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小晚歌就跟她風流花心的爸爸一起生活,爸爸經常在外面跟女人鬼混,常常夜不歸宿,隻把她丟給家裡的佣人照顧。而她的媽媽一年比一年少來看她了,每次和媽媽見不到二小時就走了。
直到她八歲那年,從佣人口中得知,她的媽媽再婚了,嫁給了一位很有錢很愛她的叔叔,之後的很多年小晚歌便再也沒有看到過自己的母親。
就這樣一晃十年過去了,夜晚歌再次見到她美麗的媽媽,是以一種她完全意想不到的身份跟方式。
高考結束後,當時還是情侶的夜晚歌跟東方閻原本商量著打算報考同一所學校。
可是沒想到有一天,夜晚歌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是夜晚歌嗎?”
“嗯,是我。請問你是?”
“我是東方閻的媽媽,我想約你見個面。”
“好的,阿姨請說在哪裡見面。”
“在CHRIS見吧。”
夜晚歌依約來到這家日式餐廳裡,剛走進包廂,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因為包廂裡坐的人,正是她許久未見、日思夜想的媽媽。
“媽媽……”雖然一別十年,但夜晚歌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高貴的女人,就是她的母親林月娥。
媽媽還是那麼的年輕美麗,歲月幾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如果一定要說她與十年前有什麼不同,那便是媽媽比以前更加高貴端莊,更加有女人味,從她渾身上下的穿著打扮來看,就知道她現在是一位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她後來嫁的老公一定對她很好。
“是的,歌兒,我是媽媽,同時也是東方閻的母親。”林月娥望著她的目光很溫柔,但她說出來的話語卻是晴天霹靂。
夜晚歌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渾身僵硬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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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東方閻的母親?這、不可能!”夜晚歌本能的搖頭。
“歌兒,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這是真的,我確實是東方閻的後母,十年前我跟你爸爸離婚後,就嫁給了東方閻的爸爸東方浩天。”林月娥溫柔的向女兒解釋。
“你是東方閻的後母?也是我的生母?我跟東方閻……我們……”夜晚歌臉色變了又變,隻覺得自己母親的突然出現,讓她跟東方閻之間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事實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正在跟閻兒交往。”林月娥嘆了口氣:“你們高考剛剛結束,最近報考高校填報志願,我現在丈夫也就是東方閻父親的意思是希望他能上一所軍校,他們東方家是世代從軍的,可是東方閻不肯,堅持要報考跟你同一所大學,我跟他爸爸派人調查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我早一點知道你們兩人是同學,還戀愛,應該早點阻止你們,畢竟你們嚴格意義上算起來是兄妹。”
“可是我們並沒有血緣關系啊。”夜晚歌緊緊的皺眉。
“是的,你們是沒有血緣關系,就算是真的結婚也並不不可,若是在一般老百姓家庭,我嫁給東方閻的爸爸,我的女兒嫁給他兒子,甚至還能算得上是親上加親,但是東方家並不是普通的人家,你可能還不知道東方閻並非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的爺爺東方天是前總理,他的父親東方浩天是首長,而他的叔叔東方盛正在競選下一屆的總理,東方家族是政治名門世家,所娶的媳婦一定是身家幹淨清白的,我在嫁給東方閻父親的時候一直對外界隱瞞我曾經結過婚,還有個女兒,包括東方閻跟他父親都不知道,若是讓對手發現我們是母女關系,一定會拿這一點攻擊東方家,歌兒你從小就乖巧懂事,你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吧?”
“媽媽,你今天以東方閻母親的身份約我出來,就是要勸我跟他分手?”夜晚歌臉露失望,心頓時沉入谷底。
她以為十年沒見,今天終於能夠再次見到媽媽,是老天聽到她的禱告,讓她有機會跟媽媽再次相見。
沒有想到十年過去了,她的媽媽早已不是當年的媽媽,不是那個疼愛她、關懷她,眼裡心裡隻有她的媽媽了。
現在坐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是東方閻的後母,一個嫁入東方家族的女人,她開口閉口就是要她為東方家族著想,再也不會顧忌她的感受了。
“歌兒,你跟閻年紀還小,感情並不見得有多深厚,媽媽答應你,隻要你現在離開他,和他分手,將來媽媽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嫁給最優秀的男人,絕對不會比東方閻差的,好不好?”林月娥試圖勸說女兒。
“媽媽,就是為了東方閻跟他爸爸,所以這十年來你才從來沒有看望過我一次?”夜晚歌眼裡湧出淚水,痛苦的質問。
真是諷刺,她親愛的媽媽,她曾經朝思夜想的媽媽,現在終於見到她了,可卻是她逼自己跟心愛的男人分手。
為什麼她不當自己的媽媽,卻又變成了東方閻的媽媽?
“歌兒,媽媽也想你啊,可是媽媽已經嫁給了東方閻的爸爸,東方家族要求兒媳婦的家世一定要幹淨清白,我也是不得已才隱瞞了以前跟你爸爸有過婚姻的事實,媽媽不能來看你啊,看你就會被人發現我曾經還結婚生子過,這樣會影響東方家族的名聲的。”林月娥也是無比糾結無奈道。
“東方家族的名聲就這麼重要,比你的親生女兒都重要?你知道這十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這十年我有多想念您嗎?你知道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有多慘嗎?”夜晚歌激動的說著,淚水不自覺的往外湧。
☆、117 請你跟他的爸爸離婚
“歌兒,媽媽知道對不起你,可是媽媽也沒有辦法啊。”林月娥握緊女兒的手,眼神懇切:“歌兒,你就當是幫媽媽的忙,答應跟東方閻分手好不好?你跟他真的不能在一起,你是我的女兒,你跟他在一起會毀了他的前途的。”
“媽媽,為什麼你的眼裡就隻有東方閻?你擔心他的前途,那我的感情呢?難道你就不擔心我離開他,我會難受,會傷心嗎?”夜晚歌臉上寫滿了受傷。
為什麼她再也感受不到媽媽對自己的關心?為什麼她的媽媽開口閉口都是東方閻?
她把東方閻當成自己的親兒子,難道她就不是她的親女兒嗎?
“歌兒,為什麼你這麼不懂事?這時候你還跟我計較這個,這些年你爸爸是怎麼教育你的?閻出身政治名門,他的前途比什麼都重要,你繼續跟他在一起,是想毀掉他嗎?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聽媽媽的話,離開他。”林月娥恢復嚴厲的表情,教訓女兒。
夜晚歌抽回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懂了,在媽媽心裡隻有東方閻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前途比什麼都重要,包括我,所以我是要被犧牲的。”
“歌兒,我希望你能夠理解,你是我的女兒,就注定不可能跟東方閻在一起。”林月娥絲毫不覺得自己對女兒這麼一丁點的要求有什麼問題,命令的語氣令夜晚歌心痛。
她收回淚水,表情變得冷冽:“我理解,可是你為什麼不跟東方閻的父親離婚呢?”
“你說什麼?”林月娥一怔。
夜晚歌眼裡隻有諷刺:“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兒所以不跟東方閻在一起嗎?如果你跟他父親離婚了,那我是不是你的女兒就都可以跟他在一起了吧?如果我們母女注定有一個人不能跟東方家的人在一起,那就請你跟他父親離婚吧。”
“歌兒,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林月娥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夜晚歌語氣決然:“我是不會與東方閻分手的,如果你擔心我跟他在一起會影響東方家族的名聲跟他的仕途,那就請你跟他的爸爸離婚。”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夜晚歌的臉上,林月娥下手毫不留情,夜晚歌的臉上迅速起了五個鮮紅的五指印。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溫柔的母親,也有這個狠厲的一面,而且這個狠厲的對象還是自己。
這一巴掌,打斷了她和她之間的親情,也打斷了她和她之間曾經幸福的4年感情。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林月娥氣憤的拿著包包離開了。
夜晚歌眼神空洞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
十年了,她十年沒有見過她媽媽了,在夢裡,經常夢到她和媽媽幸福地在一起,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撫地摸著她的頭。
可是現實呢?現實卻是她為了保住自己如今在東方家的地位跟一切,竟然逼著她離開心愛的男人。
滴塔滴塔,夜晚歌的水眸流著眼淚,比原先已經很美的水眸更水靈靈,依然美得驚心動魄。
但是她知道,從今以後,她又要失去一個親人了。
*
距離上次她跟母親不歡而散的見面,已經五年了。
五年的時間,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她跟東方閻如今已經不再是情侶了。
想當初她還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的母親,她是絕對不會離開東方閻的,就算母親跟東方閻的父親離婚,她也不會跟東方閻分手。
可是沒有想到五年前她在CHRIS餐廳見過媽媽後就發生了那件事,致使她不得不跟東方閻分手。
緣分緣分,有些人就是有緣無分。
以前夜晚歌是不信命的,可是發生了那件事後,她不得不相信自己跟東方閻確實是有緣無份。
這次她跟媽媽約定的見面地點,依然是CHRIS餐廳。
夜晚歌坐上媽媽特別派來接她的專車,來到CHRIS餐廳門口。
今天這裡已經提前被林月娥包下來了,因為她跟夜晚歌的身份都特殊,她不想節外生枝。
夜晚歌走進餐廳,跟著侍者來到一處僻靜隱蔽的包廂裡。
林月娥正坐在裡面。
今天她穿著一身寶藍色的手工旗袍,肩上披著愛馬仕的流蘇披肩,頭發高高的挽起一個優雅的發髻,用奢華的寶石發飾妝點著,很貴婦的打扮。
她保養得很好,皮膚沒什麼皺紋,身材也沒有變形,看上去頂多隻有三十幾歲。
見到有人開門進來,林月娥抬起頭來,看到夜晚歌的那一瞬,她眼裡依然是溫柔的笑意,好像五年前那個要求她離開她兒子,並且扇她一巴掌的女人是另外一個人。
“歌兒,你來了?”林月娥忙招呼她坐下,命令侍者開始上菜。
“媽媽有五年多沒見你了,你果然長成大姑娘了,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林月娥目不轉睛的望著夜晚歌。
“你也越來越年輕了。”夜晚歌回望著她,淡淡道。
“媽媽老了,不過看見你跟閻都長大成人了,媽媽高興啊。”林月娥溫和的笑道。
侍者很快將菜上齊了,就退了出去。
林月娥親自給夜晚歌夾菜:“歌兒,來吃這個,這個糖醋排骨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真難得媽媽還記得我以前愛吃什麼,小時候我是挺愛吃糖醋排骨的,不過現在長大了,沒那麼愛吃了。”夜晚歌望著碗裡的那塊糖醋排骨,若有所思道。
“是嗎?那你愛吃什麼?媽媽這就命這裡的廚師,現在就給你做。”林月娥表情微僵,隨即又極為殷情的說。
“不必了。”夜晚歌冷淡的搖頭:“你還是早點告訴我,今天找我來這裡見面,究竟有什麼事?”
“歌兒,媽媽……想你啊……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五年沒見你了,能不想你嗎?”林月娥臉色微變,依然是疼惜關心她的表情。
夜晚歌看著她:“就是這樣?”
林月娥眼神閃躲:“當然……媽媽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是什麼事,你不妨直說。”夜晚歌心裡已經猜到一半,雖然失望,但她早已經很清楚自己在母親心目中的份量。
☆、118 再次約她談他
果然,就聽到林月娥開口:“其實,媽媽這次找你來,是想跟你談談閻……”
夜晚歌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她就知道媽媽不可能是單純的因為想她才約她見面的,她見她多半跟東方閻有關,就跟五年前一樣。
“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夜晚歌冷著臉反問。
“是的,五年前我就聽說了,歌兒,這件事媽媽要謝謝你,若不是你下定決心跟他分手,那小子肯定不會聽從他父親的意思報考軍校,他現在也就不會留在部隊。”林月娥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盡是滿意的笑容。
“你不用感謝我,我跟他分手和你們無關,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夜晚歌冷淡的說。
“歌兒,不管你當初是不是聽了媽媽的話,才離開東方閻的,媽媽都要感謝你,你果真是媽媽的乖女兒。”林月娥說著又給夜晚歌夾了一道菜:“這是餐廳裡的招牌菜,你嘗嘗。”
“你到底要說什麼?”夜晚歌目光緊緊地問。
“歌兒,我知道閻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忘記你,自從你出國後,他就去了部隊,可是這一去五年都沒有回來過,直到他得知你回來的消息,這才回到A城。他這次回來,我跟他爸爸的意思是,就不希望他再走了,可是他堅持要回到部隊去……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夠幫我勸勸他,勸他留下來?”林月娥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哀傷難過,那是發自內心的心痛。
“我?”夜晚歌吃驚,沒想到媽媽會讓她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