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堅持訓練,想盡辦法盡快恢復。
握不了槍,她如何完成畢業任務,不能完成畢業任務殺了帝御威,她一輩子都要留在血玫瑰島上了。
這是夜晚歌不能接受的。
盯著電腦屏幕,她流光迷離的美目閃爍了一陣,最後歸於沉靜,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必須開始訓練左手拿槍。
由於思考得太過於認真,夜晚歌並沒有意識到有個人已經朝自己逼近了。
當她抬起頭發現銀炫冽的一張俊顏,就近在咫尺時,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就是壓下電腦屏幕。
但是卻來不及了,銀炫冽輕輕一抽,小巧的筆記本,已經在他的手中。
“左手訓練?嗯?”
銀炫冽冰冷至極的聲音傳來,夜晚歌心中猛地一沉。
她故作輕松的嫵媚一笑,抬眼盯著他反問,“我想訓練左手,開發右腦,怎麼了?”
銀炫冽冷冽而沉穩的眸子盯向她,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黑沉黑沉的:“若不心虛,為何要遮遮掩掩?”
夜晚歌聞言收起臉上虛假的笑容,對他伸出手蠻橫道,“我要幹什麼,不管你的事,把電腦還給我!”
銀炫冽皺眉與她對視半晌,見她瞪大的美眸中,沒有一絲要退讓的意思,嘆了口氣垂下眼淡淡道,“我絕不準你,再受一回那樣的苦了。”
苦?也隻不過是開始階段罷了,每天要將左手在沙中摩擦,用不同的手指夾起沙子中的玻璃球。或者,在熱水中,夾起水裡的軟片……一系列的訓練,要能夠完美的掌控槍支,必須學會將自己的手控制得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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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歌半眯起眼眸,看著自己嫩白修長的指尖上,細密的繭子。
想起剛來“血玫瑰島”訓練的時候,經常滿手血泡,自己一個人偷偷哭。她生來倔強好強,從不在人前流淚,但是和她一起參加訓練的銀炫冽卻總能找到她,幫她上藥。
要蛻化成右手的摸樣,恐怕還要經歷那樣幾個月撕心裂肺的痛吧。
但是,僅僅是幾個月的痛苦,就能夠幫她迅速恢復執行任務的能力,為什麼不呢?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完成畢業任務,離開這裡了。
見銀炫冽快速地掏出槍支,將她準備用來練習的東西一一打得粉碎。
夜晚歌不由的皺眉,胸腔裡騰起一股怒火。
看來他的槍法,更為精妙了,很少見他出手,一出手卻先用來欺負她。
她怒極反笑,“我偏要,你都毀了,我再重新找去!”
銀炫冽臉色冷峻,眉宇間充斥著戾氣,深深地看了她許久,他軟下口氣柔聲道,“歌兒,以前為了訓練,你總偷偷躲起來哭。現在又要這樣,你讓我看著你不管不顧麼?”
夜晚歌勾起嘴角一笑,笑裡透著說不出的譏诮與嫵媚,“我天生就是做特工殺人的料子,你難道舍得看著一把好刀生鏽嗎?”
銀炫冽神情一黯,漆黑深邃的眸底,盡是一片晦澀迷離的色澤:“整個‘血玫瑰’島上,並不隻是你一個特工!再怎麼說,你還有我,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語氣中竟透著一股落寞。
夜晚歌心中生生一痛,低下頭,齊齊的劉海遮住洶湧而來的情緒:“我隻是討厭自己這麼弱,沒一點用處。”
一個特工殺手喪失了戰鬥力,就好像突然失去了視力的盲人,迷失在黑暗的深處,時時驚恐著警惕著,周圍四伏的危險。
最近她常常在深夜莫名驚醒,隻因她被帝御威困在古堡裡留下的心理陰影。
她的不安與焦躁,一向強勢如他又怎會真正明白?
☆、49 為她,取而代之
銀炫冽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她的身前,毫無預兆的伸出溫暖修長的手,捏著她柔美的下巴迫她抬頭看他,眼中是一望無邊的深淵。
“歌兒,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為什麼不能學會依靠我?什麼時候你才肯認真地看我?現在的我,已強大的足夠保護你!”
夜晚歌被他眼底的認真驚呆了,紅唇微張,吃驚的看著他難得的失控。
半響之後,她回過神來,別開臉去,眼神清冷道:“你現在是‘血玫瑰’的少主。”
“我為什麼會成為這個少主?為什麼會殺死‘血玫瑰’的島主?”銀炫冽抓緊她的肩膀,一股煩躁的陰霾充斥在他的心扉裡,連語氣也帶著冰冷憤怒的味道:“若不是因為我知道,‘血玫瑰’前任島主他,那個老頭子他想得到你,我也不會將他殺死取而代之。”
“別說了!”仿佛是觸動夜晚歌心底的一些不好的回憶,她搖頭制止。
銀炫冽跟她跟她同一批進入“血玫瑰”島受訓的學員,從他登上“血玫瑰”島的那一天起,就是個讓人聞之色變的“冷血魔王”,各項成績跟考核均是第一。
本來以他的資質,絕對能在對短的時間內,完成畢業任務離島。
可是為了她,他選擇殺了“血玫瑰”島的前任島主,取而代之,成為這個組織的新任主人。
“你我現在身份有別,難道你想潛規則自己的下屬嗎?”夜晚歌揚頭,目光冷冽的看著他。
“為什麼不可以?你本來就是我的!”銀炫冽強勢的將她摟進懷裡,讓她柔軟的小腹緊緊抵上他的,在她耳邊沉聲道:“今天晚上,我留下來,我要和你一起睡!”
夜晚歌靜靜地愣了半晌,忍不住伸手想要推開他:“你這樣跟前任島主有什麼區別?”
銀炫冽卻更緊密的擁住她,讓彼此更無間地貼在了一起,纏綿地舔著她晶瑩圓潤的耳垂,感到她微微的顫動,他向下用唇滑過她細致的脖頸,在性感的鎖骨上時重時輕啃咬,引出她低低的申吟。
旋即,他性感沙啞的嗓音道:“我跟他不一樣,他隻是想佔有年輕女孩的身體,而是不僅要得到你的人,更要得到你的心。”
“嗯……”夜晚歌忍住他在她身上點起的顫慄,他是不是連*的功夫,也這麼有天賦?
“不要這樣,我是不會愛上你的。”她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銀炫冽手繼續摩挲著她的腰,在她的脖子後面啃噬,印下無數紅痕,滿意地看到她如水的雙眸,蒙上*的色彩。
“歌,我有的是耐心,我要你心甘情願的,臣服。”輕輕貼著他的鼻尖,他用行動掩飾自己的緊張。
銀炫冽將夜晚歌抱到床上,從身後擁著她,兩人沉沉入睡。
*
第二天早上醒來,銀炫冽就不見了。
夜晚歌起床,一抬眼,就發現臺燈上夾了一張紙條。
扯下來一看,上面是銀炫冽熟悉的字跡:醒了,就到基地訓練營來。
夜晚歌不禁心情大好,看來,給他“潛規則”一夜,他終於同意她重新接受訓練了。
換了身訓練的制服,對著鏡子,夜晚歌有點恍然,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幾年前,卻又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峰巒起伏的曲線,還有嫵媚如水的眼睛。她的確變得更加嫵媚妖娆,像一朵妖娆的罂粟,自顧地綻放著。
“血玫瑰島”上的基地組織,設計建造得十分嚴密,包括專業的槍支設計部門,生產研發部,以及,一個超大的、設施齊全的特工訓練基地。
特工訓練基地,很大,半地下,幾乎與世隔絕。因為後面倚靠的是島上的山林,地理位置又偏僻,所以,很隱蔽,也很安全。
遠遠地,就看見了站在崗臺上的霍巴特教官,他也換了島上新的訓練服,看起來很有精神。
夜晚歌在島上算是級別高的特工了,因為之前一直在任務,所以很久沒回來了。
她一頭長發隻簡單的用扎了個馬尾,配上嬌媚邪美的面容,別有一番吸引所有人眼光的風情。
“晚歌穿什麼都那麼好看。”霍巴特教官見她過來,微笑著誇贊。
夜晚歌朝他點點頭,又迅速的將目光移到場上。
看情形,今年又要有不少新人畢業了。這次訓練演習的武器安排的也挺多樣,各色的手槍、匕首,在武器架上,有序地羅列著。
她有種很想要重新握槍的*!她要盡快地訓練自己的左手!
☆、50 向她挑戰
場上,團團圍坐著幾十個學員,青一色冷漠的目光,各色的皮膚、發色和眼眸交輝成一張繁復的圖案。
新人,必須要經過一次次地選拔,這樣,組織才能鑑定每一個人的成長度,根據具體的表現,來劃分他們每個人的畢業任務。
成功完成畢業任務的學員,即可離島,獲得自由,沒有完成畢業任務的人,將會永遠留在島上,供“血玫瑰”組織驅使。
教官霍巴特目光炯炯的站在眾人中央,朗聲道:
“‘血玫瑰’組織歷來注重實戰技巧,你們每一位學員在這裡都已經學習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今天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你們每一個人可以從中挑選一人進行挑戰,贏的進入復賽。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給予畢業前測試的成績分。你們有誰願意先出來試試?”
其中有一人站起,上前一步,揚聲說道:“霍巴特教官,我聽說夜小姐技藝精湛,有‘東方女俠’之稱,一直以來,我們都沒有機會見識到夜小姐的風採,今天聽說夜小姐也在場上,希望能夠讓夜小姐,指教一下我們這些新人!”
話落,全場哗然。
阿諾是今年特工中一匹油亮亮的黑馬。雖然夜晚歌早就名聲在外,但其實,很少有人見過她的身手。不過,聽說前次在任務中受傷,如果真的要比試起來,恐怕要吃虧。
霍巴特教官的臉色凝重起來,夜晚歌是血玫瑰島上最優秀的特工,任務完成方面,至今還沒有失手過,一向被當做組織的一個傳說。如果她沒有贏,還輸給一個新人,那其實很沒有面子。
他轉頭看向夜晚歌,詢問:“晚歌,有人想向你挑戰,你的意思怎麼樣?”
夜晚歌瞅了阿諾一眼,優雅一笑:“既然新人有如此意願,我願意奉陪!”
“可是,你的傷……”霍巴特教官有些猶豫。
他很清楚夜晚歌的實力,他教了她五年,非常清楚她的本事比很多強壯的男人都要厲害。除了少主,在血玫瑰島上,她不會輸給任何人。
但她現在受了傷,會不會因此影響她的發揮?
夜晚歌明白霍巴特教官的顧慮,霍巴特教官是唯一她在這個島上最尊敬的人,這五年的時間裡,霍巴特教官毫不留私的教她本事,她各方面的技能提升得很快。
“霍教官,我的傷不過外面謠傳的,都是誇大了,其實已經痊愈了,很久沒有動過手了,我也想跟新人切磋一下……”
聽見夜晚歌這麼說,霍巴特教官也隻能點點頭。
阿諾興致滿滿,能夠見到夜晚歌小姐,他已經很榮幸了!心裡本來還有點擔心她的傷,聽她這樣一說,反而放下心來,隻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眼前這個女人一眼欣賞,那麼,再多的汗水,也是值得了!
夜晚歌站在臺子中央,一襲緊身訓練服,更顯出幾分女人味的曲線,掩了她幾分嫵媚。
真是個尤物!
平常難得見到她真人的男人們,不禁感嘆,終於有了機會將目光放肆的投到她身上。
“你想比試什麼?”夜晚歌笑得甜美,“不要太緊張,隻當是一個小小的CASE。”
說話間,一根細致精巧的手槍,出現在了她已戴上黑色手套的手中。
手槍?什麼時候她又拿了槍了?霍巴特教官的臉色又凝重了幾分。
阿諾也是吃驚,不是傳言,她右手腕受傷?其實,他今天不過是想見見這個傳為神話的女特工,並沒有要她難堪的意思。現在這樣,倒有點難以收場了,他心中不禁懊悔起來。
夜晚歌微微一笑,這段一個月,雖然銀炫冽看得很緊,但是,她總有辦法,逃避他的耳目,暗暗進行著她的左手訓練。
很多人的左手,都比右手反應要慢一點,這一點上,她花了很多功夫。為了將手變得更加敏感,她甚至,嘗試讓島上的基地醫生給她植入了兩條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