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文女主出現後,我將調教好的男主還給她。
曾經的瘋批少年長成了翩翩公子,兩人郎才女貌,自然再沒有我的餘地。
我騙他說去給他買城北的桂花糕,一走了之。
可沒承想,兩年後,我受邀回國。
剛下飛機,就被人綁進了車裡。
「姐姐。」他的聲音裡透著瘋狂,「兩年了,我的桂花糕呢?」
1
「姐姐。」
有人在敲門。
我睜開眼,人卻還在剛剛的夢裡緩不過來。
徐錦安推門進來了:「怎麼還沒醒?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我下意識捉緊了被子,冷聲道:
「你怎麼直接進來了?」
少年的動作一頓:「抱歉,我現在出去。」
他留下了一杯熱牛奶。
而我揉著腦袋下床,毫不猶豫地把牛奶倒進了洗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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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牛奶質地黏稠,遲遲流不下去。
十四歲的徐錦安已經很會偽裝。
這時候的他,最喜歡用人試他新研究的藥。
2
這是本豪門救贖文。
徐錦安作為男主,從小被父母打罵,童年悲慘,導致性格瘋批,表面上卻溫文爾雅。
而我是徐家的養女,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姐,長大後見面,被安排住在一起。
第一次見面,他就給我準備了花。
可當夜,花裡就鉆出來一條毒蛇。
3
「哪兒抓的毒蛇?」
早餐桌上,我像閑聊似的問出了這句。
徐錦安神色不變,姿態坦然:「姐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比我小四歲,個子卻比我高一些。
說這話時眨了眨眼,十分無辜。
我笑了,起身去廚房端來了一鍋湯:「也是,你還小。這是我今早燉的湯,給你補補。」
說著,就給他盛了一碗。
「謝謝姐姐。」
徐錦安笑得很乖。
金絲眼鏡,桃花眼,挺鼻薄唇,五官還沒長開就已經極其好看。
我看著他喝了一勺湯,忽地笑了:「眼鏡很適合你。」
他一頓:「姐姐是在誇我嗎?」
「嗯呢。」我依舊笑著,「顯得你很乖。徐錦安,問你個問題,毒蛇燉的湯有毒嗎?」
4
下一秒,他就打翻了手裡的湯碗。
冒著熱氣的湯灑了一地,有些許濺在了他身上。
我故作驚訝:「怎麼這麼不小心?身上有沒有被燙到?」
「沒有。」徐錦安深吸了一口氣,貌似在忍耐著什麼,「謝謝,我去換件衣服,你自己吃吧。」
然後,就氣沖沖地上了樓。
我坐在餐桌前笑著嘆氣,漫不經心地撥弄湯勺。
果然還小,藏不住事兒。
喜歡研究藥,怎麼連毒蛇燉湯沒有毒都不知道?
5
我跟徐錦安的學校離得很近。
我上 A 大,他上 A 大附中。
因此,我們通常都是一起去學校。
「快上來,你要遲到了。」
我在車上對他招手,徐錦安面上的陰戾一閃而過,又變回那副溫柔無害的樣子。
我們坐在後座,司機早就升起了擋板,看不見後面的情況。
我餘光瞥見徐錦安唇邊消失的笑,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錦安弟弟。」我忽地向他湊過去,低聲道,「你還是學藝不精啊。」
他的唇線抿得很直,大概是在想我為什麼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我摸出一個蛇形胸針丟進他手裡,笑了:
「你還小,藏不住尾巴的。」
6
我是在跟徐錦安見面的前一天覺醒的。
通過夢境,我知曉了所有劇情。
因為是救贖文,徐錦安從小被打罵虐待,童年悲慘,欺負我,各種挑事都是標配。
在遇見女主前,他會把這個家鬧得天翻地覆,直到女主識破他的偽裝,「救贖」他。
但不湊巧,我就是當代家長。
什麼瘋批、精神病,通通按照不聽話來處理。
小孩子心情老不好?
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
7
第二天,徐錦安看我的眼神就變了。
像原本蟄伏的蛇,對著獵物開始謹慎觀察,準備出擊。
「來,吃飯。」
我依舊笑得雙眸彎彎:「錦安,昨天那個湯太意外了,我決定以後不做了,別這麼警惕地看著我。」
「你不怕蛇。」
他冷哼了聲,坐下了。
我還是盯著他笑:「姐姐我啊,什麼都不怕。」
「真的?」
徐錦安臉上沒什麼表情:「那我就一個一個試,看你怕什麼。」
「好啊。」
我垂眸,忽地說了段毫不相幹的話:「我在孤兒院的時候,床上別說蛇,蜈蚣、蟑螂、鼻涕蟲什麼的都有過呢,你們家對我好,我很久沒見過這些蟲子了。正好,你讓我瞧瞧我還怕不怕它們吧。」
8
徐先生和徐夫人都很忙。
他們兩人是家族聯姻,一個屋檐下,兩顆離得很遠的心,都以自己的利益為先。
徐錦安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共同利益。
而我,是他們覺得放心,可以照顧他的那個人。
因此,我接到徐錦安班主任的電話時,一點也不驚訝。
「喂?是徐錦安的姐姐嗎?」
讓我驚訝的是班主任的語重心長:
「這孩子把同班同學打進醫院了,驚動了領導,會被處分。」
9
老實說,徐錦安是個很會裝的孩子。
從小到大都是三好學生,老師同學都贊不絕口,類似於「溫文爾雅」「成熟穩重」之類的。
就算這小毒蛇是實在看不慣誰,給誰下了長疹子的毒,也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
但這次性質不一樣。
「你為什麼毆打同學?」
辦公室裡隻站了一個徐錦安,那個被他打的同學已經被送到了醫院,我看見他的照片,鼻青臉腫,身上更是可怕。
一看就是下死手打的。
班主任猛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你下手再重一點就打出人命了!」
徐錦安一動不動,隻是面無表情地瞟了我們一眼。
那個眼神,莫名讓人不寒而慄。
是我從沒見過的樣子。
班主任還要繼續發火。
可就是下一秒,我站了起來,動作比腦子快:
「老師,讓我跟他單獨說話吧。」
「其中一定有誤會,我們徐錦安不是那麼暴力的人。」
10
「你為什麼要打人?」
這是我第三次問他這個問題。
徐錦安還是不說話,頗為冷酷地轉頭看外面。
無效溝通。
我被這叛逆小屁孩氣得要死:「不說是吧?那愛咋咋地,我走了,你最好能從你爸媽手裡活著回來!」
徐家父母對他極其嚴厲。
常年考第一都是最基本的,更別說遵紀守法,一點不順心就會把徐錦安打個半死。
我扶著額頭心裡默念他怎麼沒直接被打死。
「你擔心我?」
徐錦安忽然說話了,低頭盯著我,樣子莫名有些乖:「你不應該巴不得我去死嗎?」
我愣了愣。
話雖如此,但他終究隻有十四歲。
從小經歷這種教育,能裝成好學生就不錯了。
「真巴不得你去死的話,我早就告訴你爸媽了。」我嘆了口氣,說道,「況且,你不也沒繼續往我屋子裡丟毒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