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歌走進島上的餐館,矮小的服務員見到他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他懶洋洋的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殷勤的去抹她位置上的桌面。
過了一會兒,矮小的服務員給她送上了食物,半生不熟的牛排和燒焦的吐司。
夜晚歌臉上沒有一刻的改變,她拿起刀叉如常的進食。
“呦,夜晚歌,原來你在這裡!呀,這是什麼爛食物啊,這種東西能吃嗎?”夏紫茵走進餐館,嘲笑的看著夜晚歌餐碗裡糟糕透頂的食物。
“她現在已經不是學員了,你沒聽說嗎?少主已經將她降級為奴僕。”矮小服務員懶洋洋的倚在牆角,眉也不挑道。
“奴僕?”夏紫茵微微眯眼,僅僅隻是降級為奴僕而已嗎?
她以為夜晚歌背叛了組織,又愛上別的男人,少主一定會對她嚴懲不貸。
沒想到隻是將她降級為奴僕而已。
這未免也太便宜她了吧。
夜晚歌已放下餐具,站起來。她已經沒有了進食的心情,走出餐館。
“站住,夜晚歌,你要去哪裡?”
夏紫茵跟著想追出去,夜晚歌冷冽的話從身後飄了過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惹我。”
來到海邊,站在黑色的礁石上,她柔順的黑色發絲在風中飛揚。
夜晚歌在海邊站了一夜。
第二天,房門被打開了,黑人馬丁站在了門口。
他將手套、抹布,水桶,圍裙,還有一套奴僕的工作服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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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叫你換上……”
“知道了。”
馬丁出去了,夜晚歌爬了起來,脫下自己的睡衣,換上奴僕的裝束。
心中微微訝異,這套女奴裝她穿上之後竟然剛剛好,非常的合身,將她玲瓏有致的嬌軀,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夜晚歌將自己凌亂的頭發梳理了一下,盤了起來,這樣方便她待會做奴僕的工作。
換裝完畢後,她打開門,門外等著她的黑人馬丁見到夜晚歌的這副打扮之後,明顯驚豔了一下。
他從沒有見過一個下人,將這套奴僕的服裝,穿的這麼性感漂亮,簡直太完美了!當然了,夜晚歌也不是下人,再加上她的身材本來就好,穿上身自然引人遐想了。
馬丁將她帶出房間,因為她要去打掃的別墅,和她現在住的地方隔著一個花園的距離,一路上夜晚歌都能看到在花園裡辛勤勞作的工人跟打掃的僕人們。
那些人也看到了她,大概是從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一個個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她,低頭竊竊私語著。
血玫瑰島上約有幾千人,除去島上的學員、教官,剩下的大多是居民跟奴僕。
奴僕是島上最低等的,可以被任何人差遣,甚至殺死奴僕,也是島上常有的事情。
夜晚歌如今在血玫瑰島的地位,無疑是最低下的。
馬丁將她帶進了一棟豪華的歐式風格別墅。
偌大的廳堂,富華堂皇,金碧輝煌,銀灰色的大理石地磚泛著隱隱的光,大大的落地窗從樓頂貫穿而下,客廳放著純黑色的皮質沙發,高高的天花頂上有巨大的頂燈裝飾,但並不復雜。
夜晚歌在島上待了這麼久,從未踏足過這裡。
隻聽說這棟別墅,是少主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一般人不允許進入。
正想著,忽然一個身材高挑管家模樣的女人,來到了她的面前。
“你是誰?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這種等級的奴僕,是沒資格進來的。”女人鄙夷的眼光打量著她,一臉厭惡的神色。
“我……”夜晚歌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囂張高傲的女人。
“蘇珊姐,是少主吩咐我帶她過來的,她是少主的人。”馬丁向卷發的女人宣布夜晚歌的身份,隻有說她是少主的人,別墅裡的人才不敢欺負她。
“我不是……”夜晚歌下意識的辯駁。
馬丁立即朝她眨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他的這一舉動被蘇珊看在眼裡,她輕蔑的笑了,傲慢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夜晚歌:“行了,馬丁,你就不要騙我了!如果她是少主的女人,又怎麼會穿著奴僕的裝束,還一副下人的打扮?”
馬丁臉色不悅:“夜小姐是因為做錯了事,少主為了要懲罰她,才讓她換上奴僕裝的!”
“是嗎?”蘇珊明顯的不信:“我看她就像個奴隸,少主怎麼會那麼沒眼光看上她?”
“蘇珊,少主的眼光豈是你有資格置喙的?她確實是得罪了少主,才被派來這裡,你給她幹點輕松的活,不要難為她,否則哪一天少主再重新看上她,有你好受的!”馬丁嚴肅的警告。
蘇珊撇了撇唇,眯眼掃了一眼夜晚歌:“好吧,把她交給我了!”
心裡卻想著:不過是一個被少主拋棄的女人,還妄想著能重拾少主的歡心,哼,簡直是痴心妄想!她就從來沒有見過有女人爬上少主的床,被玩膩嫌棄了,下一次還能再被少主看上的!
蘇珊抖了一下自己的卷發,示意夜晚歌跟她過去。
夜晚歌看了馬丁一眼,見他朝自己點點頭,便安心的跟著這個叫蘇珊的女人走了。
她知道整棟別墅都是由管家蘇珊負責的,她這個奴僕來到這裡就隻有被她驅使跟奴役的份,這或許就是銀炫冽派她來這裡原因,他是想借著別人的手來懲罰她。
“長得倒是蠻漂亮的,你就是靠這張臉來勾引少主的嗎?”突然蘇珊頓住腳步,站在高夜晚歌幾層的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我沒有勾引他!”夜晚歌毫不猶豫的反駁,眼裡閃過一抹厭惡。
“這裡又沒有別人,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裝清高了?”蘇珊目光詭譎,突然朝她俯下身子,勾了勾手指頭,低聲詢問:“不如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爬上少主的床的,以後我就安排幹一些輕松的活給你幹,怎麼樣?”
夜晚歌皺了皺眉,原來這個蘇珊是想收買她,不過她恐怕要令她失望了,因為她根本沒有勾引過銀炫冽,自然也不知道如何爬上他的床。
她平靜的嗓音答:“我跟你們一樣,都是這裡的奴僕!”
“少跟我廢話,我問你,你是怎麼爬上少主的床的?不願意說是不是?”蘇珊氣憤的瞪著她,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記恨。
夜晚歌無奈道:“信不信由你,我跟銀炫冽什麼關系也沒有!”
“好,算你狠!”蘇珊咬牙切齒,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下一秒,一塊抹布和一個桶水丟在她面前。
“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整個大廳的衛生搞幹淨,包括牆壁和吊燈,所有的東西都要擦一遍,記住,千萬別把東西打破了,哪怕是一個燈泡或者煙灰缸,你當一輩子奴僕都賠不起。”
夜晚歌沒有說話,她知道蘇珊是在故意刁難她,要她一個人擦光大廳裡的所有牆壁和吊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她沒有求饒,她背叛組織在先,這一點懲罰已經算輕的了。
蘇珊看著她拿著抹布,拎著桶,一步步的走下樓梯,眼裡劃過一抹狡詐的笑容。
以為自己跟少主睡過,就有什麼了不起嗎?
她倒要看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夜晚歌跪在地上,雙手握著抹布來回地擦,很快,她已滿頭大汗。而從她身邊走過的奴僕們都沒有看她一眼,甚至在她已經擦幹淨的地板踩過,像故意似的……
夜晚歌咬了咬牙,什麼也沒說,拎著抹布將她們踩髒的地方又重新擦幹淨。
監控錄像機前,一道鷹一樣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屏幕。
等到夜晚歌好不容易把地板拖幹淨,牆壁都抹了,累得直不起腰來。
第二天她便病倒了。
這是夜晚歌在島上第一次生病,她躺在床上,發燒到了三十九度。
可是島上卻沒有一個人過問,也沒有人敢給她送藥。
夜晚歌現在是戴罪之身,和她走近,無疑會被冠上背叛者之名。
直到晚上,一個黑影闖入她的房間,居然是單飛。
單飛是來給她送藥的。
他給夜晚歌倒了一杯開水扶起她讓她吃藥,還擰了熱毛巾擦拭著她額頭上滲滿的汗。
“單飛,謝謝你,不過你怎麼回到島上來了?”夜晚歌吃下藥,背靠在床頭,疑惑的問。
“是我沒用,讓你被他們抓回來了,幸好少主隻是把你降成奴僕,你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幫你逃走的。”單飛自責道。
夜晚歌搖頭,感激的說:“單飛,你不要管我了,你好不容易才完成任務離島,不要再為了我回到這裡。”
“不行,我必須要救你出去。”單飛執著的說。
“不需要,我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夜晚歌實在不想再連累他。
“你值得,要不我也不會追隨你這麼多年。”單飛目光直直的望著她。
夜晚歌心中一動,這些年執行任何,出生入死,都是單飛陪著她。
沒想到她身陷囹圄,也是單飛關心自己。
至少她現在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夜晚歌吃了藥,很快的睡了過去。
深夜,她的病總算好了一些,身子沒有再發燒,頭也沒有那麼暈了。
她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來,便發現床邊不知何時已坐著一個身影,竟然離她這麼的近。
她以為是單飛,可睜開眼一看,竟然發現是銀炫冽。
銀炫冽穿著一身黑色筆挺的西服,黑色讓他看起來更加沉穩挺拔,他坐在床邊,吸著香煙,眸光深不見底,整個人帶著一股天生的嚴威暗黑之氣。
夜晚歌的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後退。
“你好像沒有你說的那麼能幹。”銀炫冽纖長指尖輕沾上她的臉頰,低磁著嗓音問道。
“誰也不是天生的奴僕,我還需要幾天熟練。”夜晚歌別開臉,躲避他的觸碰。
銀炫冽纖長指尖又碰上她右邊凝脂臉頰,轉而輕輕撫著,淺嘆了口氣,
“還痛嗎?”
夜晚歌深咬著唇,一言不語。
前天被他怒盛的一掌,那掌力傾瀉了很重的力道,看來他真的怒到了極點。而她的臉回去後就紅腫起來,她抹了消炎的藥膏,臉上仍是火辣辣的痛。直到今天,她稍稍消腫了許多,但在他的觸碰之下,還是泛著一絲的疼痛。
“在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