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門去,對董奇偉說道:“送上去吧!”
董奇偉點了點頭,然後嘿嘿一笑,說道:“紀局,有個姑娘來找您了!”
“姑娘?”紀銘臣皺起眉,板起腰,負起了手。
董奇偉小心翼翼地說:“不錯,她說她姓宋!”
宋嫋嫋?紀銘臣臉上起了微妙的變化。
董奇偉看的清楚,心裡興奮,他家老大的春天真的要來了麼?他趕緊說道:“她在辦公室等您呢!”
紀銘臣回過神,瞪他一眼,“還不趕緊去?”
“是是是,立刻就去!”董奇偉跑了,可卻是交待一聲,讓人進去沏茶的時候好好看看姑娘什麼樣,回來給他們形容一下。
紀銘臣進了門,看到坐在沙發上嫻靜極了的宋嫋嫋,她正捧著一個瓷杯輕輕地啜著,那青蔥玉指顯得分外好看。
不過一看到紀銘臣,這姑娘就立刻像是變個人一樣,把杯子放桌上一放,站起身兩眼放光地說:“聽說今早剛剛發生一起變態殺人案是嗎?”
紀銘臣臉一黑,問她:“你為這個來的?”
他剛才心裡小小的動了一下,現在已經一潭死水了。
“嗯嗯嗯!”她毫不掩飾地點頭,說道:“是啊,我好奇死了,你忙嗎?和我說說唄!”
“這是機密!”紀銘臣說著,坐到桌後的椅子上,一臉的鐵面無私表情。
宋嫋嫋立刻跑過去坐到他的對面問:“那什麼情況下才能對我說?”
他看著她,眉目清冷地說:“比如你是我們外聘專家,你有刑偵或是犯罪心理學的專業背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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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頭說:“我家裡不讓考,業餘的不行?”
“你在開玩笑?”他反問。
“好吧!”她有些失望,問他:“那……別的可能性呢?有沒有啊?”
“別的……如果家屬的話,勉強……可以吧!”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在往窗外飄,顯然是極度的心虛。
“家屬?”她在想這個可能性,突然她反過味兒來,看向紀銘臣,雙頰泛紅,她低下頭說:“嗯……那我努力好了。”
努力什麼?紀銘臣的眼睛睜大了,可是這話他竟然沒敢問出來,他覺得自己太不男人了。
寂靜了片刻,宋嫋嫋有些失望地說:“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紀銘臣知道最佳時機已錯過,他立刻站起身說:“我送你!”
她又粲然一笑,點點頭,變回賢淑模樣,乖巧地“嗯”了一聲。
紀銘臣走在她的身邊,心情復雜極了,深剖剛才他的反應,他才發現,不單單是矜持,更多的還有一種不確定感。
唐黛的臉總在不經意間出現在他的眼前,剛才的那片刻沉默,就是他在糾結。他知道他喜歡的人是唐黛,可他對面前這個姑娘也有一些好感,但這樣的好感,能升華成愛嗎?
他怕耽誤了一個好姑娘。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蘇春嵐與宋太太坐在一起,正在商討著宋嫋嫋的終身大事。
蘇春嵐親熱地拉著宋太太的手,叫道:“海瓊啊,以前我們也算認識的,我就這麼冒昧的直接稱呼你了。”
她所謂以前的認識,就是以前宴會上見過,談過,就算認識了,可遠達不到這麼親熱的程度。
宋太太隻覺得很詭異,她突然想到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非奸即盜。”
她笑得有些牽強,問道:“您看,您來就來嘛,還帶那麼多東西幹什麼?”
“這是表示我的誠意啊!你就不要與我客氣了,叫我春嵐好了。我今天來,還不是因為你有個好女兒!”蘇春嵐一邊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為了……我家嫋嫋來的?”宋太太一聽就明白了,蘇春嵐的兒子就是晏家二少,單身沒定親,是什麼意思,那還不明顯嗎?
“呵呵,是啊!你看我家寒墨雖然以前名聲不大好,但他現在改了啊!是不是很久都沒聽說他有什麼不好的傳聞了?他現在老實地在公司上班,也不出去玩了,聽說還經常加班呢!”蘇春嵐說道。
宋太太心裡嘆氣,對方可是夠有誠意的,大實話全說出來了。她馬上說道:“不瞞您講啊,我家嫋嫋的愛好有些特殊,也正是這個原因,這麼多年才……”
蘇春嵐立刻打斷她的話說:“喜歡破案嘛,我知道啊!我提前都了解過了,我也正是因為這點才來的。我家寒墨啊,很崇拜他大嫂能破案的本事,以前我給他介紹女孩子,他都嫌太矯情,然後我一說嫋嫋的情況,他立刻就答應了,你說這是緣份不是?”
宋太太心裡苦了,以前吧,是被人嫌棄,現在又成了人人都爭搶的對象了。這桃花怎麼都開在一起了呢?如果沒有先前的紀家,現在的晏家真是頂好的一門親事了。
蘇春嵐小心地看著她問:“怎麼樣?不然的話,讓兩個孩子先見見?”
宋太太忙說道:“哎呀,我就跟您說了實話吧!我家嫋嫋她剛和紀家的小子見了面,不好再和您定啊!”
“紀家的?”蘇春嵐眼珠子一轉。
難道是紀銘騰?紀家雖不比晏家,可人家紀銘騰是繼承人,如果比這個,那寒墨就差上一等了。
宋太太應道:“是啊,紀銘臣嘛!他的工作和我家嫋嫋愛好一樣,所以覺得這兩個孩子能談的來。”
“他啊……”蘇春嵐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可心裡卻松了口氣。
“他……有什麼不好嗎?”宋太太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
“呵呵,沒有沒有!”蘇春嵐擺手笑著說。
誰也不會相信沒有了,她的掩飾,簡直太明顯了,任誰都看的出來。
“你看,剛才還說不拿我當外人呢,你這就……”宋太太佯裝不悅。
蘇春嵐順勢說道:“哎呀不是,我說人家不好,好像我故意似的,誰讓我兒子和人家是情敵呢?”
“沒關系,就當朋友之間的闲聊,你就說說吧!”宋太太追問。
“唉!如果不是我們要成為親家,我也不會說這事兒,這也不算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蘇春嵐嘆著氣說。
宋太太的心裡有點懵,怎麼著?這紀銘臣怎麼和晏家還扯上關系了?什麼情況這是?
蘇春嵐已經開口說道:“紀銘臣喜歡的,是我晏家的兒媳唐黛。其實這事兒呢,也不算是什麼頂秘密的事情,不過還是有些人知道的,所以我說你一定要慎重啊,畢竟是嫋嫋一輩子的大事呢,你說對嗎?”
“唐黛?她和紀銘臣怎麼會……”宋太太不解地問。
“寒厲的情況,你也清楚一些,紀銘臣呢,一直在破這個案子。唐黛也是會破案的,所以他們一來二去……呃,他就喜歡上了唐黛。”蘇春嵐故意改了下口。
可是這給宋太太的意思,就是紀銘臣和唐黛兩人已經怎麼樣了似的。
宋太太的臉變了,她坐著,一言未發。
蘇春嵐是挑撥離間的高手了,她立刻說道:“這事兒啊,你也別聽我一門說,你也多方打聽一下,反正多問問也是好的,關系到女兒的終身大事呢,你說是不是?”
原本宋太太信了五分,經蘇春嵐這麼一說,她就信了八分。
先入為主,這是很可怕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撞見
蘇春嵐離開之後,付海瓊不敢耽擱,立刻給自己交好的幾個人打了電話,寒暄中,她拐彎抹角地問起唐黛和紀銘臣兩人,得到的消息均是兩人關系不錯。
外人說是關系不錯,那真正的情況如何,就耐人尋味了。畢竟這唐黛的事情,也隻有唐黛家裡人最清楚,就算外人知道什麼,也不可能跟她說什麼過頭的話,萬一傳到別人的耳中,晏家和唐家誰能惹的起?
付海瓊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明明一門很好的婚事,不但出來一個更好的選擇,並且原來的選擇看起來又那麼不好了。
人最怕的不是沒有選擇,有時候是選擇太多,如果一但選擇錯了,就會追悔莫及。
在她糾結中,宋嫋嫋回來了。
她立刻叫住女兒,笑著問:“找紀銘臣去了?”
宋嫋嫋點頭說道:“是啊!”
看著女兒紅潤的臉色,明顯和以前不同了,她更擔心了,她沒有選擇暗示,直接坦白地問:“你和紀銘臣發展的怎麼樣?”
“挺好的啊!”宋嫋嫋笑著說。
“可是我聽說一些關於他不好的傳言。”付海瓊仔細地看著她說。
“什麼傳言?”宋嫋嫋不以為意地問。
“就是說他……和唐黛的關系很曖昧。”後面的話,她說的很快,根本就不給女兒反應,她要看到女兒的第一真實反應。
宋嫋嫋怔住了,她的腦中浮現出紀銘臣那張沉默的臉,原來如此。跟著,她掩飾地低下頭,問:“唐黛?那不是晏寒厲的妻子嗎?怎麼可能啊!”
付海瓊心裡一涼,看來這事兒果真不是空穴來風。
她跟著說道:“我的消息來源,還是很可靠的。”她意味深長地勸道:“嫋嫋啊,婚姻畢竟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在沒有確定他的心意前,我不希望你陷進去,我們還可能有更好的選擇。”
“媽,他挺好的。”宋嫋嫋頗為扭捏地說。
“那你跟媽說實話,他對你,你自己的感覺呢?”付海瓊問她。
“我的感覺啊!我覺得他對我不是完全沒有意思,但我們剛見兩面,怎麼可能那麼快呢?就算他心裡有別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宋嫋嫋說的大度,可是她心裡,真不怎麼好受。
付海瓊說道:“嫋嫋,咱們也別傻實在,我就直說了吧,晏家的蘇春嵐來了,他為的是他兒子晏寒墨的婚事。”
“晏寒墨?他也太花了吧!”宋嫋嫋一臉的不情願。
“據說他現在學好了。雖然從人的選擇來看,紀銘臣是佳選,可現在來看,紀銘臣未必就是佳選,晏寒墨以前是花,如果他真是學好了,他也知道醉生夢死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如果他對你真有感情,那就是一件好的選擇。”付海瓊勸道。
“媽,我好不容易剛和紀銘臣熟一些,您讓我去見晏寒墨,這不太好吧!”宋嫋嫋不情願地說。
“嫋嫋,這沒什麼啊!作為朋友一起去吃頓飯,也是可以的。我也沒說非讓你和他怎麼樣,你和他接觸一下,我也不說是相親,不喜歡就算了。人生要有比較才能選擇出更適合自己的,知道嗎?”付海瓊輕聲問她。
宋嫋嫋低著頭不說話,付海瓊勸道:“就見一面,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想想怎麼去揪住紀銘臣的心,你覺得呢?”
這句話,打動了宋嫋嫋,人生或許在隻有一個選擇下,你才會拼盡全力去爭取。她不否認,紀銘臣是她目前碰到的男人中,最喜歡的一個,她其實很想嫁給他,和他一起去討論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