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歌“嗯”了一聲。
歐陽魅喚來服務生買單,而後兩人起身走出餐廳。
此時天色早已漆黑,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燈火璀璨,瓊樓玉宇。
兩人漫步走向幾百米外那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取了車後,歐陽魅開車送夜晚歌回去。
*
另一邊,帝御威從下午開始就聯系不上夜晚歌。
他還以為她有事先回家了,誰知道他回到家還是不見她人。
打她手機她居然關機,給她發的信息也石沉大海。
左等右等仍不見夜晚歌回家,他越等越煩躁。
派出許多人手,到處去找人。
可是手下給他的回答,都是沒有見到夜小姐,她也沒有回夜宅,也沒有跟東方閻在一起。
夜晚歌究竟去了哪裡?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們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她怎麼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難道遇到了什麼不測?
可是以夜晚歌的本事,又有誰能傷害得了她?
帝御威正想著,就接到了傑修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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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夜晚歌已經找到了,她正跟歐陽魅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現在正在逛街,看起來是偶然遇到的。
帝御威聽到夜晚歌跟歐陽魅在一起,心中猛然一凜!
全球有幾十億人口在流動,他歐陽魅怎麼就能恰巧遇到夜晚歌!?
真的會這麼巧?
帝御威半眯著眼,神情質疑。
不知道歐陽魅在耍什麼花樣,看來他之前警告他離夜晚歌遠一點,他也沒聽進去。
帝御威讓傑修派人緊盯住他們兩人,如有異樣立刻通知他。
帝御威掛斷手機,重新踱回大廳裡。
佣人們正在客廳裡進行晚間最後一次清掃,他煩悶地揮手讓她們先退下。帝御威走到沙發前坐下,打開電視機,把頻道從頭翻到尾,二百多個中外頻道翻了一遍又一遍。
“cao!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節目,沒一個能看的!”他皺眉低罵一聲,幹脆關了電視。
帝御威起身走到沙發後面的酒櫃前,打開玻璃門,從裡面取出一瓶威士忌。
別墅裡的佣人都是訓練有素,做事機敏的人。剛才主人揮手讓她們全都退下,但客廳連接走廊的轉角,仍留下一人,準備隨時待命,等候主人的吩咐。
見帝御威走到酒櫃前取出威士忌,佣人立馬快步走到廚房,取了幹淨的玻璃杯,放到冰箱制冰機下接了一整杯冰塊,而後快步走回客廳,不聲不響將冰塊遞上去。
帝御威睨了佣人一眼,伸手接過冰塊,表情仍有點不耐。
佣人悄悄觀察著他的神色後,低著頭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倒了杯威士忌,他喝了一口,走回到沙發前坐下,整個背脊放松地窩進沙發。
帝御威架起雙腿,半眯著眼。
冰涼的酒精滑過食道,流淌入胃中,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酒精似乎有點作用,他又仰頭將手中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有那麼幾分鍾,他的心情是松弛愉悅的,可是酒精的力道漸漸散去,他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加躁動不安起來。而且這股情緒,似乎比飲酒前更甚。
他手裡握著手機,不時掃一眼。
五分鍾……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小時過去了……
帝御威煩躁地將手機丟到一旁,站起身走到門口。
庭院裡開著景觀燈,燈光綿延一直延伸至別墅的黑色雕花鐵門外。
這時,別墅前的私路上隱約傳來跑車馬達的轟鳴聲。
這片高檔的別墅區,每棟別墅都相隔很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會有他人,肯定是歐陽魅送夜晚歌回來了。
帝御威站在門口的階梯上,抬眸朝大門方向望過去。
因大門離這裡還隔著一大段距離,隻能隱隱約約看見車前燈的光束。聽引擎轟鳴聲,車速似乎並不快,想來是特意為某人減速行駛。
想到這種可能性,帝御威的胸口沒來由地覺得憋悶。
他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進屋內。
……
前面不遠就要到帝豪別墅的主屋了,歐陽魅特意放緩車速,慢慢地行駛,神色自然地跟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夜晚歌聊天。
“今天和晚歌一起吃飯逛街很開心。”
夜晚歌笑著說:“我也是。沒想到你選衣服的眼光這麼好,看來下次出去購物,也該請上你這位時尚達人幫我挑選衣物。”
歐陽魅從後視鏡中略微掃了夜晚歌一眼,略帶高興的說:“真沒想到,我們能像今天這樣親近,晚歌,看來你也是接受我的!”
“呃……是嗎?”夜晚歌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因為記恨帝御威背著她偷吃,她恐怕沒這個心情跟歐陽魅一起逛街吃飯吧?
沒錯,她跟歐陽魅在一起了一整天,就是為了氣帝御威的。
誰叫他背著自己,睡了別的女人,還大言不慚的在她面前說愛她。
想到自己昨晚竟然還跟他纏綿,夜晚歌都覺得惡心,覺得骯髒!
她可接受不了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歐陽魅沒發覺她的不自在,他繼續說:“下回晚歌如果覺得悶,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隨傳隨到,喝茶、逛街、吃飯都行。”
“呵呵,謝謝你。”夜晚歌禮貌性地回應著,又指著前面那棟白色的洋樓說,“我到了!”
車子在屋外停下,夜晚歌剛想推開車門下車,歐陽魅卻紳士地攔住她。他推門下車繞到副駕駛座,親自為夜晚歌拉開車門。
“呃,謝謝啊。”夜晚歌顯得有些不習慣。
“為晚歌服務,我深感榮幸。”歐陽魅抬眸笑了笑。他的眼眸狹長邪肆,在月色與花園內景觀燈的映襯下,顯得更為慧黠而高深,令人捉摸不定。
夜晚歌抬頭間,目光掃過他,隱約看見到一絲耐人尋味的神採,在他眼底一閃而過。
她並未多想,跟著歐陽魅繞到車尾,後備箱升起,歐陽魅探身從裡面提出*隻購物袋。
這時,帝豪別墅的佣人也迎出來,向他們問好後,趕緊從歐陽魅的手中接過那些購物袋,手腳利落地轉身走進去。
夜晚歌朝別墅敞開的大門望了一眼,裡面如同往常一樣燈火通明,她並不清楚帝御威有沒有回來。
“辛苦你送我回來,要不要進屋喝杯茶?”夜晚歌自然而然地問。
畢竟對方是帝御威的好兄弟,今天又陪她逛街吃飯,請他喝杯茶當做感謝也是應當的。
歐陽魅搖頭說道:“不了,今天有點晚,我回去還有事。”
夜晚歌會意地點點頭,“那下次吧。”她揮手跟他告別,“今天謝謝你,你開車回家路上小心。”
“多謝關心,晚安。”歐陽魅彎唇一笑,從車尾繞回駕駛座,拉開車門倒車從原路駛出去。
夜晚歌一直站在門外目送他,直到看不見車尾了才扭頭進門。
剛走進別墅大門,夜晚歌便看見佣人們都縮在大廳連接走廊的拐角處。見夜小姐回來了,她們臉上露出喜憂參半的神色。
夜晚歌愣了愣,順著佣人們的目光向客廳方向望去,隻見帝御威面色陰沉,雙手抱臂坐在沙發上。
剛才聽見他們站在屋外的對話聲,帝御威心情惡劣地坐在沙發上暗自磨牙:該死的夜晚歌,背著他跟歐陽魅燭光晚餐,現在居然還敢請別人進屋喝茶!?當他這個老公死過了麼?簡直活膩了!
“咦?你在家啊?”夜晚歌故作驚訝的開口問。
客廳裡的氣氛怪怪的,她本能地覺得自己還是快點上樓比較安全。
“我上去洗澡了。”夜晚歌交代了一聲,抬步便往樓梯處走。
帝御威卻突然站起身,大步趕上去,從後面拽住她的手腕:“夜晚歌,以後不許單獨跟歐陽魅見面!一次都不行!”
夜晚歌被他突然的大吼聲驚了一跳,回過頭皺眉道:“他不是你兄弟嗎?況且今天我們隻是偶然在街上碰見。”
“沒得商量!誰知到他懷了什麼心思接近你?”他手上用勁。
夜晚歌手腕吃痛,她皺了皺眉頭,一把甩開他的手:“帝御威,你簡直無理取鬧,別把其他人想得跟你一樣齷齪!”
“你再敢說一次!”帝御威眼瞳沉黑,神色激怒。
夜晚歌心裡還在為那件襯衣的口紅印耿耿於懷,本來今天晚上跟歐陽魅逛街吃飯,心裡好了不少,回到家莫名奇妙又被他吼了頓,她瞬間又被惹怒了:“你發什麼神經?魅怎麼說也是你的兄弟,我怎麼可能跟他有曖昧?你不要自己心裡不純潔,就把別人都想象成跟你一樣的骯髒!”
“魅?叫的這麼親密,還敢說你們之間沒有什麼?是不是之前早就背著我在外面偷偷約會?”帝御威胸腔中燃起一把怒火,將他腦內僅存的理智燒為灰燼,連渣都不剩。
直至今日夜晚歌喊他還是像陌生人一樣的連名帶姓,隻跟歐陽魅的關系竟然已經親密的喊他‘魅’!這種強烈的差別待遇,簡直令他無法忍耐!
“懶得理你!神經病!”夜晚歌一回來就被他激起滿腔怒火,不想再跟他繼續吵架,她大步走上樓梯。
深呼吸,強壓下心頭澎湃激烈的情緒。
她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對他無法控制情緒?明知道與帝御威吵架,她落不到絲毫好處,可偏偏忍不住,似乎有滿腔怒火需要發泄。
帝御威站在她身後,已是怒火中燒,他瞪大雙眼,追上去伸手一把扯住夜晚歌的手臂。
夜晚歌剛抬步要跨上樓梯,被帝御威猛地往後一扯,頓時從樓梯上翻下來,跌撞入他懷中。
他從後面抱住她,雙臂緊緊箍住她的身體,令夜晚歌動彈不得。
“放手!帝御威,我要你放手聽見沒?放開我!”無論夜晚歌怎樣掙扎,都無法擺脫帝御威的鉗制,她憤怒地扭過頭朝他怒吼,“你又要像之前一樣企圖強暴我嗎?”
帝御威也是氣急了:“夜晚歌,你最好閉嘴!”他聲音低沉,蓄滿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