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太跌坐在椅子上,蒼老的臉變得有些木然,顯得有點森然的感覺。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那麼討好唐修,這唐修居然完全不把容家放在眼裡。
她選擇的有錯嗎?以後唐家到底要給唐修的,換成誰也會選擇唐修啊!
容宛靜也不說話,就這樣冷冷地看著她,等她的反應。
半晌,容老太太才從身體冰冷中回過神,她的眼睛木然地轉了轉,問道:“你還有什麼好辦法?”
“沒有了!我沒有容家的支持,年前他已經把我公司裡埋的人清的差不多,可一點都不手軟。您說我還能翻出什麼浪來?”容宛靜譏诮地問。
容老太太身上的氣勢,頓時有些萎了,她斟酌地說:“不然,我和唐修談談?”
“呵呵,媽,您認為,您有什麼可和他談的?您是能讓唐氏更強大呢,還是覺得他不看在我的面子上,能看您的面子?”容宛靜說的十分譏諷,仿佛這樣能讓她心裡更加舒服一般。
容老太太閉上眼,眼皮下的眼珠子不斷地動著,證明她的腦子在正在高速運轉。
容宛靜冷眼看著,她就不相信,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辦法。
——
此時,氣哼哼的蘇春嵐回了家,她把包扔在沙發上,一臉的怒意。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晏銳才看她一眼問。
“蘇家完了,都成謝家的了。”蘇春嵐咬著牙說。
“哦?怎麼回事?”晏銳才來了興趣,看向她問。
蘇家沒了老人,眼下蘇兆天和蘇堂也死了,所以晏銳才是不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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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春嵐看著他說:“你都不知道,現在容惜薇和蘇紫眼裡隻有謝子懷,仿佛那是她們的天一樣,我問蘇紫公司裡的事情學的怎麼樣,她居然一臉花痴地說,一切有子懷呢,可真是惡心死我了,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
晏銳才的目光冷了下來,瞥向她。
蘇春嵐突然察覺到自己失言,她忙改口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別說咱們了,就連外人都看的出來謝子懷是為了圖謀蘇家的財產,他的心裡根本就沒忘過唐黛,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要奪回唐黛,蘇紫是個孩子看不清,可這容惜薇怎麼也那麼糊塗?”
晏銳才卻感慨地說:“唐黛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好,怎麼那麼多的男人對和她都不清不楚的?”
“哦?還有誰?”蘇春嵐八卦的特性讓她抓住他話中的重點。
晏銳才看她一眼,問:“你沒聽說過?”
“沒有啊!聽說什麼了?”蘇春嵐問他。
晏銳才裝成漫不經心地說:“據說唐黛和霍成堯關系不清不楚,那NT集團的項目,就是專門給她的。”
“什麼?”蘇春嵐尖叫出聲,她惡意地說道:“我說她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拿下那麼大的項目?原來是用肉換來的!”
“外面亂傳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晏銳才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道。
“那肯定是真的啊!不然你以為唐黛真有能力拿下那麼大的投標項目嗎?”蘇春嵐說罷,眼珠子一轉說道:“也不知道老爺子若是知道了這個,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我估計晏寒厲還被蒙在谷裡,否則的話,他能不出手嗎?”晏銳才笑著說。
“晏寒厲還那麼寵唐黛,真成了笑話!”蘇春嵐尖笑著說。
晏銳才沒再說話,他隻是勾著唇角。那天齊覓和她說了親眼看到唐黛和霍成堯親密無間,NT集團項目是霍成堯故意給唐黛的,他就一直想找個機會把這事兒給露出來,今天總算如願了。
就看接下來的事情,是否如他想的那樣發展了。
流言猛於虎,就算這不是真的,你唐黛就能證明這不是真的嗎?到時候老爺子起了疑心,副總裁的位置自然就又是他的了,到時候如果能連累到晏寒厲,那總裁的位置到手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裡,晏銳才不由期待起來,這件事,真要好好運作一下。
唐黛並不知道,一場針對她的陰謀展開了。
而這個流言,迅速地傳開,可她這個當事人,卻一點都不清楚。
回完娘家,她和晏寒厲在家裡溫馨共處,心情頗好。
大年初五一大早,紀馨給唐黛打來電話,問她:“晏少奶奶,新年過的可好啊?”
“挺好的,你呢?”唐黛反問她。
“無聊嘛!過年你知道的,被逼婚啦!”紀馨懶洋洋地說。
“有合適的你趕緊找一個啊!”唐黛說道。
“哪有那麼多合適的?你陪了幾天老公,陪陪我吧,我好無聊!”紀馨求著她說。
“那……我得請示一下老公,你等下啊!”唐黛說道。
“重色輕友,快點!”紀馨快言快語地說。
唐黛迅速問了晏寒厲,他很輕易就答應了,她應該有自己的朋友,紀馨對她沒有惡意,有個一起創業的朋友,是件好事情。
唐黛答應了紀馨,掛掉電話,紀馨苦惱地撓頭自語,“這讓我怎麼對她說呢?真是頭疼!”
一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在步行街見了面,紀馨看著唐黛容光煥發地小臉,說道:“喲,看樣子小日子過得挺甜蜜。”
她更苦惱了,究竟說還是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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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失意之人
唐黛大方地承認了,笑著說:“是啊,天天和老公甜蜜。”
紀馨立刻變了臉,叫道:“我去,虐死單身狗了,你要不要這麼秀恩愛啊?太不厚道了吧!”
今天因為逛街,唐黛不想那麼顯眼,所以穿了件紅色貂絨長外套,前面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可後面卻開了一背的梅花,真叫背後有驚喜。豔豔的紅色襯得唐黛嬌豔嫵媚,氣色好的讓人生妒。
她眨眨眼說:“我這可是督促你趕緊找個人疼,別那麼不上心。”
她嫌棄地看著紀馨身上的衣服,說道:“大過年的也不說穿件鮮豔些的衣服,黑色的風衣,還弄個這麼帥氣的,瞧瞧你這馬丁靴,你一身要扎營的行頭,是想去野外探險嗎?你能不能弄身有女人味的行頭?”
“我就這樣啊!你讓我和你一樣,我可做不到!”紀馨反問她:“那讓你弄我這麼一身的行頭,你能做到?”
“有什麼不行的?人要適時地換個造型嘛,這樣沒準會發現自己或許更適合另外一種造型呢?這樣吧!為了改造你,我也犧牲一次,我換你的造型,你換我的,走吧!”唐黛說著,興衝衝地扯著她就走。
“喂,不是吧,你說真的?”紀馨叫嚷,她想掙開,可是看唐黛那小身板,真怕自己一用力氣對方就飛了,到時候晏冷少不是要把她給劈了?
“當然是真的了,年前都沒好好購物,現在就是享受的時候!”唐黛一邊說一邊扯著她往前走。
雖然櫃子裡有穿不完的衣服,可逛街的樂趣還是沒有滿足,她出去逛街,用的都是自己的錢,這樣賺錢才更有動力。
於是紀馨隻能被唐黛扯著往前走,一想到自己被迫要穿成唐黛那樣,她就會覺得驚悚。
為了就近,唐黛還是選擇了霍氏商場。
那天晏天珍與孔恆逃離之後,由於強大的催眠強度,她幾乎虛脫,晏寒厲把她抱到車上的,她也沒看到霍成梵。
這個時候,霍家人應該都在過年,不會出現在商場裡的。更何況那麼大的商場,也不是說碰就能碰到的。
唐黛挑來挑去,覺得紀馨這女人穿長裙肯定都不會走路了,所以就給她挑了條長至膝上的牛仔短裙,有帥氣的成分又不失女人味兒,上身則給她選了件套頭修身毛衫,隻不過袖子是燈籠袖,增添一抹女人味兒。
緋紅的顏色,頸下有一圈同色的狐狸毛,軟化她表情中的銳利。
棕色過膝長靴樣式雖然簡單,不過細節處理的很好,後面有些許紅色豹紋,與毛衣相呼應。
唐黛滿意地說:“行了,去換吧!”
紀馨嫌棄地說:“這毛衣……”
唐黛若有所思地望著遠處說:“我覺得那條長裙更漂亮。”
紀馨一聽,立刻嚇得拎著衣服說:“我去換!”然後奔進了更衣間。
唐黛忍不住笑了,不過她身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唐黛,我能和你說兩句嗎?”
唐黛嚇一跳,轉過身一看,發現是霍成言,她放心了,她真怕是霍成梵。
“哦,三少過年好啊!”唐黛客套地說了一句。
霍成言顯然沒有什麼心思,勉強地笑了一笑,對她說道:“我聽我二哥說,天珍她竟然是……兇手。”
他艱難地說完,然後目光充滿希翼地看著她問:“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那天你也在上面的。”
唐黛覺得那樣滿懷希望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真心覺得太沉重了,她都想編出一個謊言來騙他,可是她不能這樣做。她看的出,他清減了許多,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脾氣暴躁的霍成言,竟然成為了一個憂鬱的男人。
唐黛不忍地問:“你怎麼沒去找晏寒厲?”
霍成言唇邊浮起一抹苦笑,說道:“我現在和他幾乎就是絕交了,曾經那麼多的不愉快,基本不怎麼來往,見了他反而不如見到你容易開口。再說天珍她是他那麼疼寵的妹妹,我也擔心晏寒厲他心緒不佳,不想提起這件事。”
唐黛微微有些走神,她還真沒看出來晏寒厲心緒不佳,反而這幾天晏寒厲過的很是自在,心情也很好,看的出是在真的享受生活,她越發地看不懂晏寒厲了。難道他真是天珍說的那般無情冰冷?
“唐黛?”霍成言試探地叫她。
唐黛回了神說道:“對不起,是真的,她都親口承認了,她現在已經逃開,這大概是最好的結局吧,反正你們之間也不可能了。”
本能地,這些話脫口而出,大概這就是她內心裡最想說的吧!無謂的安慰對於一個失戀的人沒有任何作用,反而這些實用的實話,能讓人清醒,來好好安排自己以後的生活,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她是個理智的女人,所以做了理智的選擇,這時候理智勝過了情感。
霍成言本就憂鬱的臉上,聽了這話,似乎被擊垮一般,他整個人呆呆地站在那兒,有些不敢相信,看樣子是打擊的不輕,竟然有點搖搖欲墜。
唐黛被嚇到了,她的手輕輕扶了一下他的手臂,問他:“你沒事吧!要不你坐一下?”
霍成言的目光沒有什麼焦距,站在那裡對唐黛的話恍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