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太白淨了,如此羞澀地說著話,臉上竟然能看出紅暈來。
唐乙意外,小姐這是有桃花運了?
“黛黛!”晏寒厲的聲音響起,跟著,佔有性的手臂將她圈了起來。
那男生一看,原來這位漂亮的女生已經有主了,他趕緊抬手說道:“我沒、沒事了!”然後轉身快步想離開,大概是覺得太窘或是太緊張,竟然絆了一下,差點跌倒,踉跄著跑了。
唐乙沒忍住,笑出了聲。
唐黛臉上也露出微笑,不過很厚道的沒出聲音。她轉過頭看向晏寒厲問:“你怎麼來了?”
“天珍去找你了?”晏寒厲上來便問她。
他輕輕地帶著她向外走去,高大的晏寒厲,臉上帶著絕對成功人士表情,他尊貴的氣質、絕對的身高、精致不菲的西裝,讓許多女生的目光都向他看來,為他駐足,指指點點。
唐黛不是浮誇之人,卻也為之自豪,原來她不過也是一個俗人。
“她有沒有為難於你?”晏寒厲不放心地又跟著問,對於旁人的目光,仿若未聞。
“沒有,不過是說想嫁紀銘臣之事。”唐黛隱瞞了催眠之事,如果說了,晏寒厲肯定不會讓她去挑戰天珍的。
可是除了她,還有誰能用催眠的辦法與天珍為敵?所以為了以後的幸福,她不得不去。
“不論她說什麼,你都要與她保持距離,知道嗎?”晏寒厲不放心地說道。
“嗯,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唐黛滿口答應下來。
晏寒厲斟酌著說:“黛黛,我知你想早日把案子破了,我也希望這件事能早日有個結果,可有時候,時機未到,就不能操之過急。”
他說著,拉開停在校門口的車子,唐黛聽著他的話,沒注意自己已經成了圍觀對象,而晏寒厲眼裡從來都沒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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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他坐進車,才不解地問:“什麼時機?”
晏寒厲臉上閃過為難,他說道:“黛黛,這件事不能算單純,所以我不能說太多,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自己去做什麼,你可以查案子,可以關注,但我不希望你親手去抓犯人,那無論如何都不是你的事情,明白嗎?”
唐黛覺得晏寒厲話中有話,似乎有什麼為難之處不能說,她也沒覺得心裡不舒服,誰家沒個秘密呢?尤其是像唐、晏這樣的大家族。
於是她點頭說道:“嗯,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晏寒厲面上表情未變,可心裡卻長長地嘆了聲氣,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第二天一早,紀銘騰早早的就到了公司去見唐黛,把項目分成給定下來,合同籤了。
唐黛既是答應了紀銘臣就沒有再戲耍紀銘騰的心思,再說她現在想的是案子,哪有闲功夫應酬紀銘騰呢?
於是在分成上面,她沒提一語,敲定了其餘細節便爽快地籤了合同。
紀銘騰就此對她稍稍有了好感,他以為她要再刁難一下的,看樣子她當真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籤完合同,紀銘騰說道:“上次的冒犯,我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為了表示歉意……”
他頓了一下,她看著他,覺得莫名其妙。
他沒再解釋,直接說道:“剛才我來的時候,聽到消息,蘇堂死了。”
唐黛無比震驚,她忍不住重復了一句,“死了?”
蘇堂正值壯年,以前唐黛又見過,看起來也沒什麼毛病,身體健康,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紀銘騰看著她,目光卻並無冒犯探究,隻是說道:“喝得爛醉加上違禁品,沒造成別人的傷害,已是萬幸了。”
唐黛記得她第一次見到蘇堂,就是對方酒後駕車,這麼想來,也不奇怪了。
紀銘騰又張開嘴,可卻什麼都沒說,突然閉上了。
他一直都聽說晏寒厲對這個女人痴迷不已,寵得沒了原則,以前不相信,畢竟他又不是沒和晏寒厲打過交道,那樣冷情理智的男人,會為個女人迷了心智?
但如今試探出來,叫他後悔極了,如果不是紀銘臣與唐黛交好,這次的事情真叫難辦。所以他看出來了,如果想和晏寒厲走得近些,那就必須要成為唐黛的好朋友。
雖然紀蕊一再說唐黛的不好,讓自己報復,可他不是沒腦子的,為了女人之間的矛盾埋葬自己的未來,那是蠢人才做的事。
想到這裡,剛才沒有說出口的話就又說了出來,“白發人送黑發人,蘇家就這麼一個男孩,如今蘇兆天得知這個消息受不了打擊,現在正在醫院急救,不知道能否搶救回來,如今蘇家,隻剩下謝子懷一個能主事的了。”
這話說的弦外有音,讓唐黛聽的為之一震,再去看他,似乎他隻是感慨,沒有別的意思。
紀銘騰拿起合同說道:“我先告辭了,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當然如果你有什麼幫助,也可以盡管來找我。”
說罷他就走了,唐黛卻仍舊處在驚異之中,她腦子裡閃出的一個念頭就是,這一切不會是謝子懷做的吧!
然而馬上,她的念頭又變了,是不是,又與她有什麼關系?她隻不過當成個新聞聽罷了,還能怎麼著?
她哪裡知道,謝子懷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呢?
此刻,醫院裡,蘇紫與容惜薇已經哭成了一團,一個死,一個在重症監護室裡,能不讓人崩潰嗎?
謝子懷難得對蘇紫體貼了一次,他站在一旁仔細地勸慰著,“小心,別哭壞了身子。”
蘇紫此刻隻沉浸在悲傷中,哪裡知道,這會是他對她最好的時刻,她還未反過味、未來及品味,就轉瞬即逝了。
蘇春嵐匆匆地趕到醫院,後面跟著晏寒墨,她著急地問:“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啊?”
容惜薇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叫囂道:“一定是有人害他,一定是,他死的冤枉啊!”
晏寒墨忍不住說道:“警察都結案了,是他自己酒駕出的事,車子也被檢查過,一切正常。”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容惜薇有些神經質地說。
“好了,人已經沒有了,還是先看看兆天的情況吧,醫生怎麼說?要不要我給再找些專家來?”蘇春嵐尖聲問道。
蘇紫一邊哭一邊說:“子懷他找了專家。”
“他?不行,我再給找些來!”蘇春嵐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謝子懷。
☆、第一百五十四章 蘇家絕戶了
蘇紫剛要再說話,她身後的謝子懷便及時開口說道:“多找些人看看也好,多一線生機。”
蘇春嵐聽了這話倒有些意外,她看了謝子懷一眼,還是冷冷地說:“別以為出了這樣的事,蘇家就沒人了,我勸你最好別有別的什麼心思。”
“姑姑!”蘇紫忍不住叫了一聲,生怕謝子懷會聽了而不快。
謝子懷十分大度地說:“姑姑,我謝家也有公司,我還不至於圖謀別的。”
蘇春嵐剛要開口,晏寒墨說道:“媽,這個時候還是別說這些了。”
蘇春嵐沉了沉氣息,轉過身向ICU走去,說道:“我看看他。”
晏寒墨去聯系專家,蘇春嵐拿著電話給弟弟鼓勁兒。
且不說蘇家她隻有一個弟弟了,就說她在晏家,也是需要這個蘇家的,如果蘇家倒了,她就更沒有地位,甚至連趙芷雲都不如,更不要提唐黛那裡了。
別說唐黛怎麼樣,她可是攤了個好身世,一想到這裡,她就越發地恨自己怎麼就受了蘇紫蠱惑,給自己找了唐黛這麼一個麻煩呢?她多希望唐黛也像前幾個死掉,那樣就都省心了。
蘇春嵐沒有多呆,快過年了,晏家都是事兒,她根本走不開,所以很快便離開了。
容惜薇身體不濟,蘇紫陪著她回去休息,醫院裡隻剩下謝子懷一個人。
晏寒墨安排好專家過來的事宜,也就離開了。
謝子懷走進ICU,隔著玻璃看裡面的蘇兆天,護士在裡面忙了一會兒,看各個機器都穩定,便走了出去。
謝子懷拿起電話,說道:“爸,我真沒想到蘇堂他這麼早就走了,甚至沒留下孩子,您千萬別失望,也別覺得斷了後、絕了戶,以後我給您當兒子,繼承蘇家的一切,您可千萬別想不開,蘇堂他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已經死了、蘇堂他死了……”
終於,在他的“好意”之下,ICU裡面的儀器亂叫了起來,謝子懷立刻掛了電話,跑出去叫醫生。
醫生帶著護士匆匆趕來急救,剛剛出去的護士走到門口見陣勢不對,忙跑了進來。
護士長斥道:“你哪兒去了?”
護士有些委屈地說:“我去個廁所就,我走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
謝子懷在外面站著,沒有說話。
醫生搶救了半天,最終儀器響著“滴”的一陣長聲,線平了。
醫生有些急,還在嘗試著心肺復蘇、電擊,謝子懷在外面冷眼看著,並沒有要通知家屬的意思。
半個小時之後,醫生滿著大汗地走出來,抱歉地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謝子懷點頭說道:“我看到了,你們已經盡力了,我們會盡快準備的。”
醫生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怔愣片刻,點點頭,走了出去。
謝子懷並未及時給蘇紫打電話,他掐算著蘇紫和容惜薇到了家,蘇春嵐到了晏宅後,才給蘇紫打電話。
這樣蘇紫等人趕到,蘇兆天都要涼透了,就算華佗再世也沒可能把人再救回來。
謝子懷的唇邊,終於浮起淡淡的一個笑來。
蘇家一下死了兩個人,這事兒還是掀起了一陣波浪,自然有很多人把矛頭指向了謝子懷,因為這兩個人一死,蘇家等同於謝子懷的囊中之物,即使蘇春嵐再怎麼不滿,人都死了,什麼辦法都沒了。
蘇春嵐最近忙著蘇家的後事,什麼事情都顧不得了。
蘇家的事情搞得這麼大,唐黛自然也知道了,不過她可沒有想去吊唁的意思,沒事兒去刷存在感幹什麼?她巴不得那些人都忘了她,不再來往。
除去第一次見面的不快,後面他對自己倒是很客氣,所以項目在順利且飛速地進行著。
年前為了全力對付晏天珍,她的投資公司已經不再進行新的投資,隻是專心對待曹海的遊戲。
唐黛現在的任務就是學習催眠,將來備戰晏天珍。
唐黛進門的時候,宋玉山埋在一堆書中,一邊翻閱,右手一邊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