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一個傻子 Alpha 回家。
他整天跟在我身後哥哥長哥哥短地叫，我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後來他的親生母親找到我說要帶他回家，還勒令我不準再見他。
三年後再見，他整個人都變得冷淡而兇狠，也不再叫我哥哥了。
他將我囚在他的家裡，除了他誰也不準見。
我隻是想去上班，他卻紅著眼眶問我：「就那麼討厭我？」
我搖頭否認。
他將頭埋在我頸窩，委屈道：「那為什麼要丟掉我？」
1
洶湧的熱意一波一波地襲來。
我將花灑的水開到最大。
一陣急促的「砰砰」聲乍然響起。
我嚇得倏然繃緊了渾身的肌肉。
「哥哥，哥哥你在裡面嗎？」門外是阿魚焦急的聲音。
我明明讓他吃晚飯的時間再回來，他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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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啞著嗓音回應。
「哥哥，你的聲音怎麼那麼奇怪，你是不是病了？」說著他就要推門進來。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沒有，別開門！」
阿魚扒著門：「那好吧哥哥，我就守在門口。」
「……」
我耐著性子哄道他：「阿魚，哥哥在洗澡，等一下就出來，你去客廳裡看一會兒電視好不好？」
「不好不好，哥哥，我就要在這兒守著你。」
「阿魚，聽話。」我沉著嗓子。
阿魚固執道：「你今天一天都好奇怪，總是躲著我，不讓我抱就算了，還故意把我支使出去。」
他委屈道：「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我有口難言。
總不能說讓你出去是因為要在家裡幹壞事吧？
……
2
他說不走，果然就像個門神一樣杵在了洗手間門口。
無奈我隻能先將自己收拾好出去。
結果腳下一軟，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哥哥，你怎麼了？」
「是不是摔了？」
阿魚焦急地喊道。
「沒事，你不用……」
結果我話沒說完，他直接開門闖了進來。
「……」
「哥哥，對不起。」
阿魚喉結滾動了一下，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嘴上說著對不起但眼睛卻直直地看著我，「我不知道哥哥沒穿衣服。」
我尷尬得渾身都紅透了，低聲吼道：「那你還不出去？」
結果他不僅沒出去，反而直接將我抱了起來。
Alpha 強健有力的手臂緊緊箍住我的身體。
我反抗地推了幾下，「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結果他非但不放還抱得更緊了。
他穿了一件純棉體恤，隔著薄薄的布料，我能清晰感受到 Alpha 蓬勃有力的心跳和緊繃鼓脹的肌肉。
他嘴裡振振有詞地道：「你都摔倒了，我怎麼能讓你自己走？」
我隻能蜷著腳趾縮在他懷裡。
他將我放到床上後，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確定我沒受傷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他指尖溫熱的觸感讓我感覺渾身都酥酥麻麻的。
我羞恥地用被子蓋住身體趕人：「好了，你出去吧。」
結果阿魚不僅沒出去，整個人靠得更近，他深邃的目光注視著我。
裡面是翻湧的情意。
他低聲在我耳邊說了句話。
我整個人都紅透了。
沒想到腦子不好的阿魚會說出這樣的話。
還用這樣具有侵略性的眼神看我。
頃刻間，他的信息素已經溢滿了整個房間。
我腦子都被燻暈了，有一種想要立刻撲倒他的衝動。
可我不能。
他隻是一個小傻子，我怎麼能……
就在我腦子裡天人交戰的時候，他低頭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
「哥哥，你好香。」
他手掌握住我的腳踝。
我愣住了。
他的嘴唇很軟，掌心很燙。
他想要再親，我偏過頭躲開，「阿魚，我們不能這樣。」
他看著我，天真地問：「為什麼不能？」
他一邊說一邊扣住我的手。
我慌亂地縮回手，厲聲道：「出去！」
「不要。」
「哥哥你明明也不想讓我走。」
「哥哥總是口是心非。」
「……」
3
我被他撩撥得腦子都不能正常思考了。
在某些時候，阿魚總是會表現出超乎尋常的智力。
一點兒也不像個傻子。
作為一個腺體存在缺陷的 Omega。
我的腺體不能分泌信息素，卻和別的 Omega 一樣有發情期。
而且發情期的欲望比一般的 Omega 強烈，就算注射了強效的抑制劑也不管用。
可我實在沒想到今天會被阿魚撞見。
而平時總是聽話的阿魚今天會這麼叛逆。
雖然他平時也很喜歡親近我，動不動就要親親。
但那些親密的舉動都是單純的弟弟跟哥哥撒嬌的親法。
大多數時候我們會親額頭、臉頰。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火。
他故意在我身上留下咬痕……
完了仰起頭一副小朋友要表揚的模樣：「哥哥，我做得好嗎？」
我的理智在他信息素的浸染下變得搖搖欲墜。
「阿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顫聲問他。
「知道啊。」阿魚一臉天真地看著我，「我喜歡哥哥，想跟哥哥做快樂的事。」
「哥哥難道不想嗎？」
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我以為他隻是出於 Alpha 的獸性和本能。
可他卻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說他喜歡我。
這一刻我的心髒被狠狠震撼到了。
他除了記不得從前的事，以及理解能力與同齡人存在一定偏差外。
各個方面都是一個正常的成年 Alpha。
他說喜歡我，而我拒絕不了他。
有什麼不可以呢？
我問自己。
就在我愣怔時他雙手捧起我的臉。
「哥哥，隔壁大牛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娶他做老婆。」
「哥哥我喜歡你，想要哥哥做我老婆。」
「好不好？哥哥。」
他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我以後會對哥哥很好，會努力掙錢，不讓哥哥累著。」
他發燙的掌心像一枚烙鐵，燙得我整個人都發顫。
人人都叫他小傻子。
可小傻子的話，讓人心都軟了。
我捧住他的臉吻了回去。
我是一個有缺陷的 Omega，而他是一個傻子。
或許我們生來就該在一起。
一個纏綿的吻結束了。
我靠在他的胸口低聲回應他，「當然可以。」
「哥哥，阿魚好喜歡你。」
「哥哥也很喜歡阿魚。」
起先，阿魚就像一個無頭蒼蠅，不得章法地在我身上亂啃亂蹭。
但很快他由被動轉為主動。
「哥哥，你好厲害。」
在我幾乎失神的瞬間，他緊緊抱著我。
抽抽噎噎地喊，「哥哥」
我又羞憤又生氣。
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臉頰。
不重。
但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和阿魚都愣住了。
我剛剛想說我不是故意的。
可阿魚的眼睛裡卻閃爍出期待的光芒。
「哥哥，可不可以再打一下？」
他的聲音有點嬌羞，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我。
「哥哥剛剛的樣子好漂亮。」
「哥哥我---」
「我好喜歡哥哥。」
我：「……他哪兒是個小傻子，明明是個小變態。」
不愧是血氣方剛的小年輕。
4
阿魚是我撿回來的小傻子。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正被一群小孩圍著欺負。
他們拿著垃圾扔他，罵他是沒人要的小傻子。
人高馬大的 Alpha 被一群小孩子欺負得眼眶紅紅的。
無措地站在牆角低聲為自己辯解：「我才不是小傻子，你們才是沒禮貌的壞孩子。」
「沒人要的大傻子。」
「略略略---」
「長那麼高，還尿褲子，不要臉。」
罵完，他們惡劣地朝他做鬼臉。
阿魚委屈地吼道：「我才沒有，明明是你們潑我水。」
「誰看見我們潑你了？」
「你就是尿褲子。」
「就是不要臉。」
「髒死了。」
「沒人要的傻子。」
他吵不過，就開始掉眼淚。
他看起來 20 歲左右的樣子。
眼神清澈幹淨。
言語表達卻不像正常的成年人。
我看不過去他們一群人圍著一個人欺負，就幫他嚇唬走了那群小孩兒。
然後他就賴上了我。
我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雖然他吵架罵不過小孩兒，但嘴甜得過分。
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
「哥哥，謝謝你幫我。」
「哥哥，你人真好。」
「哥哥，你好漂亮啊。」
「哥哥，我可不可以跟你回家？」
「哥哥—」
「哥哥--」
「……」
他長得很英俊，寬肩窄腰。
如果站在那裡不說話，妥妥的校園裡的男主角。
可再好看搬回家裡也不能當飯吃。
我嘆氣：「別跟著我了。」
說完我從錢包裡抽出三百塊錢給他。
「這個你自己拿去買東西。」
他不接，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哥哥，我想跟你回家。」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那麼執著於跟我回家。
我耐心地跟他解釋：「你有自己的家，要回自己家，而不是我家，懂了嗎？」
結果他說：「我沒有自己的家，我就一個人。」
一番交流下來，我得知他隻知道自己叫「阿魚」，其餘什麼都不記得。」
不記得自己的家人，不記得自己住在哪兒，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的海城。
我同情他。
但我連自己都自顧不暇，實在沒精力管太多。
於是不再理睬他。
後來有一天我加班到很晚，為了省錢又沒舍得打車。
結果在回家的路上遭到醉鬼騷擾，對方手裡有刀。
說如果不陪他睡一晚，他就殺了我。
我當時被嚇得腿都軟了，想著自己或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結果阿魚不知道從哪兒蹿出來。
他一下子把那個醉鬼摁倒在地上。
「不準你欺負我哥哥。」
「打死你。」
他一邊說，一邊抡起拳頭狠狠揍那個醉鬼。
阿魚平時看起來有點呆呆的，但打起架來狠戾得仿佛不要命。
我怕他手下沒分寸打死人，將他拉開。
可能是我臉色太差了，他看著我愣了幾秒將我扯進懷裡，笨拙地安慰：「哥哥別怕，我把壞人都打跑。」
那一瞬間我竟沒出息地哭出了聲音。
第一次有人在我害怕的時候抱住我，告訴我別怕。
就這樣，他跟著我回了家。
5
阿魚就像個田螺男孩兒。
每天把家裡打掃得幹幹淨淨。
為我洗衣做飯，對我噓寒問暖。
在我上班之前為我做好早飯，送我去上班。
在我下班前做好飯等我回家。
我加班晚了，他會默默地到我公司門口等我。
看見我從公司門口出來，他會飛快地跑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的掌心寬大而溫暖。
讓人貪戀。
他高出我一個頭，卻總會低下頭滿眼笑意地跟我說：「哥哥，上班辛苦了，我們一起回家。」
「我們一起回家」多麼美好的一個詞。
我一個人過了那麼多年，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回家的感覺。
人人都罵他是傻子，但他的心卻溫暖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我不再想著趕他走，縱容他融入我的生活。
阿魚很聽我的話，我讓他往東，他從不往西。
看見我笑，他也會露出滿足地笑。
看見我哭他會比我哭得更傷心。
他會把自己認為好的東西都留給我。
比如老板獎勵他的小蛋糕。
同事送他的小糖果。
以及他少得可憐的工資。
「哥哥，等我掙很多錢了，就把你喜歡的東西都買來。」
「哥哥值得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阿魚永遠都最愛哥哥。」
看完偶像劇他會照葫蘆畫瓢地給我講一些很土的情話。
直白而熱烈。
他擁有的那麼少。
卻想著把最好的捧到我眼前。
我買的房子是一居室，起先阿魚在客廳打地鋪。
後來到了冬天，在客廳打地鋪很冷。
我心疼他，便讓他住進了我的房間。
他每天晚上睡覺都要抱著我。
睡前要向我討晚安吻。
他就像一個天然的火爐，冬天挨著他睡，從來不會覺得冷。
起先我真的隻把他當作弟弟。
可不知從哪一個時刻起，我的心裡有了異樣的情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