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問道:“沙發後面的腳印,你們提取過嗎?”
“當然,那是兇手站過的地方,但很可惜,那裡的腳印太雜了,即使有結果,也不能指認兇手。”紀銘臣說道。
唐黛突然站起身,她解開自己頸上的絲巾,盯著紀銘臣,向他走來。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紀銘臣看她目光直勾勾的,絕對沒有想什麼好事,他心裡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唐黛走到他身後,沙發的後面,溫柔地將絲巾套在他的脖子上說:“還原現場啊!”
“哦……好吧!”紀銘臣忙配合地抓住絲巾。
嚇他一跳,這個還是可以接受的,他一邊準備一邊說:“不過你殺人的時候,要不要說的這麼溫柔啊!聽的我是毛骨悚然!”
唐黛呵呵一笑,說道:“女人嘛!就是這個特點啊!”
她試了試絲巾,說道:“蘇紫那麼瘦弱,如果想最快致紀菱於死地,那肯定會用盡她最大的力氣對不對?”
“嗯!”紀銘臣點頭。
“她當時穿著高跟鞋,所以不好著力,她一定要借力!”唐黛又說。
“我明白了!”紀銘臣眼前一亮。
“你抓牢絲巾,我們試一下,我會用猛力,可別真勒死你。”唐黛說道。
“好了,你下手吧!”紀銘臣說道。
這話讓人聽了,總歸不太舒服。
不過唐黛沒心思想那麼多,她突然一用力,紀銘臣雖然抓著絲巾,可條件反射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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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坤看的嘴角直抽,哇靠女人狠起來可真夠狠的,現在你說他家少奶奶是兇手他都相信。
這幹脆利落啊,絕對不拖泥帶水。
紀銘臣這個姿勢,很難用力,他一邊支撐一邊說:“這麼長時間還沒好啊!我要真被你勒死了!”
“我就等你這句話呢!”唐黛松開手。
“我靠,我要是被你勒的說不出話來,豈不是真要見閻王了?”紀銘臣叫道。
唐黛的手肘支在沙發上,笑著說:“這麼脆弱?有沒有感受到紀菱當時的想法?”
“很恐懼,這是一種身上有力氣卻無法用出來的一種姿勢,可以說坐等死亡降臨一般。”紀銘臣站起身問:“不過你怎麼有這麼大力氣的?”
“你自己來看看!”唐黛說道。
紀銘臣繞過來才發現,她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她的一支腿撐在沙發後面,他注意到她的半隻腳掌已經伸進到沙發底下。
“太棒了!唐黛我真是愛死你了!”紀銘臣忍不住興奮大叫道。
門在此刻被推開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證據
唐興晟面色鐵青地站在門口,緊緊盯著企圖拐走他女兒的這個小子。
唐黛看到爸爸,表情一怔。紀銘臣卻沒看到門開了,他還在興奮地說:“我怎麼就沒想到男人輕易做到的事,女人要費很大力氣呢?早知道我就該……”
他想說的“早點找個女人來還原現場”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了,“你還想幹點什麼?”
紀銘臣一怔,轉過頭看到唐黛的父親,立刻禮貌地開口叫道:“伯父您好!”
“誰是你伯父?別亂攀親!”唐興晟瞪眼睛,看起來十分的嚴厲。
紀銘臣脖子一縮,完全不明白唐黛的父親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嚴厲,他想詢問,哪知剛說了兩個字,“伯父……”
就又被打斷了,“說了別叫我伯父!”唐興晟看向唐黛厲聲叫道:“黛黛,過來!”
唐黛走過去,同情地看了看一頭霧水的紀銘臣。
唐興晟拉著她的手就給拽出去了,好似是看到女兒早戀和臭小子約會一般。事實上在黛黛正青春期的時候,他就想著,如果哪個臭小子敢勾引他寶貝閨女,他就毫不客氣地出手收拾。
誰知道沒讓他遇到,現在雖然不是青春期了,可這臭小子想破壞他女兒的家庭,一樣地可惡。
唐黛和他坐上車,無奈地說:“爸,停止您的想象力吧,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唐興晟被氣得夠嗆,他又瞪起眼睛說:“啊?你還為他說好話?我可是親耳聽到他向你表白的,這要是寒厲聽到了,不就完了?”
“爸,他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好嗎?你沒聽前面啊,我幫他破了案……”
“不管怎麼樣,那三個字是不能亂說的,難道你不知道?”唐興晟固執已見地說。
“我知道,可是他就是隨口一說,沒有那方面意思。”唐黛很清楚,紀銘臣剛才說的,絕沒有示愛的意思,不過是因為案子要破,所以非常興奮。
“你既然知道,還維護那小子?他給你灌了什麼*湯?嗯?”唐興晟不依不饒地說完,又教育起來,“黛黛,寒厲他對你這麼好,你可不能有別的心思啊!這離了婚的女人,就像是抹布一樣,看起來那些男人在你沒離間對你好,等你真離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知道嗎?”
唐黛頭疼,她點頭說:“爸,您放心,我沒有喜歡別人,我和寒厲挺好的,您怎麼來了?”
趕緊把話題轉移開吧,難道這就是代溝嗎?簡直就沒辦法溝通。
“還不是因為這件事鬧得這麼大,今天紀菱的喪事剛辦完,你沒事兒別自己在外面溜達。”唐興晟教訓道。
原來是擔心她的,唐黛心裡一暖。
她的手機響了,是紀銘臣打來的,唐興晟斜著眼睛想看誰的來電,唐黛很快便接了,他沒看到。
“唐黛啊!我剛才忘了問你,蘇紫她那天穿的什麼禮服?你當時有注意到嗎?”紀銘臣問她。
“嗯,注意到了,是紫色的。”唐黛說道。
“具體款式呢?”紀銘臣又問。
“那個沒注意。”唐黛說道。
“好,知道了!”紀銘臣掛了電話。
他要馬上去搜蘇紫的家裡,找到證物。
以當時唐黛用的力氣,手套上肯定會有絲巾的纖維,另外沙發後面應該也會留有禮服纖維,沙發下面的腳印,他已經讓人去提取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讓人盯著蘇紫,她應該沒有機會把禮服給處理掉。
唐興晟瞥了女兒一眼,問她:“誰來的電話啊?”
唐黛當然不能說是紀銘臣了,那不是找訓嘛!她若無其事地收了手機說道:“爸,我現在是成年人了。”
唐興晟覺得心裡像小針扎一樣,就好像他的寶貝女兒要急於掙開他的保護一樣。
雖然他對她缺失了那麼多年的相處之情,可是他與含玉一樣,時時刻刻地關注著她,她從來沒有離開他的視線,傾注的這份感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他傷感地說:“唉,女兒長大了!”
這句話聽的唐黛頗為心酸,她原本心就軟,聽不了這樣的話。她忙說:“爸,沒有那個意思嘛,剛剛是幫朋友個忙。”
一聽說是幫忙,唐興晟沒往紀銘臣身上聯想,他立刻就笑了,說道:“啊!就知道我女兒心疼我!”
看他沒有半點心酸的樣子,笑的那麼開懷,唐黛總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
董奇偉帶著人立刻進了蘇紫的家,控制住蘇紫的母親,不讓她通知蘇紫。
然而董奇偉一打開蘇紫的衣櫃,傻眼了。
他走到樓梯口,說道:“紀局,您上來一下。”
紀銘臣上樓,低聲問他:“怎麼了?”
“唉,您自己看看吧!”董奇偉鬱悶極了。
紀銘臣心想,難道蘇紫把禮服都給處理了嗎?怎麼可能?
他走到櫃子前,也傻眼了,倒不是禮服全處理了,而是櫃子裡的禮服,有深紫有淺紫有耦紫有粉紫,總之基本全是紫色的。
怪不得叫蘇紫,連衣服都是紫色的?
要是把這些衣服都給弄回去檢驗,要驗到什麼時候去?
紀銘臣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蘇紫現在瘦的很,找那些禮服腰部明顯瘦的衣服,著重找膝部磨損的衣服。”
他又挑起了幾副手套看了一下,說道:“基本都是絲或緞的料子,找指腹部有輕微拉絲的手套去驗。”
禮服的手套,一般情況下很少磨損,因為主要是握手或拿酒杯,不可能戴著這種手套去做力氣活兒,所以特徵應該還是比較明顯的。
紀銘臣走下樓去,容惜薇咬著牙說:“紀銘臣,我們蘇家雖然人丁不旺,但好歹曾經也是與你紀家齊平的家族,你不能因為我死了兒子又死了丈夫就這麼欺負我們孤兒寡婦的啊!”
紀銘臣面色未動,說道:“蘇太太,這是兩碼事,我可完全沒有欺負的意思,如果蘇紫她不是殺人兇手,我自然不會對她怎樣的。”
“我女兒絕對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不可能!”容惜薇就像瘋了一樣,衝他嘶叫著。
紀銘臣了解她的心情,短短時間經歷了如此多的波折,先是兩位親人的過世,再是蘇紫離婚,公司成了別人的,然後再是蘇紫殺人事件,這真是要逼死一個人的節奏。
可沒有辦法,如果蘇紫是殺人兇手,他就必須要將人捉拿歸案,不能因為任何原因妥協,這是他的職責。
他看向容惜薇問道:“既然你不相信她是兇手,我想你應該也希望她能盡快地洗脫嫌疑,那麼那天,她穿的是什麼衣服?什麼鞋?”
他看到了,鞋子也很多,如果沒有目標,隻能一一帶回去查驗了。
容惜薇別開頭,語氣冰冷地說:“我不知道!”
“好吧!既然您不肯配合,那我們隻能自己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