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歌低頭看了看,這才發覺自己身上被紅酒弄髒,可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帝御威從一旁拿了一塊白色方巾,先擦了擦她發絲和禮服表面上的酒水,他親手為她整理儀容,心底慢慢地是疼惜和隱憂。
“走,我帶你回家。”他面孔沉肅,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帶她往宴會廳大門走去。
“帝少,您慢走哈……”
一路上都是恭維的聲音,帝御威瞅也不瞅一眼,直接抱著夜晚歌就坐進了門口的勞斯萊斯轎車。
車子安靜的行駛在夜晚稍顯擁堵的城市主幹道上。
夜晚歌一直被帝御威摟在懷裡,直到停到帝豪別墅的門口,帝御威才將她打橫抱進去。
☆、186 他的控制欲太強了
回到別墅,夜晚歌直接上樓,進了臥室的更衣間,脫下外套,拿了換洗的衣物,走進浴室洗澡。
直到她洗完澡,夜晚歌穿著睡裙,從浴室裡走出來,湿發懶懶散散地搭在肩頭上,她一路往前走,直到臨近落地窗前,才瞧見帝御威的身影。
白色的窗簾,隨著夜風起舞。
屋內的燈光映在他的背後,他坐在夜色裡,身旁的茶幾上放著一盒雪茄。
她曾經聽帝御威說過,雪茄的氣味能幫助他思考。不知道這會兒,他腦海中正在想什麼?
夜晚歌不想驚擾他的沉思,臥房裡雖鋪著厚厚的從中東進口地毯,踩在上面細軟無聲,她仍舊特意提起腳步走路。
還沒走幾步,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
緊接著,她的身子落入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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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嗎?”帝御威將她摟進懷裡,抱坐在他的腿上,低沉的聲音響起。
“冷?”夜晚歌凝眉不解。
“被那樣冰鎮的紅酒一潑,是人都會冷的,”帝御威眯起眼睛,黑眸裡閃動著心疼與憐惜,“紅酒是最懂人心的,它能沁入心脾。”
“我不冷!”夜晚歌掙扎了一下,想要起身。
帝御威卻按住她的後腦勺,強迫她趴在自己胸口,語氣有些低沉,“以後,有誰敢欺負你,你不用忍。”
“……”他哪隻眼睛看見她忍了?
“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誰都不能欺負你!”
“我知道!”
一股暖流劃過心底。
他這樣的關心,令她很感動。
夜晚歌放松身子,倚靠在他的懷裡。
“夜晚歌,你大概是我這輩子都逃不開的劫。”帝御威低嘆,聲音發悶,如露臺外飄過的夜霧一般飄渺難尋。
夜晚歌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搖頭。
夜晚歌伸手拍了拍他的頭,他的短發上抹了發蠟,頭發一如既往又短又硬,就像一根根頑固的銳刺。
“你真像刺蝟。”夜晚歌心裡想什麼,情不自禁說出來。
“你說什麼?”她帶著笑音的話音,不偏不倚傳入帝御威的耳中,他質疑地挑了挑右邊濃黑的眉宇。
“哈哈。”夜晚歌捂著嘴巴繼續笑。
“夜晚歌,你膽子越發大了!”帝御威突然站起身,沒等夜晚歌反應,已經將她打橫一把抱起,大步朝浴室走去。
“喂!帝御威,你要做什麼!?”
進了浴室,帝御威一腳帶上門,直接把她放在浴室洗手臺上,他欺身上前,勾起唇角笑得邪魅:“當然是好好懲罰你這隻不乖的小妖精!”
夜晚歌被他抵在臺面上,雙手反撐在冰涼的大理石上,動彈不得:“啊!我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已經晚了!”帝御威說完就朝她撲了過去。
浴室裡,霧氣繚繞,春意叢生。
夜晚歌心裡不由地怨怪起這個體力旺盛說來就來的男人。
唉,她之前泡的澡,算是徹底白洗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浴室的激戰,帝御威抱著夜晚歌回到了臥室。
他將房間的燈光調暗,準備跟她一起入睡。
“等等,你不是這樣子就睡了吧?”夜晚歌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嗯?”帝御威挑了一下眉。
“你等一下。”夜晚歌下床,徑直走到更衣間。
再次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銀色的吹風機。
“做什麼?”帝御威挑起眉梢。
夜晚歌走過去,讓他坐在床上,自己則站在地上。
這樣一來,她剛好可以夠到他的頭部。
帝御威輕眯起眼角,感覺到陣陣暖風穿梭在他沾著水珠的發間,連帶著的,還有一雙柔軟而又冰涼的小手。
吹風機的聲音很大,夜晚歌跪在帝御威的身後,一手握著吹風機,一手幫他順著深棕色的短發,細心的幫他將每一處吹幹。
這幅場景,日後,帝御威每每回憶起來,都覺得像是陷進他心裡的一根細針,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拔的出來。
這是第一次,有女人給他吹頭發。
隻是單純的,給他吹頭發。
就像普通恩愛的夫妻一樣。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很多,各種類型各種味道的都有,但從沒有哪個女人像夜晚歌一樣,真正走進他的心底。
他喜歡她的身體,喜歡她的香味,喜歡她的秀發,喜歡她的聲音,喜歡她的笑容……
喜歡她每次被他壓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他的模樣。
並且,偏偏她這副倔強如小野貓般的性子,難得溫順起來的時候,每次都能撞擊到他心房上最柔軟的地方。
這女人,真的是越來越對他的胃口了。
耳邊,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
帝御威的頭發短,不像夜晚歌一頭烏黑的長發每次都要吹很久,不一會兒,便吹幹了。
他的發質也很好,柔軟卻光亮。
夜晚歌纖細如蔥白般的手指順著他深棕色的發絲捋了幾下,直到感覺不到湿意,這才關了吹風機,“已經幹了。”
說完,她便直起身體準備去把吹風機放回去。
剛擦過帝御威的肩膀,腰部卻驟然一緊,下一瞬,身體整個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
“我要去放這個……”
她擰起眉,剛揚了下手裡的吹風機,便被帝御威抬手搶了過去,直接隨手扔在了桌上,“就放這。”
夜晚歌不願意被他這麼抱著,待會兒說不定他就直接在床上要了她……他剛才在浴室裡已經將她折騰的夠嗆,這會兒她腰酸腿麻,實在經不起他再一次。
想著,她忙撐起身體,“東西用完要放回原來的地方,難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哦?是麼?”帝御威輕笑一聲,握著她的手就朝自己身下探去,“那你說,我現在是不是該把它放到原來在的地方?”
“……”
夜晚歌簡直無語,想也不想就用力拍開他的手,“帝御威,你能不能說點正經的?!”
“好,說正經的,”帝御威鄭重其事的點下頭,這會兒手倒也老實,單摟在了她的細腰上,“為什麼要給我吹頭發?”
“這需要問麼?”夜晚歌扭頭蹬了他一眼,“難道你不知道,湿頭發不吹幹就坐著,容易頭疼麼?”
“怎麼,你心疼?”
“我是你的私人秘書,這隻是在盡我的職責而已。”
心疼?
她每次和他在一起,都隻會……腰酸腿疼。
帝御威見她不語,顛了下腿,讓夜晚歌的後背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從後面抱住了她。
“說一句你心疼我,有那麼難嗎?”他附在她的耳邊問。
“……”聞言,夜晚歌垂下眸子,沒有回答。
見她不說話,帝御威劍眉輕擰,扳過她的臉面向自己,“夜晚歌,我在問你話。”
夜晚歌皺了下眉,抗拒性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伸手推著他的手,“疼,你別掐著我。”
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眼裡的那一抹不自然,還是被男人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眼裡的不自然,隻是因為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麼會主動幫他吹頭發。
是關心他,還是有其它意思?
可是,這抹不自然看在帝御威的眼裡,卻成了另一種意思。
異常刺眼的意思。
他在乎的,是夜晚歌心裡還有誰。
她已經答應嫁給他了,可是還不夠,他想要的不僅是她的身體而已。
“說話。”帝御威並沒有依言放開她,索性摟住她的肩頭,將她側抱在懷裡。
這樣,兩人的眼睛正好是對視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