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嵐的聲音先響起來,“這是怎麼了?”
晏銳才想到剛才齊覓說的話,不由暴怒地吼道:“唐黛,你瘋了?你幹什麼要害我的孩子?”
唐黛看向晏銳才,冷笑一聲,“二叔,如果我害你的孩子,她現在已經流產了,我的人還會拼了力去救她?更何況二叔,這是您的私生子,又不是晏寒厲的,我害她幹什麼?”
這話指向性太強了,蘇春嵐一聽就不幹了,說道:“唐黛,你怎麼說話的呢?現在是你推她,和我有什麼關系?她是懷了你二叔的孩子不假,可這孩子將來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害她?”
唐黛隨意地笑了笑,看了眼齊覓,然後看向大家說道:“如果我要害她,會是她主動找上我來,然後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我是傻了不成?”
趙芷雲精於此道,她已經看出是怎麼回事兒了,不過她不打算說話,就在這兒看戲。
晏寒厲站在樓上看著,但卻沒有下來的意思,顯然如果她對付不了,那他就下來。
這種小人物,唐黛對付可是輕松的很。
“她自己的孩子,她會自己摔了害你?”晏銳才怒道。
他火氣大的很,他早就對唐黛晏寒厲看不順眼,他冷笑一聲,說道:“我看你是怕齊覓生個兒子,妨礙了晏寒厲的地位吧!”
唐黛眸中劃過笑意,卻沒理他,轉過頭看眼高坤說道:“查一下齊小姐的賬戶,有沒有一筆不明來源的巨款?”
齊覓臉色一白,沒有說話,微微地低下了頭。
蘇春嵐冷笑一聲,“呵,你是以為有人給她錢,她才這麼幹的嗎?她的孩子是晏家的根,和她得筆錢,哪個劃算?這賬誰不會算?”
“孩子是別人的,她甚至有可能因此而送命,我想還不如得筆錢來得實惠。”唐黛看向齊覓,笑了笑。
“你說什麼胡話呢?”晏銳才攬過齊覓的肩,明顯要護她。
唐黛卻露出一抹哂笑,說道:“二叔,要是您早這麼維護她,她也不至於想放棄腹中的孩子,您是能給她名份還是能給她什麼?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她心裡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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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覓……”晏銳才忍不住叫了她一句。
齊覓沒有抬頭,說了一句,“少奶奶,您不要亂說!”
唐黛問道:“剛剛你叫住我,是想說什麼的?你我有什麼共同話題嗎?你還是好好想個好的話題,否則你的嫌疑就更大了。”
“少奶奶,我隻是那天去醫院,看您進了霍二少的病房,想問問罷了。”齊覓老實地說。
“霍成梵為救我受傷,更何況他的商場要與我的公司合作,我進去是正常的。你是想誣陷我害你孩子,然後再給我身上潑盆髒水是不是?多少錢能讓你這樣幹?”唐黛的語氣並不咄咄逼人,那樣會顯得她心急了,反而會落了下風。
齊覓急了,她猛地抬起頭說道:“您不要血口噴人,我是好意。”
“呵!”唐黛冷笑了一聲。
高坤此刻說道:“少奶奶,齊小姐的母親名下多了一筆巨款,她隻是一名普通人,這筆巨款來源不明。”
唐黛看向齊覓,問道:“你以為錢沒匯進你的賬戶,我們就查不出來了嗎?當然你也不可能匯進你的賬戶,別人的賬戶你又不相信,現金不安全,所以隻有你信的過的人了。”
高坤又補充道:“少奶奶,這是五十萬。”
唐黛說道:“看來,事成之後,她會至少再給你五十萬是不是?”
晏銳才看向齊覓,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唐黛又補充一句,作為壓垮對方的最後一根稻草,“這裡其實是有攝像頭的,你在這兒住了這麼久,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蘇春嵐一聽,就想開口阻止,但唐黛比她先快一步,看向她說:“二嬸,難道您沒告訴她,這裡有攝像頭?”
齊覓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蘇春嵐,問道:“你竟然害我?”
這裡有攝像頭,蘇春嵐沒說,這就明擺著是想害齊覓陷害唐黛之罪。當然一切大白了,齊覓的孩子也沒了,到時候齊覓隻有被趕出去的份兒,還錢呢?她有的是辦法給要回來。
蘇春嵐閉了一下眼睛,心想這個蠢貨。
晏銳才不等她開口,已經走過去,一巴掌就拍了上去,“賤人!竟然敢害我的孩子!”
蘇春嵐捂著臉,盯著他冷冷地說:“是不是她害我,還說不定呢,她的錢可不是我打的,你可以隨便查!”
唐黛知道,這事兒要是蘇春嵐幹了,肯定不會留下把柄,二叔恐怕想查都查不出來。
晏銳才一怔,又看向齊覓。
齊覓哭著說:“她說了,將來我生了孩子就得給她,她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我即使能活著,也隻是一個陌生人,她想弄死我,有一千種辦法,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希望?”
反正現在孩子還在,她篤定晏銳才不敢對她做什麼。
晏銳才的額頭青筋都暴了出來,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個兩個的,都拿他當猴子耍。
唐黛開口說道:“齊小姐,我可是無辜的,當初我還提醒你小心來著,你這麼做可不厚道啊!”
齊覓看向她說:“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不這樣做的話,真的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
唐黛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蘇春嵐,對她說道:“其實這裡沒有攝像頭。”
齊覓怔住了。
蘇春嵐心裡暗罵,蠢貨!
她看向晏銳才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嫌棄我了,我們的孩子也沒了,我是指望這個孩子養老的,我怎麼會對這個孩子下手呢?難道我要再接受你有別的女人嗎?”
晏鴻霖看鬧劇結束,轉身回房間去了。
趙芷雲還興味十足地看著。
唐黛也覺得無聊,上樓去了,接下來就是正妻與小妾的對峙了。
晏銳才的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
齊覓一看自己要落入下風,不由說道:“這世上,還有誰出錢也要我用害子去害唐黛?你想一想吧,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會這樣去選嗎?”
晏銳才看向齊覓,心思又活絡回來。
蘇春嵐繼續說道:“搞不好是你和唐黛設計要除去我呢?你的孩子不是沒事的?如果不是提前演好了,唐乙怎麼會那麼快就接住你?”
晏銳才的頭又看向蘇春嵐,疑惑的目光給了齊覓。
兩個女人,把他折騰的頭昏腦脹,他快崩潰了,也沒能分辨出來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最後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因為齊覓的孩子沒事,晏銳才頭一次進了齊覓的房間,親自保護她。
沒得到好處,失落的蘇春嵐,則一個人獨坐在花園裡,目光怔忡。
唐黛走了過來,她看唐黛一眼,冷冷地問:“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唐黛走到她身邊的椅子前坐下,說道:“二嬸,手可夠狠的啊!我出了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蘇春嵐面無表情地說。
“大家心知肚明,你否認也毫無意義。我知道,你恨我,也想拉個墊背的,你又想,你兒子沒了,憑什麼二叔說有兒子還能有呢?真正懷念二少的,隻有你一個,是不是?”唐黛不緊不慢地問。
蘇春嵐冷哼一聲,卻沒有否認,可也沒有承認。
唐黛搖頭,“這下可好,二叔以後可以明正言順地進她的房間了。二叔顯然已經做出了選擇。”
蘇春嵐沒有說話,面色更加冰冷。
唐黛輕聲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二少的秘密!”
“你說什麼?”蘇春嵐轉過頭,瞪著她問。
蘇春嵐的目光中,一瞬間有太多的情緒閃過,更多的還是希望。
唐黛轉過頭,目光看向前方,輕輕啟唇問:“二嬸,剛才發生的事……”
☆、第三百二十五章 沒有永遠的朋友
蘇春嵐看了一眼唐黛身後的高坤和唐乙。
唐黛轉過頭,看了兩人一眼,兩人會意地站遠了些。
蘇春嵐笑了笑,說道:“在晏宅裡還讓兩個人保護,他對你也真是夠上心的。”
唐黛平淡地說:“是啊,如果不是他們,剛才我恐怕也不那麼容易洗清嫌疑。”
蘇春嵐又是一笑,說道:“是啊,剛才的事是我做的,我得不了好,憑什麼別人都得好?尤其是你唐黛,我兒子如今變成這樣,你的功勞可是最大的。”
“二嬸為什麼不後悔是您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呢?”唐黛反問道。
蘇春嵐冷笑,“如果是你的孩子,你也會和我一樣,出了這樣痛苦的事,把怨恨放在別人身上,這是人性!”
唐黛點點頭,了然地說:“好吧!那我也可以肯定是告訴你,二少他沒有死。”
“你說什麼?”蘇春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問。
唐黛沒有說話。
蘇春嵐追問道:“那他在哪裡?”
唐黛看著她似笑非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蘇春嵐的神色頓時軟了下來,說道:“唐黛,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是我也沒得到什麼好報,我娘家人就剩下個瘋嫂子,其餘都死了,就連兒子也出了這樣的事,唯一可以依靠的丈夫外面有女人,還要給他生孩子。你說女人做到我這份兒上,是不是可以去死了?”
說起來,蘇春嵐的遭遇的確讓人同情,可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唐黛反問道:“如果當初沒有你和蘇紫的算計,或許我就不會嫁進晏家來,後面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了。”
蘇春嵐悽慘地搖頭,說道:“不,你是一定會嫁進晏家的。”
“哦?”唐黛挑了下眉。
蘇春嵐自嘲地笑,說道:“晏家這樣的門弟,會允許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嗎?我自以為自己做的高明,卻不知自己隻是枚棋子,寒厲的妻子,選中的誰那就是誰,你們都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