂下頭來,世上奇花異毒無數,單靠他一人之力,恐難以完成。
“那可怎麼辦?無論要花費多大的代價也不能讓大哥恢復健康嗎?”歐陽魅焦急的追問。
連蕭雲崢都說無能為力,那帝御威的身體一定是壞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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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足以說明,他對夜晚歌已經情根深種。
歐陽魅現在才發現,他對夜晚歌的愛,並不及帝御威的深。
帝御威的愛已經深入骨髓,難以自拔。
即便死亡,也不可能放棄她。
若讓他割舍,便是死路一條;若不讓他割舍,他現在的情況也是死。
“現在隻有一個方法可以救大哥,可是……”
蕭雲崢為難的擰緊了俊眉,現在隻有夜晚歌可以救帝御威,可以夜晚歌卻不知所蹤,就算找到了她,她又肯這麼做嗎?
“雲崢,到底是什麼方法?隻要能救威,不管我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歐陽魅一聽蕭雲崢這麼話,仿佛事情還有轉機,他的眼睛閃過一絲驚喜的問道。
蕭雲崢勉強的對歐陽魅淡淡笑了笑說:“魅,我一定會盡力的。威是我們的好朋友,我不會看著他就這麼下去的。”
他堅定的捉著拳頭,他無法不這麼做,為了救帝御威,隻能再找夜晚歌。
“好,你說要怎麼做,我都支持你!”歐陽魅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雲崢在歐陽魅的幫助下,通過各種方法,尋找夜晚歌的下落。
一個星期後的早上,蕭雲崢終於在山裡的一家農戶家找到了夜晚歌。
夜晚歌在這裡過得很好,她學習種菜,幫助農民插秧,當蕭雲崢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農戶家吃早飯。
蕭雲崢的突然到來讓農戶一家吃了一驚,雖然蕭雲崢穿得很輕便,但質料上乘的衣飾和時尚流行的款式還是讓這些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農民們感到有些不自在。
夜晚歌看見他出現在門口,臉上緩緩停滯與農婦們愉快的交談,她歉意的向大家說抱歉後便站了起來,隨著蕭雲崢一起走到外面清香芳甜的田野。
“你怎麼來了?”
她輕聲問道,腳步輕輕的踏踩著柔軟的草地,仿佛生怕破壞了這一份大自然的靜美。
蕭雲崢跟在前後,凝視著她怡然恬靜的背影,忽然有些不忍心破壞她此刻的平靜。
可是,他仍然咬咬牙,輕聲說:“威……身體不好。”
夜晚歌腳步停滯了下,卻沒有回頭。
“是嗎?沒有見到我,他也還是不好嗎?”
她的聲音很柔,很平和,蕭雲崢卻能感覺到她內心的一絲顫動。
蕭雲崢凝視著夜晚歌纖薄近乎透明的背影,說道:
“是的,而且比以前更糟。”
夜晚歌倏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她的眼眸如此清靜,卻又明媚如鏡水聖泉,讓蕭雲崢心中一窒。
“為什麼?”夜晚歌眼神裡緩緩透出一絲痛楚,啟開丹紅的唇瓣問道:“為什麼我沒有在他面前,他沒有把我忘掉?”
忘記是需要時間的,是因為她給的時間不夠多嗎?所以,他腦子還留有她的記憶。
蕭雲崢上前一步,眼神認真的看著她說:
“因為大哥已經愛上了你,你的離開,隻有讓大哥更加的思念。”
夜晚歌目光驚愕,隨即轉過身去,纖柔的肩膀在輕輕顫動,輕聲問道:“那我該要怎麼辦?”
蕭雲崢也站定腳步,直視她纖弱的背影道:
“唯一的方法,隻能是讓大哥再次忘你,而你從今往後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他見不到你自然不會想起你,毒性也就不會發作。”
夜晚歌的身子倏地一震。
“隻有……這個方法嗎?”她低哽著聲音,晶瑩的淚水悄無聲息的從臉頰滑了下來。她當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也意味著什麼?
“是的。夜晚歌,我很抱歉,但這是唯一的方法。”
蕭雲崢不得不讓自己狠下心來,他知道這是要夜晚歌付出多大的代價,首先是要拿到這種不知什麼國家才有的神秘的奇花。而且當帝御威吃下這種奇花之後,就會再次記不得她,他們倆就真的成了陌路人,他已經不忍心再想下去了。
“我知道了。”夜晚歌輕聲說罷,淚水早已淌滿了臉頰。
她沒有再回頭,蕭雲崢看著她的背影逐漸的走遠。
中午,夜晚歌和居住了一星期的農戶一家子告了別,之後便獨自下了山。
她搭乘了計程車直接來到銀炫冽住在郊區的別墅,她在別墅外站了很久,雖然知道要這麼做,可是真要去做了,她仍然需要極大的勇氣。
銀炫冽在書房裡看書的時候,黑人馬丁敲門來稟報,說夜晚歌來了。
銀炫冽握著書本的指尖無意識的輕顫了下,他沉思片刻,便吩咐馬丁道:“請她到書房來。”
過了一會兒,書房的門口了出現一道纖麗的身影,黑色及肩的柔順秀發,精致皙白的雪凝肌膚,一雙清澈澄明的眼眸靜若冷月。
銀炫冽目不轉睛的注視她,就是那雙靜若冷月的眼眸,無數次的在他的夢中出現。當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也曾被她的眼眸而迷惑。
這個女人的影子,在他生命裡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夜晚歌走進銀炫冽的書房,這間書房充滿了濃濃的書卷味,銀炫冽是個見多識廣的人,沒想到學識方面也極其淵博。
她朝銀炫冽一路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用一貫清冷淡漠的語氣說:“少主,給我忘情花,我——會跟你走。”
銀炫冽眼神驟然起了變化,他深沉黑瞳瞬不瞬地凝視她,問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夜晚歌抬起頭,直視著銀炫冽深邃的黑瞳道:
“是的,少主,我知道。”
“那麼……”銀炫冽眼神閃著異樣的光,他猝然伸出溫熱的右手,從她的衣襟處探進去。
夜晚歌的眼神閃過一絲痛楚,但又咬著牙沒有反抗。
銀炫冽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手中再次使了力道。
夜晚歌漲得滿臉通紅,她終於忍不住雙手推開銀炫冽,退到了一旁驚恐的看著他。
銀炫冽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深邃黑瞳瞅著她道:“你不是知道嗎?”
夜晚歌羞辱的咬唇,撇開了頭:“可是,不是現在。”
“是嗎?”銀炫冽一步步向她走近,龐大而危險的氣息正緊緊籠罩著她,如同一場不可知的暴風雨。
“現在和將來有什麼區別嗎?一旦你是屬於我的,我什麼時候要你,我想對你做什麼,你根本就不能拒絕,不是嗎?”
銀炫冽細長指尖挑起她精致下頷面對著他,他眼中有抹火辣辣的*之火,一旦她是他的,他會要她要得徹底,她應該很明白!這就是她所選擇的,對嗎?
夜晚歌心中仿佛在窒息,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給我……忘情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吐出這句話的,可是,她來的目的就是它,不是嗎?
她細嫩的唇瓣在輕輕嚅動著,吐出這句話之後,她的靈魂仿佛都被抽走了。
銀炫冽一手擒上她的肩膀,他銳利目光攫著她那雙絕望得漠然的眼眸,手中的力道在無意識中加重。
“好,我給你忘情花。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
銀炫冽大手一伸將她帶到懷裡,性感的嘴唇有力地覆上她柔軟紅唇,他使勁地蹂躪著她的甘甜。
吻著她越深,他的心反而越痛,這個女人是他費盡心機也要得到的,他在她身上花的時間和精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多,而且由始至終他也沒有改變過一個想法——她是他的!
夜晚歌的眼角緩緩滑下了淚水,滾燙的熱淚,帶著她極度的悲傷。
她非常明白,就算她對帝御威見死不救,銀炫冽也不會放過她。從五年前她就知道了,銀炫冽對她強烈的佔有欲,勝過任何一切的男人,也不會因為她的拒絕、她的反抗而消失一分。
“夜晚歌,告訴我,你是我的。”
良久,銀炫冽才放開她,他撫摸著已紅腫如櫻桃的唇瓣,黑亮無比的幽瞳一瞬也不瞬地凝視她說。
“少主,我是你的。”
夜晚歌輕啟唇瓣,有些機械化的說道,心,已經不在這裡,話是什麼,又有什麼意義呢?
空洞得冷漠的眼眸,一如冬日的冷月寒透了人心。銀炫冽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寬厚炙熱的胸膛包裹著她冰冷的身體。
“夜晚歌,你隻是我的。”
銀炫冽如同誓言般的話如針一般地扎入夜晚歌的心裡,她晶瑩的淚流得更多,心,也越來越冷。
我們吃飯的時候總有一定的規律,挑選自己對味的食物,在嘴巴裡咀嚼,然後吞咽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