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但出現在帝御威的面前,最重要的是,她身邊竟然多了一個男人,她還親密無比的摟著他。
這場景該如何形容呢?當場抓奸?
總之帝御威看到這場面,肯定氣得爆炸,他一向心高氣傲,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當著他的面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她眼裡還有沒有他,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有沒有把他這個人放在心裡。
蕭雲崢正打算怎麼絞盡腦汁的勸他別動怒。
可是帝御威隻是默默的看著夜晚歌,意外的沒有發怒,也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用一種很復雜的眼神看著她,自嘲、失望、憂傷……
夜晚歌不禁絞住手指,她絕對沒有想到會遇到帝御威,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帶單飛來這家醫院了。
她可以得罪蕭雲崢,可是卻不能得罪帝御威,因為她太清楚他無法容忍任何背叛,現在她無意中又撫了他的逆鱗,她都可以想象他那冰冷諷刺,殘酷手段。
單飛看到夜晚歌那麼尷尬不安的樣子,心疼她竟然被帝御威壓迫到這種地步。
隱忍著痛開口:“你不要誤會,晚歌隻是送我來醫院。”
夜晚歌知道單飛是在替自己解圍,可是這種場面確實不適宜激怒帝御威。
帝御威理都不理會單飛的解釋,隻是死死的盯著夜晚歌,眼神迷離,口氣溫柔得詭異:“崢說你受傷回家休息了,可是,我現在看到的是什麼?告訴我,是你騙了我,還是他騙了我。”諷刺的語氣中莫名的透出一種極度落寞的情緒,叫人揪心。
夜晚歌一震,突然不敢面對他熾熱的視線,他那充滿壓迫力的視線,讓她產生了一抹內疚的感覺。
倒不是因為她當著他的面,跟單飛在一起內疚,帝御威是為了救她受傷的,單飛也是為了救她受傷的,她不可能會撇下單飛不管。
可是看到帝御威傷心失望的表情,她忽然就覺得很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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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麼滿心期待自己能夠陪著他,可是她卻沒等他做完手術,就狠心的離開了。
沉默就是代表默認,很顯然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
歐陽魅終於忍不住了,怒視著夜晚歌:“晚歌,你怎麼可以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而且是當著我們的面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把我們都當成什麼了,你不是說累了回去休息嗎?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勾引別的男人倒是一點也不累,我算是看錯你了。”
“魅,別說了,你們看到的未必就是你們所想的。”蕭雲崢喊住他,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不是火上澆油嘛。
歐陽魅更加冒火:“我隻是替我們不值,想想之前我們兄弟為了她不惜惡臉相向,對她一番情意,她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想想以威的能力,怎麼可能會受傷,如果不是因為救你也不會傷成這樣。我們為了你搞成這樣,你就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我們對你的好嗎?”
“這裡面也許有什麼誤會。”蕭雲崢也頭痛,剛才是自己不理智才會對夜晚歌說出那番話的,仔細想想,其實她也不是那種利益至上的女人,事情發展成這樣也不是她願意的,而且現在大哥身負重傷,最好不要刺激到他。
歐陽魅掃視著夜晚歌:“誤會?晚歌你親口告訴我這是誤會嗎?你不是在跟別的男人約會嗎?隻要你說不是,我就會相信你。你說啊……說啊……感覺好像就是我們在自欺欺人。”
單飛見他們如此逼迫夜晚歌,實在看不下去了:“夠了,你們沒有資格這樣去喜歡一個人,晚歌不是你們的奴隸,不需要聽你們的擺布,你們有什麼資格這樣說她。”
說完轉頭,給了夜晚歌一個撫慰的眼神:“走吧,我們沒有必要跟一群毫不講理的人浪費時間。”
說完握著她的肩膀往前走,再也沒有看他們。
夜晚歌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她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帝御威的怒氣,起碼等他心情平復了,自己再來吧!
而單飛的話也給了她一股反抗的力量。
他說的對,她不是他們的奴隸,憑什麼這樣指責她。
他們從來就不知道怎樣尊重別人,隻會用權勢把別人的尊嚴踩在腳下,可是有人想過她的感受嗎?
他們覺得帝御威可憐,是自己傷害了他,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站在她的立場上為她想過,卻隻會看本質上的東西,誤會她,傷害她。
“夜晚歌,你不能走,我要你留下來,你聽到沒有,我要你立刻回來。”帝御威散發著凌厲寒意的聲音讓他們的腳步成功停下來。
夜晚歌轉過頭來,目光平靜的落在他憤怒的臉上:“單飛受傷了,我要送他回去。”
“不準你去,我要你留下來陪我。”帝御威握緊拳頭,蒼白無血的臉上有種固執,眼底的怒火背後卻藏著極度的脆弱。
明明憤怒傷心到極點,可是他卻露出幾分冷笑:“難道你忘了我的傷是因為你而受的嗎,你要丟下我而離開嗎?你說過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我沒有丟下你不管,而且我已經把你送回來了,安全的把你送到目的地了,那麼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再說了我也不欠你什麼了,一命還一命,我不是也把你救回來了?”夜晚歌反唇譏諷。
別拿什麼傷來威脅她,他也不過是想要她屈服而已,她討厭他總用那種強制性的命令口吻逼她。
“說起來,還是你欠我更多,你又憑什麼總是對我命令來命令去。單飛也是為了我受傷的,我不能對他置之不理,你好歹身邊還有兩個兄弟照顧,也不是那麼需要我,等他傷好一點,我再來看你,仍由你處置。”
夜晚歌冷淡的說完,回頭對單飛笑笑,“我們走吧!”
“夜晚歌,你居然要跟這個男人走,用這種態度和我們說話,你太過分了!”歐陽魅氣哼。
蕭雲崢見此情形,便命令那些醫生護士繼續向住院部去。
可是帝御威的臉色很難看,看著夜晚歌跟單飛越走越遠,他眼底閃過一抹痛意。
突然他整個人從病床上跳起來,兇狠的拔掉吊針,衝了過去。
夜晚歌突然覺得背後一陣陰風撲來,手臂就被鐵箍一般狠狠握住。
身體被大力的扯回去,撞入一個滿是消毒藥水味道的胸膛中。
周圍的醫生護士都是一陣驚叫,不知所措。
夜晚歌剛掙扎一下,卻發覺帝御威更用力的將她壓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低下頭,惡狠狠的開口:“不準你走。”
霸道固執的口氣,堅決得無與倫比,而他用盡全力的手臂,更是顯示了他的霸道。
單飛看到臉都綠了,想衝上來動手,蕭雲崢歐陽魅他們立即圍了上來擋住他。
“小子,不管你跟夜晚歌是什麼關系,聽著她是我大哥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對她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蕭雲崢冷冷的警告。
單飛握緊了拳頭,目光森寒。
“你放開我,這是幹什麼?”夜晚歌氣得用力推帝御威,卻推不開。
這個男人吃錯藥了?這裡是醫院,不是私人場所,他這樣一副爭風吃醋的樣子,不覺得很丟臉嗎?
她都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夜晚歌,別走。”帝御威命令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哀求。
他緊緊的抱住她,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前,不容她有一絲反抗。
從她不顧一切打算救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了,他要她。
所以,他不許她再甩掉他,更不許她跟別的男人走。
因為他會妒忌,嫉妒得馬上要死掉,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暴戾的情緒,更是有一種心痛,痛徹心扉。
高傲如他,不能接受被拋棄。
夜晚歌見狀,頓時也用力了掙扎:“不要這樣子,你這樣是什麼意思,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想再被你無情的糟蹋,如果你隻是想在別人的面前扮演好男人,那大可不必,因為這裡沒有記者,沒有狗仔,更沒有忠實的觀眾願意看你的表演。”
想起上次酒會上,他在大家面前不惜打了歐陽魅,侮辱她,還擺出一副很愛她的樣子,她就冒火。
於是借著外力用力甩開他的手卻不小心撞到他的傷口,而帝御威本來剛做完手術,身子很虛弱,剛才為了制住她掙扎已經用盡了力氣。
被夜晚歌一推,竟然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很不幸,撞到肩部的傷口,痛得他臉色慘白。
隱隱的血跡從包扎的紗布中滲出。
帝御威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傷口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陣眩暈。
他卻笑得諷刺:“你以為我是什麼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你對我從來沒有真心過,隻會傷害我,強佔我,懲罰我,但是請你留給我一絲自由,我不想被你禁錮得死死的。”夜晚歌看到他跌倒,心中有些不忍,想伸手去拉他,卻始終沒有動手。
“夠了,你說夠了沒有,你給我滾。”帝御威暴怒的喝道。
夜晚歌難耐的咬住唇,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在她走了不久,帝御威卻因為血管爆裂,被送進了急救室,而夜晚歌卻完全不知道。
*
夜晚歌跟單飛離開醫院後,單飛提議他們先去他家裡避一避。
夜晚歌想了想便同意了,她現在確實無家可歸,血玫瑰的人正在四處追查她的下落,要將她抓回去受刑,而帝御威也不會放過她。
於是開車將單飛送回家。
單飛住的是s市的非常高檔的小區——清璽園,這裡門禁森嚴,一般人根本不許入內。
隨著s市的房價飛漲,這個小區已經超過兩萬一平,而且清御園的所有戶型都是大戶,最少140平米,多是大平層跟復式,這裡一套房子價值百萬。
夜晚歌有些意外,單飛居然會住在這麼高檔的地方,當然了,他現在傷成這樣,她也不便多問。
扶著他來到他住的那一棟,搭乘電梯上樓,用單飛遞給她的房卡上的密碼打開了門。
裡面的戶型卻令夜晚歌有些吃驚。
居然隻有兩室兩廳,她以為清璽園裡的房子,不是復式至少也大平層,難道傳言有誤?
不過眼下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夜晚歌將單飛扶到房間裡的床上,蹲下身子,輕聲對他說:“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單飛虛弱的點頭。
夜晚歌替他蓋好被子,轉身去了廚房。
單飛家的廚房很幹淨,幹淨得像新的一樣,一點油煙都沒有,夜晚歌在裡面搜索了很久,才找到幾包方便面,將就著煮了。
等到泡面出鍋,她端進房間的時候,發現單飛已經昏睡了過去。
他應該是太累了吧。
昨晚為了救她受傷,接著去醫院急救,他一宿沒合眼。
夜晚歌也是非常疲憊了,更何況他一個受傷流血的人。
夜晚歌沒有叫醒單飛,自己把她的那份泡面吃了,然後找了床毯子,躺在單飛房間的沙發上陪著他。
由於怕血玫瑰的人追查到醫院,他們隻是讓醫生幫忙取出子彈,開了些消炎的藥物就離開了。
夜晚歌擔心單飛半夜會病情惡化,所以必須守著他。
慶幸的是,這樣過了一夜,單飛的傷情算是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