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矜看到唐黛衝自己走來,她的心微微一跳,但是並沒有要躲的意思。開玩笑,她做了就是做了,如果要躲唐黛的話,豈不是好像她怕了唐黛似的!
唐黛快步走到鄭子矜的面前,開口就斥道:“鄭子矜,你什麼意思?”
唐黛的聲音不算小,這在這樣的場合一定會引起大家的注意,她臉上的表情也是憤怒的,足以表明她的火氣不小。
鄭子矜以為唐黛是要體面的人,即使生氣了也不會當眾大喝出聲,所以一時間怔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到底是和唐黛一樣對罵還是體現出自己的委屈和大度?
唐黛並不給鄭子矜回擊的時間,她繼續說道:“鄭子矜,你相信不相信,我不會放過你?”
唐黛居然說出這樣跋扈的話,鄭子矜想都沒想,內心就高興地說:“我相信!”
這是一個好機會,抹黑唐黛的好機會,她要把唐黛拉下水,造成唐黛蠻不講理的樣子。這樣大家都會討厭唐黛的。
可是她並不知道,她中了唐黛的計。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是她無力反抗的了。
看到唐黛的表現,肯愣住了,她難道不反催眠嗎?這完全不是催眠的路數啊!
人們的目光不但看了過來,很多人都圍了過來。
唐黛問鄭子矜,“你為什麼總是跟我過不去?”
鄭子矜憤恨地說:“哼!你生的好嫁的好,你憑什麼享受這些?我明明長的比你好、才華學歷比你高,為什麼我這個年齡了也嫁不出去?”
“我與你無怨無仇,就因為這些,你處處為難於我嗎?”唐黛又問她。
鄭子矜冷冷地說道:“是,就是因為這些,難道這些還不夠嗎?我明明哪裡都比你優秀,我比你更應該得到晏寒厲這樣男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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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蕊都看傻了,這是瘋了嗎?鄭子矜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是不要臉了?
人群中傳出唏噓聲,誰也不相信那高貴的鄭家大小姐,竟然會說出這種沒有水平的話,與潑婦無疑。
原本這宴會上有不少人在關注著鄭子矜的,此刻這些人也都死了心。
“你對我有敵意,總著我來就好了,你為什麼要為難我的朋友?”唐黛又問道。
她一向都是給人留有餘地的,可是鄭子矜把她的兩個朋友都拉下了水,如果她不給鄭子矜點教訓,鄭子矜後面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鄭子矜尖酸地說:“她們是你的好朋友,自然是被你拖累的,我收拾不了你,她們也別想過的舒心。”
這話讓眾人大跌眼鏡,短短的幾句話,也不過一兩分鍾的時間,局面已經難以控制起來。
以前大概很多人都不熟悉鄭子矜,可是這次大家都知道她是什麼人了。
肯恍然明白,唐黛用的是叱咤催眠法,這樣的催眠法用的就是催眠師的怒,鄭子矜答的“我相信”三個字,是讓她陷入催眠中的關鍵。
很明顯,唐黛做了一個小小的局,誘使鄭子矜進了局,答出唐黛需要的三個字,唐黛立刻將鄭子矜帶入催眠之中。
這樣的催眠法是催眠水平比較高深的人才能用的,至今肯也隻是在書上看到理論內容,並沒見人用過這樣的催眠,今天他真是大開眼界了。
唐黛用權威的地位,讓鄭子矜服從,然後又迅速引導,讓鄭子矜把內心中的羨慕妒忌恨都表達了出來,人的負面情緒一旦宣泄,是很難壓抑住的,所以在潛意識中,鄭子矜也發泄了個痛快。
肯覺得精彩極了,唐黛這個女人,每次都給她帶來驚喜,讓他眼界大開。
紀蕊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她趕緊上前拉了鄭子矜一把,低聲問她:“你瘋了嗎?”
鄭子矜被猛地一拉,她恍然清醒過來,她茫然地看著身邊圍了一圈的人,然後記憶的潮水湧了上來,她的臉開始發白。
紀蕊趕緊說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扶你去休息。”
聽到消息的容宛靜剛剛趕來,她順著紀蕊的話說:“走吧,我帶你們去房間,周太太,你扶她一下。”
鄭子矜扶著頭說:“我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好像中了邪一樣。”
容宛靜笑著說:“各位,結婚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大家都就座吧!”
容宛靜都說出這樣的話了,眾人也不好意思再在這裡看熱鬧,於是紛紛離開。
紀蕊扶著鄭子矜往休息室走去,唐黛沒有離開,鄭子矜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用不大不小地聲音說:“鄭小姐,惡毒與精神病,你選一個吧!”
今天的事情,不是一句中邪就能解釋的,她不是落個惡毒的名聲就是個精神病,哪個都是讓她嫁不出去的致命打擊。
此刻沒有一個人再說唐黛當眾無禮,隻會認為她是被鄭子矜使壞,忍無可忍,才如此的。雖然眾人誰都沒看到鄭子矜對唐黛做了什麼,但這惡名,鄭子矜是背定了。
鄭子矜並未還口,並不是因為她理虧,而是因為唐黛身後站著的肯,他的表情讓她覺得可怕極了,即使他沒有說話,可那周身散發出的冷意,也讓她覺得驚駭不已。
明明宋沐說的,隻要她這樣做了,對方就不知道是誰催眠的,可是為什麼唐黛輕易地知道了?
她沒想到被肯發現自己做的事,她不知道肯的態度是如何的,心裡忐忑不已。
容宛靜把鄭子矜送回去,語氣不那麼溫和地說:“子矜,這次你太心急了,如今把自己給陷了進去,你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去解決這件事!”
她是不高興,可她不是因為鄭子矜落了下風而不高興,而是因為鄭子矜沒輕沒重,在唐修與晏天愛的婚禮上做出這種不周全的事情。
就算今天是唐黛出醜,她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畢竟這是唐修的婚禮,唐修的姐姐在婚禮上鬧出醜聞,抹黑的是唐家,這也不利於唐修的名聲。
所以鄭子矜這次真是費力不討好。
紀蕊感覺到了容宛靜的不悅,她沒說什麼,現在她也不可能向著鄭子矜不向著容宛靜,畢竟她的幸福還在容宛靜手心裡捏著呢。
最近她的藥量減了,隨之而來的副作用也來了,皮膚不像原來那般光潔,臉上那種近乎於嬌豔的美麗也慢慢地歸於平淡。
周昊辰還問她是不是最近累著了,怎麼氣色不好了,她是有苦難言。所以她想盡快生下繼承人,然後又可以服用那樣的藥,把周昊辰牢牢地抓在手心裡。
鄭子矜心裡隻想著肯,並沒注意到她們的心思,隻是點了點頭隨意應付。
容宛靜留著這兩個人還有用,所以並沒有說更多難聽的話。
鄭母劉雙娟衝了進來,劈頭蓋臉的就罵了起來,“鄭子矜,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個、兩個女兒都相繼鬧出醜聞,讓人笑話不已。她這次沒帶素素來,想著素素還小,在家呆兩年,等那件事淡了之後再帶出來。
大女兒條件好,年齡也不能再等了,這次她就想把婚禮敲定的,現在有幾家都對子矜有興趣,這下可好,估計對方都不會再繼續下去了。
容宛靜一看對方要訓女兒,馬上退了出來,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她沒功夫在這兒和她耗著。
晏天愛與唐修在聖潔的音樂聲中,走過長長的通道,走到了臺前。
美麗的新娘穿著拖地的潔白婚紗,可愛的小花童在後面拉著她的裙子,走得還不怎麼穩健,一切都美麗極了。
一對般配而耀眼的新人,從大家面前走過,讓大家驚嘆,這真是一對璧人,令人賞心悅目。
走到臺上,晏天愛臉上帶著甜美而羞澀的笑容,唐修今天意氣風發,兩人剛剛站定,漫天下起了花瓣雨,浪漫極了。
空氣中飄浮著陣陣的花香,沁人心脾。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婚禮,場面雖不是最大的,可用心程度絕對超過了當初唐黛嫁給晏寒厲那場。
趙芷雲非常滿意,都已經合不攏嘴了。
容宛靜看到這樣的效果,也非常的欣慰,高高地揚起了唇角。
對於這場婚禮,唐承宗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這關乎於唐家的面子,這也是與晏家再次聯姻的一種誠意。
不管怎麼講,如今的唐家與晏家,已經是一體的了。
唐黛與晏寒厲坐在臺下,晏寒厲每次看到別人精心的婚禮,就覺得虧欠於她。當初隻關心她的安全,不得不說婚禮是準備的倉促了一些。
他緊緊抓著唐黛的手,心緒翻騰。可是唐黛卻無心想什麼婚禮浪漫,她內心想的,都是宋沐父母的那個兇手,想婚禮結束之後,好好跟晏寒厲還有紀銘臣說一說。
牧師正在問唐修是否願意娶晏天愛為妻,就在這個時候,狗血的一幕出現了。
陳琳的叫聲響了起來,“唐修,你個負心的男人!”
眾人都沸騰了,大家的目光轉過頭看向陳琳。
容宛靜的臉都綠了,她已經安排了不少的人守在門口,這陳琳是怎麼混進來的?
陳琳的身上還穿著服務員的衣服,很明顯她是如何混進來的。
不過這也令容宛靜不可思議,服務員她都看過了,並沒有發現陳琳,不過現在不是想陳琳如何出現的問題,而是阻止她鬧事。
唐承宗一個眼色,有人要來拉陳琳。
陳琳就像瘋了一樣,向前衝著跑過去,哀叫道:“唐修,就算我們做不成夫妻,你也不必趕盡殺絕,要我的命吧!”
☆、第三百三十七章 懲罰
陳琳的一句話,讓全場的人們都驚訝的更加混亂,誰也不相信這是真的,唐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有意義嗎?
這個時候,已經不可能把陳琳給拉走了,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唐修的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他瞪著陳琳,叫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真後悔當初和你在一起,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撇關系撇得也太著急些。
陳琳臉上露出慘笑,她眼角雙垂,看起來長時間處於哀傷痛苦之中似的。她悽慘地說:“唐修,到底我們也相愛過,我給你生了兒子,雖然那是你不想要的,可孩子現在也給你了,我也離開了,你有了新的另一半,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她拉起裙子,對他說道:“你想讓人撞死我?可惜我命大!”
她的腿上,看起來很恐怖,雖然沒有傷到骨頭,可也是血肉模糊的。讓人看了不免覺得自己身上都跟著疼似的。
唐修的面色微變,目光卻變得更加凌厲,說道:“你出車禍和我有什麼關系?你也說了,我有了愛人,我犯得著殺你嗎?我得好好過我的日子!”
陳琳自嘲地笑了一聲,那張美麗的臉上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她拉起自己的上衣,撩了起來,那裡有一道很可怕的疤,她看著唐黛,一字一句地說:“這也是你留下來的!”
她又撩起自己的長發,原來她脖子上面的頭發都被剃掉了,上面的長發披下,掩蓋著下面的少部分光頭。
那裡,也有塊未好的傷痕,她轉過身,讓大家看她的頭,說道:“這裡也是你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