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她才問道:“他肯定是沒救了?”
“兩條人命,一定是死刑。”唐黛並沒有說那些周折。
蘇春嵐苦笑一聲說道:“我一直希望有一個男人對我死心塌地,我總在幻想,如果真有那樣一個男人,我可能會拋開這一切,和他離開。我和你二叔,說是形同陌路也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為了兒子,我們恐怕也不會說上幾句話。”
她長長地嘆了一聲氣,說道:“可是我沒想到,這樣的男人,早就出現過了,可是我卻錯過了,現在想彌補,也沒有可能了。”
唐黛沒有說話,這些事情,她幫不上忙,對方也不過是想讓她當垃圾筒傾訴一下。
蘇春嵐回了神,看向她說:“對了,聽說晏天愛嫁給你弟弟,過得並不好。”
“哦?”唐黛倒是沒聽說,看來晏天愛與唐修演的不錯,在外人眼前總是親親熱熱的樣子。
“這事兒你恐怕也不知道,我是聽你三嬸透露出來的意思。”蘇春嵐說道。
唐黛明白,這是對方開始回報自己了,她也沒客氣,問道:“為什麼?婚前不是還好好的?”
蘇春嵐看了一下外面,謹慎地壓低聲音說:“好像是晏天愛洞房之夜,沒有見紅!”
“啊?”唐黛有些意外,問她:“三嬸這些都對您說?”
蘇春嵐的臉上露出些許的尷尬,她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也沒說的很詳細,我是根據她的話推測出來的。”
唐黛自然清楚晏天愛為什麼沒見紅了,如果唐修知道是怎麼回事,恐怕要和她離婚的。
蘇春嵐看著唐黛,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也不是出賣老三家的,我想你也能夠猜到,他們和你家聯姻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唐黛看著她微微笑著問。
蘇春嵐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說道:“唐黛啊,你別故意要這樣,你心裡清楚的。”她笑了笑,說道:“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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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一聲長嘆,說道:“說實話,現在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寒墨他活著,什麼將來繼承晏家,我一點都不想了。我和晏銳才,還有什麼心氣可過呢?說句實話,我還真不知道老三家心氣那麼高,為的是什麼,你一個閨女家的,能怎麼著啊?”
這也是唐黛所不解的,總不能打算將來讓晏天愛繼承晏家吧,如果不是這樣,和容宛靜合作,猛折騰,又為的是什麼?
蘇春嵐站起身,說道:“也就這麼多了。”
唐黛說道:“等判決下來,我會告訴你一聲的,你要是願意,就再去看他最後一眼。”
蘇春嵐的眼圈兒有些紅,她低下頭,輕聲說道:“嗯,謝謝!”然後便快速離開了。
唐黛坐在房間裡卻沒有動,高坤適時地說道:“少奶奶,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講。”
唐乙冷眼瞥他,哼道:“你都這樣說了,能不講出來嗎?快點吧,別浪費我家小姐的時間。”
高坤被說的尷尬不已,其實他也是可以不說的,但他總覺得這事兒應該讓少奶奶知道。
唐黛笑了,輕聲說了一句,“說吧!”
高坤仿佛得到特赦一般,立刻快速說道:“少奶奶,是宋沐,他總是催眠鄭子矜,讓她和不同的男人發生關系。”
“什麼?”唐黛無比震驚。
高坤繼續說道:“宋沐經常把鄭小姐約到夜店或是酒吧那類地方,然後那些男人,也都是不正經的,地點還都是在暗巷一類的地方。”
唐乙也驚訝地說:“天啊,男人報起仇來,也是夠狠的。”
高坤瞪她一眼。她挑挑眉說:“怎麼了?難道不是嗎?”
唐黛說道:“宋沐對鄭子矜也是一腔真情,現在他是恨得厲害了,鄭子矜隻能說是咎由自取。”
“就是的小姐,別管闲事。”唐乙生怕自家小姐會多管闲事。
唐黛笑了笑,說道:“我才不會多管闲事。對了,那個鄭素素,最近怎麼樣?”
高坤說道:“哦,最近鄭家人都在忙鄭子矜的事,對她疏於管理,她還是總在那些娛樂場所玩,不過她去的地方,都是會員制的,一般人不會碰到她。”
唐黛心中一動,說道:“你查查鄭素素,最好能夠查出她都在什麼地方玩。”
“小姐,您管她幹什麼?”唐乙不解地問道。
唐黛說道:“晏天愛和鄭素素身後的男人多半是同一個,查出來了,將來留一手好對付晏天愛。”
唐乙恍然大悟地說:“遲早得和二少他們對上,早點做準備是對的。”
唐黛站起身說道:“走吧,去公司。”
有了鐵證,辦案的速度就快了,很快,宋玉蒼被判處了死刑,由於指使他的人還沒有落網,所以並沒有立即執行死刑,而是緩刑一年執行。
宋沐去看了宋玉蒼,當然他並沒有什麼好話,滿臉都是平靜。他此刻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實事。
紀銘臣見識過他的催眠水平,所以他得到了單間的特殊待遇,這樣也大大地降低了他逃跑的可能性。
宋沐繼承了宋玉蒼的公司,並且正式將姓改回劉,他的舉動,宋玉山沒有反對,反而非常的支持。
不過唐黛去找老師的時候,卻聽到了裡面的吵架聲。
唐黛體貼地沒有進去,雖然她走出門口一些,但是吵架聲音依舊非常的大。
她不想偷聽的,可這聲音大的,卻不由她不聽。
吵架的人是宋清,大概意思她也聽明白了,就是嫌公司給了一個外人,沒給自己人。
宋玉山的脾氣也非常的大,他大吼的聲音唐黛也聽到了,“他開公司的錢,那是宋沐父母的命換來的,你說這公司該不該是他的?”
宋清的聲音比宋玉山的更大,他大聲叫道:“那給他當初開公司的錢數不就行了,公司能這麼大,還不是大伯他努力換來的?為什麼把公司都給他?這樣不公平,他什麼都不管,我在公司努力這麼久,為什麼沒有我的?”
唐黛靠在牆上,沒想到老師的兒子,和他一點都不像。
兩人越吵越激烈,最後宋玉山讓宋清滾,然後就是開門的聲音,接著是宋清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帶著與他氣質一點都不相符的怒容,大概是太生氣了,所以根本就沒有看到唐黛。
唐黛正猶豫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進去了,免得老師看了尷尬,但沒想到老師也匆匆走了出來。
宋玉山原本再想罵兒子兩句的,可是一出來就看到唐黛,他的話就又咽了回去,膨脹的火氣瞬間像漏了氣的氣球般癟了下去,剩下的就是一種無力感,對她說道:“進來吧!”
這下想走都走不了,唐黛隻好進了門。
宋玉山感嘆道:“真是沒有想到,我的兒子,竟然這樣貪慕虛榮。”
唐黛想了一個理由,說道:“老師,公司他付出了努力,他大概是覺得不公平吧!”
☆、第三百五十章 怎麼死的
宋玉山擺擺手說道:“你不用為他找理由,我的孩子是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嗎?我一生為學術,卻疏於教育,看起來他懂事有禮,可實際上……”
他搖搖頭,痛心疾首地說:“都是錢鬧的啊!”
唐黛開口,還沒說話,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紀銘臣打過來的,她立刻接聽了,紀銘臣的聲音十分嚴肅,說道:“唐黛,宋玉蒼死了,你過來一趟吧!”
“什麼?”唐黛無比驚訝地問:“怎麼回事?”
紀銘臣嘆氣說道:“這件事比較蹊蹺,目前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對了,你在哪裡呢?”
唐黛說道:“我在老師這裡。”
“那正好,你也讓家屬過來吧,我剛剛通知了宋……劉沐,他馬上到,需要屍檢還得家屬籤字。”
紀銘臣顯然不太適應宋沐改姓的事情。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唐黛說罷,便掛了電話。
宋玉山說道:“你有事就先走吧!”
他沒有問什麼事情,他以為和自己無關,問了不禮貌。
唐黛將手機裝起來,說道:“老師,您和我一起去吧,宋先生他……沒有了!”
“什麼叫沒有了?”宋玉山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道。
唐黛清了清嗓子說道:“就是……人沒了。”
“啊?”宋玉山嘴張的老大,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你說什麼?怎麼沒了?”
“原因還不清楚,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唐黛說道。
宋玉山忙點頭,步伐有些踉跄地往外走。
唐黛趕緊問了一句,“老師,您沒事吧!”
宋玉山搖搖頭,沒有說話,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唐黛心中疑惑著,所以就沒再說什麼,和他一起向那邊趕去。
宋玉蒼已經到監獄去服刑了,所以唐黛和宋玉山一起去的醫院。
人剛沒的,還未送到太平間,等著家屬來籤字,然後再往太平間送。
唐黛到的時候,紀銘臣和劉沐已經到了,還有一個到的就是宋清。
宋玉山一過去,看到人,便撲了過去,整個人顯得有些虛脫,一句話都說不出,表情極其痛苦。
宋玉蒼雖然被判了死緩,早晚也要一死,可他一年後死和現在突然死,那絕對不是一回事。
唐黛在一旁低聲問紀銘臣,“怎麼回事?”
紀銘臣搖頭說道:“不知道,監獄這邊通知我說人死了,我還挺納悶,趕緊趕過來,據說他們也不知道人是怎麼死的,想進一步屍檢。”
“不知道人是怎麼死的?總得有原因吧!”唐黛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