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邁氣道:“我之前囑咐你,要好聲哄著他們把這個項目給籤下來,誰讓是咱們求著人家呢?你倒可好,你比紀蕊也強不到哪兒去!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把合同籤了,四六分!”
紀銘騰臉色難看的很,他憋了一會兒說道:“銘臣和她關系特別好,不然我讓他想想辦法?”
紀元邁擺擺手,嫌棄地說:“你自己搞定!不要來問我!”
——
唐黛和紀銘臣去看紀芙的房間,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別扭的,那畢竟是晏寒厲第一個未婚妻的房間啊!
紀銘臣倒是沒有什麼想法,一路上都在和她說案情,一提到案子,他就不管對方是男人女人,是不是有什麼心思了。
一路到了紀芙所居住的小區,唐黛說道:“這個小區還是很高端的,應該是全監控小區。”
“再嚴密的監控,如果有人想做手腳,那也沒有用。”紀銘臣搖頭,下了電梯。
紀芙的公寓並不算太大,兩室兩廳,一間是臥室,一間是衣帽間,面積不大,但裝修非常豪華。
唐黛有些疑問,說道:“你妹妹雖然自己住,但是住這麼小的公寓?”顯然這不太符合紀芙奢華的風格。
紀銘臣說道:“這套公寓是我送給紀芙的成年禮,我本覺得女孩子應該有個自己悲春傷秋的地方,但是沒想到……”
他站在窗前,有些傷感地看著外面。
唐黛隻覺得這個時候的紀銘臣格外悲傷,那種愴然讓她都察覺到,被感染到。如果她知道這公寓是紀銘臣送的,那她就不提這事兒了。紀銘臣那麼寵紀芙,送的公寓卻成了紀芙的葬身之地,怎麼想紀銘臣都會難過的。
她補救道:“我們來談案子吧!”
“好!”紀銘臣轉過身,神情恢復正常。
好在一談案子,紀銘臣就能把所有的事都忘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樣哄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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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銘臣走到臥室說道:“這裡就是第一現場,床上,行兇的領帶我們已經拿走了,該翻看的我們也都看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紀芙一看就是個會享受的女人,衣服、化妝品、鞋子,將這不大的公寓擺放的滿滿的,可以說能放東西的地方,放的全都是與美有關的物品。
唐黛走到化妝臺前,上面全都是瓶瓶罐罐,有開封的、有未開封的,一堆化妝品全部都是英文,沒有一個中文字,顯然紀芙熱衷的是國外奢侈品。
這也不罕見,國外有的東西是很好,唐黛也會用,所以對這些牌子不陌生。
她的目光,掠過一個個品牌,突然,她的目光頓了一下,然後掃過去,再看剩下的牌子。
紀銘臣直覺中分析她應該看出什麼來了,但是他沒敢說話,生怕打擾到她的思路。
看完所有的牌子,唐黛說道:“手套給我。”
紀銘臣忙給她遞上手套,唐黛戴上之後,拿起剛才她目光停留過的瓶子,拎了起來,說道:“這瓶有問題。”
“什麼問題?”紀銘臣忙問她。
“別的牌子都是針對二十歲以上肌膚的品牌,唯有這個牌子,是針對少女的,拿回去驗驗吧!”唐黛遞給了董奇偉。
董奇偉說道:“太厲害了!這就是女隊員也不能看出問題啊,誰認識這些都是什麼,更別提針對什麼人了。”
紀銘臣說道:“不錯,這些品牌普通人誰用得起?紀芙用的品牌又雜,這麼多牌子,如果不是了解這類產品的,誰又能看出問題?”
唐黛一邊拉開抽屜,一邊說道:“即使證明那是天珍用過的,也不能說明什麼。”她拿出一條玫瑰金色的手鏈說道:“這條也不是紀芙的,她的首飾倒挺專一,清一色的一個牌子。”
紀銘臣清清嗓子說道:“那個,是晏寒厲送的。”
唐黛的手一僵,隨手把手鏈又放了回去。
紀銘臣在她身後說:“其實我不是故意要說這些挑撥你們夫妻關系的,紀芙和晏寒厲互相有禮物往來,紀芙她確實對我說,她和晏寒厲已經在一起了。”
董奇偉翻翻白眼,這還不叫挑撥人家夫妻關系?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向晏寒厲示威了。
唐黛的頭仍舊保持著看抽屜的動作,並沒有動。紀銘臣隻看到她那優美的玉般細頸,就好似最優雅的白天鵝一般,讓他很想抬起手去細細地撫摸。
事實上他已經抬起手了,他的手快要撫摸到她的頸上,董奇偉瞪大眼睛,他張開嘴想要提醒,卻沒發出聲音,萬一唐黛發現頭的動作,轉身給一巴掌,人也沒摸著,不是虧大了?
唐黛突然說道:“我相信他!”
紀銘臣突然驚醒,然後手迅速地收回,他不可置信地睜著眼睛,絲毫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出的事,剛才他就跟著了魔一樣,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唐黛並未察覺到身後紀銘臣的動作,她繼續說道:“當時晏寒厲和我說他沒跟前幾個未婚妻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的感情還不像現在這樣好,其實他就算前面有什麼,我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去離婚,畢竟隻要我們結婚後,他不背叛我就行,雖然心裡會不舒服,可也不是過不去。我覺得他沒必要為這個騙我!”
說到這裡,她轉過身看向他說:“更何況,一次次的案子破了也讓我一次次地看到他的清白在證明。”
紀銘臣把手負在身後,對她說道:“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紀芙會為這個騙我。”
唐黛抬手說道:“先不說這個,我們分析一下,紀芙對晏寒厲是認真的對不對?”
紀銘臣點頭。
唐黛又說:“如果晏寒厲和她在一起過,那兩個人的關系就是確定了,她會因為吵架或是他一次兩次三次不碰她而隨意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嗎?這不符合常理啊!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和容緋一樣,因為從未和晏寒厲在一起過,所以才如此報復。”
紀銘臣不得不說,她說的沒錯,但他還是沒表態,抿唇不語。
唐黛繼續說道:“再說她為什麼騙你,我覺得無外乎就是兩種,一不想你找晏寒厲的麻煩,二就是讓你覺得她幸福。”
紀銘臣的淚都快落下來了,他的妹妹,就算再不潔身自愛,可對他來說,卻是一個稱職的妹妹,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不必說。
“好了,我們繼續吧!”唐黛隨意翻了翻別的東西,然後走到了旁邊的衣帽間。
她拉開抽屜,裡面擺放的都是內褲,清一色的性感內褲。
紀銘臣別開眼,雖然他辦案並不避諱這些,但這是他妹妹的,還是少看的好。
董奇偉當然更不敢看了。
唐黛挑起一條黑色蕾絲性感小內內,在紀銘臣和董奇偉的前一晃,兩人覺得要長針眼了,眼睛都在疼。
唐黛說道:“這條不是紀芙的。”
“不是,這你也能看出來?”紀銘臣一邊問一邊招呼董奇偉,“證物袋!”
“碼數不一樣,看褲腰就能看出來。”唐黛輕松地說:“回去驗驗吧!”
“還真是厲害啊,你看能不能找到姜家兄弟的痕跡?畢竟隻有口袋沒證據,太單薄了,指認現場也不一定能證明他們有罪,他們要是翻供了,那會很麻煩!”紀銘臣說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兇手另有其人
唐黛看向紀銘臣說道:“好吧,那我們來場犯罪模擬,還原現場。”
董奇偉看向紀銘臣眨眨眼問:“頭兒,誰演女?”
紀銘臣沒搭理他,唇角抽了抽,看向唐黛說道:“讓我倆演?不是吧!”他後悔沒多帶倆人來。
“那總要有個範圍不是?我總不能把整個房間都翻一遍吧,再說沒有範圍的話,就算我看到不正常的,也容易認為是正常的。”唐黛雙臂環胸,抬了抬下巴說:“好吧!你自己選擇。”
“好吧!我演!”紀銘臣硬著頭皮向董奇偉走過去,沒好氣地說:“你演女!”
董奇偉沒意見,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頭兒怎麼可能演女呢?
他走到床邊,卻並未躺下,這是怕毀了現場。雖然技術早就勘察完畢,但沒有發現,他們必須要在現場有新的發現。
紀銘臣黑著臉站在董奇偉的身後,沒好氣地說:“你再低點。”
在一個女人面前,兩個男人演這種戲,這種感覺簡直是糟透了。他人生中許多的不可思議全都貢獻給了唐黛,這輩子他是不可能娶唐黛的,否則這些糗事讓他怎麼面對自己的老婆?
董奇偉不在乎這些,他早就把唐黛當成自己的隊員了,還配合著問:“唐小姐,要不要我再叫兩聲?”
紀銘臣毫不客氣地給他頭上來了一下,斥道:“閉上你的嘴!”
“那我再說最後一句,頭兒,您的領帶借用一下唄!”董奇偉嘿嘿地笑著說。
他們從來都不系領帶,總出現場,弄那玩意還憋氣的慌呢!眼下隻能用頭兒的領帶了。
紀銘臣沒好氣地把領帶給拽了下來,抓在手裡,問他:“這下行了吧!”
“行了!來吧!”董奇偉擺好架勢,雖然沒出聲,可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仿佛正沉浸在愉快之中。
唐黛快要笑噴了,但是考慮到這畢竟是紀銘臣妹妹的死亡現場,所以就強忍了。她不知道,難道他們還原現場,都是這樣搞笑的嗎?
紀銘臣突然勒住董奇偉,唐黛叫停:“等等!”
“又怎麼了?”紀銘臣收了領帶,叉著腰,一臉不耐煩地問她。
“這個時候她肯定會掙扎的啊,難道她就一點都沒抓到姜磊嗎?”唐黛不解地問。
董奇偉說道:“唐小姐,如果姜磊想要勒死受害者,那他一定要用後位。”
紀銘臣跟著說:“我看你還是回家跟晏寒厲討論體位的問題吧,我們繼續!”
這次輪到唐黛臉黑了。她知道,他們這些人,什麼都會無所顧忌的說,畢竟是討論案情,涉及到什麼說什麼。
紀銘臣又勒了一次董奇偉。
董奇偉一邊掙扎一邊說:“唐小姐,你看到沒有?這樣我根本沒有辦法碰到後面的人。”
唐黛點點頭說:“好吧!我明白了!”她說完之後,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他們不會接吻嗎?難道嘴裡提取不到什麼?”
紀銘臣沒有說話,董奇偉小心地看他一眼,對唐黛說道:“死者嘴裡被灌了肥皂水。”
唐黛看了一眼紀銘臣,他沉著臉面無表情,顯然心情不太好,她真是同情他,查這個案子就是在心裡一遍遍凌遲。
紀銘臣放開董奇偉,唐黛說道:“姜磊殺了人之後,用床單裹了屍體,放在門口,然後他開始清理現場,他從臥室走到洗手間。”
說著,她向洗手間走去,打開之後,在裡面並未發現有墩布,董奇偉在後面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墩布在門口放著,他應該打掃完後就沒再進屋。”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住了,轉過頭看向紀銘臣說道:“等等,不對啊!姜超的口供明明就是說他進屋的時候,看到姜磊正在撥……那啥,怎麼成了所有事情都讓姜磊給做了,姜超來了扛人就走呢?”
紀銘臣點頭說道:“不錯,問題就出在這裡,這兩個人的口供有一個人有問題,我沒有讓人重新審,就是想在口供裡發現問題出在哪裡。”