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他竟然有孩子了。
心裡一直轉著這個念頭。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後代,也從不打算要生孩子。
所以每次他發泄完畢,都會特別吩咐人監督那些女人吃完避孕藥,才準許她們離去。
可是這個意外的種子,夜晚歌懷孕的消息,卻讓他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滋味。
似歡喜似感動,更多是說不清的脆弱和期待,他也終於擁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親人,他的血脈,他的孩子。
他不禁想象著一個粉嫩的小孩子,抓住他的手指放進嘴裡歡喜的吸吮著,奶聲奶氣的喊他爸爸。這種感覺讓他冰冷的心都覺得溫暖了。
活在黑暗中太久,第一次,他突然期待起一種光明溫暖的幸福。
“你真的有了我的孩子?”帝御威的口氣變得意外的輕柔,甚至帶著一抹不可察覺的脆弱。
夜晚歌見他那麼詭異的表情,心中奇怪,但是一想到他那變態的性格,折磨自己時也會變得分外溫柔。
她不禁心中冷笑,他一定是在心裡開始策劃著惡毒的扼殺孩子的計劃了吧!很可惜,他的陰謀不會成功。
“是啊,我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把它打掉了。”夜晚歌略帶嘲弄的開口。
帝御威怔怔的看著她,一瞬間似沒聽明白她的意思,眼裡有種罕見的茫然和空白。
“你說什麼?”很久他才恍然驚醒,怒聲的質問。
夜晚歌諷刺的看著他:“我說我把孩子打掉了,一粒藥,痛了一小時,它就從我身體裡流走了。這樣很省事不是嗎?也不用麻煩你動手,你現在該放心了吧!我知道你擔心我這個情人有了你的孩子,會影響你跟龍家的聯姻,不過現在你大可以安心了。”
帝御威不敢置信的倒抽口冷氣,眼眸陡然放大,俊臉扭曲到極點,有種難言的痛和怒氣突然湧上心頭,讓他肌肉都痙攣起來,覺得胸口好像突然被人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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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惡狠狠的剜著她,陰冷著臉:“誰準你打掉的,你竟然打掉了孩子。”
夜晚歌被他兇狠得像要殺人的目光嚇到了,心頭震動,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大怒。
難道他會對孩子的事很在意,難道他想留下孩子?
不可能,她打掉心裡的奇怪念頭,在帝御威眼裡,自己隻是他玩弄徵服的對象,更何況是自己的孩子。
這個男人是不可能對任何女人有真情可言的。
他之所以那麼憤怒,大概是因為他想要做的事,被自己提前做了,也沒有經過他同意,所以覺得憤怒。
“打掉就打掉了,你以為我會留著你這個惡魔的孩子嗎?”夜晚歌也憤怒起來,心中有種莫名的憤怒和心酸,衝著他大聲起來。
“它是你強。暴我的產物,並不是愛的結晶,這樣孽緣的孩子,即使生出來,也不會有幸福的。我怎麼能容許自己的孩子,喊那個強。暴我的男人做爸爸,你不配,你永遠不配。”
帝御威渾身一震,蒼白了唇:“我不配嗎?因為我強逼過你,所以你就打掉它。”
怎麼可以這樣,即使他是惡魔,那孩子卻是純潔的,他的罪孽為什麼要報在孩子身上。
“夜晚歌,你真夠狠,遠遠超出我的意料。”帝御威的聲音裡帶著一抹蒼涼和痛意。
她說自己不配做她孩子的父親,她殺掉了自己的孩子。
他想到這一點,隻覺得一開始聽到她懷孕時的喜悅都是笑話,他的所有期待,歡喜和幻想,甚至那因此而生出的脆弱,都是笑話,徹底的笑話。
隻因他不配,他不配。
是啊,在她心裡他就是惡魔,一個惡魔竟然期待擁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子,這不是最大的諷刺,而是最徹頭徹尾的悲哀。
他不過是在幻想自己永遠得不到的東西罷了。
她從一開始就不愛他,隻是他一味的強迫她接受自己,她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給他這個惡魔生孩子呢?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痛苦起來,為什麼他會覺得心裡這麼難受,難受的他都快要窒息了?
“別擺出一副被我傷害了的態度,你這樣男人,會覺得痛心嗎?”
夜晚歌不屑的看著帝御威那失落蒼白的容顏,他擺出這樣一副受傷憤怒的神情給誰看,他以為自己會相信嗎?
“既然要結束我們之間的孽緣,就要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跡。”夜晚歌決絕的說。
她現在還不知道檢查結果,明天如果檢查結果出來,她真的懷孕了,她也會這麼做的。
她不可能跟帝御威在一起,那麼把孩子生下來,孩子就會沒有爸爸,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麼的可憐。
夜晚歌從小就是生活在單親的家庭,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跟她一樣。
她希望她的孩子是她跟她心愛男人愛的結晶,從小沐浴在父母的深愛下快樂的成長。
帝御威陰冷的看著她,心中恨意頓生:“夜晚歌,你會後悔的。”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我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惹上你這個惡魔。”夜晚歌冷眼看著他,心中對他的恨意積聚起來。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我的,而是東方閻的,你還會這麼決絕的打掉它嗎?”帝御威臉色剛硬著,眸光倏然深沉如淵,像是覆蓋上了一層令人探不到底的迷霧。
夜晚歌怔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問。
“這個問題和你有關嗎?”她不想回答,說不清楚是因為不想傷害他,還是別的原因。
“回答我!”帝御威突然朝她怒吼,臉色陰沉陰沉的,淡淡的戾氣充斥在他的眉宇間,英俊立體的五官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霾。
“當然不會,我隻會打掉你這個惡魔的孩子,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夜晚歌迎上他幽暗的眼神,挑釁的說。
帝御威眉頭緊鎖,整個心情就愈發陰霾了,冷冽而沉穩的眸子投向她,像把無形的刀子一樣逼人,一刀一刀的凌遲。
夜晚歌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
兩個人互不相讓,大眼瞪小眼。
就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之後,帝御威意外的沉默了。
平日他即使被囚禁著,也總是高高在上的指揮她,用各種語言諷刺她。
但如今,他卻不再說話,隻是比起以前,身上那種陰冷和無情的味道更重了。
“我要上廁所。”很久之後,帝御威提出這個要求。
夜晚歌皺了一下眉,這些日子,為了防止他趁著上廁所時搞鬼,她都是鎖著他手腳讓他進去的,然後很迫不得已的問題是,她不得不替他脫褲子。
這種事很尷尬,但是她也隻能安慰自己,非常時期非常解決,反正他身上她又不是沒見過,總好過讓他有機可乘逃走。
“你就不能忍一忍嗎?”夜晚歌皺起眉頭,剛剛他們才經歷了一場爭吵,此時她真的沒有那個心情,伺候他上廁所。
“憋不住了!”帝御威難耐的口吻。
“你!”夜晚歌瞪著他。
“快點過來!”帝御威朝她命令。
夜晚歌無奈,隻能走過去,解開他的腳,然後鎖上長一點的鐵鏈,他的手依然脫臼,也上了鎖,她倒不擔憂。
“給我脫褲。”帝御威冷冷的低頭看著她命令。
夜晚歌臉一紅,很是鬱悶,隻好低下頭,去解開他的皮帶。
可是她的手剛碰上他的皮帶,帝御威卻猛然低頭,狠狠的用腦袋撞擊她後腦。
夜晚歌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心中大驚,知道不妙,舉手想一拳打開他,卻被他側身又是一個猛烈的撞擊,她跌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160 他終於可以再次碰她了
夜晚歌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室外的光線很亮,有種說不出的刺眼。
她睜開眼睛,驀然就對上了床邊坐著的男人,臉色陡然發白,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她的手腳都被鎖住了,而床邊的帝御威一直深深的看著她,似乎已經看了很久很久。
隻是他那種目光,火熱得讓夜晚歌整顆心都發抖了,害怕恐懼的感覺放到最大。
她以為她的計劃即將要成功了,沒想到卻被他反擊了回來,而且之前她那樣囚禁他、折磨他,已經徹底激怒了他,踩到他的雷區,他會怎麼報復自己之前的行為,夜晚歌根本不敢想。
“你想怎樣?你要殺了我嗎?”夜晚歌心中很是絕望,千算萬算,還是失此一算。她已經把他得罪透了,也徹底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帝御威看到她那驚恐萬分的表情,卻伸手溫柔的摸著她的臉蛋:“怎麼可能,我舍不得殺你的!這麼有手段的女人,如果不將你玩到破碎為止,不是很可惜嗎?”
夜晚歌抖得更厲害了,她終於明白,他留著她,是想要她生不如死。
“你既然一直有辦法反擊我,為什麼現在才出手?”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其實一開始就可以用這種辦法脫身,為什麼拖了那麼多天才這樣做。
他到底是什麼想法,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帝御威諷刺的撇嘴:“有時候嘗一嘗這種被折磨的滋味也不錯,而且我喜歡被你折磨的感覺。”
看到她折磨自己時的解恨笑意,他突然就不想脫身了。
如果她恨他以前一直折磨她,那麼如果讓她折磨回來,她會不會對他的恨意減少些?
可惜,無論他怎麼做,她都恨他,甚至連他的孩子都殺掉,他恨她的絕情,無法再容忍她還試圖將兩人的關系徹底隔斷,想也別想,他一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夜晚歌更加顫抖,這是什麼人,竟然會覺得被折磨也不錯。
他對自己都如此殘忍,對她就更加如此。
“你看起來好像很怕我?”帝御威撫摸過她顫慄的肌膚,聲音沙啞。
“……”
夜晚歌完全說不出話來,眼底露出絕望,心緊緊的揪成一團。
“你就這麼想逃離我身邊嗎?”帝御威手掌突然撫摸上她的肚子,眼神變得很奇怪,似傷感似憤怒。
“你就那麼討厭我的孩子嗎?”
“……”
夜晚歌害怕的閉上眼睛,不停的發抖。
帝御威低下頭,一字一句溫柔蝕骨的說:“那麼我給你的懲罰是,讓你更害怕,更不能從我身邊逃開,還要懷上你最恨男人的孩子。”
夜晚歌更痛苦的緊緊閉著眼睛,隻覺得身上的衣服被撕開,灼熱無比的吻肆虐般落在她全身肌膚上。
那吻帶著恨意和力度,弄得她肌膚生出微妙的痛。
“滾開,不要碰我!”終於,夜晚歌忍無可忍的吼道。
“你就這麼厭惡和我做?”帝御威眯起雙眼,大掌在她肌膚上遊走:“你說我對你好不好?別的女人不論怎麼誘惑我,我都不動心,心裡隻惦記著你一個人的身體,是不是該獎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