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覺醒後真少爺給我儅狗》, 本章共5134字, 更新于: 2024-09-30 15:48:04

13

仿佛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關山越靜靜地仰頭凝視著我,沒有說話。

焦褐色的眼睛是那樣專注,仿佛天底下隻看得見一個我,連眨眼都不舍,眼球因為幹澀變得微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我心底突然焦躁起來,像是有隻毛茸茸的小狗在不停地拱。

我不想被他影響,於是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纖長的睫毛在我手心搔了一下,癢意順著胳膊往心口鉆,我喝道:

「閉眼。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癢。」

關山越輕聲說。

「閉嘴!」

我暴躁地用力捂住他的眼睛。

他的眼皮極薄且溫熱,能感受到眼球細微的顫動,像是一顆小小的心臟,不安分地被我捂在掌心裡。

我突然有點不想聽他的回答了:「算了,你……」

一包奶被舉到面前,關山越被我捂著眼睛,薄潤的嘴唇一張一合:

「方時,喝奶嗎?」

「……」

Advertisement

片刻後,我泄憤似的咬了下吸管。

可憐的吸管被我咬得滿是牙印,奶盒幹癟,裡面早就沒有一滴奶了。

我把它想象成季沐澤,扔在地上一腳踩爆,心情瞬間舒暢。

關山越彎腰撿起奶盒,扔到垃圾桶裡。

他臉上的傷勢有點嚇人,青青紫紫的,像個鬼,我嫌棄他,讓他換邊走,別拿這邊臉對著我。

關山越輕聲駁回了:「少爺,有太陽。」

我這才注意到他這樣寸步不離,原來是在為我遮陽。

心裡有一絲小感動,我哼了聲,不願領他的情:

「……為了你,我都和最好的朋友吵翻了,這都是你應該做的。」

關山越好脾氣地說:「是。」

回到教室,滿地狼藉已經被整理好,班主任把我和關山越叫到辦公室。

「具體情況我已經聽說了,是季沐澤先動的手,」他話鋒一轉,「不過我聽有同學反映,說班裡存在校園霸凌現象——關山越,是真的嗎?」

我一個激靈,下意識看向關山越。

如果關山越把之前的事都說出來……

班主任會叫家長,爸媽和關山越見面,親子相認,然後把我逐出家門……

曾經窺見的劇情將一一變成現實,而我跌入深淵、萬劫不復。

手心緊張得冒了汗,胃部緊縮,揪著發疼,甚至有點想吐。

我祈求地看著關山越,可那雙焦褐色的眼睛卻無視我,眼底一如既往的冷靜淡漠。

「是……」

他緩緩吐出一個字。

咚!

我的心臟猛地往下一墜。

「——是假的。」

關山越慢條斯理地說道,他垂下眼簾,盯著我,眼底隱約有幾分戲謔的溫柔。

「大家隻是在和我開玩笑。」

這句話宛如一道赦令,失序的心臟穩穩揣回胸腔裡,我長舒了一口氣,居然對關山越有點感激。

可剛剛升起的親近之意,在關山越接過女生的粉色信封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方時同學。」

曾經在食堂劫走關山越的女生結結巴巴地站在我們面前,突然一把把信封塞進關山越懷裡,拔腿就跑,像隻受驚的兔子。

……我有這麼可怕?

我氣餒地盯著她的身影磨牙,伸手對關山越道:「給我看。」

「不行。」

再一次,關山越為了那個女生拒絕了我。

他將信封妥帖地收進口袋裡,唇畔突然漾起一點不明的笑意。

我越看越礙眼,用力打了他一下:「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關山越卻反問:「你很在意她嗎?」

他收起笑,焦褐色的眼睛冷冷看著我,他從未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過。

「你喜歡她?」

我心裡難受起來。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現在為了一個女生,他敢頂撞我?

他是我的狗,怎麼敢喜歡別人?

我嘴硬道:「是啊,所以你不準和我搶,知道了嗎?」

關山越定定看了我幾秒鐘,垂下眼,點了點頭。

分明是我想要的回答,可這一次,焦躁和煩悶翻江倒海,更加洶湧地翻騰起來。

14

季沐澤因為打架回家反省三天,同時,我和關山越冷戰了。

更確切的表現為,他不再無時無刻注視著我了。

如附骨之疽、令我無法忍受的灼熱的視線消失了。

早上桌洞裡依舊會定時出現一包奶;中午食堂也依舊會為我打好飯;小組討論上,他默默將我不會的答案寫在紙條上傳給我。

一切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但就是不看我。

他脫下我買的嶄新校服,陰沉的劉海也重新放了下來,如同幽靈一般在任何我看得見的地方遊蕩,讓人不得不去在意。

我憋著一口氣跟他較勁,故意在他面前呼朋引伴,甚至與那日的女生搭上話,知道她叫周茜茜,和我住在同一個別墅區。

我趾高氣揚地跑到關山越面前炫耀:

「顯然,我更適合她。關山越,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後別癡心妄想!」

關山越寫字的動作突然頓住。

我下意識看向他的手,指節清瘦有力,染著久不見天日的蒼白,連手背的淡綠靜脈都很明顯,讓人想到白璧無瑕這四個字。

我還記得這隻手的溫度、重量和皮膚的觸感。

回憶瞬間變得別扭起來。

等回過神,才發現不知何時,關山越早已抬起頭。

被劉海遮蓋的焦褐色眼睛,久違地直直緊盯著我。

緘默,又熾熱。

他說:「若我非要糾纏呢?」

我惱羞成怒,氣得跳腳:「那咱們走著瞧!」

當天放學,我就約了周茜茜一起回家。

本以為她不會答應,誰知她滿臉暈紅,忙不迭地點頭。

我竊喜於自己的魅力,又有點替關山越抱不平。

懷著這種糾葛的念頭,一路有說有笑,卻在家門口看見一道身影。

天漸漸黑了,他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支著腿,臉被籠在陰影裡,隻有唇畔一點橘紅的光亮忽明忽暗。

地上全是被按滅的煙頭。

「季沐澤……」我狐疑地靠近他,「你會吸煙?」

「方時,」他的聲音嘶啞,周身一股嗆人的煙味,疲憊而頹唐,「我可能要出國了。」

我吃驚:「這麼快?」

劇情裡,季沐澤明明是高三才出國的啊?

季沐澤答非所問:「……剛剛那個女生是誰?」

我含糊其詞:「隔壁班同學。」

「她在追你?」

季沐澤站了起來,踩在臺階上,顯得更加高了。

他煩躁地踩滅煙頭,逼問:「還是你在追她?」

「季沐澤!」他語氣很沖,我直接頂了回去,對他豎中指,「關你屁事!」

「方時!」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努力控制情緒。

路燈下,他一雙眼紅得嚇人,如同積著灰燼的火山口,不知哪一瞬就會爆發。

「我不想跟你吵架,小時,求求你。」

他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大掌將我的手包在手心裡。

明明天氣不算冷,他卻滿手冷汗,像是抓著僅剩的希望,低聲問:

「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國?」

15

或許是最近習慣了和他對著幹,我脫口而出:「不行!」

反應過來,才發現季沐澤臉色難看得嚇人。

他緊緊攥著我的手,力道令我疼得掙扎,卻察覺不到似的問:「為什麼?」

他眼仁漆黑,唯有路燈照著的瞳孔雪亮,炯炯地逼視著我,像夜裡討食的餓狼。

我漸漸感到窒息,害怕地在腦海中尋找一個借口作為答案。

因為我要監視著關山越,不讓他與爸媽見面,保住自己的身份……

「因為關山越——唔!」

然而隻說了五個字,眼前就陡然一黑,季沐澤猛地把我拽進懷裡,唇舌像冰冷的細蛇,爬了上來。

大腦一片恐慌,身體卻因為震驚而木僵在原地,仿佛身上的熱氣都被他汲取走了,手腳冰冷。

「關山越、又是關山越!方時,我真的受夠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在乎我一點?」

他罵了聲,貪婪地、急不可耐地胡亂將吻印上來,嘴唇冷冰冰的,貼在脖子上,令我禁不住發抖。

自然課上的知識點突然冒了出來——

黑熊捕捉到獵物後會選擇活吃,舌頭一舔就能把人的臉皮刮掉……

我嗚咽著想:我要被季沐澤吃掉了嗎?

束縛著身體的手臂越發勒緊,像是要把我嵌到胸腔裡。

季沐澤將頭深深地埋進我脖子裡,溫熱的呼吸撲打上來,呢喃道:

「別哭,小時,別哭。」他說,「對不起。」

我一個勁地顫抖,眼淚越發洶湧,打濕了他單薄的襯衫。

他也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接著,我的脖子也濕了。

季沐澤濕漉漉的眼睛壓在我的頸動脈上,極速增加的心跳與體溫被迫和他的眼淚彼此感知,他咬牙忍著哭腔,嗓子都啞了:

「方時,我喜歡你。」

撲通!

我似乎聽到心臟狠狠撞了一下。

路燈周圍盤旋著幾隻飛蛾,不死心地一下下撞著燈罩,撲通、撲通——

情緒像是退潮後的沙灘,最激烈最洶湧的已經退卻,隻剩下淺淺一層水面溫吞地推著、擠著,制造出幾朵小小的浪花。

……季沐澤,喜歡我?

男生……喜歡男生?

我呆愣在他懷裡,甚至忘了推開。

季沐澤試探地松了勁,隨後放低聲音,用更加沙啞惑人的語調沉沉道:

「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是捉弄,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結巴了:「為、為什麼?」

季沐澤反問:「隻有討厭一個人才需要理由。方時,你仔細想想,你真的討厭我嗎?不然你為什麼不推開我?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一起,你隻是習慣了朋友的身份,但就算換成戀人,我們的相處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我腦袋很亂,仰頭看著他,季沐澤捧著我的臉,認真地注視著我:

「我會一直陪著你。」

心底的堤壩漸漸松動,我模模糊糊地想,或許季沐澤說得是對的,從小到大,是他一直陪在我身邊……

「松開他。」

冰冷的語調響起。

我豁然回頭,隻看到一道殘影。

季沐澤放開我,很快和來人打成一團。

月色下,像是兩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靠!」

季沐澤被一把掀翻在地,居於上風的人背對著我,極其冷靜地握緊拳頭,一次次揮下去,像是架冰冷的戰鬥機器。

月影婆娑,我看清了他手腕上的黑色素圈。

「關山越!」

關山越沒有絲毫停頓,最後一拳重重搗在季沐澤腹部,看季沐澤疼得蜷縮在一起,沒有還手之力才起身。

而一直忍著痛呼的季沐澤,卻在關山越走向我的那一刻大喊:「方時!」

下一瞬,關山越就毫不遲疑地拉起我的手,拽著我跑了起來。

潛力新作

  • 舔狗打工日記

    我舔了江岸三年。 給他做飯洗衣,還幫他寫選脩作業。 後來有人問他:「江岸,林晩月舔了你這麼久了,你就沒動心?」 昏暗的燈光下,我聽見他輕笑了一聲。 「嗯?她衹是個保姆而已啊,我為什麼要動心。」 全場一陣哄笑。 但他們不知道,江岸每個月給我 6 萬塊錢。 我其實……真就是他高薪聘請的校園保姆。

    系統要我攻略他

    系統讓我攻略男主。 攻略到一半,他把男主噶了。 漫不經心道:「手滑了。」 我:.… 後來,他披上男主殼子。 主動解開襯衫,引誘我坐到他身上。 「來,用我教你的那些,撩撥我,攻略我…..」

    萬米心動

    飛機失速那一刻,機長男友下意識喊了副駕白月光的名字: 「若真埋在同一片土地裡,是不是也算與子偕老了?」 後來,他倆教科書式的迫降成為一段佳話,而我作為塔臺指揮主動離職。 許久後再見,仍是他執飛的航班,他在客艙廣播說等一個人回家。 我走到廊橋盡頭等他下機,笑問道:「周機長還沒跟許小姐合葬吶?是缺錢買盒嗎?」

    我穿成了葫蘆娃救爺爺裏的反派蛇

    我穿成了千年蛇妖。剛睜開眼,耳邊就炸雷般響起那道經典臺詞:「妖精,快還我爺爺!」隻見洞口,七個美少年正嫉惡如仇地瞪著我。再看看我身旁,那個赤著胸膛被捆綁起來的銀髮性感美男。Vocal!!居然是傳說中的葫蘆娃救爺爺?

  • 春心動

    "多事之秋,永盈郡主遭遇山匪撞壞腦袋,記憶錯亂,誤將自己當成了某話本的女主人公。 這不要緊,要緊的是,她還將那位與自己勢同水火的「死對頭」認成了常與她私會的情郎。 眼看情郎打完仗回京後遲遲不來尋她,仿佛全然忘了她,向來眼高於頂的郡主氣呼呼放下身段,搬了把梯子,一把架到了將軍府牆下。"

    淋雨小狗和它的傘

    照顧 10 年的瞎子男朋友復明了。我妹妹冒充我跟他談起了戀愛。 男朋友來我家,妹妹卻聯郃爸媽把我鎖在衣櫃裡。 我透過縫隙看著兩人漸漸地親在一起,嘴角卻漸漸勾起。 她還不知道吧,這個瞎子是東南亞背著數條人命的瘋批。 後來她被關在陰暗的地下室,被人廢了一雙腿,求著我換廻來。 我平靜地看著她,「這個地下室我待了 10 年,現在輪到你了哦,我親愛的妹妹。」

    你看起來好兇

    和相親對象認識不到半個月就領證了。婚後三個月都是分房睡,半夜他來敲門。 聲音沙啞:「這房該圓一圓了。」

    病弱陰沉竹馬被我親懵了

    許鳴翊什麼都好,明亮耀眼,宛如天上的驕陽。唯一的不好,就是他心裡有個白月光,他半點也不喜歡姜寧。——這一點,直到車禍中他棄未婚妻姜寧不顧,選擇衝上去保護白月光,姜寧才明白。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